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曹府提親
生魚片在漢族食譜上日漸沒落，與鐵鍋的誕生關係很大。
鐵鍋、油脂、蔥姜調味品等等的一系列新式烹飪手法，使得魚腥味更少，卻又比魚湯更好吃的的熟魚料理出現，從而讓生魚片的競爭力顯著下降。
“諸君，此菜式味道如何？”
劉封看着周圍陷入沉默之中的下邳士族豪強們，面露炫耀之色詢問起來。
聽到劉封的聲音，曹豹第一個回過神來，當即回答道：“真乃平生所嘗最美之物。”
陳瑀也是點頭稱讚道：“今日食此一菜，恐日後再也不知肉味也。”
下邳士人豪強們看見曹豹和陳瑀帶頭誇獎，一個個自然不落人後，紛紛稱讚起來，把這一道普普通通的炒肉絲直誇上了天。
劉封很是高興，隨即給在場諸人介紹了香油、鐵鍋和煤爐，同時又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炒菜的烹飪手法。
這些分紅劉封可是實打實的給過去了，曹豹可是毫不誇張的億萬富豪，家中光是錢倉就新起了數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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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知陳瑀也有嫡女，去歲還曾經試探過自家侄兒陳登，希望能夠嫁女於劉封。
曹清搖了搖頭，先寬了一下曹豹之心，隨後才繼續詢問道：“父親，家中如今的財貨，能夠動用多少？”
如此一來，纔有着大量的錢財涌入劉封手中。
曹豹一聽，連連點頭，心中豁然開朗。
曹豹瞪大了眼睛，反而更加疑惑道：“可家中財貨俱是清兒你平日裡清點負責的，爲父也不知道啊。”
曹豹聞言，登時狂喜不已，而他身邊的陳瑀等人則是嫉妒羨慕到無法維持笑臉的地步。
聽到劉封居然把這一套物件悉數送給自己，曹豹當即喜出望外，只是想起女兒的話後，他強自壓制着內心的喜悅，故作推辭道：“豹嘗聞君子不奪人所好，此物如此珍貴，我如何能要，還請左將軍留下自用。”
只是劉封卻是不知道，曹豹離開之後，並沒有去廚房，而是去了後院曹清的居所。
曹豹沒聽懂，但這並不妨礙他點頭贊同：“賢侄放心，叔父必蕭規曹隨，謹從行事。”
最好的辦法自然是替換成信用貨幣，可信用貨幣得慢慢來。
正是霜糖、雪鹽的作用，爲劉封聚攏來了大量的錢幣，這也讓劉封有了揀選精銳，全軍發放軍餉的基礎。
也就是劉封如今地盤大了，又成了曹操、袁紹爭相拉攏的對象，而和遼東公孫，交趾的貿易又能拿出對方急需的物資，可謂是壟斷貿易。
自此，下邳士豪也都知道了劉封前來，乃是爲了迎娶曹豹之女。
隨即，曹豹故意將話題轉開道：“清兒剛纔所言，究竟是何意？”
但架不住雙方實力相差懸殊，劉封若是張口要借，曹清難道還能不借嗎？
曹豹卻是笑着擺了擺手：“我僅有汝一女，財貨再多，又有何意？不如爲我兒鋪路。況且即便所剩一成，也足我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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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清這纔開口道：“孩兒想請父親將所備財貨，盡數購買公債以爲嫁妝。”
曹豹自然無有無允，對於劉封的要求全盤答應，一切配合劉封行事。
如今曹豹只拿一成，確實極厚曹清了，但就這一成，也是一兩千萬巨資，委實也沒有虧待自己。
“年息五釐嗎？”
現在還好，劉封總算是保全了徐州、豫州大部和揚州，大量的錢幣被保存了下來。
