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絃歌如訴

“相逢狹路間,道隘不容車。不知何年少?夾轂問君家。”————————【相逢行】

“這是何人所奏?”皇帝站在廡廊下,靜靜地聽完一曲,邊說着便要上前。

劉姜立刻攔住了他,遙指着對面池畔的小樓,說道:“是蔡公的次女,貞姬。”

“原來是她……”皇帝輕嘆一聲,數年之前他在天祿閣也曾聽過這樣的琴聲,如流水淙淙、如珠落玉盤,令人聽而神往。可惜那時未能一見,如今記起來,被拋之腦後的記憶再度浮現,卻是要了此遺憾。

劉姜仍舊攔着皇帝,不願讓他走下廡廊:“如今可不便見她。”

“爲何?”皇帝問道。

“蔡貞姬已經許人,再過數月就要成婚了。”劉姜身邊沒什麼閨閣好友,除開兄嫂唐姬以外,也只有蔡貞姬常來府中與她消遣解悶。說道對方即將嫁人,以後不常相見,劉姜的語氣也是有些不捨。

果然,皇帝的語氣夾帶了幾分失望,他在原處站定,不再看向那處琴樓:“是許了誰家?”

“泰山羊氏,‘懸魚太守’的兒子羊衜。”劉姜輕聲說道:“當年蔡公亡命江海,遠跡吳會。往來依泰山羊氏照顧,恩情難謝,於是與羊衜許下婚配。”

“羊衜……”皇帝仔細回想起來,沉吟道:“他如今好像是泰山郡丞?”

“唯。”劉姜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皇帝臉上,似乎想及時讀出皇帝表情的變化:“自蔡公入長安以後,關東關西斷絕聯繫,這婚配一事就耽誤了。如今海內歸復,泰山郡重歸朝廷屬下,於是羊氏便託人來信,想要兌現婚約。”

說到這裡,劉姜猶豫了下,目視着皇帝說道:“這羊衜曾有一妻,是孔融的女兒。如今其妻病故,家中仍有一小子羊發……”

“續娶也是正妻,蔡公不會那麼糊塗,讓女兒予人爲妾。”皇帝有些興趣缺缺,轉身欲走。他是很喜歡蔡貞姬彈的琴曲,可他連對方一面都未曾見過,犯不着因琴聲而將人留下。更何況,對方早有婚約,自己身邊不缺人,更不能做那種事。

雖然不可避免的會有遺憾,比如再也聽不到這樣靈動的琴曲,但也只能讓他遺憾下去。

在廡廊中慢慢走着,皇帝忽然像是不經心的問起道:“皇姊剛纔那番話似乎別有用意?”

劉姜眉頭挑了挑,伸手將皇帝邀至一間正面敞開正對一方池水花園的暖室:“我不懂陛下的意思。”

皇帝走進暖室,坐在正中的席榻上,面前就是一派春意盎然的庭院綠色。他抖了抖衣袖,一手置於桌案、一手擱在憑几的扶手上:“你是爲了蔡氏女着想、還是爲了我呢?”

劉姜眉頭豎起,強言道:“我可沒有讓陛下去見蔡氏女。”

話剛說完,已經進了門的穆順愣了一愣,立時揮手把其他閒雜人都趕出去了。

“我不是孝武皇帝。”皇帝深吸了一口氣,淡淡說道。

“即便是孝武皇帝,也不會做那等事。”劉姜反駁道,她像是有些不高興:“陛下似乎多慮了。”

“也許吧。”皇帝似是而非的說道,終止了這個不愉快的話題,他向穆順問道:“周公瑾什麼時候回來?”

穆順正在門邊接待兩個粉嘟嘟的小子,彎着腰將他們請進來,聽到皇帝的話,不禁直了直背,答道:“已經派人去宮裡傳了,周侍郎即刻就到。”

周瑜如今已從中郎將調入中臺,成爲兵部侍郎,協助尚書李固處理裁兵、郡兵都試等軍務。皇帝這次一時興起到公主府來,主要不是爲了公事,而是想看看姐姐與姐夫感情怎麼樣,好了卻一樁心事。

穆順引進來的兩個小孩一個是周循,另一個經介紹是孫策的兒子孫紹。原來孫策早已將子弟送入長安託周瑜安置,其弟孫權、孫翊被送入太學讀書,孫紹年紀還小,便與周循從小相處,互爲玩伴。

