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吩咐楊衛:“關於地庫那小子死也不能說出去。同時把他那兩個朋友一同請過來。”
楊衛遲疑道:“刀爺,動靜是不是太大了?”
刀疤把染了血的毛巾往他臉上扔:“讓你去你就去,你懷疑老子。”
楊衛驚恐道:“刀爺誤會了,這就去。”
刀疤威脅道:“地庫那小子已經驚動草肅,這一次做乾淨點,否則你就回老家去。”
楊衛清楚刀疤說到做到,而且心狠手辣,楊衛頓時腿腳發軟,連忙做保證恭送楊衛離去。
刀疤剛到大堂門處,就看到蕭深悠閒自得地喝茶,看樣子倒是很悠閒,身邊跟着常跟他的阿哲。
已經過了很多年了,阿哲依舊一副痞氣不正經的樣子。
阿哲笑了笑略帶諷刺道:“怎麼?刀爺好大的架子,讓肅爺好等啊!”
刀疤立馬展眉一笑:“肅哥,怎麼突然光臨了,沒有立刻迎接,實在抱歉。”
阿哲突然生氣道:“是刀爺藏了什麼寶貝見不得人不捨得出來吧!”
蕭深立刻阻止阿哲繼續。
刀疤不氣反而笑嘻嘻訴苦道:“阿哲瞧你說的。我不過每天泡泡吧,能有什麼寶貝,都揭不開鍋了。”
蕭深笑了笑:“阿刀,幫規有規定,兄弟們不能做違法的事。”
刀疤哈哈大笑:“放心吧!阿肅你還不瞭解我嗎,這兩年老了動不了了,別說違法的事,就是吃喝拉撒都懶得動了。”
蕭深也笑,笑意卻不達眼底:“那幾個孩子你動不得,否則幫規處決。”
他猛然掐滅煙火:“阿刀,別玩火自、焚。”然後轉身就走。
蕭深的身影剛剛消失在門口,氣得發抖的刀疤將茶杯狠狠摔出去:“草肅,你給我等着。”
“我能夠讓人整你一次,就能夠整你第二次,別落到我手裡。”
陸辰錫和孫宇飛壓抑地看着窗戶外,外面人影晃動,但是他們只感覺到視線模糊,看不清楚外面的人。
孫宇飛氣惱地站起來:“不如我們直接裝成警察,我們找不到刀疤可以讓刀疤來找我們。”
陸辰錫連忙阻止他說:“不行,太冒險了,如果他們着急對陶鈺梟不利怎麼辦?聯繫不上陶叔叔,不知道情況怎麼樣。”
孫宇飛又氣又急:“不行,我們這樣我會瘋掉,你給清辭打電話問問她三叔那裡有什麼消息。”
陸辰錫點頭,劉小藝叫蕭清辭回家吃飯,她不敢直說發生的事,怕嚇着他們,又不好推脫,同時又想要蕭然幫忙保密,所以必然要回家一趟。
她在那邊同陸辰錫打電話。
陸辰錫聽見有人敲門看了一眼,孫宇飛說:“我去開門。”
蕭清辭在電話那頭說:“放心吧!我三叔警告過刀疤,他不敢違抗我三叔規定的。”
“楊助理?”孫宇飛驚訝過後反應過來正要關門,楊衛猛然一推將孫宇飛抵退好遠。
陸辰錫眉頭一皺,脫口而出:“楊衛你怎麼來了。”
蕭清辭剛剛聽見楊衛的名字,手機差點沒抖落在地上:“陸辰錫你們在哪裡?”
楊衛已經出現也顧不得他們在哪裡,蕭清辭喝道:“陸辰錫快走……”
摔倒的孫宇飛立馬又死死掐住他的胳膊,“陶鈺梟被你弄到哪裡去了?”
