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一晚上在夢中,桑默見證着自己因着亓官夙自制的十日芳華,一遍又一遍的腦補畫面,整整一晚上都沉浸在腦補的恐怖畫面中,不能自拔。
結果,桑默明明是晚起了,眼睛底下卻頂着兩個大大的熊貓眼,以至於,跨出門檻,一看見亓官夙,桑默就撲上去,雙手掐住他的脖子,死命的搖晃,只爲能平息自個兒心中的不甘。
你說,明明四個人都在場的,爲什麼那三個大男人卻一臉的無恙,而她卻一臉的衰樣,真是可氣啊。至於爲什麼只掐亓官夙呢?因爲,額,那啥,她只會以大欺小。
“默兒姐,我們今天繼續昨天計劃好的行程好不好?”
因爲知道了桑默一臉精神不濟的原因,所以,亓官夙小心翼翼的討好的問着,唯恐一個不當又惹得大小姐鬱悶難當的拿他撒氣。
其實,想想,亓官夙真心覺得自己都快冤死了,明明昨晚上一問再問的人是她,結果一大早遭殃的缺失自己,真真是沒天理了啊沒天理。
“嗯?昨天計劃的行程?是什麼?”
一晚噩夢糾纏,直接導致嗜睡如命的桑默現在嚴重睡眠缺乏,所以,整個大腦的一時還是處在朦朧不清階段,儘管她已經起來快一個時辰了,也用過了早膳。
“去百花園啊,我們昨天早上不是決定好的了嗎?”
亓官夙見桑默一臉的沒睡醒的樣子,於是馬上好心的給予了提醒,似乎很期待這次的百花園之行。
“哦,那就去吧。”
藉着亓官夙的提醒,桑默想起了昨天早上決定去百花園賞花的事情,轉首又看見亓官夙一臉很想去的樣子,於是,便同意了,反正呆在客棧裡也沒事,不如出去走走。
“好叻,默兒姐同意了,那我們就出發吧。”
一等到桑默這一聲同意,亓官夙立馬就歡跳起來,轉身對着万俟珩和聞人魄一陣嚷嚷,然後大手一揮,便衝出了房門。原來,他早就準備好一切,就只等桑默一生令下而已了。
桑默也沒心思去注意這死小孩是有準備還是沒準備,只要沒人來煩她,她都無所謂。所以,在万俟珩走到她身邊,牽起她的手時,桑默也就隨着他走,什麼也懶得說。
只是,在跨出房門口的時候,桑默忽然頓住腳,回首對着身後的澤蘭說,把暖暖也帶上,便再也沒說什麼了。
上了馬車,桑默就一股腦的倒在一旁,墜入了夢鄉之中,只是,在入睡前,卻沒忘記將暖暖抱進懷裡,不撒手,然後就什麼也不管不顧了。
“吱吱……吱吱吱……”
只是,在桑默懷裡的暖暖,似乎是不想睡,但也沒有掙脫出桑默的懷抱,只是在那裡無聊般的閒叫着,倒也不是能吵着桑默睡覺的聲量,所以,桑默也就沒被吵醒。
“暖暖這樣被默兒姐抱着,萬一從車窗戶跑出去了怎麼辦?要不要讓默兒姐將暖暖放進籠子裡啊?万俟大哥。”
看着睡得隨着車愰而東倒西歪的桑默,亓官夙有些擔心她懷裡的雪獼猴會不會跳出去,若真的跳出去了,那可就不是說着玩的,隨隨便便讓它抓一爪子,那可是要人命的。
“不用,暖暖似乎跟默兒相處的很好,而且很依賴默兒,有默兒在的時候,它都很乖巧的待在默兒的身邊。”
万俟珩隔着面紗望着熟睡中的桑默,輕輕地搖了搖頭,阻止亓官夙要去搖醒桑默的手,將暖暖與桑默的相處說給他聽。
“真是奇怪,都說雪獼猴是最難與人親近的獨居動物,爲什麼這一隻卻違反常態?還是說,是默兒姐的魅力大,居然連雪獼猴都願意聽她的話?”
亓官夙撓了撓髮梢,有點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他是醫者還擅毒,所以對這些含劇毒的給類物種都是瞭解甚深的,雪獼猴的特性,他更是清楚明白。但是,在桑默這裡,他卻覺得自己對雪獼猴的瞭解簡直就是白搭,不但雪獼猴的毒對她來說是無作用的,甚至連習性都徹底的改變,真真是匪夷所思啊。
“我們都不能否定,默兒身上有着讓人心悅誠服的吸引力和親和力,我想,暖暖也感受到了吧。”
万俟珩明白亓官夙的奇怪,同樣的他也有過這樣的奇怪想法,但是,在與桑默相處的日子以來,他覺得,桑默的的確確是有着與衆不同的吸引力,包括她的綺思想法,她的足智多謀,她的外冷內柔,她的一舉一動,她的一張一翕,都再再的吸引着他們的心,想要去靠近,想要卻守護。
“是呀,儘管她沒有絕色的容顏,頂好的武藝,但是卻一舉一動都能吸引着我的目光和心跳,真是不可思議的人啊。”
亓官夙也明白万俟珩的話,暖暖的這種好脾氣,只是針對桑默一個人而已,除她以外的人若是想要碰它一下,那便是利爪伺問候,就連他們這幾個跟在桑默身邊的人都不例外的。
真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啊,這樣的兩個不同物種,居然也能培養出這樣的依賴和信任來。
“是啊,真是不可思議的人啊。”
万俟珩也低聲的附和,面紗裡面帶着淺淺的笑容,是爲着這個不可思議的人兒,是他所託付終身的人。
一旁的聞人魄雖是沒有開口,但是,那雙望着沉睡中的人兒的似冰紅眸,此刻卻是載滿了溫柔水漾的。
半個時辰之後,馬車停了下來,車外的澤蘭備報着,百花園已經到了。
“默兒,默兒,醒一醒,我們到了。”
馬車裡,万俟珩搖着桑默的肩,卻也不敢動作過大,因爲,暖暖還在她的懷裡,若是惹得它不爽暴躁起來就不好了。所以,万俟珩只能輕聲的喚着手上輕輕的推着,讓桑默能醒來。
“唔……這是到哪了啊?珩。”
桑默夢中醒來,揉了揉眼睛,掩着嘴打着呵欠,好不睏意的一臉萌樣,將近處的万俟珩看得都怔然了。
“嗯?珩,怎麼了?”
