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我們還要多久纔到雲霞國?”
桑默一臉憔悴的望着坐在自己身旁的万俟珩問道。
“默兒,如果天氣不變的話,我們的船大概還要三天就可以靠岸到達雲霞國了。”
將手中已經冷卻好的藥遞過去,万俟珩擡眼望了一眼窗外才回答桑默,在看向桑默那不見好轉的泛青臉色,他也希望天氣不變纔好。
“還要兩天,也不知道阿羽怎麼樣了?他身上還有那麼重的傷,可惡!覃九!若是阿羽有個三長兩短的,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一口氣將万俟珩遞過來的藥喝完,桑默暗沉着臉,在爲即墨羽的傷勢擔心之餘也不忘那罪魁禍首覃九。
那日,桑默連同其他人一起找遍四周都沒找着即墨羽的蹤影之後,於是桑默便決定原地留守三日,讓鮮于千瀾發動朱戟樓和聞人魄的狂煞門他們所有的人去找尋即墨羽的下落,因爲只有在原地纔會找到最快的線索。
幸運的是,在第三天,朱戟樓的人終於有人追查到了是什麼人擄走了即墨羽。讓桑默萬萬沒想到的是,竟然會是覃九派人擄走了即墨羽,他甚至都不怕惹上天日國的追殺。
要知道,天日國是第一大國,實力也是最強大的,而即墨羽是天日國君最疼愛的皇子,若是知道此事,那覃九隻怕是躲到天涯也躲不開天日國的報復了。
知道是覃九抓了即墨羽之後,桑默本想立馬就去救人的,但是,朱戟樓的另一個消息就告訴她,覃九早已經於兩日前就前往雲霞國的方向去了。
這讓桑默在一愣之餘,便馬上又讓大家收拾好行當,即刻啓程也往雲霞國的方向追去,是必要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雲霞國救出即墨羽來。
但是,在當真正前往雲霞國的路上時,桑默卻是第一個倒下來的人,進而變成現在只能靠着亓官夙給配製的藥喝着來緩解暈船的杯具。因爲,她沒有想到,去雲霞國的路程,竟然是走水路的。
是了,桑默沒想到,雲霞國竟是在一個獨立而有偏遠的海島上。從他們出發上船開始到現在,他們已經在船上待了四天了,也就是說,他們已經在海上漂泊了四天了。
桑默也一直以爲,只有他們銀族和律音殿是在海中央的被海包圍的,沒想到現在雲霞國也是在海上,而她別的不暈,就是暈船。可想而知,在上船沒一個時辰,桑默就開始吐得昏天暗地了。
也是到這時候,桑默才知道,之前在藍族的時候,她知道藍族的隔壁就是雲霞國,但是她沒想到的是,在她被莫雲送到天日國之後,就瞬間變成離雲霞國最遙遠的距離了,因爲,天日國與雲霞國一個在最東端,一個在最南端。
所以,這原本在藍族到雲霞國只要三天路程的,變成現在光是在海上漂泊就要七天的時間才能到的路程,而且那還是必須在風平浪靜的日子裡。若是海上出現個狂風暴雨什麼的,那就不知道得花上多少時間才能到得了雲霞國了。
“默兒,別擔心,我想覃九抓走即墨羽是爲了將我們引到雲霞國來,所以他現在一時間還不會對即墨羽怎麼樣的。而且,千瀾也早已經用信號告訴了在雲霞國的朱戟樓手下幫忙追查覃九的下落,相信待到我們靠岸的時候,一定有他們的消息的。現在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把身體調理好,保存完備的實力去手刃我們的敵人。”
万俟珩伸手在桑默的臉頰上來回的撫了撫,眼見着她因爲暈船而什麼都吃不下而日漸消瘦的憔悴面容,心裡有着說不出的心疼。但也知道她現在因爲即墨羽的事情是不可能完全的放下心來,所以,他只能以鼓勵的方式來安撫她多休息了。
“嗯,珩,別擔心,我沒事的,我會好好保存好實力的,到時候,我一定要親手將覃九那王八蛋剁了熬湯然而餵給豬吃!”
桑默有些艱難的將胃裡仍舊在翻滾着的湯藥壓住,然後點點頭,一臉堅定地樣子說道。是了,若是不好好的保存好實力,又怎能親自手刃覃九那活的不耐煩的王八蛋呢。
“嗯,你先睡會兒,我去外面看看其他人。”
“嗯,好。”
扶着桑默躺下,爲她蓋好被子之後,万俟珩變出去了,讓她好好休息。
其實,桑默也沒等多久就睡着了,因爲,亓官夙給她配製的湯藥裡有促進睡眠的作用,所以,桑默基本上喝完之後,一刻鐘之後就會睡着的。
慶幸的是,三天後,桑默他們的船如願以償的平安停靠進了雲霞國的口岸,而桑默也終於可以爲自己能脫離暈船的日子而感到萬幸不已。
一上岸,就有人前來迎接他們,是朱戟樓的人。
朱戟樓的人是直接拜見鮮于千瀾的,桑默因爲最近變化的關係,所以也不方便見人,所以只低調的隱在人後,由着鮮于千瀾他們去安排事情。
一直到,事情都處理好,桑默纔跟隨着鮮于千瀾他們一起坐上前來相接的馬車。
因爲好奇,雲霞國是傳說中的女尊男卑國,所以,她一坐進馬車裡,就拂開了面紗,隔着竹簾看向窗外,想看看這女尊國究竟又何不同。
“咦?爲什麼這雲霞國的大街上女子這麼多,卻不見幾個男子?”
