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尖叫在隔音效果卓越的房間裡迴盪,奧莉薇捂着自己的臉,頭一遭連脖子帶上耳朵根都變成了滾燙的硃紅色,而她的反應也十分符合奧莉薇這個名字的個性,擡手就是幾根要人命的尖銳冰錐,機械般的說着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幾個字。
她下的是死手。
如果說蒼耀石是個易燃易爆的小辣椒,而奧莉薇就是一座被薄薄雪山冰起來的大火山。融化的好,會出現冒着熱氣沁人身心的溫泉。融化的不好,那麼迎面用來的就是岩漿了。
以撒大概也沒想到奧莉薇的反應會這麼過激,出手又是這麼迅疾,他躲得狼狽,要不是這房間地方狹窄無法讓那些冰錐自由發揮,恐怕更加糟糕。但饒是如此,他的肩頭還是給一根牙籤粗細的冰針刺了一下,鑽進了肉裡。
“喂...”
這一聲帶着疼痛的呼喊終於是把奧莉薇的理智給拉了回來,她好像現在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匆匆忙忙的跑到了跌坐在牆根處的以撒面前,二話不說撕開了他的衣領,然後便看到了肩頭上滲出了一滴血珠。
“幹嘛不躲?”奧莉薇問,臉上火燙的溫度漸漸冷卻了下來。
“躲不掉,你殺氣太重。”以撒說,肩頭的寒氣在奧莉薇的指尖觸碰下也緩慢消散。
“誰讓你總是氣我,你這人別的本事沒有就會惹人發怒。”
奧莉薇說着,空閒下來的左手在背後偷偷摸摸的動作着,把那些書籍默默丟到了角落裡,摸着被冰針穿出來的小孔問:“疼不疼啊?”
以撒搖頭,笑容發苦:“不疼,就是涼颼颼的。”
奧莉薇哦了一聲,長長的睫毛撲閃了幾下,忽而俯下腦袋用溫熱的薄脣含住了那小小傷口,細膩的舌尖觸了觸,允了幾下,素白乾淨的臉上飄現了幾道好看的紅雲,說:“現在呢?”
“還有點。”
四目相對,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面對面跪坐在了牀榻上,雙手擺在大腿上,屁股枕着足跟,呼吸的聲音頗爲清楚。
“你騙人,這點傷根本就不疼的。”奧莉薇說,戳了戳那已經不再滲血的小針孔。
而以撒卻挑了挑眉,不想放過這個好機會,道:“你書都白看了?上面說這時候你該幹嘛來着。”
奧莉薇愣了愣,粉嫩的小拳頭握了起來又鬆開,砰的一聲用力撞到了以撒的脖頸處,有些僵硬的摟住他脖子。
“你怎麼總受傷啊...”
奧莉薇嘆了口氣,櫻粉色的手指甲沿着他的鎖骨滑向了胸膛,上面密密麻麻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而在左邊心臟的位置更是凸顯了一道駭人的傷疤,就像是被活生生撕裂了血肉骨骸一般。
“這道傷挺嚇人的。”她說,身體緩緩軟了軟。
“小時候胡鬧,不小心弄的。”以撒眼神微妙變化了一下,沉默片刻後回答,像是在掩飾着什麼。
離得這麼近,清新淡雅的順着那件黑袍子沁入了鼻尖,以撒心頭一動,揭開了那頭一遭覺得有些太麻煩的黑袍下襬,掌心貼在了精緻細巧的膝蓋彎稍稍偏上處,放了下去。
奧莉薇猛地擡起了頭,盯着他,隨着那手掌一點點向上移動,美眸也逐漸圓睜。
奧莉薇在輕顫,雙手死死捏住了他的肩頭用力,整個人貼了過來也不說話,牙齒咬緊了脣瓣正在發出很輕也很惑人的喘息。
以撒屏住了呼吸,換成了左右雙手同時用力,如若捏着麪糰般,緊接着撫過了光潔膩軟的腿根滑向低谷。
“以...以撒...”奧莉薇的雙手在他赤露的背上留下了十道淺淺的抓痕,腦袋深埋,因此看不清楚是什麼表情。
“我在呢。”他往奧莉薇的脖子吹了口氣,敏感的魔法師立刻受驚顫抖了一下。
“是不是太大膽了些?”
以撒瞥了眼被自己從黑袍下生拉硬拽出來的貼身衣物,鼻子都有些滾燙髮熱了許多。
“還我!”奧莉薇伸手想奪,卻哪裡能搶得過來,天青色的眸子裡充滿了水霧,不知是害羞還是想哭。
“這算什麼?”他問。
奧莉薇咬着脣,水汪汪的眼睛撲閃了幾下,和平日裡展露在衆人面前不苟言笑的容姿相差甚遠,她摸索着拿出了一本書,遮住了自己的臉。
“上...上面說我這種類型的人穿這個...效果會很好。”她從書本後面傳來的聲音悶悶的。
“那你是哪種類型的?”以撒解開了內衣的係扣,也照例拉扯了出來收起,然後好奇的問。
奧莉薇似乎害羞了一下,舉着書本很熟練的翻到了有書籤標記的那一頁,點了點紅色墨水標註的部分,上面有幾個關鍵字被標註了出來:一絲不苟,嚴肅認真,高冷驕傲以及年長臨近三十。
三十。這幾個字被狠狠圈了出來,用力之大幾乎劃破了紙張。
她還是很在意自己比以撒大了九歲這個事實。
“你才二十五,別看這種亂七八糟的書了。”
以撒捏住了書本的一側發力,把它無比準確的丟進了邊上的垃圾桶裡,然後盯着一下子變成了羞臊鴕鳥的奧莉薇一字一句說:“早些時候蘭雯老師跟我說,整個大陸有很多很多的人就算殺了親爹賣了親孃也想當你徒弟。那現在,我是不是可以說他們恨不得終生不娶,也想爬上你的牀。”
奧莉薇倔強的擡起下巴,抿緊嘴,雙手抵着以撒打算壓下來的胸膛,搖頭說:“你現在別說是海連片池塘都不算,我又不是那個大大咧咧的蒼耀石,纔沒那麼容易被你哄...哄睡覺。”
她紅了紅臉,把快要脫口而出的上牀兩個字改成了睡覺。
“那我現在算什麼,算不算一朵在你心裡翻騰不止的小浪花。”以撒笑,腦袋俯低,離那兩瓣剔透嫩軟的脣只差寸許距離。
“算...”
奧莉薇的心臟忽然猛地跳了一下,下意識的予以肯定,緊接着才反應過來自己到底說了什麼,否認說:“算什麼算,你就是浪!浪死你個混蛋!”
她掙扎着想起身,一股大力同時傳來,被按着肩頭死死釘在了牀榻上,身體都陷入了鬆軟的被褥中。
“親一下?”以撒問。
“哦...好。”奧莉薇回答,被撲面而來的男性氣息薰得頭昏腦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