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纔在車裡上了個小娘們兒,你猜怎麼着,她有個不錯的□□。哈哈。”男人說話顛三倒四不着要領,孟無妨看着他發瘋不作聲。“你看着我幹什麼,說話啊,說說你怎麼看?”
“說什麼?說她的□□緊不緊,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周震喉嚨裡發出一陣咕咕的悶笑聲,他擡手捂住眼角笑得有點上氣不接下氣。“對,就是這樣,你繼續說。多說兩句。”
他和他可沒什麼好說的,他是個瘋子,還是個喝醉了的。孟無妨覺得他有必要去睡一覺,以便隨時應付這灘噁心人的臭狗屎。他扭頭往回走,在他剛要邁出第二步的時候,手臂突然被鉗住,狠狠向後一拽。
周震的臉現在就貼在他的脖子上,他告訴自己要鎮靜。“你要幹什麼?”沒有人回答他,只有一長串低鬱沉悶的笑聲。“你要是想教訓我,那你還是省省力氣吧。我的屁股現在還是爛的。”
“教訓你?我幹嘛要教訓你,我要好好疼你。”背後頭的人神志不清楚,模模糊糊的嘰咕着。“那年我出車禍,你在醫院裡哭了,我看見了。你在我背後偷偷的哭,你以爲我看不見,其實我看見了。我看見了。”
“孟無妨,你喜歡我是不是。”
“……孟無妨,我也喜歡你。”
瞪着眼睛,看窗外的月亮。可真大真圓,混蛋在他身上打着輕微的鼾聲。哼,睡的還挺熟。□□養的跟他提以前,他不配。周震當初也是被家裡趕出來,周家的少爺玩男人,好說不好聽啊,所以讓周家老爺子給掃地出門了。他當時就跟不要錢似的纏着周震,生拉硬拽死磨活磨的非要跟他在一塊。他自己也是賤點,非纏着個畜牲,這不糟了十年的報應。
剛開始創業,一路摸爬滾打到今天,說沒有感情說早就把他忘了,那都是糊弄別人的。他自己知道,他這些年,是把周震當命看的。只不過再硬的東西,也禁不住一點一點的磨。十年了,三千六百多天,養個孩子都上小學了。現在說喜歡,不過就是個笑話。
轉過天起了一個大早,大太陽明晃晃的照眼睛。孟無妨難得的沒有在小黑屋裡窩着打電腦,他把屋檐下的花盆挪到小院裡,自己也在旁邊支了張椅子,一點一點地給花盆鬆土。這是個精細活兒,弄不好傷了根,這盆花就過不了冬啦。
周震早就起了,他的生物鐘很規律。即使是宿醉,也沒比平時晚太多。他早看見院子裡忙碌的像只小蜜蜂似的老男人。老男人坐在西式風格的院子裡,煞風景的穿着條髒乎乎的大圍裙,肩膀一聳一聳的乾的正起勁呢!
一大早的,真是找他的晦氣。又老又蠢,看到他就想照他那撅着的大屁股狠狠地來一腳。周震端着早餐,坐在二樓的露臺上欣賞風景。而風景裡那個不和諧的老男人,很快成爲他起牀氣發泄的對象。
沒過多一會兒,男人也看見他了。沒什麼表示,扭頭繼續忙活他自己的。然後在周震低頭的功夫,收拾東西進屋去了。
他算個什麼東西,當有人偷窺他呢。先看看他自己的邋遢德行,白送他都得考慮自己的消化系統承受能力。心情敗壞的三兩下解決了盤子裡的東西,下樓去了。
從二樓到一樓,地板上乾淨的可以當鏡子照。周震仔細的盯着樓梯口,確定那裡沒有帶着泥巴的大腳印,也沒看着什麼土的掉渣兒的大圍裙。只是在地毯旁邊放着一雙看不見原色的大皮鞋,白色的長毛地毯,襯的那雙舊皮鞋尤其的邋遢。
真比豬還叫人噁心。周震剋制忍耐的聳聳眉頭,上前捻住一雙鞋帶,“孟無妨,你現在就下來,立刻,馬上!”
等了半天沒回音,氣得他就打算上去收拾他時,孟無妨慢悠悠的從屋裡晃盪出來了。套了件大夾克,下面穿着牛仔褲,光着腳沒穿襪子。一顛兒一顛兒的下樓梯。
周震擰着眉頭,這個垃圾又要考驗他的忍耐力了。這時他做了個打住的手勢。“我這就穿着我的垃圾滾出去,你可以在家安靜的歇會兒了。”彎下腰,費勁的把鞋套上。末了,拿袖口在放鞋的地方蹭蹭。擡腳就要邁出去。
“你給我站在那兒。”
孟無妨真就站那不動了,一聲一個動作,比他們家的狗還聽話。周震沉着臉打量他,邁步繞到他跟前,瞥見他帶着泥點子的褲腿。“你有事要出去?”
“嗯。”
“幹什麼去?去哪?別讓我一個一個的問。”
他不回話,就只是低着頭看地板,好像地板上能盯出朵花來。
“說話!你啞巴啦?“
“我姐過生日,我去郵局給她郵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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