“唧。”猜的。
離歌耷拉着腦袋，心裡其實很不高興。
墨凌霄爲什麼要給她下有妖丹的酒？難道他知道自己的不同了？
還是說那晚在竹林廢苑，她變成人的時候，墨凌霄已經看出了自己的身份？
若是這樣的話，大蛇豈不是很危險？
可是墨凌霄對她的態度卻又沒怎麼改變，若是知道她能變成人，怕是早就找機會逼問了吧？
“在想什麼？”墨祈徑直走到屏風後，等再出來時，手裡拿着一套換洗的墨袍。
離歌狐眸頓時一亮：“唧？”你要沐浴？
“嗯？有問題？”墨祈徑直走過去。
“唧……”沒問題啊……離歌心虛，腦海裡閃過昨夜在浴室看到的情景，狐臉熱熱的，兩隻爪子絞着絞着，“唧唧唧！”你還沒回答我先前的問題呢！
“你昨日在宮裡喝的酒的確有問題。”墨祈俯身，墨黑的長髮垂落下來，幾縷被外面的日光一晃，彷彿籠罩着一層金光。
離歌腦海裡空空的，狐狸爪子交疊搭在胸口忘了反應。
等回過神，連忙趴下來，把尾巴蜷縮起來，遮住了狐狸臉。
她覺得自己很不對勁啊，怎麼滿腦子都是這廝昨夜沐浴的情景？
照這樣下去，可是要糟啊。
她抖了抖毛，等再擡起頭時，已經恢復了正常：“唧？”他、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可是發現了我的身份？
“一半。”墨祈乾脆在軟榻上坐了下來，墨袍隨意放在一邊。
剛好挨着離歌的小身板。
衣服上傳來的冷香與墨祈身上的一模一樣，她覺得自己更醉了。
甚至比昨夜醉酒還要醉。
……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感覺要糟，是相當得糟糕啊。
她的狐狸爪子捂着心口，小心臟亂撲騰着，她耷拉着腦袋，一副生無可戀臉。
好在她這會兒是狐狸臉，倒是也瞧不出半點異樣。
“唧唧唧？”一半怎麼解釋？
“他並不知道你能變身，不過，他大概知道你身體裡有銀珠。”墨祈半斂的鳳眸掀起，眸仁裡閃過一抹銳利的光。
離歌本來周身都是旖旎的氛圍，突然被這麼一句一擊。
小身板嗖的一下坐直了：“唧？！”啥？！他怎麼知道的？
“若本王猜得不錯，他大概是跟狼妖一起知道的。”她自己都分不清到底狼妖是如何知道的，大概是墨凌霄與狼妖對峙時，剛好激發了她體內的銀珠保護的七彩琉璃光，所以，狼妖知道，墨凌霄也知道。
只是墨凌霄把這點隱藏了起來。
“唧？”那他要做什麼？殺了我？
離歌渾身發涼。
“不盡然，他大概是……”墨祈輕笑了聲，可這聲音卻冷到了極致，他眼底也沒有半分笑意，“想讓你回到他身邊去。”
銀珠的傳言雖然還只是個傳言，可是以墨凌霄對他的忌憚，想得到銀珠也無可厚非。
“唧唧唧！”他是不是跟狼妖一樣，想要將我開膛破肚？
離歌一激動，就跳到了墨祈的肩膀上，狐尾扒着他的脖子死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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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連一隻狼妖都對付不了，更何況是墨凌霄那隻笑面虎。
她還真以爲他逗她至少歡喜她，沒想到，竟然還禍藏着狼子野心！
壞銀！
大大的壞銀！
“暫時應該不會。”墨祈歪過頭去看她。
從離歌這個角度，能看到他面具下完美的下頜與薄脣，清冷的氣質讓離歌小心臟又噗通噗通跳了起來。
她猶豫了下，在跳下去與不跳下去之間做着選擇。
果然男色誤事啊！
她跳下去呢，可萬一墨凌霄趁着墨祈沐浴的時候偷襲她……她小命就不保了；可若是不跳下去，豈不是要……那她豈不是要把墨祈都看光光了。
咳……
不過在小命與這相比，似乎又算不得什麼了。
離歌一想通了，頓時討好地用狐狸爪子拍了拍墨祈的肩膀：“唧！”
短促的狐鳴響亮而又有力氣。
“嗯？”墨祈斜睨。
“唧唧唧！”窩打算以後跟你寸步不離，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哦？”墨祈挑眉：“你確定？”
離歌挺着小胸脯：“唧！”確定！
墨祈幽幽看了她一眼：“你別後悔就好。”
離歌小身板一僵，沒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可等她趴在墨祈的肩膀上，望着浴室的溫泉池水邊，默默吞了吞口水。
墨祈慢條斯理地開始解腰帶。
離歌吞口水的動作慢了些，心臟跳得快樂些。
墨祈隨手把腰帶扔到一邊，開始扯身上的外袍，外袍拉開，露出了健碩的胸膛，被溫泉的池水一蒸騰，迷離而又惑人。
離歌感覺自己的鼻子有點熱……
“你叫什麼？”墨祈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漫不經心問了一句。
“唧？唧唧？”啊？怎、怎麼？
離歌腦袋裡暈暈的，一時間沒聽清他說了什麼。
墨祈幽黑的瞳仁睨了她一眼：“……你壓到本王的外袍了。”
離歌低下頭，一眼卻沒看到衣服，而是看到了他敞開的衣襟，感覺熱氣從頭蒸騰到爪子，她咦一聲，用爪子摸摸鼻子，下一瞬，真的看到了一爪子的血，嗷的一下就躥走了，只是爪子一軟，啪的一下趴在了地上，背對着墨祈，破罐子破摔的半天沒起來。
嚶！她的一世英名！
身後的浴池裡傳來一道低沉的笑聲，刺激的離歌把小腦袋往爪子裡埋得更深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後傳來動靜，墨祈出了水。
穿好了衣服，徑直走到她身後，彎腰把人抱了起來。
離歌蜷縮成一團裝死。
“擡起頭，讓本王瞧瞧還流鼻血不流？”墨祈的指尖輕撓了撓她的尖下巴。
離歌閉着眼，死都不睜開。
屁！
他要是真關心，他就應該一開始就看！
嚶，她要是流了這麼久，早就血盡而亡！
不過墨祈大概也沒真的想得到她的回答，走回到浴池邊，浸溼了帕子，開始替她擦拭，動作耐心溫柔，讓離歌哼唧哼唧地慢慢睜開眼。
“捨得理本王了？”墨祈瞅她一眼。
“唧！”哼！
離歌小腦袋偏過去不理他，可身後毛茸茸的大尾巴卻甩的極爲歡實。
足以想見此刻對方心底的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