見眼前的人不知所以然,初醒的桑默滿眼不解的伸手在万俟珩的眼前揮了揮,問道。
“啊?哦,那個,沒事,百花園到了,我們下車吧,阿魄跟小夙都已經下車了,就等你呢。”
怔然回過神的万俟珩,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兒,忽然的有些赧顏起來,剛剛自己竟看着剛醒的默兒出了神。
“珩……你的臉,紅了。”
早在万俟珩不注意的時候,桑默已然掀起了万俟珩的面紗,所以,藏在面紗後面的絕色容顏上的緋紅一片,明晃晃的顯現在了桑默的眼前。
而此刻,桑默看着這樣緋染桃面的容顏,心跳突然的加快了。
“默兒,你……唔……!”
被發現的羞顏無處可逃,万俟珩若似狠瞪的睨了眼前的人兒一眼,還沒來得及撇開視線,話也纔出口,還不來得及說出,卻被人個堵住了嘴。而那堵住他嘴的是另外兩片炙熱的柔軟。
舌尖慢慢的刺探着,沿着脣炎慢慢的摩挲,感受到對方的微張,便淺淺的探進柔滑之中,細細的繾綣着每一個貝齒。桑默吻得很輕很淺,並沒有深入其中。
這一次,只是感受和承受,万俟珩也早已經默許了桑默的一切主導,給予積極的配合,由着她怎樣就怎樣,舌尖跟她的丁香環繞,淺淺的附合着。
兩個人,沒有擁抱,也沒有相抵。就只是,跪坐在馬車裡,兩脣兩兩相貼,淺吻,兩眼默默閉合,微顫。心心相印,早已忘乎所以。
而在桑默懷裡的暖暖,只是卷着身子,蜷伏在桑默的臂彎裡,閉眼睡覺。
“万俟大哥,怎麼默兒姐還沒……醒……”
就在兩人淺吻着忘記身在何地時,馬車外的人已然是等不及。於是,最沒耐性的亓官夙上前來,一邊說着,一邊扶開了車簾子,結果,在看清楚馬車裡的情況之後,嘴裡的話成了無音之語,只能怔然的收回扶着車簾子的手,然後,愣在邊上,不知道該做什麼。
“咳,默兒,我們,快些下車吧。”
兩脣驚然分開,無處可躲,尷尬無比。最後,万俟珩還是輕咳一聲,然後,低沉着嗓音,催促着桑默下車,面紗下的容顏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已然如火中燒一般滾燙燥熱。
這一刻,万俟珩無比慶幸,自己有着面紗遮掩,不然,等會兒下了馬車,他真的不知要怎樣面對亓官夙的視線。
“嘖,爲什麼,每一次我想做點壞事的時候,都會被這死孩子撞破現場?他是不是故意的啊?”
桑默倒不是想万俟珩那般羞赧,左右不過是情人間的一次情動,她不覺得這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更何況,這小正太也不是第一次撞見她和万俟珩接吻了,所以也就更不覺的有什麼了。所以,桑默便有了玩笑調侃的心情。
“欸,默兒,請記住,他們也是像我喜歡你一樣的喜歡着你的人,所以,斷不可在小夙面前這樣說這話,否則會傷了他的心的,明白嗎?”
桑默的話,換來了万俟珩的一個蹙眉,他雖然知道桑默只是在說玩笑話,但是,設身處地的想,這種話,若是當着亓官夙的面講,只怕是要傷人心的。
“哦。”
聽万俟珩的話意,桑默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於是便趕緊的應下來。
其實,這樣的話,桑默斷不會在万俟珩以外的人講,但是,畢竟是自己講話欠缺了思量,下意識的將另外兩個人的喜歡排拒在外了,所以,的確是說錯了話了。
看來,得想辦法好好哄哄外面那隻小正太了,畢竟親眼看見自己喜歡的人和別人接吻,那種衝擊是非一般的感受。
雖然桑默自己不成體會過,但是從這一刻開始,她要學着用對等的心去對待他們,還是少做這種讓他們傷心的好事吧,就算要做,也一定要找好地方,關好門窗,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