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的臘年之夜,就好比現代的除夕過年,唯一不同的是,這個世界的臘年之夜是有前三後五天之說的。
所謂‘前三後五天’指的就是,以一年中的最後一天爲界,前三天,視爲辭舊日,要祭祀三天,作爲感謝一年裡的收穫;後五天,則爲迎新日,要歡度五天,作爲保佑新的一年能平平安安。
正因爲有這前三後五天的原因,桑默也有了一天的休息日。
因爲,這是歷來的規矩,只要是在人家做工的下人,每年的前三後五天時,都可以休假一天,這是所有作爲主人家都不得剝奪的權力。
所以,眼瞅着,這已經是到了前三後五天的時候,桑默也在決定着要選哪天來休息。
無事時,桑默正同小信趴在庭院的石桌上兌集着哪天休。小信是肯定要在臘年之夜的第三天休假的,因爲,那天就跟除夕夜是一樣的意義,所以,小信是要回家和家人一起過的。而桑默也決定要在前三天裡休假,因爲桑默有預感,臘年夜那天一定是有事發生的,而她估計也不用待到那時候了。
“桑陌,你明天休假。”就在桑默決定要在小信前一天休假的檔口,忽然從他們身後傳來屬於郡王爺獨有的清音飄落。
桑默和小信聽得一愣,一時忘記了該有的禮數,都只依舊的趴在庭院的石桌上扭過頭,看着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主子。
“爲什麼要明天休?”桑默愣過之後,隨口就問出了心裡的疑問。而一旁的小信也在回過神後,拉着桑默站起身,退離一米處,恭敬的站定。
“……”沉默的郡王爺沒再出聲,也沒有再看桑默一眼,只是兀自提袍坐下,小信立馬上前倒茶。
這樣的情況下,桑默是知道主子的意思了,便沒再多問。反正主子開口了,那就是定局了,她只有接受的份。況且,本來就是無所謂的事,桑默也就沒再繼續執意要個答案。
隔天,桑默一早就出了駙馬府,打算逛大街,四處看看。
本來,桑默是打算在自個屋裡睡上一天的,也沒打算要出門。無奈小信卻不讓,硬是要她出去逛逛,還說如果覺得一個人逛無聊,還可以叫上府裡其他今天休假的人一起,做個伴。
一聽小信這主意,桑默立馬投降的整裝出門,真怕小信給她找來幾個府裡的婢女小廝什麼的,那還不得折騰死她啊。桑默可不想,難得的假期就那樣給糟蹋了。
一路沿街走走停停,桑默雖然覺得這世界的古玩意兒是很別緻精美,可是,桑默卻提不起絲毫想要買的慾望,總感覺那些東西不是自己的喜好。
倒是,一路的零嘴小吃鋪子,桑默有光顧過好幾家,手裡也有不少打包好的零嘴小吃什麼的,這是桑默打算買回去給小信吃的。至於一些甜點鋪子,桑默就連看都沒有看過,因爲,桑默不喜歡吃甜食,所以,連看一眼都嫌累。
就這樣,一路逛下來,手裡的零嘴愈見增多,桑默突然有些無心再逛了,可是,擡頭看看天,似乎時間還很早,回去估計還是會被小信念,那就只有找家茶樓什麼的坐坐了。
如今,桑默肯出門逛街,這對桑默來說已經是突破了,要知道,在現代的時間裡,桑默是從來都不會逛街的,哪怕是再空有時間,她想的也只會是到哪裡再找些賺錢的事兒消磨時間。
那時,桑默如果有要買的東西,從來都是直接殺到目的地,然後直接買完就走人,絲毫不會去觀賞一下其他的東西。
心裡想什麼就做什麼的桑默,在確定要找間茶樓消磨時間後,便一心的只找掛有‘茶樓’兩個字的店家看,其他的再入不了她的眼。
終於,桑默用自己可比望遠鏡的視力,發現在隔着一條巷子的地方,有一家掛有一個大大的‘茶’字樣的店家。心下一喜,桑默腳下的步子也塊了起來。
只是,在經過中間那條巷子時,桑默敏捷的聽力感覺到,好像有什麼聲音在呼救。原本快步走的桑默,漸漸的慢下腳步,側耳聆聽,果然真的聽見了有人在呼救的聲音。
沿着聲音的方向,桑默慢慢的走進巷子的深處,然後桑默在一處較爲偏僻的轉角處,看見了一輛馬車,四周沒有人跡,但是桑默卻看見馬車在不停的晃動着。
“哈哈,你叫吧,加吧,叫得越大聲我就越爽,追了你半年了,終於可以一償夙願了,青兒,我等這天好久了啊,哈哈哈……”
越接近馬車,桑默就越能聽清楚馬車裡的人聲,但這一聽清楚馬車裡類似不要臉禽獸的聲音,桑默倒是一時也懵了,難不成這一出門,就趕上了‘霸王硬上弓’的戲碼麼?
