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緣隨仙者逝 夢尋同路人

關掉室內的燈,使其室內處於一片黑暗之中。第二天,清潔員站於房門之前,房門半閉,敲了敲房門沒有人迴應,房間之內很是安靜。推門而入,發現陶至死在臥室之中的牀榻之上,其衣衫不整,兩眼圓瞪,口微張,其死相很是恐怖,青筋暴起,嚇的清潔員急忙的退出房間,臉色蒼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這個時候的陳媚巫就此消失,前往雲南元洛山隱居,人間蒸發。

雲南巫山向他講完這個故事之後,整個審問室沉寂在一片安靜之中。而後元啓拿出龜甲碎文的照片,上面都是甲骨文的記載,道:“爲此我專門找來專家翻譯,這裡還有譯文,”元啓拿出幾頁譯文道:“根據譯文所記錄,這裡記載有控屍之術,移魂大法,飛降之術,關於這些邪術你是在這上面學的吧。”

雲南巫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道:“是的,我平身所學受師父陳媚巫親傳。”

“你有沒有害怕過那些被你所害的無辜冤魂找你索命,詭門村滅門案,還有你的父親,你的同父異母的弟弟,你有沒有怕過,在那寂靜的夜晚,在你的身後有陰影隨時隨地的跟蹤你,人在做天在看,且不知頭上三尺有神靈,善惡終有審判,等着法律的自裁吧,以此安慰地下無辜之冤魂,你所犯下的罪罄竹難書,簽字畫押吧。”雲南巫山在白紙黑字之上簽字並按上指印。而後民警走進將雲南巫山押下,元啓起身走出,趙德清隨後跟出,道:“師父,本以爲審問雲南巫山是一件麻煩的事情,沒想到這案子是這麼的順利,犯案的經過他竟然全盤招認。”

“這採取的是心理戰術,其實這個雲南巫山是很孤寂的,需要有一個人理解他,懂他,讓他認爲你就是他的心靈寄託者,人生之中的知己,他就會毫不保留的告訴你。也許最瞭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反而是你的對手,我想這個雲南巫山比誰都還清楚,因爲他壞事做盡,身邊沒有什麼朋友,值得可以託付的知己,成爲孤家寡人,臨老之時孤苦無依,難免會感覺內心的孤寂與恐懼,我們只需稍加引誘所有的案子都清晰明瞭啦。好啦,案子已結,這份案卷你交給羅局吧。”

“師父,你不去嗎?”

“我就不去啦,今晚就是中秋佳節,我急需回去與家人 團聚呢。”

說完之後,元啓走出大廳。打開車門之時,蘇玲就給他打來電話,道:“猴子,你的案子還沒有結嗎?”

“玲玲,案子已經結了,現在就趕回來。”

“趕快給孩子起個名字吧。”

“緣起緣滅,就叫元岷吧。”

蹲在大牢之中的雲南巫山,獨自一個人坐在單人牀之旁,一聲感嘆道:“沒想到最瞭解我的人竟然是我的敵人元啓,我輸了,輸的是心服口服。”而後將玻璃碎片緊緊的握在手中,鮮血一滴一滴的滴下來,沾在地板之上如同一片血色的花。雲南巫山擡起頭來望着鐵窗之外,心想我生前沒有做過多少好事,臨老了孤苦無依,還不如一死了之。於是將玻璃碎片往口裡塞,不斷地咳出血來,下顎血肉模糊,倒在地上不斷地抽搐。雲南巫山在獄中吞玻璃自殺,沒有任何人來給他收屍,只有送到殯儀館火化,骨灰撒在荒郊的一株老槐樹之下。

元啓駕駛一輛小車在一家醫院門口停下,頭探出車窗之外。這個時候,一個白衣男子站於醫院門口,天空下着濛濛細雨,狂風吹亂了他梳理好的頭髮。這個白衣男子在醫院門口站立很久,是乎是在等待一個女孩子出來,可是那個女孩子卻遲遲不出,男孩子苦苦等待確實一場空,走進醫院稍時又走了出來,離開這裡。元啓下車之後,從小車之中拿出雨傘,打着雨傘站於醫院門口,望着那白衣男子離去的背影,難免有些悲涼,又仰望這醫院大門,這是玲玲原來上班的地方,於是走了進去。一個護士走上前,笑面道:“元老師,你來啦。”

“嗯,剛纔走出去的那個白衣男子是誰?我怎麼看起來很是熟悉?”

“他啊!叫吳銘,聽說和他的女朋友鬧不和。”

“他的女朋友叫什麼名字?”

“和你的夫人同名同姓,蘇林。怎麼?你們之間認識。”

“不認識,我好像從那個白衣男子的身上看到我的縮影,兩年的感情說結束就結束了,既然已經結束了還留下這些東西有什麼用呢?”元啓說完之後,向大門口望去,隨口呤道:

秋心無長思,秋風寒悽悽。長夜曲我意,秋雨綿綿泣。日久不能忘,寒夜數十載。人去不能還,空去樓還在。思雨傷秋人,燕過秋傷之。傷之落花水,流水去無意。

——選仲仙詩集《思雨之秋》

“你在開什麼玩笑?既然不認識還有這麼多感慨。元老師,蘇玲現在過得怎麼樣了?我都有好幾年沒有見過她啦。”

“他現在在上海,我正要趕回去呢?”

