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寶兒吃飽了可不睡了,在長憶頭上爬來爬去將長憶攪的不得安生,長憶笑罵道:“我看你還是餓着的好!”
水瑤一拍腦袋道:“我昨日在天方館裡聽陽楚師兄講起這些奇花異草,其中就說到這個靈耳草。”
飛花好奇的道:“天方館是做什麼的?”
水瑤笑道:“天方館的名字取自天方夜譚,就相當於是一個講故事的地方,會專門有師兄們在哪講起一些仙界的奇聞雜談,說白了就是給我們打發時間用的。這不是還有幾日纔到收徒大會嗎!閒來無事可以在三和殿四處轉轉,也能長長見識,就算拜不進大言山也算不白來一回。這三和殿中有許多有趣的東西,還有藏書館,還有一個專門教仙法入門的摘星閣,不過都是些初級功法,沒什麼用。”
長憶最喜歡看熱鬧,站起身道:“那咱們現在就去天方館?”
四個人說走就走,水瑤一馬當先,領着其餘三人在碩大的三和殿中穿梭。
走了快小半個時辰,纔到了天方館。
天方館陳設很是簡單,就是四四方方一間大屋子,整整齊齊排着幾十排桌凳,最前面放着一張方桌,上面放着文房四寶,其實說白了就跟凡間說書的環境差不多,只不過地方比那酒樓茶館大的多,而且也要整齊規範許多。
長憶四人來的有些早,尋了一個靠邊的角落,四人分前後兩排坐着,長憶與飛花坐在前排。
講故事的師兄還沒來,長憶與飛花便轉身朝後坐着,四個人面對面談笑風生,長憶頭上的花寶兒也不甘寂寞,從長憶頭上飛下來到處轉,長憶也由得它玩。
過了沒多久,燕嬌便帶着一堆鶯鶯燕燕前呼後擁的來了。
黛碧戳戳長憶的手,擡擡下巴向門邊示意,長憶便回頭去看,飛花也有所察覺,二人回頭正好看到燕嬌穿着一身嬌俏的紅衣,被周圍各色的女子衆星拱月的圍着進來了,那身紅衣穿在她身上不僅不豔俗,反而更顯得她容顏雪白,明豔不可方物。
長憶看了看便不在意的轉過頭,飛花撇撇嘴小聲道:“派頭真大!”
黛碧忙用眼神示意飛花不要亂說話,但那燕嬌已經聽到了。
但用不着燕嬌開口,旁邊早有人替她打抱不平了,燕嬌身旁一個瘦削的綠衣女子尖聲道:“我們燕嬌師姐自然是有派頭的,像你們這種窮酸想有派頭也沒有!”
旁邊三四個女子同時出聲附和:“就是,就是。”
飛花不服氣道:“誰稀罕了,我還不想要呢!”
那綠衣女子譏諷的道:“你倒想要卻去哪有?”
飛花不甘示弱站起身道:“有派頭有什麼用?又不是憑自己的本事,不就是靠個祖姑奶奶嗎?我要是有這麼硬的後臺我比她還威風!”
那綠衣女子一味地討好燕嬌,想等到拜師之時燕嬌替她在火靈長老面前美言幾句,自己便能留在大言山了,她聽了飛花的話又繼續回道:“就算不提火靈長老,我們燕嬌的根骨那也是她們葉家這幾百年來最好的,不然火靈長老也不會對她青睞有加,再說容貌,在場誰能美過我們燕嬌?”
後面那一幫女子又是一陣附和,“對呀,燕嬌的資質無人能比”,“是呀,她這容貌也是我見過最好的。”
葉燕嬌則微笑的受着,一點也沒有謙虛一下的意思。
……
飛花好笑的望着她們道:“你們說什麼根骨,資質的我是沒測過我也不懂,不過你們要說容貌嘛,我家長憶的容貌就是她葉燕嬌拍馬也趕不上的!”
說着一把拉起身旁的長憶,長憶的原則是不惹事也不怕事,她自然要爲飛花撐腰。
她站起身緩緩轉過身來。
葉燕嬌身旁的一衆女子都向長憶望去。
這女子半點不似葉燕嬌小家子氣的嬌豔,她肌膚如雪,雙目如潭,脣若點櫻,烏髮如雲,她只是隨意穿着一件半舊的淺色襦裙,隨意的靜靜的站着,便自然有一股清絕脫俗之態。
這時四方館裡早已來了許多與長憶他們一樣等着開收徒大會的人,只不過方纔見這兩方起了爭執,便都圍在一旁看熱鬧。
此刻一見長憶的容貌,俱心生感嘆,還有紛紛議論的,都說這等仙姿確實是生生壓了葉燕嬌一頭。
其實飛花說長憶的容貌葉燕嬌拍馬也趕不上,那是誇張了。
若是單單比較五官,葉燕嬌的五官並不比長憶輸到哪裡去,葉燕嬌輸得是氣質,與長憶比起來葉燕嬌彷彿是凡間的富戶家的千金,富貴卻庸俗,而長憶自身便帶着一股仙家風範,那等仙姿是與生俱來的,旁人根本模擬不出。
飛花看着那一衆女子一臉驚呆的模樣,得意的道:“怎麼樣,服不服?”
