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墨隱身子一僵,表情有些難看。
迎着古顏夕那調笑般鋒利的目光,他突然移開視線輕咳一聲,有些惱道:“不知羞恥!你聽好了,本王對你這樣的人,不感興趣!”
說完,竟是逃一般地快速離開了前廳。
還是頭一回見他如此失態,古顏夕“嘖嘖”感嘆,心道這瘋子回過神來不知會不會又來找自己麻煩。然而當聽凌薇說起對方很早就在書房歇下,甚至連每天都去看的梨香都沒有理會時,古顏夕覺得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
心中不由好奇自己一句玩笑對方怎麼就這麼大反應,不過想起這段時間應墨隱對她態度上的變化,從最初的疏離與警惕,到現在逐漸的靠近,她看在眼裡,雖然不太明白,可心裡卻隱約改變了什麼。
她說不出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只自信這一切與男歡女愛無關。有時候當她看到應墨隱孤單落寞的背影時,會覺得對方可憐,她知道不該生出這種多餘的感情,可當她越發深入接觸應墨隱,接觸應候王府,這種感覺便會如影隨形。
她想,她始終不是一個合格的臥底,一個特工。否則的話又怎麼會在任務失敗後來到這個世界,再一次踏上以前的老路?
看着她明顯低落的樣子,凌薇眼中有些不忍。
但很快她深吸口氣,接着道:“其實我一直都以爲你跟洛凡的心思是一樣的,你我三人從小一起長大,洛凡對你如何我全都看在眼裡。我一直以爲等你及笄時便能喝上你二人的喜酒,可沒想到……”
肖洛凡作爲肖家次子被派隨應墨隱一道出征討伐齊宣,她們都以爲這場仗很容易,最多不過半年就能回來。然而誰也沒想到半年後回來的,是肖洛凡的一座空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或許對很多人來說這便證明了肖洛凡已死,可她們不信,不信他會那麼輕易死在戰場。爲了這個執念,她才同意古顏夕替姐出嫁,靠近應墨隱來查證當時的真相。
古顏夕沒有擡頭去看凌薇的表情,關於自己替嫁的真正目的,這世上沒有人知道。可面對這唯一的朋友她突然有些愧疚,她握緊了手,低聲道:“我跟洛凡並不是……”
“我知道阿顏。”微嘆一聲,凌薇伸手蓋住古顏夕的手背,“我一不瞎二不傻,事到如今我若還不明白,那才真是白活了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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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古顏夕頗爲詫異的目光,凌薇苦笑着垂頭:“阿顏,應候王雖然性格古怪,但卻不是個壞人。今日在宮宴中我看到他不顧那些人的目光一步步靠近你,心裡突然有些感慨——我想即便洛凡今日在場,也不會比他做得更好。”
那個人的身後是萬丈深淵,可他面不改色毫不畏懼,他帶着王者的霸氣用自己的方式既贏得了尊嚴,又保護了古顏夕。這樣的男子天下少有,就算肖洛凡也抵不上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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