“今天是中秋節,趕緊回去吧,還可以過一個國慶節。”

元啓辭別這名護士之後走出這家醫院,駕車離去,到火車站坐上趕往上海的火車。元啓坐在趕往上海的火車之上,拿出自己所寫的一本書《啓緣錄》,捧着這本書看累了望着窗外的風景,窗外的青山綠水,還有依山傍水的房舍,是那麼的寂靜。鄉間田野之間,或有百姓牽着老牛行走在小徑之上或是忙碌于田野之中,炊煙裊繞於幽林之間。如今案子已破,他也如釋重負,很是悠然的閉上眼睛,天漸漸地黑了下來,忽有蝶舞於花叢,常有一位老者進入他的夢中,其白髮飄飄,一身白衣如仙者,也許此人就是他的前世公子啓。其白色的髮絲挽於其上有頭巾相系,發巾隨風飄揚,站於蝴蝶飛舞之中,兩隻彩蝶落於他的肩上,駕雲而去。元啓站於鮮花叢中四處張望,是那麼的茫然無助,緩緩的向前走去,看到他和蘇玲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洛帶古鎮有那麼多的遊客,閒逛。元啓和蘇玲兩人手牽手走在這些行人之中,時而打鬧時而說笑,看着兩邊的商鋪,一些店鋪的店主打扮成張飛的模樣。

“猴兒,你說這張飛是真的還是假的,”蘇玲牽着元啓的手望着元啓嘻嘻笑道。

“這當然是真人扮的。”

“走,我們去調戲他一下,”說完之後又是幾聲壞笑。

“哎呀,我們走啦。”

“走嘛,”蘇玲硬拽着元啓上前,又咯咯的笑個不停,故意拿元啓尋開心。她就像個好奇的小孩俯身上前,觀看,正當她入神之時,誰知這張飛扮演者一聲吼,嚇的蘇玲到處亂串,奔走在元啓的身後,此時的她更像一個需要保護的小孩,躲在大人的身後探出腦袋偷看。張飛扮演者好似一番笑,道:“張飛牛肉,買些吧。”元啓也是笑道:“先走走看看。”來到洛帶怎能不去爬一下長城呢,於是坐上一個麪包車。蘇玲和元啓坐在車上一起吃着玫瑰月餅,也許是肚子餓了吧。稍後,麪包車向長城方向駛去,下車之後登上長城,這應該就是蜀長城金龍長城。元啓和蘇玲仰望這長城盤旋與山巒之巔,像一個長龍威武,雄壯。他們延此長城爬上烽火臺,站於烽火臺向山下觀望,山下風景盡收眼底,周圍山巒起伏不斷,周圍樹木茂盛,他們二人緩行城牆之上,向上攀巖,長城的盡頭也就是高山之巔,有一廟宇。元啓站於廟宇之前手捧一炷香,雙手拱於前躬下身子以儒家之禮行之,而後走進,轉出站於廟門一旁。元啓站於一旁,道:“這是送子觀音,快行禮。”蘇玲跪下三鞠躬,元啓站於一旁行儒家之禮,此時的元啓還沒有忘記自己是一個儒生。

辛福梅林和花市,涼風吹來,元啓的臉是異常的乾裂,皮膚多紅刺,問道:“猴子,你的臉怎麼這麼幹?”

“我本來就對花粉過敏,”之後蘇玲從揹包之中掏出滋潤水給他擦上,來回拍打是肌膚充分吸收其水分,牽着元啓的手行走於花市。之前在給她拍照的時候總是躲在石碑之後,探出腦袋露出燦爛的笑,也許是害羞吧,現在卻喜歡上拍照。她走在前元啓緩緩的跟隨在她的身後,時而等她轉過身來卡擦一聲,拍下她那嫵媚的身姿。走在一片幽林之中,時而拿出手機拍下她美麗的一瞬間,還有林中的破廟,房舍,遠處的天空和高樓。

春風四月綠蔭濃,與君攀山觀景峰。

綠茵小徑私語聆,相伴爲依溢芬芳。

長夜獨思伊人盛,金樽對月訴苦情。

——選仲仙詩集《夜思與君同遊》

忽入一夜夢初醒,若夢若醒夢中人。元啓醒來,發現天早已黑了下來,看看時間已是半夜,大家都睡下其呼嚕聲不斷,坐起身來看着小桌之上放着的那本書《啓緣錄》,而後提筆寫下兩首詩。

(一)

涼風輕輕憂思思,仙蹤隨風夢難逸。

無影無幻虛天地,化蝶入夢雙雙飛。

(二)

細雨清夢夢如藐,斗轉星移月下眠。

瓊樓玉宇飛仙舞,飛蝶千年話外緣。

——選仲仙詩集《仙夢蝶緣》

一早,家人就接到元啓的電話,派人到火車站迎接,與家人團聚過度中秋國慶。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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