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葉顏這樣的，等拿到證據，經濟罪也能判上好幾年吧。”
季雨沫坐在沙發上，長髮披散在肩頭，微眯着眸子，一臉的慵懶。
蕭陌寒站在她身後，拿白色的乾淨毛巾細細擦拭着她的長髮，眼神溫淡，語氣更淡。
“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權看到時候怎麼判！”
“嗯。”
季雨沫低低應了一聲，眼神微微閃爍，心頭冒起不知道是同情還是可惜的情緒，搖了搖頭便壓下了。
同情姜葉顏，她還不至於這麼聖母。
“陌寒，”她忽然回身看他一眼，“蕭凡宇那裡，你打算怎麼辦？”
這兩天都沒聽他提起段雲天的事情，也沒看他有什麼動作，季雨沫心裡多少有些在意，現在想起了就問了一句。
蕭陌寒擦拭頭髮的手微微頓了頓，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特別的情緒，只低聲道：“我自有打算。”
季雨沫見他神情沒什麼異樣，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又道：“其實我之前就想問你一件事，但是一直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問。”
他低眸看着她臉上的小心翼翼，指腹在她臉頰上輕輕按了按，“問吧。”
“上一次你出差，周姨不是把你母親的項鍊送給我了，她和蕭凡宇都說你媽媽已經……”她語氣微微遲疑，沒有說出那個詞，但是意思已經表達出來了，“但是我明明在醫院聽你和張洲洋談論過你母親的病情，她應該只是昏迷了，他們爲什麼會那麼說？”
那條項鍊拿回來之後便被她妥善保管了起來，和自己母親的那一條一起，都是太貴重的東西，她平時也沒怎麼拿出來。
蕭陌寒的眸色微沉，嗓音淡漠中夾帶着一絲隱隱的不愉，“他們不知道她還活着。”
“爸也不知道嗎？”
“嗯。”
他低低應了一聲，也沒說什麼。
季雨沫卻覺得詫異，他母親爲什麼會昏迷變成植物人，他們又怎麼會都以爲她死了，難道他母親的事情也和她的一樣，裡面隱藏着什麼隱情或者是陰謀？！
她心有所動，索性轉過身子，半跪在沙發上，伸手抱住他的脖子。
“陌寒……”她的聲音悶悶的，叫着他的名字，心裡亂亂的。
蕭陌寒伸手輕拍她的背，似在安撫，湛黑的眼眸里布滿了柔情。
他們就這樣靜靜地抱在彼此，房間裡的氣氛瞬間升溫，甜蜜的氣息在兩人之間縈繞，久久都沒有散去……
隔天一早，季雨沫去公司上班，剛走進季氏大樓，就看到幾個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將鄭部長帶走了。
鄭部長手上還拿着公文包，看樣子像是剛來上班就被抓個正着。
一時間大家議論紛紛，一個個的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件事也瞬間在整個季氏集團炸了鍋。
季雨沫走樓梯上了七樓，剛到走廊，遠遠地就聽到了討論聲。
“唉，你們說鄭部長是犯什麼事了，居然大清早的就被警察帶走了！”
“你們不知道嗎，新來的財務部長一直在查虧空公款的事情，聽說鄭部長也攙和在裡面。葉部長回來自首了，直接供出了好幾個人，鄭部長就是其中之一。”
“你消息怎麼這麼靈通，我們怎麼沒聽說。”
“他當然知道，他女朋友可是新來的那個的得力助手，知道這些事一點都不奇怪。”
身後高跟鞋的聲音響起，季雨沫下意識地回身，就看到了剛從電梯口出來的姜葉顏。
她今天穿着一身職業套裝，臉上畫着精緻到讓人驚豔的妝容，手上拿着的是最新款的香奈爾手包，腳上踩着上個星期法國時裝週剛出來的維納斯碎鑽系列高跟鞋。
這一身行頭起碼六位數。
季雨沫看着她這一身，臉上難掩訝異，最近出了這麼多事情，姜葉顏不說焦頭爛額，起碼也夠嗆。
她居然還有心思買衣服買鞋子，耐心地化妝，不知道是在裝門面垂死掙扎，還是真的無所畏懼呢！
“姐姐怎麼不進去？”
姜葉顏看到季雨沫，便停下了腳步，脣邊帶笑，眉眼微動，笑容燦爛，看不出一絲的狼狽。
“沒什麼，聽到他們在裡面討論得起勁，免得我一進去就截然而止，我也想聽點八卦。”
“姐姐倒有閒心，我以爲你剛剛接任部長，會努力爭業績，得爭分奪秒才行呢。”
季雨沫輕笑，彎着眉眼，笑意淺淺，“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是需要業績，但是也得穩紮穩打不是。你不好奇他們說了什麼嗎？”
“早間八卦而已，有什麼可好奇的！”
“是嗎，鄭部長大清早被警察帶走了，小顏你平時跟他走得那麼近，我以爲你會擔心呢！”
“我有什麼可擔心的，鄭部長被帶走是他的事情，我平日裡也不過就是跟他討論一些公事上的事情，其他可沒什麼交集。”
季雨沫看着她那張鎮定自若的臉，脣邊的弧度愈發擴大了幾分，言笑晏晏道：“是真的沒什麼交集就不用擔心了。一個前財務部長自首，現在又一個行政部長被抓，看來我們集團內部也是一團糟呢。小顏說，對嗎？”
姜葉顏扯着脣角，笑了笑，沒有應。
季雨沫看着她脣邊那抹牽強的笑，抿了抿脣，沒再說什麼，徑直往辦公室門口走去。
她一進門，原本的談話聲果然瞬間停歇，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
“大家早。”
季雨沫像是沒察覺到此時漂浮在空氣中的尷尬和緊繃，笑着打了聲招呼。
就算二部的人再不喜歡她，也礙於她的身份，一個個回了一聲“早”。
只是語氣僵硬，很不自然。
姜葉顏站在門外不遠處，她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自然了一些，才踩着步子往前走去。
她一進門，大家都眼前一亮，一個個笑容燦爛地打了招呼，與之前跟季雨沫打招呼時的尷尬完全不同，熱情了不少。
季雨沫眯了眯眸，不置可否地轉身便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才短短几天，姜葉顏也還在，她本就沒指望過外面那些人能那麼快接納她，所以也就無所謂他們的態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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