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熙御飲一口香茗,似笑非笑道:“怎麼,無事便不能來?”
古顏夕怔住,還是第一次見範熙御露出這種神情。沒等她反應過來,應墨隱突然道:“範家一直被陛下百般提防,朝中各家唯恐避之不及。
範大公子不去避嫌反而到應候王府來,只怕會給我們添不少麻煩吧?”
哪裡聽不出他話中厭惡,範熙御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此事不勞王爺掛心,範家自有主張。顏夕是我表妹,我理當替家中長輩前來看她過得好不好。”
應墨隱眉宇間微不可見添了一抹冷意,他脣角上揚:“好與不好,古家都不着急,範家何必操心?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範大公子百讀詩書,難道沒聽過?”
“更何況顏夕乃妾室所生,與範家並無直接關係。範大公子更應該關心的,不該是古府那位病小姐嗎?”
“夠了,不要再說了!”猛地起身制止,古顏夕臉色難看,“表哥,有什麼話,咱們出去說。”
雖是頭一回見應墨隱如此咄咄逼人,古顏夕儘管處境爲難,卻也不願見他這麼對待範熙御。對應墨隱來說明明跟範家搞好關係只有利而沒有害,爲何每每見到範家,他卻總是一副被人刨了祖墳的樣?
“好。你大可出去,不過出去了就別再回來。”應墨隱冷笑一聲重重放下茶盅,冷寒的眸子直盯古顏夕道。
又用這招?
古顏夕回身瞪着應墨隱,可那步子卻是怎麼都邁不出去了。
“範家跟應候王府一向沒有交情,眼下怎麼竟如此慷慨分享消息,還親自送上門來?”應墨隱一臉深沉,出聲問道。
範熙御欲要離開的步子終於停下,他轉過身審視了應墨隱一番,忽而一笑。那笑宛若冰川融化,讓人沁人心脾的同時,也隱約含了幾分冷意。他看着應墨隱,一字一句道:“橫豎都不是爲着王爺你,若沒有顏夕,應候王府是死是活,都跟我沒有關係。”
說罷不去理睬應墨隱几欲震驚的樣子,範熙御深看了古顏夕一眼,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轉身離去。
見此,古顏夕真是哭笑不得。範熙御是嫌她過得還不夠亂嗎,平白跑來說得什麼大實話!
果然還沒等範熙御離開王府大門,古顏夕就聽應墨隱在身後沉聲道:“在勾引男人這方面,王妃你的手段還真叫本王刮目相看。”
早就知道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古顏夕不再像之前那般任性而答,而是雙臂環胸,一派坦然道:“王爺,你又在說臣妾聽不懂的話了。”
聞言面色一僵,應墨隱眯眼道:“聽不懂?古顏夕,你自己口口聲聲說要做本王的賢內助,可實際卻四下裡招蜂引蝶。你不要臉,本王跟應候王府還要,所以你最好還是乖乖做自己的份內之事,否則本王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
說她不要臉?
秀美高挑,古顏夕這下倒是被氣笑了。正想回擊過去,目光卻不經意瞥過應墨隱的臉,對方眼底深處那一抹異色並沒逃過她的眼,古顏夕心念一動,突然就開口疑道:“王爺你……該不是心裡吃味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