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學校有一個比賽活動需要今天報名,所以蕭殊提前一天回學校,後天纔開學,所以明天還能玩一天。
蕭殊擔心地看着她。蕭清辭安慰:“不用擔心我,我自己找地方住。”
他的三個室友的腦袋一起從被子裡伸出來,然後爬起來。
蕭清辭說:“你們要幹什麼?”
他們異口同聲地說:“送你出去。大晚上的一個女孩子不方便。”
蕭清辭說:“學校已經關門了。你們確定要從六樓下去?”
她不開口還好,一開口所有人都縮回被窩去。
但是她剛剛打開窗戶,三個人連忙從被窩中爬出來,都想看看蕭清辭如何下去,蕭清辭給蕭殊揮了揮手。看見他的笑容的時候是她最安心的時候。
他們只看見她往腰上纏了一根繩子,一端掛了一個勾,然後人就好像電影中的人一樣嘩啦啦滑下去,三個人趴在窗戶上驚訝得瞪大雙眼,嘩啦一聲,窗戶上的勾不見了。
“阿殊,她是人沒錯吧?”
阿殊點了點頭,收拾東西準備睡覺。
南都藝術學院有電影明星,運動明星,美術明星。
蕭殊是第三種。
所以蕭清辭出現的時候蕭殊身邊圍了很多人。
她側身站在旁邊的花池旁給大家讓道,蕭殊一邊給他們簽名一邊往蕭清辭這邊看,清辭看到他看過來便揮了揮手。
簽名的粉絲們好奇地看過來,清辭走過去一邊拉着有些疲倦的蕭殊一邊禮貌地說:“大家好,我是阿殊的姐姐,今天簽名就到這裡了。我先把他領走了。”
離開人羣之後清辭說:“既然很累了那就拒絕了,不要那麼辛苦還要給他們簽名。”
蕭殊笑吟吟地給她比手勢:“他們也不容易。”
清辭無奈地嘆口氣。
她不想繼續討論這個話題了,既然來了就要好好玩才行。
她說:“阿殊,帶我去你們學校逛逛去。”
阿殊搖頭。
她噗呲笑起來:“阿殊,不是吧!你連你們學校都沒有逛完?”
阿殊很無辜的點點頭,笑容中都是寵溺。
清辭揉了揉他的頭髮:“沒關係,我帶你去認識。”
清辭一邊走一邊給他介紹,那一角叫什麼,有什麼故事。
遊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候清辭說:“阿殊你累不累?”
蕭殊搖頭。
她無奈地說:“算了,休息一會兒吧!”然後拉着他往旁邊的休息椅坐下。
有人過來要簽名,被清辭以今日休息拒絕簽名拒絕了。
清辭伸着懶腰說:“你們學校還真是大,兩個小時都沒走完。”
阿殊笑吟吟地看着火紅的楓葉,風在吹,葉在動 ,火一般燃燒的楓葉就像蕭殊此刻的心情,像天上的太陽。
阿殊回頭比手勢:“昨晚上你住哪裡?”
蕭清辭嘆口氣:“橋洞下面。城管趕了兩次,保潔阿姨趕了三次。”
她回頭得意地笑:“不過他們都跑不過我。”
蕭殊依舊笑着,他自然不信。
清辭知道他不信說:“其實我住在旁邊那個酒店。”
坐了一會兒就有好多人來請蕭殊簽字。
“哎呀!你們學校人太多。姐帶你出去玩。”說罷起身就走。
清辭帶他去漂流,蕭殊從來沒有玩過,很害怕,但清辭說的他都會去做。
快要開始之前他的手都在發抖。清辭笑了笑給他繫上安全帶:“記得第一坐過山車的時候你也很害怕,後來就不怕了。”
她拍了拍蕭殊的肩膀:“相信自己。嗯?”
蕭殊微笑着點頭,但兩隻手緊緊拉住安全帶的樣子出賣了他的恐懼。
剛剛開始的時候他發出一陣恐懼的尖叫聲,清辭伸手緊緊抓住他的手,那一刻,他好像吃了一片定心丸,忽然就不害怕了,坐過山車的時候也是這樣,他原本很恐懼,但是蕭清辭握住他的手的時候他就再也什麼都不怕了。
“啊……”清辭大吼大叫的聲音被急促的風吹散得四分五裂。
她大聲說:“阿殊,你還害怕嗎?”
蕭殊使勁搖頭。
風很大,水聲也很大。一路顛簸水花四濺。他們一路順流而下。
兩圈下來他自己也覺得沒那麼可怕,漸漸放鬆了自己。
“陸辰錫你沒吃飯?”看到陸辰錫有氣無力,吉他發出的調調就沒有一個音節在節奏上的。陶鈺梟很氣惱,訓練一晚上一次都沒有成功過。
陸辰錫擡頭看他一眼,把吉他往旁邊一扔走下舞臺去,擰開瓶蓋喝水。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的心情很煩躁,做什麼都不能靜下心來。
氣氛忽然冷下去,孫宇飛連忙說:“那個沒關係,我們先休息一會兒。”
陶鈺梟心情也很不好,簡小蘿給他一瓶水,他擰開咕咚咕咚一口氣全喝光了。
簡小蘿偷偷問孫宇飛:“什麼情況?”
