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商量,桑默一行人決定由桑默以及鮮于千瀾一起陪同亓官夙上丞相府替公良惠解毒。至於,什麼時候出發,就等着丞相府的人自己找上門再說。
當然,至於這毒是怎麼個解法,就只有亓官夙自己知道了,他並沒有很詳細的說與桑默他們聽,只簡單的說了一句“不會讓過程太簡單就是了。”這樣的話。
可就單憑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其他人都聽出來,那過程一定是非人能忍受得了的就是了。所以,桑默也同其他人一樣,很鎮定的保持了沉默,不繼續詳問下去了。
只是,讓,桑默沒想到的是丞相府的人會那麼快的就找上門來了,就在桑默回來的第二天。這就讓桑默以及万俟珩他們不得不深思,這丞相府的人似乎真的被他們給輕視了,或者說輕敵了。
不然,何謂桑默纔回來,隔日他們就找上門了?
“呵呵,看來他們是早有準備呢,我似乎惹到了挺有能耐的敵人了呢。”
桑默看着丞相府派來才離開的傳話下人,一隻手抱胸一隻手摸着下巴煞有其事故作深思的樣子,緩緩道。
“哦?看小默你這樣子,似乎是很高興吶。”
鮮于千瀾斜靠站在門邊,隨着桑默的眼光望了一眼已無人的大門前,再收回視線掃了一圈桑默臉上的表情,說出一句在座除了桑默以外每個人的心裡話。
是了,不只是他看見桑默那故作一臉深思其實滿眼得瑟的神色,万俟珩、聞人魄、亓官夙他們也都看出來了,只是沒吭聲而已。
“可不就是嚒,看,我多能耐啊,隨便惹惹事,都是這麼強大的人物。”
桑默若不想被人取笑的話,那麼又有誰能再她面前得到便宜囁?不過,對待身邊這羣在乎的人,桑默是不會下狠手滴,所以,她完全把剛纔鮮于千瀾說的話當做是誇獎一般的接下來,然後還一副洋洋得意的精神樣兒,真真是讓人既好笑又好氣的。
“你個惹事精!還真得瑟得尾巴都翹上天去了,也不想想看,哪次你是我們跟在你後面幫你收拾殘局的?嗯?”
鮮于千瀾像是被桑默的無敵後臉的得意感給打敗了,於是,故作狠樣的表情瞪着她說道。但是,任誰都能看見他那深邃的紫眸裡漾着地寵溺笑意是有多明顯。
“喲!怎麼滴?你們不願意?”
隨着鮮于千瀾的話,桑默先是巡望了一圈周邊在座的男人們,得到的是每個人都是一臉很贊成鮮于千瀾說的話的表情,但是卻也沒有忽略他們眼眸中的光亮和縱容,知道這些人心裡在想什麼,所以就故意的曲解了鮮于千瀾的話意。
“我們哪有不願意,我們只怕你不願意。好了,玩笑就說到這裡,你們還是趕緊準備一下,待會兒,丞相府派來接的馬車就該到了。”
看着桑默一臉故作神氣的樣子,万俟珩是終於忍不住的暖笑上前來,牽起桑默的一隻手,一邊走,一邊仔細的交代這等會兒要去丞相府的三人該準備了。
而桑默,在無聲的被牽着走的時候,自然不會忘記回過頭來,朝着其他三人做出無奈的聳聳肩的樣子,表示沒得玩了的意思。然後很成功的逗樂了目光一直都鎖在自己身上的三個男人。
果然如万俟珩所言一般,丞相府派來的豪華馬車很快就來了,而且來接他們的人竟然是侍郎大人劉文鈞遠。這真的是出乎了桑默的意料之外的。
而,在見到桑默之後的劉文鈞遠倒是一臉的平靜,似乎他對於桑默出現在這裡的事情一點都不奇怪,甚至說是早就知道一般。
“哈,沒想到竟然有侍郎大人親自來接我們,這,我們要不要感到榮幸之至呢?”
站在馬車前,見着從馬車裡下來的人,桑默覺得今兒個這一趟絕對去得值回票價,不要問爲什麼,因爲桑默心裡就是有這種敏銳的直覺。
“讓桑……公子見笑了,我是來接小神醫公子到府上爲拙荊解毒的。”
劉文鈞遠走在桑默面前時,本是想開口喚她姑娘的,但是看着她依舊一身男裝在身,於是就還用了之前的稱呼。對於桑默明顯帶滿諷刺意味的出言,劉文鈞遠只有禮的將自己前來的目的道明,隨後便立在一旁,很明顯是等待着小神醫亓官夙上馬車的意思。
“我見不見笑倒不是啥大事,只希望有的人不要傷心纔是最重要的。走吧,小夙,我們就好好去見識見識天日國的丞相府是何等的存在吧。”
桑默別有深意的話說得錚錚有聲,她也不怕劉文鈞遠會不知道她的話意,所以,她也不多說,只說了那麼一句,然後就督促着亓官夙以及鮮于千瀾分別上了馬車,任由靜默不語的侍郎大人要呆愣到何時。
反正,話,她也說點到爲止,接下來就看他劉文鈞遠怎樣做了,若是做的不合她的心意,想來現在万俟珩他們都已經在她的身邊了,所以,她一點都不愁沒地兒安置好喬陌。
不過,在桑默他們三人坐進馬車之後沒一會兒,馬車就開始駛動的,看見那侍郎大人也並沒有呆愣很久。
馬車在街道上行走了大概半個時辰之後就停了下來,很快就有人前來拂開桑默他們乘坐的馬車簾子,並且有禮的請馬車裡的人下來。
待到桑默與亓官夙以及鮮于千瀾從馬車上下來之後,看見劉文鈞遠已經早他們一步的站在丞相府的大門口等待着他們進府。
桑默與身邊兩人對視一眼,然後都臉上勾起一抹淺淺的弧線,便隨着劉文鈞遠跨進了丞相府的大門。
雖然桑默一時還不知道迎接他們的會是怎樣的險峻或是平靜,但是,單從三人剛纔的那一眼對視就已經說明了,他們,是有着完全的防備的。
走在丞相府的道路上,讓桑默奇怪的是,劉文鈞遠似乎並不是要帶他們去正廳,而是直接前往公良惠住的院落一般,不然怎麼這一路走下來盡是曲曲廊廊的轉,當真是繞的桑默有些暈頭轉向的感覺了。
然而,就在桑默忍不住想要問一問侍郎大人究竟還要轉到什麼時候的時候,忽然的,帶路的侍郎大人終於停下了腳步,也是在這時候,桑默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原本可見多雜的好幾條通道,這會兒竟只有一條直達石路,而石路的盡頭只有一座拱形的石道,周圍便其他便都是翻覆帶刺的荊棘青藤。
看着這樣的畫面,桑默條件反射的督促自己,不要隨便亂碰那些帶刺的青藤,雖然自己是百毒不侵之體,但是她怕疼,若是被那青藤上那麼長的尖刺戳到,桑默光是用想的就已經覺得很痛很痛了,所以,還是遠離這些生命力頑強對她而言的有害植物吧。
“前面就是拙荊住的院落,三位公子請!”
