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牀上碰的,我師兄說那叫周公之禮。”長憶擡眼看着麟寇十分乾脆利落的答道,可她面上還是忍不住一陣通紅,爲了退這個親,她可是連臉面都不要了。
冷冷站着的九念聞言臉色也微微紅了起來,他何時同她說過這種話,這丫頭懂的可真多啊!還知道周公之禮。
長憶與九念同時紅了臉,他們只是害羞而已,可看在麟寇眼中,那便是十足十的曖昧。
“賤人!”麟寇怒喝一聲伸手便將長憶丟了出去。
九念速度奇快飛身一把接住長憶。
麟寇舉着碧玉乾坤扇便衝上去要與九念拼命,九念一手摟着長憶一手舉着月華毫不相讓,兩人眼看着要有一場惡戰。
這時蒼星提着幾尾玉鱈魚慢悠悠的走了過來,她估摸着長憶與麟寇的話差不多說完了,便回來了。
遠遠的見長憶這廂鬧的不可開交,蒼星丟下手中的魚飛奔過來,一把抱住麟寇道:“哥哥,何事這般動怒!”
“這個賤人!她竟與九念有了苟且!我今日便要殺了他二人!”麟寇指着長憶罵道。
“我從來都說要與你退親,我與我師兄如何那是我自己的事,與你何干?”長憶落在九念懷中,膽子越發大了起來,蒼星她瞭解,萬不會對她動手的,現下僅憑麟寇一人,纔不是九唸的對手,所以她有些肆無忌憚起來。
“親是退了,可這事沒完!”麟寇怒氣沖天,又要往前衝。
蒼星緊緊抱住麟寇,口中急道:“你們二人快走吧!妖界若是與仙界傷了和氣,對誰都不好。”
九念也不說話,伸手御起月華便走,身後的麟寇破口大罵道:“日後你們千萬別落在我手中!”
“哥哥!你說那些狠話做什麼!”蒼星鬆開麟寇,嘆了口氣問道。
“她居然與九念……你方纔爲何抱住我!我要與他們拼個你死我活!”麟寇仍舊怒意不減的道。
“哥,若是你真想上前,憑我一人能攔得住你嗎?”蒼星苦笑着問道。
“她怎能如此待我?我待她如何不好了?”麟寇仍舊是不服,大聲的喊道。
“感情之事不是你對她好便能換來的,哥你聽我一句勸,你若是真心愛她,便不該總想要得到她,只要她過得開心便好了,她沒有多少日子了,便隨她去吧……”蒼星一臉的惆悵。
麟寇御起扇子,一改往日的隨意,板着面孔便有一種人上人的氣勢,他盯着蒼星道:“星兒,我不是你,你的話我不能苟同,她與我有婚約卻給我戴了綠帽子,讓我受此奇恥大辱,她若是死了也便罷了,若是不死,此事我定不會善罷甘休!”
說罷,御着扇子自顧自去了。
蒼星站在原地嘆了口氣,這都是什麼事啊……
……
長憶站在九念跟前,半晌不曉得如何開口說話,如同換了個人一般,完全沒有了方纔在麟寇跟前的伶牙俐齒。
“長憶,”九念先開口了。
“嗯?”長憶心怦怦直跳,不知九念想要說些什麼?若是問她周公之禮之事,她要如何說?天哪,好想蹲下身捂住自己的臉,方纔怎麼能當着九唸的面說出如此恬不知恥的話來!
“文玉樹可是在這個方向?”九念輕聲問道。
原來是問這件事,長憶頓時鬆了一口氣,仔細辨別了一番,點點頭道:“對的,就是這個方向。”
她雖是個路癡,可這來回走了一百多年的道她還是能記得一些的,何況還是在半空中,更是好認了些。
“長憶,”九念望着她放鬆下來的側臉,又輕聲喚了一句。
“嗯?”長憶已經忘了方纔一事,疑惑的回頭望九念?
九念抿了抿嘴,眼帶笑意:“你方纔同麟寇說我與你行了周公之禮,那是個什麼禮?”
“啊……”長憶沒想到九念忽然便問她這句,又驚又羞。腳下站不穩,差點便從月華上掉將下去。
“小心!”九念伸手一把攬住她的腰,順勢將她轉過身來面對着自己。
長憶實在自覺無顏見九念,伸手捂住臉,從指縫中吐出一句話來:“那些都是我爲了退婚胡謅的,師兄不必當真。”
“我是說你是如何知曉周公之禮的?”九念故意逗她。
長憶乾脆蹲下身去,再也不肯站起來。
九念伸手拉她:“好了好了,我不問了。”
長憶這才勉勉強強站起身來,正要轉過身去背對着九念,九念忽然對着長憶的左手腕一拂,緊接着便吩咐道:“滴水,快助長憶隱身!”
滴水還來不及埋怨他們二人你儂我儂之時便將它封起來不讓它聽,便依着九唸的話迅速做出反應,二人在半空中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片刻之後,兩人御劍探頭探腦的停在方纔就九念帶着長憶消失的那處,其中一個奇怪的道:“怎的不見了?方纔跟的那般遠,九念仙君不至於會發現吧!”
“便在下面這一片林I了,回去叫人過來搜尋一番,就不信找不到!”另一人望着腳下茂密的山林道。
“走!”先前說話一人當先便回頭走了。
長憶見那二人走了,正欲出聲說這二人好似大言山洞府之人,九念伸手便捂住她的脣,示意她噤聲。
果然,眨眼睛又來了二人,看穿着打扮顯然與先前那兩人不是一波,這兩個人也同樣記下了腳下的山林地形,回去覆命去了。
九念帶着長憶又在原地等了半晌,再不見有人來,這才御動月華,開始慢慢往前行。
行了十里路也餘,九念仍不讓長憶解除隱身法,但終於可以開口說話了。
長憶心中早已好奇不已,脫口便問道:“第一波人應該是大言山洞府之人吧?第二波是何人?”
“第一波是大言山洞府之人,是火靈長老的徒孫們。第二波人該是這妖界之人。”九念輕聲在長憶耳畔給她解釋着。
“火靈當年見我之時,便對我孃的身份起了疑心,我們都當她是一時興起,纔派人來妖界查探的,如今都過去了這許多年,她也從來不曾爲難過我,連葉燕嬌見了我也不多說什麼,我還當她們不屑與我計較,沒想到她竟還在打探我孃的行蹤,想以此來報復我。看這情形她對我孃的身份是十拿九穩了,不然不會這般窮追不捨的。”長憶細細的分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