шшш●tt kan●c○ 陸辰錫想要拉孫宇飛已經來不及。
“我這就讓你們和他見面去。”楊衛手一擡,隨他一起來的人便立馬把陸辰錫和孫宇飛摁住,孫宇飛和陸辰錫根本掙扎不開。
“放開我……”
“陸辰錫,陸辰錫……”陸辰錫的手機摔在地上,蕭清辭只能從裡面聽見他們掙扎的聲音。
楊衛講手機撿起來,他知道那是蕭清辭的電話:“陸辰錫和孫宇飛我帶去見陶鈺梟了,你要是想見他們可以一起來。”
“哦對了,你要是想報警也可以,就算他們能夠活着,星途可能也從此就毀了,哈哈。”
陸辰錫說:“楊衛少廢話,又本事帶我去見刀疤。”
楊衛笑了笑:“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想不到你們居然跑來漓城市。”
蕭清辭清楚地聽見他們的對話,她沒想到陸辰錫他們居然擅自跑去漓城市。
她由剛纔的着急緊張慢慢冷靜下來:“楊衛,你趕緊把他們放了。”自知不可能,她仍然抱了半分僥倖。
陸辰錫連忙說:“清辭,你別管我們了,如果明天見不到我們就報警。”
楊衛生氣道:“報警,你試試。”然後往陸辰錫小腿骨上踢了一腳。
蕭清辭聽見那頭悶哼聲和手機摔掉的聲音,嚇得脫口而出:“你要是敢動陸辰錫半分,我讓你死不了。”
楊衛心想,一個黃毛丫頭董點三腳貓功夫就想威脅他,冷笑一聲:“好啊!讓我死不了。”
楊衛掐斷電話,蕭清辭也慌了,顧不得交代蕭然什麼,直接從二樓的陽臺上以腳墊石跳下去,然後跑去開蕭然的車。
到了才發現沒有鑰匙,打掃院子的阿姨提醒:“小姐,這是二少爺的車。”
蕭清辭將前後的車牌號一把撤掉,嚇得打掃衛生的阿姨目瞪口呆:“小姐,你這是?”
她從阿姨手中抽了一根竹條從車子玻璃窗處開門,大概用了兩分鐘才把門打開,她急得汗水都出來了。
頭也沒回,對阿姨說:“阿姨,你告訴二哥車先借我用。”
阿姨連忙點頭,剎那間看到車子在地上打着璇兒,嚇得阿姨連忙跑來,阿姨回頭的時候車子一溜煙不見了。
蕭陽跑過來說:“阿姨,有沒有看見清辭?”
阿姨驚魂未定指了指剛剛車子停的方向,又指了指車子開出去的方向,蕭陽不知道她要說什麼:“哎呀!阿姨我問你有沒有看見清辭。”
蕭殊放假了清辭也沒回來過,所以二嬸讓清辭回家吃飯,好不容易湊齊了一家人,蕭清辭又不見了,她想會不會又跑了。
於是給蕭清辭打電話,沒人接聽,打陸辰錫的關機,打孫宇飛和陶鈺梟的也是一個無人接聽一個關機。
她氣得跺腳,打楊衛和孫宇飛的助理,結果兩個人都沒接電話。
陸辰錫和孫宇飛被扔到冷颼颼黑漆漆的地庫,一接觸冰冷的地面,被摔得疼痛的身體立馬被恐懼覆蓋。
裡面什麼都看不到,孫宇飛四處亂摸:“陸辰錫你在哪?”
陸辰錫恰巧正伸手過來,一接觸到溫度,兩人趕緊縮在一起。
孫宇飛環顧四周,沒有一點光芒,緊張着問:“這是什麼地方?”
相較於孫宇飛,陸辰錫冷靜得多:“這可能就是關陶鈺梟的地方。”
聽到陶鈺梟的名字,孫宇飛的恐懼立馬降下去:“陶鈺梟,陶……”
“吼什麼吼,怕人家不知道你們也被綁架了?”