劉文鈞遠終於肯開口了,也真的是讓桑默心中的猜測成爲了事實,他是真的直接就想他們帶到了公良惠住的院落來。
聽着劉文鈞遠的說辭,最先跨步的是鮮于千瀾,不過,他並不是跨步進公良惠的院落,而是跨步走到桑默的左側,然後望了桑默一眼,給了桑默一個眼神示意,便不動了。
而在鮮于千瀾動作完之後,第二個跨步的人是亓官夙,他走到了桑默的右邊,然後好整以暇的撫了撫衣袍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塵。
“那,侍郎大人,我就不客氣了。”
看明白身邊兩人的動作,桑默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樑,然後對站在一邊等候的劉文鈞遠點了點頭,率先擡腿跨進了石拱門,而早站立在她左右各一邊的兩個男人,也配合着桑默的步伐亦步亦趨的相隨而至。
而,一直等到桑默三人跨進院落之後,站在原地的劉文鈞遠才緩步跟上去,只是,他卻有意的與前面的三人拉開了一定的距離,而這讓走在前頭的桑默三人毫無察覺,或者說,根本就無心去察覺。
“姑爺吉祥!”
“三位公子吉祥!”
在走至到公良惠的寢屋前時,桑默等人還沒來得及來口,就有一名婢女打扮的女子從側屋走了出來,先是給劉文鈞遠行了禮,纔給桑默三人行禮。
“紅月,小神醫公子已經來了,你通報你家小姐一聲吧。”
劉文鈞遠等婢女行完禮之後,才略顯冷淡地開口道。
“是,姑爺!”
被叫做紅月的婢女收到劉文鈞遠的吩咐,還禮轉身便前去想自家主子通報去了。
讓桑默好奇的是,在剛纔的期間,這紅月雖然是有禮本分,但是桑默似乎是硬生生的聽出來一種被人小瞧的錯覺,不僅是他們,就連劉文鈞遠似乎也是同等的待遇。
這,難道是說,丞相府的婢女果然是不同的?
桑默在出神的遊神着這事兒,那邊卻已經見着紅月推開公良惠的房門,然後在請他們進屋了。還是身旁的鮮于千瀾不着痕跡的伸手拉了一下桑默的衣襬,才讓她回過神來。
於是,他們便隨着紅玉的帶領,跨進了公良惠的寢屋。
“這……人怎麼成這樣了!”
讓桑默意外的是,他們見着的公良惠竟然已經是嚴重到躺在牀上不能下來了。這次幾天呀,竟成了一副容顏憔悴半死不會的樣兒,桑默真的是不知道該誇是亓官夙的毒厲害呢,還是該嘆這公良惠倒黴呢?
“怎麼?默兒你是懷疑我的製毒手段麼?”
一聽桑默這話,亓官夙就覺得自己被鄙視了,所以,立馬一個橫眼過去,勢要某人給個說法的意味大有存在。
“額,我這不是驚訝小夙你的厲害麼,怎麼會是懷疑呢,你是不是該給自己治治聽力了?”
桑默一時無語,隨即,馬上又是捧又是踩的將亓官夙的話回擊過去,外帶一枚狠狠地瞪眼。這丫的,竟然敢拿眼橫她,真是幾日不見膽子見長啊。
“哼,知道就好!”
誰知,人家亓官夙知道怎樣撿好的聽,所以,對於後面不好聽的話,他的耳朵會自動的選擇屏蔽掉,免得聽着自己心裡不爽,而自己有不捨得將那罪魁禍首怎麼樣。
“那個,小夙啊,你看,這個,她,都這個樣子了,我們要不還是省點力氣,早點回去?”
確實,看着原本氣焰生龍活虎般的人,這才幾天功夫啊,就不成人樣而兒了,桑默覺得沒有玩的勁頭了,真心覺得繼續玩下去也不見得有什麼收穫了。畢竟,人家都已經不生不死的這樣了,還能有什麼更爽的樣兒讓你整?
本來嘛,亓官夙之前給她的那毒藥就已經夠折磨人的了,只是,在沒有親眼所見的情況下,桑默以爲多少還有些想象發展空間,可這會子,見着公良惠那因爲疼痛而已經不成人樣的模樣,桑默決定得吧,這事兒本來就與自己沒有多大的關係,而自己爲了喬陌,將這人也整得可以了,所以,就突然地沒了玩下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