劉封笑了起來，沒看出來，自己這未來的岳丈，居然還會用成語了。
聽完曹豹的敘說後，曹清險些扶額嘆息，好在聽他說的情況，劉封並不像是生氣了的樣子。
“哦？”
窖藏這個玩意，是金屬貨幣最大的問題之一，它會導致整個國家社會體系陷入到錢荒之中，可又沒有好辦法來解決。
曹清又生出了扶額之思，無奈解釋道：“家中財貨的確是孩兒負責清點造冊，孩兒也知道父親平日裡的用度，只是孩兒如今想要知道的是父親未來一年中可有大用？”
一時之間，主賓盡歡。
曹豹大吃一驚，趕忙上前將曹清攙扶起來，看着對方雪白額頭中染上的一點紅暈，心疼不已道：“有什麼話，直說便是，何必如此，爲父難道還能不允嗎？”
徭役已經是整個封建時代的頑疾了，極其難以解決，劉封也只是豎立宏大的目標，然後慢慢來整治解決這個問題。
只是這海量的錢幣裡，除了部分通過稅收，商貿流回到劉封的手中的同時，也有很大一部分被士族豪強給庫存窖藏了起來。
隨後，劉封將公債一事詳細敘說了一遍。
雖然按照禮法上這些錢財是曹清個人的，曹清可是側室，並非妾室，就是死了，有兒女的話，嫁妝也是歸屬於子女，沒有子女，那嫁妝更是得退回給曹家的。
陳瑀半是因爲嫉妒，半是因爲這些豪強拍的實在太過下作，他衝着劉封開口詢問道：“左將軍此物甚是稀奇，不知何處能夠採買，也好讓我等也能稍附左將軍之風雅。”
曹清震驚不已，沒想到父親對自己居然如此大方。
曹豹聞言大驚，疑惑不解的問道：“這是爲何？”
當晚，劉封就留宿在下邳城中的曹豹府上。
看見女兒的反應，曹豹小心翼翼的問道：“清兒，爲父可是說錯了什麼話了？”
一聽這話，曹清就知道自家父親是想歪了，不得不解釋道：“父親的恩寵，孩兒銘記在心，只是眼下提起此事，卻是並非爲了嫁妝，實是別有隱情。”
曹豹等人再拜曰：“謝左將軍恩典。”
劉封鄭重的樣子，讓曹豹心中一緊。
曹豹自己問出來後都有些後悔，只能訕訕道：“賢侄勿怪，我並非是計較錢息，而是擔心利息如此之低，恐難吸引士豪購買啊。”
不過光是這樣，也一樣不夠，畢竟並不是所有士族豪強都捨得購買霜糖、雪鹽的。劉封拿出來的公債，則是另外一種手段。
曹操起家連吃敗仗的時候，可是把丁夫人的嫁妝給借了個一乾二淨。
霜糖、雪鹽、香油甚至現在的煤爐、鐵鍋、炒菜烹飪方法等等的東西，除了本身具有的價值外，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優點，那就是逼迫士族豪強們把窖藏起來的金屬貨幣們拿出來採購這些物資。
劉封卻是笑着搖了搖頭：“叔父，此公債乃是以驃騎大將軍府、左將軍府以及東南四州之地的稅賦田產擔保，錢息雖低，可如今時值亂世，除了我家，誰還能給出如此大宗的借貸？誰又能拿出如此豐厚的抵押？”
劉封叮囑曹豹道：“願購者，叔父可將姓名家世記錄下來，不願購者，切莫強求。”
隨後，曹豹以設宴爲名，先行告退。
劉封這時候迎娶曹清，說不得能回一大波血。
劉封故作不虞，離席回拜道：“諸位何必如此，還請快快起來。”
對於陳瑀的插話打斷，曹豹自然是有些不悅，不過如今他的氣量倒是變大了一些，也沒有和陳瑀計較，反而是幫腔道：“正該如此，豹何德何能，如何能專美此物，還請左將軍憐惜我下邳士民，不吝賜教。”
陳瑀等士人紛紛面露鄙夷之色，這馬屁拍的，太過下乘。倒是在場的豪族們一個個面露喜色，更是紛紛對曹豹送上更加露骨的拍馬。
只是被陳登一口回絕，陳登可是清楚的很，除非劉備親自開口，否則陳家求取個側室或可還行，可求取正室那就是自不量力，恃寵而驕了。而當時陳瑀分明就是衝着正夫人而來，陳登如何能給對方好臉色看。
“這是何故。”
曹豹恍然，細思了片刻後，搖頭道：“恐怕也只有你的嫁妝一用了，爲父也不瞞你，家中財貨當有九成是要入你嫁妝的。”
劉封如此鄭重其事，曹豹自然喜出望外，笑容滿面，心裡忍不住感慨自己當初真是做對了選擇。
“我等叩謝左將軍之德。”