此刻,花寶兒調皮的飛了回來,在長憶跟前打着圈兒的飛,長憶見它十分可愛,便笑着伸手去接了花寶兒。
除了長憶四人,其餘衆人都好奇的望着花寶兒,不知這會飛還會掉花瓣的小小人兒是個什麼東西?
花寶兒姍姍落在長憶手上,忽聞一個男子擊掌的聲音:“好,好美!”
那個女子驚鴻一笑的伸出手,手上落着可愛的花寶兒,多年以後這一幕仍舊深深的印在陽楚的腦海裡。
衆人一見陽楚來了,紛紛行禮喚一聲:“陽楚師兄。”
陽楚生的身材高大,濃眉大眼的,一表人才,又是個隨和愛笑的,因此很受各派女弟子的歡迎。
陽楚笑呵呵的對衆人揮揮手,緩步走到方桌前,伸手對長憶道:“這位師妹,能否將你的仙草所幻之物借我一用。”
長憶點頭笑道:“自然可以。它叫花寶兒。”
心念一動,花寶兒便姍姍的往陽楚那飛去。
陽楚用手託着花寶兒道:“昨日裡我說道仙耳草時,說仙耳草很少見,可能再也尋不到了,看樣子我說的不對,今日這位小師妹就拿着仙耳草所幻的靈物來打我的臉了!”
陽楚邊說邊笑着用另一隻手捂住自己的一半俊臉。
下面一陣鬨笑。
陽楚又繼續道:“今日既有現成的靈物,便讓大家仔細的瞧瞧,我再給大家講。”
陽楚一撒手,花寶兒便緩緩的在四方館裡飛起來,慢慢的飛過每個人的眼前,衆人從未見過如此稀罕之物,個個都瞪大了眼睛仔細瞧着。
尤其是那些各門派的女弟子,更是目不轉睛的盯着花寶兒,恨不得將眼球貼上去,女人天生便喜歡可愛乖巧的東西,花寶兒一身粉色,翅膀扇動間還會掉落花瓣雨,看的她們人人都想擁有一隻屬於自己的花寶兒。
陽楚講了半個時辰的仙草便去休息了,長憶四人又圍在一起說笑。
水瑤道:“陽楚師兄瀟灑不羈,有時候可能一天就講半個時辰吧,有時候又一講一天,沒個定性。”
飛花摸摸下巴道:“陽楚師兄講的挺有趣的,我還想聽。”
水瑤笑笑道:“再等等吧,不一定的,有時候也會有別的師兄也會來,但是像陽楚這樣願意搭理我們這些人的,可就只有這一個,別的師兄師姐們忙着修煉還來不及呢,誰願意理我們這些連小嘍囉都算不上的人。”
葉燕嬌那一堆女子,陽楚一走她們便又圍作一圈,葉燕嬌自然是牢牢的佔據了中心位置。
其中一個紫衣略矮的女子小聲道:“她那個花寶兒可真好看,看的我也想養一隻,可惜沒有。”
綠衣女子最善察言觀色,她先瞟了一眼葉燕嬌,見她一副不稀罕的模樣,不由的擡高了聲音道:“那你可真是沒見識,那種破落戶能有什麼好東西?我們纔不稀罕呢!”
說罷她討好的望着葉燕嬌道:“燕嬌,你說是不是?”
葉燕嬌微笑着點了點頭。
周圍一衆女子又是一陣奉承,無非就是說葉燕嬌家大業大什麼都有……
飛花聽着那邊的動靜,翻了翻白眼輕輕的“切”了一聲,什麼都有怎麼沒有花寶兒?
黛碧拉了拉飛花的手,示意她不要被葉燕嬌那邊的人聽到。
飛花知道黛碧也是好心,生怕她們又來挑事,生起衝突來敵衆我寡,怕自己這邊吃虧。
這時一個一臉斯文秀氣的男子向長憶她們走了過來,看他身着大言山洞府的服飾,長憶四人紛紛站起來拱手道:“師兄。”
斯文秀氣的男子微笑道:“不必多禮,我叫侯境,是靈樹長老門下弟子。”
他頓了頓又對着長憶道:“你就是長憶?”
長憶不知候境想做什麼,莫名其妙的道:“正是!”
候境讓過身,他身後跟着一位嬌小的女子,可愛的小臉帶着朝氣,有修爲之人年紀肯定不小了可她卻是個娃娃臉,一點窺不出實際年齡,她禮貌的朝長憶笑了笑。
這女子方纔也和她們一起在這裡聽陽楚講故事的,長憶記得她。
“這是我以後的仙侶紫陌,”候境介紹道,他一邊說一邊掏出出一個紫色的乾坤袋道:“紫陌她對你這個靈物十分喜歡,所以我想跟你換過來送給她,這乾坤袋裡面有一百旦靈谷,還有這個乾坤袋也一併給你了。”
他說着不時的擡頭看看花寶兒。
花寶兒彷彿聽懂了他的話,兩隻小手費勁兒的揪住長憶的兩小撮髮絲,一頭埋進長憶的青絲裡再也不肯擡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