黑暗中他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明明是責備的話卻沒有責備的意思。
“陶鈺梟。”他們異口同聲驚叫出來,並同時朝聲音的方向挪動。
啪嗒一聲,地庫裡燈光明晃晃地照得他們睜不開眼睛,但是一想到陶鈺梟以及危險,顧不得眼睛連忙放開手。
陶鈺梟的臉上和赤、裸上半身都纏了紗布,紗布上還有血跡。
“陶鈺梟?”孫宇飛和陸辰錫手腳無措地看着他,生怕輕輕一動手就弄痛他。
地庫高十來米,鐵門已經鏽跡斑斑,從門下來的樓梯也已經鏽跡斑斑,走在上面聲音陰深深,鐵鏽一塊塊脫落下來。
上面站着十來個人,爲首的那個人嘴巴里叼着一根菸杆,嘴巴里冒着團團煙霧,他身邊的那個人是楊衛,地庫四周還站着十來個人。
陸辰錫他們至始至終沒有直視他們一眼。
孫宇飛說:“你怎麼那麼蠢。”他急得都快哭了,陸辰錫很冷靜,他一路都在思考如何逃離,來的時候他沒有吵鬧,一直在記路線,策劃如何找陶鈺梟。
他甚至在悔爲什麼沒有給父母留遺言,想到辰禹還那麼小,他都沒有好好陪他,還沒有孝敬父母。
但是他一定要找到陶鈺梟。
陶鈺梟無奈地笑:“你們兩個還不是一樣蠢,已經有前車之鑑了還被抓。”
孫宇飛和陸辰錫卻突然笑起來,眼中有淚,卻笑得很開心,陶鈺梟漸漸地變得沉重,皺眉,然後舒展,也跟着傻笑。
笑着笑着,他忍不住努力側頭看那個背向他們血肉模糊的男人,痛過恨過,他終究是不忍心的。
陸辰錫和孫宇飛都被那個男人嚇了一跳,因爲他看起來好像已經死了,全身都是鮮血。
陶鈺梟苦笑:“活該,遭到報應了吧!”他明明是笑的,但是眼淚卻忍不住掉下來,他覺得心痛,不知道是爲死去的母親還是躺在血泊中男人,他的父親。
陸辰錫平復了一會兒說:“是陶叔叔?”
孫宇飛也沒那麼害怕了,他們慢慢朝陶雲浩過去,想要看看他是死是活,陶鈺梟只看見刀疤手往腰間摸,本能地喊:“小心——”
他原本想掙扎起來,但是一點用也沒有。
陸辰錫聽見陶鈺梟的聲音,下意識地拉過想要回頭探究竟的孫宇飛往旁邊倒去,一聲槍聲擦肩而過,在剛剛站的位置閃出一瞬火花。
汗水自額頭上流下來,他們緩緩擡起頭來,刀疤笑呵呵地從樓梯上走下來,把玩着手槍對陶鈺梟說:“你最恨的父親已經死了。”
他連忙補充:“你不用感謝我。”
又提醒:“但是你最好的兩個朋友都在這裡了,沒關係我們慢慢玩。”
陶鈺梟再也無法冷靜,情緒激動道:“你想怎樣?”
刀疤說:“我首先在他們胳膊上割一刀,你如果還是想不起來,我再在他們腿上,臉上,身上一刀一刀地割,直到你想起來爲止。”
他一邊說一邊拿刀子朝他們比劃。
陸辰錫說:“你爲什麼要綁架陶鈺梟?如果要錢,我們可以給你。”
刀疤臉色忽然驟變:“刀爺我是缺錢嗎?”
嚇得陸辰錫和孫宇飛往後縮了縮,陸辰錫明明自己也害怕,但卻挺着胸膛站在孫宇飛面前。
孫宇飛又怕他手上,緊緊握住拳頭把陸辰錫拉到身後:“那,那你不缺錢你就放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