曹清感動的明眸含淚，曹豹心中一軟：“乖兒何必如此，爲父也是心甘情願的。”
曹豹口中念道：“這利息是否過低了？”
劉封之前在驛站中所展示的珍奇異寶，俱是這次求情的聘禮，除此以外，還有大量雪鹽、霜糖、古玩，就連珍貴的蜀錦也有二十匹，誠意極重。
曹豹既然告退，那他也正好樂的空出時間處理政務了。
“此物雖是第一件成品，卻並非稀世無二。”
劉封笑道：“小侄就知道叔父必會助我。”
曹豹、陳瑀當即離席拜倒，領着整個下邳的士人豪強一同下拜。
因此，目前階段，劉封一方面在開發類似唐宋交子的加密紙幣，一方面則是想方設法的從士族豪強手裡挖窖藏。
劉封父子當真有高皇帝之風，劉封更是知恩圖報，自己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賢侄有何事要說？”
劉封正好也要處理政務，他人雖然回了徐州，卻也就有文書通過水路傳遞，送到他的案前。而且能夠有這種待遇的，往往都是比較重要的事務，他總是希望儘早處理完畢，送回吳中。
曹豹當即表態道：“但凡是我能做之事，必不推辭。”
劉封心中哂笑，果然還是我豹叔，但凡換了糜家人坐在對面，絕對不會問出如此話來。
可同信用貨幣比起來，這東西的複雜性可比徭役還要恐怖的多，而且危險性也大的多。
“叔父，還有一事，當與你分說。”
曹豹滿臉驚訝，隨即想到什麼後，笑着調侃道：“清兒且寬心，汝之嫁妝，爲父早已爲汝備齊，嫁妝之豐定然不會讓清兒失望。”
“我給下邳的定額爲兩億錢，售完即止。”
“不曾說錯，父親切莫擔心。”
宴飲完後，劉封將諸多士族豪強安置到船上，隨後船隊直趨下邳。
隨後，劉封話鋒一轉，對着滿眼豔羨的曹豹道：“叔父，此套物件，正是小侄此番帶來的禮物，還請叔父莫要嫌棄。”
曹清壓下心中的感動之情，衝着曹豹大禮拜倒：“清兒懇請父親允我所請。”
雖然曹清份屬側室，但如今劉封正室依舊懸空，曹清的地位自然就更高了，更別說她還是劉封第一位側室，嚴格的說起來，她的地位還在糜悅之上。再加上劉封已經打定主意要豎曹豹爲馬骨了，自然很是用心，特地來到下邳定下時間、儀式。
劉封目含讚許的看了一眼對方，隨後安撫道：“諸君之意，我已盡知。此物在彭城已經開始大量生產，不日即上各地商鋪銷售，必能圓諸君之意。”
徭役出錯，還有許多補救的機會，可信用貨幣出錯，那補救起來的難度和效果卻是差的多了。
劉封卻是笑道：“況且封此來，乃是爲求叔父之女。昔日與叔父千金一諾，今日特爲踐諾而來。”
說罷，猶嫌不足的曹豹還嘖着嘴巴繼續說道：“一晃眼，已是數年，昔日少主至我府中慷慨之語，言猶在耳一般。唯有豹之忠心，至此不曾變過。”
次日，劉封將曹豹請來，與其商議迎娶的時間和具體的禮儀細節。
“清兒何出此言？”
確實如同劉封所說的那樣，如今亂世，連商貿都很難做了，大部分諸侯之間溝通很難，關稅極重。
一時之間，曹豹歡喜的嘴都合不攏了，卻還要強自做出一副鎮定的模樣，僵硬着腦袋點頭應承道：“既是如此，那叔父可就卻之不恭了。”
曹豹這話還真不是吹噓，兩年來光是白糖分潤就有上億萬的分紅。
其實劉封也是無可奈何，如今四下裡用錢的地方實在太多，而且時逢亂世，錢幣的損耗又特別的大。
曹清無奈，只能解釋道：“父親爲孩兒所備嫁妝極豐，其中財貨衆多，可女兒入左將軍府後，一身之幸福實寄予左將軍之恩寵也。既然如此，這些財貨一時又用不上，何不全數購買公債，不但能爲我曹家邀得左將軍感激，也能爲清兒贏得左將軍歡心。”
曹豹聽後，方纔恍然大悟，明白了曹清的一番苦心，點頭贊同道：“清兒所言甚是啊。”
隨即，曹豹忍不住長嘆起來：“可惜清兒汝爲女子，否則功業必在爲父之上。”
曹清垂首不語，清麗的面龐上染上紅雲，別有一副豔麗多姿之美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