說真的,桑默倒也不是真的明白所謂的女尊男卑有多大的區分之別,無非不過就是就像當年中國的第一位女皇帝武則天統治的朝代由女子掌權罷了。
“默兒,雲霞國都是女子當家在外,男子持家教子在家的,而且,並非大街上沒有男子,你看,那些但凡是頭戴面紗的都是男子。”
万俟珩隔着面紗望着桑默,一邊回答她的問題,一邊伸手將她遮面的面紗放下來,雖然車窗有竹簾擋着,但是小心一點還是有必要的。
“你是說,那些走路緩慢,形態搖曳,頭戴面紗的都是男子?那爲什麼我看見有的男子也沒戴面紗遮面啊。”
桑默對万俟珩的話表示更加疑惑不解,但是對於他將自己拂開的面紗放下來倒是沒有多說,反正隔着面紗也能看得見外面,只是不甚清楚罷了,倒也沒什麼事。
“那是雲霞國的規定,未婚男子出門都是要帶面紗遮面的,已婚男子便可以不用遮面。就好比其他地方的女子未婚出門也是要帶面紗的,只不過到了雲霞國這裡反過來而已。”
万俟珩將桑默的一隻手握在自己手裡,然後細細的爲她講解這雲霞國男子婚姻的恪守習規。
“珩,我記得,在律音殿翻看撰記的時候,好像有說道雲霞國一開始並不是由女子監國的吧。”
桑默偏着腦袋,想起當初在律音殿準備離開的時候翻看的那些書籍好像裡面有記載過這樣的事實,所以,桑默想知道爲什麼雲霞國會變成現在這樣。
“而且,我還記得,雲霞國也是屬南方國,那麼,它就是與藍族一起受上天詛咒的國家咯,那就是說,雲霞國也是一個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國了?”
“我看看,……呀,還真的放眼望去都不見一絲綠意呢,而且,這雲霞國,似乎,很不富裕的樣子……”
桑默想起很多,所以,這一下想起來便也立馬再一次的拂開了面前的面紗,伏在了窗沿看向外面,看了半響,還真的是什麼花草樹木都沒見到,倒是隨處可見的檻舊房屋很多。
“默兒,雲霞國的國主之所以會變成女子監國,也是與上天的詛咒有關的。在那位上仙沒有對南方地域施咒之前,雲霞國的確是和其他地方一樣由男子監國,可是在上仙對南方地域施下詛咒的懲罰後,雲霞國纔開始有女子監國的。”
万俟珩說着,再一次的將桑默拉坐好放下她的遮面面紗,然後,緩緩地爲她解釋雲霞國的監國人轉變始末。
“而且,當初是因爲南方雲霞國國主的怠慢以及口出穢語,才導致上仙留下懲罰,而那懲罰並不是只有讓南方地域寸草不生而已,還有一項特別針對雲霞國人的詛咒,那便是,要雲霞國的男子永遠在女子的控壓之下不得翻身。而具體的體現,就是在雲霞國的男子與女子身體上的改變,女子身體越來越強健有力,而男子身體卻越來越柔弱無力,日積月累下來,就成了女子主外當家,男子持內持家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這,那位上仙爲免也太過小氣量了吧,我猜那位上仙是女子吧?”
桑默聽完万俟珩的講解之後,不禁頭冒黑線,感覺那爲上仙不會是嫉妒人家雲霞國主愛花不愛她所以纔會惱羞成怒將雲霞國變成女子當家作主男子苟延殘喘這樣的慘況的?
“……那位上仙的確是女子出道的。”
万俟珩似乎是聽出了桑默話中的它意,所以,在靜默半會兒之後,纔回答道。
“我就知道是這樣。”
桑默低下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樑,然後好不神氣的說道。
這年頭,哪怕是個小村官,也永遠不會忘記自身的那點驕傲資本,更何況那位還是個成仙的,結果可想而知了,惹上查某女是沒好果子吃的。
“不要臉的野種!”
“下賤的小雜種!”
“對,小雜種,小野種!”
“我不是,我不是!”
“就是,就是,小雜種,我孃親說了,你就是!”
“我不是,走開,你們,我爹爹說我不是!你們的都走開!”
“喲,你個小雜種,還敢推我!給我打他!”
“我不是!爹爹說我不是!你們走開,走開……”
忽然,桑默側耳聽見一片屬於小孩子的吵鬧聲,而且還似乎是有打起來的聲音。
直到,馬車也忽然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