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寇又望蒼星,蒼星有些窘迫的點點頭。
長憶又補了一句:“小時候都是蒼星哥哥護着我的。”
麟寇點點頭一本正經的道:“蒼星護着他嫂子那是應該的,現在你長大了換我護着你。”
“切,”長憶懶得同他說,合衣上了牀,並伸手放下紗帳道:“我要休息了,你們二位的住處便自行解決吧!”
麟寇掏出個在生翼境做的小屋來擺在屋子中央,頗爲自在的鑽了進去,在小屋內悶着聲音道:“蒼星,你就自行解決吧!”
蒼星站起身來,不知如何誰好,過了片刻道:“那我去門外守着吧!”
長憶探出頭來道:“蒼星哥哥,別走!”
蒼星迴頭站住,朝她笑了笑道:“沒事,我守夜。”
長憶從牀上蹦了下來,掀開麟寇的門簾朝他到:“麟寇,我的小房子呢?”
“沒有你的,都是我的,”麟寇躺着沒動。
“怎麼沒有我的?”長憶不解。
“當初你都扔了不要,兩個都是我撿回來的,自然沒有你的。”麟寇理所當然的道。
“別廢話,拿出來給蒼星哥哥住。”長憶不耐煩的拍了一下小木屋的屋頂。
“不行,”這兩個小木屋他視若珍寶,怎能隨便拿出來給別人睡。
“你不拿是吧?你信不信我現下就將你這破木屋拆了?”長憶擺出一副潑辣的模樣來,一手叉腰,一手用力推了一把那木屋,麟寇躺在裡面跟着木屋動了起來。
他一臉驚恐的從門簾處探出頭來:“我拿,我拿還不行嗎?”
蒼星在一旁望着麟寇的模樣直想笑,他這位大哥平日裡再怎麼荒唐,那也是堂堂妖界的聖子,自然是一呼百應,誰敢朝他這樣?也只有長憶才能將他作的如此窘迫。
麟寇爬出來又拿出一間小木屋來,指着自己原先睡的那一間對着蒼星道:“蒼星,你睡那一間,”又轉過頭對着長憶道:“這下你滿意了?”
長憶拍了拍手上的木屑,這才心滿意足的點點頭道:“這還差不多!”
長憶又想起個事來:“火兒草不會是你們下的吧?”
麟寇道:“這種事還用我們親自動手?”
長憶撇撇嘴,果然沒猜錯,這疫症還真是妖界之人弄起來的。
三人一夜無話。
第二日清晨,鴻羽果然帶着一個手下來了,長憶見鴻羽身後那人長相不凡,氣宇軒昂的,站在鴻羽身後也並不比他遜色多少,想來也是魔界當中的一把好手了。長憶心中還是比較滿意的,至少鴻羽如約不曾帶那個讓她覺得又驚悚又醜陋的玉風來。
鴻羽見長憶打量着他的手下,展顏介紹道:“這是衛羽,這次他同我一起送你們出去。”
“嗯,走吧,”長憶的東西早收好了,麟寇一大清早便將蒼星叫起來,將他的兩間寶貝屋子收起來了。
“你不去同我大哥告個別嗎?”鴻羽有些期待的望着長憶。
鴻雲,人還是不錯的,只是他畢竟是魔界之人,自己說到底不過是鴻羽捉回來的俘虜,與他也談不上有何等的交情了,長憶想了想道:“不必了,有緣自會相逢。”
五個人這便上了路,下了奉天山便到了蓮生家所在的村子。
長憶昨夜來此,夜間不曾望清這村中情形,這一片村落不算大,卻也是綠水繞着青山,風光秀麗已極。
長憶顧不上觀賞魔界的風景,騰出雪羽道:“走吧!二殿下,先帶我先去瞧瞧那太一神泉。”
鴻羽也不推辭,今日卻不曾騎他那雙首龍獸,而是御劍而行,朗聲道:“你們都跟上。”
五人這般日出而行,日落而憩,兩日便悄然而過,倒也不曾出什麼意外。
想也能想到,五個男子護着一個女子,還都是帶刀帶劍的,看着也不是好惹的主,誰會給自己找不痛快!
愈往西便離仙界愈近,第三日晚間鴻羽領着他們在一家叫做清風小居的客棧下榻。
因着五人在天黑之後纔來到清風小居中,這客棧內竟人滿爲患,包房也早已沒了位置,五人只好在大堂居中的一張方桌上落了座,鴻羽作爲主人自然有招待客人的義務,他又素來知曉長憶是個好吃的,遂叫了一桌子的酒菜給長憶幾人品嚐。
長憶邊吃東西邊問鴻羽:“還要多久才能到太一神泉?”
“明日便可到了。”鴻羽慢悠悠的吃着東西。
四周一片嘈雜,長憶不禁皺眉道:“這客棧生意怎的如此之好。”
“這清風小居是魔西城最好的客棧,魔西城又是地處我魔界最西邊的一座城,是以一到晚間這清風小居當中常常是魚龍混雜,人滿爲患。”鴻羽微微一笑,解釋道。
“原是這樣,”長憶不禁好奇的打量着這客棧大堂。
“少爺,你瞧那位姑娘……”長憶一向耳尖,當即順着這聲音望了過去。
只見對面桌上,一個書童模樣的人半躬着身子,對着桌邊坐着的公子哥兒耳語道,那手正指着長憶。
與其說是耳語,不如說是公然的調戲,周圍桌上之人都順着那聲音朝長憶望去。
長憶已經記不清自己多久沒見過這種紈絝子弟了,好像是當年在汝添城之時依稀見過這副嘴臉,長憶的嘴角翹了翹,沒想到時隔多年,還真有不怕死的來調戲她。
“笑,笑了,”那公子指着長憶對旁邊的書童說着,眼神癡迷的望着長憶,就差沒當場流出口水來。
桌上的五個男人面面相覷,這公子哥兒敢情當他們是擺設?五個男人坐在這還敢出言調戲與他們同行的女子?
長憶面對着那公子擡起頭來正視着他好笑的道:“瞧這公子模樣生的倒不錯,只可惜卻面無血色一臉煞白,眼泡腫大,一望便是縱慾過度之人。”
“放肆!我家公子乃是城主家的獨子卿平,你竟敢對他胡言亂語?”那書童狗仗人勢,長憶話音剛落他便蹦起來接話了。
“咦?小安,你看她爲何如此眼熟?”卿平狀若癡呆,望着長憶撓撓頭。
小安知曉自家公子的毛病,一見漂亮女子便說眼熟,連聲應道:“是是是,是眼熟!”
“是什麼!”卿平一巴掌拍在小安頭上:“你看她是不是和父親前幾日拿回來的那幅畫上的女子一模一樣?”
小安這才仔細打量着長憶,半晌才驚喜的道:“還真是!公子運氣真好,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