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鬆開,頭擡高。”万俟珩看着桑默還用手捂着鼻子,難得的皺着眉頭,貼近到桑默身邊說道。
万俟珩當然知道這兒發生的一切,因爲自己剛纔是看着桑默跑進來的,笑聲歡愉的,遠遠的就聽見了。
只是,万俟珩沒有想到,桑默會一看見他就立馬轉身離開。明明看見了他在,卻仍舊轉身,這深深的傷到了他。她就那麼的不願見到他麼?
雖然,他們已經有好幾天都沒有見過面,但是,她努力練習寒玉琴,不聞窗外事,他都一一知道的。
儘管那是例往的日程報告,但是,万俟珩知道自己還是帶着私心在聆聽的,因爲他想知道她的喜怒哀樂,她在幹什麼,雖然他知道這是自己在一廂情願。
“呃……噢。”桑默看着万俟珩欺上前來,趕忙聽話的仰起頭,鬆開了手。
沒想到,剛鬆開手,立馬就有一隻大手拿着一抹白巾襲上來,壓在了鼻孔處,阻止血繼續流出來。
但很快的,白巾就被鮮紅的血跡侵染,可見,桑默這鼻子被撞得有多險了,就差沒給撞歪了。
“祭司大人,藥箱拿來了。”時過不久,桑默身邊突然響起一抹低響。桑默拿眼斜了身邊左右,發現左側出現了一抹白。
桑默想,這人應該是上次爲万俟珩拿藥箱的那女孩。想着,上次沒看見這人面目,有些好奇,所以就斜着眼,想要看看這來無影去無蹤的高人面目啥樣。
結果,桑默又失望了,這丫頭居然還帶着面具,要不要這麼神秘啊?
再想想,桑默覺得有些不對,上次,桑默記得好像沒見這人帶什麼面具啊,雖然沒看清楚,但好歹也看見了一點點側面,絕對沒有帶面具的。
這又是怎麼回事啊?還不能讓大家看了?桑默在心裡嘀咕着。
“殿主大人,請到花亭裡坐下吧,這樣屬下才方便爲您上藥止血。”就在桑默拿眼斜人暗想時,万俟珩接過追影拿來的藥箱後,略顯急促的說道。
看着傷勢,怕是被撞得不輕,血跟流水一般的不停,万俟珩不禁有些心急,這樣流下去,失血過多未免有傷元氣。
於是,情急的抓着桑默就往亭子裡走,一手按着桑默鼻子上的白巾,一手拉着桑默的手臂,一時什麼男女有別,身份之分的,全被万俟珩拋到後腦勺去了。
桑默僵木着被万俟珩扶到花亭的石凳上坐下,仰着頭,看着万俟珩急促的拿着布巾幫自己擦着鼻子上的血,然後又拿了一個小瓶放在她的鼻子下,桑默聞到一股清香刺激的味道。
“輕輕地將這藥味吸進鼻腔裡,這樣很快就可以將血止住了。”万俟珩一手拿藥瓶,一手換着布巾擦掉流血來的血,輕聲的說道。
桑默聽話的輕輕吸了一口,沒想到,瞬間的,桑默感覺鼻子裡癢癢的,沒一會血卻沒再流了,不禁驚歎於這藥如此的神奇見效。
“好了,應該不會再流血了,但還是先不要用力呼氣爲好。”繼續將小瓶在桑默的鼻子下等待了一下後,万俟珩便將小瓶收了起來。
“呵呵,謝謝你了,万俟珩。”一見万俟珩轉身收起了藥瓶,桑默趕緊的站起身來,走離兩步後,本想要摸摸鼻樑的,但一看見滿手的未乾的血跡,只得作罷的打哈哈的說道。
同時,桑默突然想起了万俟珩那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屬下,趕忙的四下尋找,卻發現,人家早沒有了身影。
“殿主大人,您在找什麼嗎?”這時,紫菊見桑默已經止住血,纔敢弱弱的上前來侍候。她可不敢在祭司大人手下幫倒忙,所以一直都等在一旁,而且,祭司大人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呃……沒有,沒有找什麼。”桑默不好明着說找誰,只得訕訕的說道。