“唔唔唔……卑鄙小人……無恥,下流……”
“呵呵呵,我從不曾說過我是君子啊,況且我的心意你不是早就知道的了嗎,我可是一早就說過,一定要得到你的,呵呵呵……”
“救命……袁叔……救命……唔唔唔……”
“青兒,沒用的,你的袁叔這會兒自保都成問題了,沒人會來救你的,我爲了今天可是費盡了心思的,你今天是逃不掉的,還是同我一起沉淪吧,我會讓你愛上這種滋味的。呵呵呵……”
聽着那肆無忌憚的不要臉的禽獸聲音,以及另一個偶爾類似掙扎的小姑娘弱弱顫聲,在加上期間的對話內容,馬車外的桑默是越聽越確定自己心裡的想法,自己是真的遇上了‘霸王硬上弓’的戲碼了。
“唔唔唔……救命……”
“嗤啦……”
緊接着,聽見孱弱的呼救夾雜着類似布料被撕裂的聲音,桑默是再也忍不住了,悄聲的走到一旁廢棄的柴堆邊,抽出一根看上去有人小腿粗的木棍,再慢慢的爬到馬車上,輕輕的撥開車前的布簾,小心翼翼的爬進馬車,緩緩的站起來。
站起身後,桑默看着眼前背對着自己的禽獸,正趴在一個人上身,頭顱不停的搗鼓着。
正欲傾身一逞獸吻的禽獸,絲毫沒有無注意被壓着的人的表情,更沒注意自己身後的狀況。
此時,被壓在身下的小姑娘,正瞪大着雙眸越過身上之人的肩頭,像是看見希望一般的,似要張嘴呼救。
桑默也看見了那一雙透着水光的瑩瑩碧眸,見被壓着的小姑娘似乎要出聲,桑默連忙的眨眨眼將一指放在嘴巴上,示意小姑娘不要出聲。
“嘭!”
“哼!”
就在那禽獸的嘴要貼上身下人的櫻脣上時,桑默將準備好的木棍,對準了身前禽獸的頸脖,猛地用盡力氣,狠狠的敲下去,只聽見一聲巨響後緊接着一聲悶響,原本意逞獸慾的禽獸已經趴在了身下人的身上,再沒吭一聲。
“呼!”靜默片刻,見禽獸沒有反應,桑默纔敢呼出一口氣,將手裡的木棍丟在一旁,走上前去將昏死的禽獸從小姑娘身上推開,然後,桑默對自己看見的一幕,再一次懵了。
看着被壓的小姑娘敞開的衣襟,露在空氣外面的平坦光滑的胸膛,桑默是華麗麗的囧了。
然後,桑默又轉首看向一旁被自己推開的禽獸,亦是一張陽剛味十足的男人臉,再將視線移到禽獸半開的胸襟上,可以確,這也是一男人。
天哪!這兩個人都是男人!地啊!紅果果的斷袖版霸王硬上弓!腦子裡明白了這個事實的桑默,被眼前的事實雷得外焦裡嫩外加囧上加囧了。
“你……你可以……救我離開嗎?”看着眼前彷彿快要風化的男子,濮陽青葙顫抖着櫻脣,滿眼水光的求救道。
“啊?呃,好。”桑默終於魂歸附體,回過神來,桑默略帶着一絲尷尬,俯身將小受,呃,不是,是俯身將小男生扶坐起身,又將小男生被捆在身後的雙手鬆了綁。
“呃,你怎麼了?”本想就這樣退開一步讓小男生自己整理一下裝束的,卻不想才退開一隻腳,那小男生就像是無骨一般,眼見着又要倒下去,讓桑默快一步給抓住了。
“我……中了軟迷香……全身無力……”濮陽青葙身體靠着桑默的手臂上,強硬的咬脣支撐着自己不要再倒下去。
“呃,那,我先扶着你下馬車。”桑默一聽小男生這話,忍不住一頭黑線。
這就是傳說中真真切切的小受麼?也太弱不禁風了點吧?桑默一邊慢慢地扶着小男生起身,一邊在心裡暗想着。
“謝謝……你……”濮陽青葙渾身無力的靠在桑默的身上,全由着桑默傾力將自己扶起來,嘴裡顫顫的說着道謝,心裡卻不禁爲自己的軟弱感到氣惱。
“呃,小心點,別磕着頭。”桑默使力的撐着將所有力量都靠在自己身上的小男生,無暇顧及他在說些什麼,只是小心翼翼的扶着人走着,走到布簾前,細心地提醒着別磕碰着。
“我先下去,先抓着我的一隻手,別鬆了。”桑默說着一手抓着小男生的手臂,自己先跳下了馬車,然後回身伸出另一隻手,等着小男生抓着自己的手跳下馬車。
站在馬車上,看着下面朝自己伸來的纖手,濮陽青葙心裡一頓,不知道爲何,眼前這人看起來竟那麼的讓人離不開眼,讓人不由自主的相信着。
伸出手,慢慢的朝着伸向自己的手抓去,想要移一步腳,卻忘了渾身無力的事實,結果就一下子撲了下去,只來得及喊出一聲驚呼:“啊!”
“啊呀!媽呀!”桑默沒想到這小男生會弱成這樣,也沒想到他會直接撲下來,一時不備,就活生生的成了墊背的了。
桑默是那個悔啊,早知道就扶着小男生,讓他先下馬車了。現在好了,被砸得後腦勺一震一震的犯暈,後背也生生的疼,更不用說最先着地的屁股了,已經麻掉了。
更讓桑默有苦難言的是,這小子真會撞,下巴剛剛好得撞在她裹了白布條的胸前,那個痛已經不是說就能體會的了。真是有苦難言啊,甚至還不能用手揉揉。
“啊……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濮陽青葙真的被嚇到了,這人好心的救了自己,現在還被自己給這般的對待。濮陽青葙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去表達自己歉意了,只得趴在桑默身上,擡起頭胡亂的搖着頭了。
“哎喲!拜託你不要再搖頭了,我的胸……膛啊。”桑默實在是想要喊娘了,這小子要是再在自己胸口上不停的用下巴撞擊她的胸,桑默估計自己真的要成扁平族了。
“……好。”濮陽青葙聽話的不再搖頭,只是悶悶的趴在桑默的身上,不再動彈。
其實,讓濮陽青葙不再動彈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他發現身下這人的身上真好聞,有一股清淡的幽香氣息,讓他忍不住的想要用力的呼吸着,好將這清香將肺裡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