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曹氏吼出聲才察覺到自己失態。她急忙深吸口氣穩住心神,拉長了臉道,“秦大夫,人命關天,你當真看清楚了?”
被曹氏陰冷語氣所懾,秦大夫張了張嘴沒有吭聲,只一味低着頭,恨不能將那茶盞看出個洞來。
古顏夕面含淡笑看着二人舉動,心中鄙夷曹氏母女跟自己鬥了這麼多年也沒得過半分好處,怎麼就永遠學不乖?
“秦大夫,這些年你就是這麼替古府看病的?”意味深長地看着秦大夫,古顏夕道,“難怪我長姐的病怎麼都不好,眼下她能安穩活着,我是否還得多謝你手下留情?”
“顏夕你這話也……”
“夫人,事已至此,您再向着秦大夫恐怕有失偏頗吧?剛纔那杯茶明明沒毒他卻說有毒,眼下本該有毒的他又說沒毒。這麼顛三倒四,恐怕對三妹的病瞧得也不夠真切呢!”十分有禮地打斷曹氏,古顏夕淡淡道。
說完不顧曹氏突變的臉色,古顏夕徑直走向軟榻,替古如玉探起脈來。
走個過場的舉動她卻做得十分認真,她緩緩放下古如玉的胳膊,一言不發走到連心身邊,語氣莫名道:“連心,你家主子從昨晚開始真的什麼都沒碰過?”
不清楚古顏夕爲何這麼問,連心見她表情平淡,急忙垂首道了聲“是”。
見她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古顏夕眸中含笑,又問了一遍:“當真記清楚了?”
明明是柔和的語氣,可又多了幾分冷厲夾雜其中。曹氏在側瞧着不對正要上前,卻見古顏夕突然轉身,看向一旁的小惠道:“那你呢,從昨晚到現在,你可有碰過什麼?”
小惠緊了緊手中攥着的衣襟,低聲道:“奴婢、奴婢沒有……”
“說謊的人可要吞一千根針哦。
”小惠剛說完,古顏夕突然開口,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情勢越發古怪讓衆人覺得不解,唯有站在門外的應墨隱脣角噙着淺笑,一雙冷眸緊緊釘在古顏夕身上,幾乎移不開。
這女人,果真是個厲害角色……
就在屋內氣氛越來越壓抑時,軟榻處忽然傳來一聲嚶嚀。古如玉不知怎地醒了過來,她輕咳幾聲,嬌弱地喚道:“娘……”
曹氏一聽猛地衝過去,待到上上下下查看了一番,才鬆口氣道:“如玉,娘真是對不起你,竟讓你被人下了毒,可娘……”
如此爲難猶豫的模樣彷彿真有什麼難言之隱,古顏夕哪裡不知她想製造的效果,不由輕笑出聲道:“既然三妹已醒,那事情就好辦多了。”她說完轉頭看着跪在腳邊的小惠,突然冷下聲音,“謀害古府三小姐,你可知罪!”
此話一出驚詫衆人,尤其是曹氏根本沒料到古顏夕變臉竟如此之快。
不等小惠開口辯解,古顏夕俯身拉起她的一隻胳膊輕輕一甩,便見一個荷包從對方袖口飛了出來。
清雅淡香頓時瀰漫屋中,而在衆人覺得心曠神怡時,古流煙卻猛烈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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