“舊、舊!”周循還沒到怕生的年紀,看到皇帝,主動邁開小腿跑了過去,他張着手臂,手腕上還繫着那隻皇帝贈給他的玉剛卯。

皇帝展開了笑顏,將周循一把攬入懷中。

在庭院的另一邊,臨近水池的琴樓中,兩名女子正相對而坐,其中一名女子年紀稍長,眼眸沉靜,衣着華麗,正是懷園貴人唐氏。而在她的面前,坐在一臺琴後的則是一名素裝少女,容顏秀麗素淨,白皙粉嫩,似朵含苞欲放的蓮花。

“今日就彈到這裡吧。”唐姬伸頭往窗外看了看,剛纔還是影影綽綽一大幫人在對面,如今已無聲息的全走完了。她知道皇帝是不會過來的,心裡也從未想過皇帝會過來,靜坐了一會後,待對方將一曲琴彈完了,唐姬這纔看向對方:“橋氏。”

那女子正是當初袁術麾下大將橋蕤的次女,孫策於江東反正,攻入淮南,爲了籠絡袁術餘部以及報答橋蕤對他的恩情,孫策將大橋納爲妾侍。後來出於兄弟情誼,試圖結下一段佳話的他又將小橋送給了周瑜。

周瑜礙不住情面只得暫時收下,並未想好如何處置,而劉姜那時剛生一子,得知此事後心裡或多或少總歸有些不高興。

唐姬想到這裡,心裡默默嘆息一聲,看向小橋的目光不由帶着些憐惜:“你回去休息吧。”

“是。”小橋怯生生的站了起來,往門口走了幾步,忽然停下了,像是下了某種決心、又或是看唐姬心善好說話,輕聲問道:“今日不該是由我彈的,對麼?”

她的聲音與她的琴聲一樣好聽,像林間的泉水淙淙,清澈靈動。唐姬這時嘆了口氣,也不計較對方的失禮舉動,語氣篤定的說道:“不,就該是由你彈的。”

蔡貞姬已經回去備嫁了,不可能再輕易出門,況且,無論她能不能來公主府,在此彈琴的只能是小橋。

小橋沒有再問下去的餘地,一手提起裙角,邁着輕盈的步子離開了。

與公主府僅一里之遙的長街上,剛剛目睹了皇帝大駕鹵簿經過的兩個少年正聚在一起嘖嘖稱奇:

“你瞧見那一隊羽林騎了麼?實在太威武了。”說話的正是呂蒙,他此時坐在敞車的車轅上,拍了拍身旁駕車人的肩膀,驚歎道:“本以爲鎮南將軍麾下的兵馬已是天下精銳,卻沒想到南軍更是猶如天兵。有此雄軍,也難怪朝廷不出十年便重定天下……”

“我知道了,你說夠沒有?”駕車的少年正是淩統,他不耐煩的將呂蒙搭在他肩上的手打了下去。

兩個少年從孫策的軍中退出來後便作爲周瑜的護衛來到長安,暫時充當周瑜的御者、侍從。隨着時間的流逝以及周瑜的說教,兩人雖然仍對仇人抱有恨意,但已經逐漸對朝廷放下了心中的牴觸,不再那麼仇視。

畢竟如今仍是漢室的天下,冤有頭債有主,他們以後就算有心,也只能向甘寧這些人報復。

當然,現在說這些仍舊遙遠,此時年輕人嚮往的始終是精良的甲兵、威武的駿馬。

“誒,你說,郎君爲何不讓我們進南北軍啊?”呂蒙嘆息一聲,雙手枕在腦後,兩條腿在車下抖動着:“我們不是進太學讀書的料子啊。”

“一切都聽郎君的。”淩統抿着嘴,顯然他也不是很理解周瑜的想法,兩人更擅長行軍打仗,按道理說,以周瑜的權力,讓他們順利進入南北軍不是不行。只是周瑜已爲他們想好了前程,淩統雖是不解,但也願意接受。

“誒凌公績,我怎麼覺得,你被郎君送了表字以後,這心就有些變了。”呂蒙扭過頭去,好奇的看着他。

淩統熟練的將車駕轉了個彎,駛向另一條道路,淡淡的說道:“你懂什麼。”

“是是是我不懂。”呂蒙其實心裡明白,周瑜一介清貴士人,能以長輩的身份給淩統這樣的卑賤人物賜字,已是格外的恩遇。不光是淩統,倘若是呂蒙得到某個名士的賜字,心裡肯定也是會將對方當做親長來尊重的。

他輕舒了口氣:“也罷,太學也好,孫將軍的弟弟也在太學裡,你我進去了不愁找不到伴。”

淩統嘴抿得更緊了,揮手抽了一鞭。

他們本該是在北宮門等待周瑜退值出宮,一同接他回府的,可這時候皇帝突然駕臨府上,周瑜急於應命,從尚書檯出來後來不及乘車,索性騎馬先行,留了他們兩個在後面慢悠悠的走着。