孫宇飛壓低聲音說:“我也不清楚。”
兩個人忙着打圓場,但是陸辰錫和陶鈺梟依舊冷冰冰的,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孫宇飛和簡小蘿泄氣地坐在一旁。
簡小蘿懶洋洋地說:“清辭不在,陸辰錫簡直就沒有了魂魄。”
孫宇飛也懶洋洋地點頭。清辭不在,訓練都不能正常進行了。
晚上去舞蹈室訓練的時候陸辰錫也常常走神,舞蹈老師提醒了兩次,第三次錯誤的時候舞蹈老師覺得他很不對勁說:“陸辰錫你是不是不舒服?”
他也不想這樣啊!他也不想耽擱大家訓練,但精力就是無法受控制的分散。
舞蹈老師讓他去後面倒立集中精力。陶鈺梟和孫宇飛想要講點什麼,舞蹈老師說:“你們兩個繼續。”
蕭清辭回到灃元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早晨還很涼,她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纔沒有那麼冷。
火車站出站口有很多人,他們熱情似火地喊到站的乘客坐車,她看看黑漆漆的天,哈口氣,在出站口買了一碗熱乎乎的關東煮。
“真是暖心又暖胃啊!”她一邊狼吞虎嚥一邊感嘆,嘴巴里咬着一塊熱乎乎魔芋豆腐,因爲太燙她張着嘴巴吸氣,轉身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傻了。
他身上的毛衣洗得發白,牛仔褲膝蓋的地方各破了一個洞,頭髮有些凌亂。挺拔的身姿斜斜地依在車站門口的柱子上,青澀和成熟在他身上交替居然一點也不違和。
頷首低眉的少年,擡頭的一瞬間,眼似清泉,笑吟吟地站在路燈下,有一種如釋重負後的輕鬆,梨渦淺笑的時候嘴裡哈出白色的氣息。
蕭清辭出神的時間太久,以至於嘴巴被燙得她回神的第一件事就是哇哇大叫,一邊跳一邊叫:“媽呀!燙死我了。”
陸辰錫連忙把水遞過來。
她嘴巴里含了一大口水:“陸辰錫你怎麼會在這裡?
“嗯……我……”他怎麼會在這裡呢?
他看到蕭清辭在火車上發的朋友圈的時候心裡莫名其妙的激動,大半夜的他踩着自行車就往火車站來了,他也不知道爲什麼那麼期待見到她。
蕭清辭足尖輕點:“不是想我了吧!”關東煮的熱氣氤氳着她的臉龐,她笑起來的時候整個世界都變得很平靜,沒有爭吵,沒有喧鬧,那是一種能讓人安心的靜謐。
陸辰錫走過來:“嗯,有點兒想。”他說着咧嘴一笑,笑得很含蓄,像春風拂面,像鮮花綻放。
清辭也笑,豪邁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成,看在你這麼誠實的份上允許你載我回去。”
這條路雖然不是很繁華,但至少一路上都有燈。一車兩人,在路燈下緩緩前進。天邊漸漸露出魚肚白,太陽慢慢從山頂冒出一個頭來,懶洋洋的樣子。
太陽金色的光線從照在四周的房屋上,路面上,照在他們身上。自行車左轉右轉,車上傳出屬於他們的笑聲。
那時候忘記了爭吵,煩惱,那個世界裡只有平靜和歡笑。
但是天亮了,他們還要鼓足勇氣繼續去面對生活。
不知不覺中恆一已經開學了,因爲整個假期他們都在一起,所以根本沒有什麼有趣的新鮮事要傾訴,他們幾個木納地看着別人寒暄。
寧心羨慕地說:“真羨慕你們,假期都能在一起。”
簡小蘿拍拍她的手安慰:“開學我們就可以一起了。”
別人都說寧心的媽媽靠嫁有錢人發財,她在別人面前覺得很自卑。但是她媽媽管她管得特別緊,她有時候覺得自己都快要窒息而死了,但是她想找到自己的親生父親,就算他很窮,窮得吃不上飯她也不嫌棄,但是她嫌棄這樣的母親。
班上有人聚攏在一起對新入學的學弟學妹議論紛紛,議論得最爲熱情的要屬作爲童星伴隨他們一起長大且現在已經紅得發紫的女星向再熙。
還有一個後起之秀黎城,黎城算是一鳴驚人形的,兩年前參加一檔大型綜藝選秀大賽拿了第一名,從此一炮而紅,發展的形式已經超過向再熙。
男生說起向再熙女生說起黎城的時候,簡直眼冒金星,說起來就停不下來。
簡小蘿說:“說來也奇怪,他們居然也會來我們學校?”
寧心說:“指不定是覺得我們恆一教學質量好。”
蕭清辭也是一副小迷妹的樣子:“娛樂圈和向再熙一樣可以靠臉吃飯的人很多,但是向她一樣努力的人卻是很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