“小女子若水,見過殿主大人,殿主大人金安!”就在桑默和紫菊說話的空擋,忽然一羸弱輕輕的聲音從桑默的後方傳來。
“呃……你好!你是……”桑默轉過身,只看見面前長顰減翠,瘦綠消紅,一縷銀髮一襲白衣,似雲似雪,楚楚美人正俯首行着禮。
剛纔,桑默也是因爲看見万俟珩正和一人也在這花園,所以,自己才急轉而下的,怕打擾到別人的閒情,當然,也有一部分逃避的嫌疑就是了。
只是,現在看來,剛纔同万俟珩在一塊的人,應該是這美人了。
“回稟殿主大人,若水同祭司大人師門同出。”名喚若水的女子銀眸盈盈的答道,期間還不忘擡眸望了一旁的万俟珩一眼。
桑默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看錯,只覺得剛纔若水看万俟珩的那一眼,好像散發着無限柔情。但,自己也不是好八卦的人,所以,也就在心裡暗想一下而已。
“你也是祭司?”桑默對若水口中的師出同門很是好奇的問道。
“回稟殿主大人,若水的父親是祭司院的首席長老,也是屬下的恩師,所以若水也是屬下的師妹,也是祭司。”一旁的万俟珩見師妹說起,也就盡責的爲桑默解說清楚,卻不知自己這樣的自動,看着其他人眼裡又會怎樣想?因爲桑默問的不是他呀。
“明白,原來如此啊。那啥,沒什麼事,我就不打擾你們師兄妹談話了,先走一……啊!?若水小姐,你,你怎麼了……?”桑默原本要先走一步的話才說道一半,就被迎面向自己撲過來的若水給嚇了一跳,桑默條件反射的伸出雙手,接住撲來的人抱在懷裡。
“唏……我……唏……我……”撲在桑默懷裡的若水努力的吸着氣,臉色蒼白如紙,兩手抓住自己的胸前衣襟,不能成語。
“万俟珩,快,你師妹,若水她,她怎麼了?”桑默也被若水的樣子給嚇着了,突然好怕若水馬上就會這樣抽不上氣死掉一般,不禁焦急的轉首看向一旁的万俟珩,問道。
就在桑默轉首的時候,万俟珩已經在自己的藥箱裡翻找着藥物,沒有會兒,拿着一個小藥瓶衝到桑默面前,將小藥瓶裡倒出來的藥丸放進若水的嘴裡,又轉身到石桌上拿過一杯茶水,餵給若水吃着。
“師妹這是從生下來就帶着的頑疾,陣發性呼吸困難的氣喘病。靠藥物維持着,吃了藥就會沒事了。”看着若水將藥丸嚥下後,万俟珩將茶杯交給一旁的紫菊,然後轉首看着有些被嚇懵的桑默說道。
“哮喘病?若水真的吃了藥就會沒事了?”桑默當然知道氣喘就是哮喘病,也知道不是很重的病,只要發作的時候及時噴兩下藥物劑就可以了。但是這樣親眼的看着有人在自己面前發作,桑默還是覺得生命真的是稍縱即逝。
“嗯,放心吧,沒事的。來人啊,快將若水小姐扶回房休息。”看着桑默那有些憂心的面容,万俟珩不禁柔情萬千的安撫道。隨後,命人來將若水送回房。
“呵,嚇着殿主大人了,若水不是有意的。請殿主大人原諒。”若水服了藥便已經緩過氣來,聽着桑默擔心的詢問,便弱弱的請示道。
她雖不是律音殿的正式弟子,但她是銀族人,也是要依附於律音殿的,所以,發生這種是,即便不是自己的錯,但還是有難辭其咎的的責任,因爲她嚇到了殿主大人。
“別瞎說,什麼嚇到沒嚇到的,這怎能怪你,何須要去我原諒呢。好好回房休息吧。”桑默皺着眉輕斥若水的胡言,隨後還是有些擔心的催促其回房休息。
“呵,謝謝殿主大人原諒,不過,殿主大人不必擔心,若水還等着被師兄迎娶過門呢,所以,不會讓自己有事的。若水先行回房去了,告退。”若水柔柔一笑消除桑默的擔心,隨後還爆出一句讓桑默更覺勁爆的話,突襲得桑默雲霧飄渺得,風中凌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