再往前不遠就是被羽林、虎賁等禁軍封閉的道路,所有車馬都不得通行,呂蒙與淩統正要下車拿出憑證過去。忽然有一人牽着馬向他們走來,呂蒙上一刻還在笑的臉立時嚴肅了起來。

“怎麼了,阿蒙?”淩統覺得有些不對,轉頭正欲看他,卻見呂蒙身手敏捷的從車上跳了下去。

“你站住!”呂蒙攔住了那個人,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那人跛着一隻腳,身上是司馬的穿戴,馬雖然是匹老馬,但看它脖子上的烙印就能知道是軍馬。

見呂蒙毫無來由就當街攔住一名陌生司馬,淩統驚駭不已,當即將車停在一邊,也跟着跳了下來:“阿蒙你做什麼?”

“你們兩個……”王子服被人攔住去路正有些着惱,但一見到呂蒙,面上登時露出一抹冷笑:“原來你小子還沒死?”

他看向呂蒙的視線帶着不加掩飾的仇恨,當年就是因爲這個人的,害自己從馬上掉下摔跛了腿。不但再也不能騎馬衝鋒,而且還從北軍越騎營退了出來,在藍田這個偏僻的小縣擔任典農司馬。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王子服一想起自己昔日的北軍同僚如今已是都尉、校尉,而自己只能終日碌碌于田野,偶爾在農閒時帶領屯兵操練。

自己本該大有成就的一生,在汝南突襲孫策軍營的那個夜晚,都被這小子毀了!

“死也要先殺了你!”呂蒙作勢要拔出腰間的佩劍,卻被淩統眼疾手快的按住了。

“阿蒙!前面就是天子鹵簿,你冷靜些,不要找死!”淩統低聲喝道,他生怕對方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在皇帝的大駕不遠處拔劍,與刺駕無異。

王子服顯然明白這個道理,他歪了歪頭,得意的向呂蒙露出自己的一截脖子,無比挑釁的說道:“小斥候,這裡是長安,不是讓你胡亂撒野的汝南。來了這裡,就得講規矩,既是要講規矩,你一介黎庶,遇見典農司馬,就得避道行禮。”

淩統這時已經看到王子服身後的皇帝鹵簿有了些動靜,似乎在那裡的羽林郎發覺到了這裡的衝突。他連忙使出力氣將呂蒙硬按住,好在他力氣比呂蒙要大,一番折騰將呂蒙拖到了車邊。

王子服看到那輛有家族標記的敞車,眼中目光閃動了一下,終是有了些忌憚,嘴上卻說道:“不錯,小斥候現在給高門駕車,比以前有長進了。”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一名執金吾緹騎策馬過來,面帶戒備的喝問道。

“沒有、沒有!”在這個時候,淩統比呂蒙顯得更冷靜些,他連忙拿出自己身上所攜的憑證,遞給對方看:“我等是公主府的御者,奉命駕車回府。”

那名緹騎驗看了一番,面色稍緩,卻仍謹慎的說道:“現在不能進去,到一旁等着吧。”

“唯、唯。”淩統立即聽命,拉着呂蒙走到一邊。

王子服在聽到淩統的介紹後,眼裡妒色一閃而過,他先是向緹騎自報了身份:“在下藍田縣典農司馬王子服,奉命至太尉府交辦差事。”在緹騎回去後,王子服便牽着馬往呂蒙這邊走了幾步,悠悠說道:“小子,不是我不給你機會,只是……你動不了我。”

“哼!”在王子服示威似的走後,呂蒙氣的一拳打在車轅上,堅固的車轅立時被他打鬆了一塊。

“就是剛纔那人在汝南殺了你那視爲叔父的長輩?”淩統見他盛怒之中,卻不言語,不免有些唏噓。眼前這人在勸他暫忍殺父之仇的時候說的何等輕巧,可一旦遇見王子服,卻比誰都不能自控。

今日若不是他及時攔住,呂蒙這劍一旦拔出,就算不是被認定爲刺客當場格殺,也會因爲試圖傷害朝廷官員而入獄。

“我一定要讓自己變強。”呂蒙緊緊抓這車轅,漲紅的面部朝下,不讓淩統看到他眼裡的兇光。他咬牙切齒的說道:“一定要!”

“誒。”淩統不知怎麼嘆了口氣,他一直認爲變強的最快途徑就是從軍作戰,積累軍功,憑他們的實力與戰場經驗,很快就能走上去。可週瑜卻並沒有給他們安排這條路,而是要他們入太學悶聲讀五年書。

雖然淩統心中無比遵從周瑜的任何指令,但也不免在心中會問,這樣真比從軍還要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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