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戛然而止,小惠怔怔看着曹氏,竟是怎麼都不肯開口了。
見狀,曹氏更加氣惱:“瞧你這模樣看來是知道點什麼,你既不說,那我就成全你。來人,把這丫頭拖下去亂棍打死!”
曹氏的判決府上一向無人敢不從,正當下人們準備動手時,小惠突然尖聲哭喊道:“夫人、夫人奴婢冤枉吶!”掙脫要拉她出去的下人們,小惠爬到曹氏腳邊,“夫人,是前陣子三小姐曾在院中頂了大小姐幾句,所以……”
話,越說越亂,尤其是一個將死之人的話。古顏夕倒不關心曹氏會有什麼反應,她只側目看向古流煙,見她眸底一閃而過的苦澀後,她就知道的確是有這麼件事,只是結果並不像是小惠說得這般。
是了,她的長姐一向溫和,又怎麼會給古如玉難堪?
聽此曹氏倒不如剛纔那般激動,她一臉複雜看着小惠,許久才轉向古流煙,爲難地絞着帕子:“流煙,你說句話,母親自當然相信你不是那種人,可這丫頭說的確鑿……”
母親?古顏夕幾乎忍不住冷笑出聲,她怎麼不知道她跟古流煙何時多了這麼個蛇蠍母親?
事到如今再看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古顏夕輕咳一聲打破僵局,目光幽幽看了一圈衆人:“夫人這話,是覺着長姐在背後唆使人下毒了?”
沒想到古顏夕會這麼直接,曹氏面上一僵,隨即沉下臉:“我剛纔說了不信流煙是這種人,王妃這麼說可真是冤枉我了。
”
到底是不是冤枉只有曹氏自己心裡清楚,古顏夕垂首笑了笑,端起剛纔秦大夫看過的茶杯:“秦大夫是否確定,毒是被下在這杯茶裡的?”
秦大夫聽着古顏夕的話,沒來由覺得後背一陣發涼。明明是十分溫和的聲音,可在他聽來卻只覺得冷氣逼人。他急忙低下頭不敢再看,抖着聲音道:“是,是下在這個杯子裡……”
古顏夕聞言突然大笑出聲,她重重放下茶盞:“秦大夫,這一杯是我喝過的茶,杯邊還留着我的脣脂。我都沒事,你如何斷定毒是下在這兒的?”
秦大夫猛地擡頭,他渾身顫抖着說不出話,目光閃躲幾乎不敢再看房中任何人。
古顏夕臉上不由添上一抹嘲諷,似笑非笑道:“剛纔你進門,我不過過想考考你的本事,沒想到秦大夫竟真讓我大開眼界。我不清楚你爲何要把沒有說成有,不過瞧你這樣子,我們府裡也不好再讓你繼續做下去了,你說呢夫人?”
曹氏臉色難看說不清是氣得還是嚇得,她盯着一臉淺笑的古顏夕,只得硬着頭皮道:“顏夕,秦大夫在古府已經好幾年了,興許是他一時失誤也說不定。你就這麼直接否定他,未免有些太武斷了。”
古顏夕聞言竟點點頭表示贊同,問道:“那依夫人說,該如何是好?”
“秦大夫,再去驗如玉那杯茶!”生怕古顏夕反悔,曹氏當機立斷道。
秦大夫此刻整個人猶如剛從鬼門關走了一圈,他抖着腿挪向桌旁,端起古如玉喝過的茶盞。這一次不敢再掉以輕心,他深吸口氣掀開茶蓋十分警惕地開始聞氣味,看茶葉。
可是時間過去很久,除了他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外,周圍的人竟是什麼都沒有聽到。時間一久連曹氏都有些按捺不住,皺着眉催道:“秦大夫,你到底看出什麼了?”
秦大夫一臉驚愕地緩緩擡頭,對着曹氏陰沉的目光,抖着聲音道:“夫、夫人,這杯茶,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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