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淺妝內心無比愧疚,當初她不小心撞壞他命根子,信誓旦旦的保證會對他負責,可此責任非彼責任,她只是負責找神醫替他醫治好!
如今,可攸關她的自由,於是想狠心的點頭,可百里玉被黑衣女子喚走,臨走也不忘把她寫的休書揣懷裡。
這是…答應了麼?
南宮淺妝喜上眉梢,望着這滿室的紅,覺得格外刺眼,想另找一間房,卻發現她對相府不熟,無奈之下,只好抱着被子躺在軟塌過了一宿!
“小姐,快醒醒。”碧涵推開門進來,看到獨自睡在軟塌的南宮淺妝,一陣驚愕,可想到還有要緊事,也就趕忙喚醒南宮淺妝。
“唔…”南宮淺妝伸直僵硬的腿腳,睜開眼,一陣迷糊,“碧涵,怎麼這麼早?”
“小姐,昨日您和姑爺成婚,今日按理說要早起敬茶,可姑爺無父無母,也不用這些禮數,但是夜王殿下大清早的來了相府,說皇上讓小姐和姑爺進宮面聖!”碧涵忘了眼整潔的牀鋪,有些爲南宮淺妝憂心,昨日洞房小姐沒有和姑爺睡一起,可是會被笑話的。
“嗯,百里玉回來了?”南宮淺妝打着呵欠點頭,心裡想的是百里玉無父無母怕也是假的,如若不然,莫憂說的夫人是誰?
“小姐,姑爺昨晚沒在府中?”碧涵驚呼,難不成姑爺心裡沒有小姐?
南宮淺妝瞪了碧涵一眼,叫那麼大聲,被有心人知道,麻煩大了。“他回來了?”
“姑爺在前廳招待夜王。”碧涵點頭,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可看到南宮淺妝緊繃着的臉,噤了聲。
南宮淺妝招呼碧涵給她梳妝,她倒要看看狗皇帝讓夜王傳話有什麼用意,她不相信狗皇帝還沒查到夜王找暗妝閣暗殺的事!
睨了眼鏡中女子爲人婦後梳的髮髻,微微蹙眉,伸手把金釵拔掉,放下青絲,隨意的綰個起來。
“小姐,使不得,您還梳着未出閣女子的頭,會失禮。”碧涵慌手阻止南宮淺妝的動作,小姐本來就不受寵,若是這樣隨性,豈不是更不招姑爺待見?
“碧涵,小姐昨日就把百里玉休了,以後別叫姑爺。”南宮淺妝有些不悅,百里玉也不是心裡真的有她,估計之前不願放她走,只不過料到今日皇上召見,或者順便戲耍她!
“小姐,這怎麼行,要是傳出去,您就變成惡婦了,哪裡還嫁得出去?姑爺難怪生氣走了,小姐你就跟姑爺好好說說。”碧涵像看怪物般盯着南宮淺妝,自古以來,都是男休女,如今,小姐倒好,把姑爺給休了,回到將軍府,哪還有小姐的立足地?
“嫁不掉就不嫁,百里玉也該慶幸,他開了先例,是雪臨國…不,全天下第一個被休的男人,應該感到榮幸!”南宮淺妝不以爲然,若是她看上百里玉,這婚結的還說的過去,可爲什麼結婚,他們兩個人心知肚明,即使暫時沒有分開,總有一日也會散了。
碧涵對南宮淺妝的言論不認同,在她古板的思想中,女子就是依附男子,小姐只不過不知其中厲害關係,纔會做出糊塗事,正要勸說,可看到門口那抹翩然而至的白,嚇得張口結舌:“小姐…姑…姑爺…”
南宮淺妝扭頭看着門口的男人,眉頭一挑,聽到了?
百里玉恍若未聞,逆着光,徐徐走來,頗有幾分仙人之姿。“昨夜,左相在牢裡服毒自盡,待我趕到時,渾身潰爛,辨不清面目。”
南宮淺妝眼底有些訝異,他在向她解釋?
“嗯,你懷疑是左相潛逃,牢裡的那具屍首,是他人喬裝?”
“還在調查中。”百里玉口氣淡然,儼然不想多說,深邃的眼底蓄着複雜的光芒:“有些事,你遲早會明白,如今,時候未到。”
南宮淺妝一怔,指的哪些事?他的身份麼?
“收拾好了麼?我們進宮去。”百里玉見她困惑,也不打算說得太明白,何況,他的身份也確實太過複雜,一時難以說清。
兩人坐上馬車,後面跟着面色陰晴不定的夜王,一同進了宮。
陳公公早已在玄武門候着,看到南宮淺妝輕哼了聲,殷情的招呼着百里玉。而百里玉始終抿着脣,悶聲不吭。
南宮淺妝見狀,眼皮子一跳,這太監莫不是還記恨她沒給賞銀的事?
“陳公公,我們是同道中人,都有一樣的癖好,把它當成命根子,所以你也別記恨我。”南宮淺妝想了想,當初陳公公討要賞銀,很隱晦的表達,估計還是抹不開臉,說的太直白不好,於是婉轉的說出來。
可陳公公一聽,臉色青陣白陣,惡狠狠的瞪了南宮淺妝一眼,跺着腳,鼻孔朝天的哼一聲走開。
南宮淺妝一時摸不着頭腦,迷惘的看着百里玉,見他眼底流光轉動,不自在的說:“你戳到陳公公的痛處。”
聞言,南宮淺妝眼珠子一轉,立即明白,目光若有若無的掃過前方的陳公公,陳公公被她盯得發毛,背脊挺得僵直,心裡暗想:這該死的南宮淺妝,咱家定要到皇上面前狠狠告她一狀!
幾人一前一後的到了金鑾殿,勤王和楚夢璃早已到了,南宮淺妝看着楚夢璃依舊蒙着薄紗,露在外面的杏眼微紅,蓄着淚水,定是跟皇上說嫁錯人的事。
“大膽,見了本宮和皇上還不行禮?”高坐上,端坐着高貴風韻的女子,粉紅玫瑰緊身薄紗上衣,裹着嫩黃色抹胸,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金絲軟煙羅束腰,鬢髮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顯的體態修長豐盈,嫵媚勾人。
南宮淺妝在腦海裡搜索,得知她便是尚書喬裕的妹妹愉貴妃,也是楚夢璃掛名的生生母親,在後宮聖寵不衰,自皇后被廢打入冷宮後,她便一方獨大,執掌鳳印,雖然未正式冊封,吃穿用度與皇后的待遇無二。
大約是楚夢璃換夫失敗,道出是自己動的手腳,愉貴妃會爭對他們也是正常。
楚夢璃和勤王明面上是親兄妹,但無人知道他們沒有血緣關係,昨日拜堂成婚,便是皇室一大丑聞,更成了民間笑談,即使與她無關,楚夢璃也會把罪名遷怒到她身上。
“愉貴妃娘娘恕罪,臣婦看到夢璃公主與勤王一同來很驚訝,在想勤王妃和駙馬爲何沒有來朝聖敬茶。”南宮淺妝垂頭說道,遮掩住眼底的光華。
“伶牙俐齒!你怎會不知?這都是你一手策劃,本宮今日也有耳聞丞相夫人昨夜的‘風姿’!你可知罪!”愉貴妃最後兩字咬字加重,盛怒的拍着鳳椅,想到女兒委屈的哭訴,還有尚書府新娘失貞成了醜聞,都是因爲這小賤人,讓她怎能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