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朝廷敘事風格的小小變化

胡濙十分確信的說道:“擠兌是最可怕的事兒。”

朱祁鈺抿了口茶認可的說道:“的確如此。”

胡濙滿是感慨的說道:“在泰西,大約在春秋戰國時候,泰西有一個鬆散的軍事和政治同盟,名叫提洛同盟。”

“他們在提洛島上,建起了一個寺廟,這個廟宇的前面有九頭潔白是石獅子,是光明和預言之神阿波羅和狩獵女神阿爾忒彌斯的誕生之地。”

“這座神廟掌管了提洛同盟的銀庫,這個銀庫經營保管金銀、收付利息、發放借款,所以提洛島又被稱之爲白銀羣島。”

“而提洛同盟,被大秦人伯利克里擔任,伯利克里成爲了白銀羣島之主。”

“這一年,白銀羣島之主伯利克里,向十三個城邦借貸了白銀,可是這十三個城邦未曾兌換諾言,他們導致神廟損失了八成的本金。”

“白銀羣島所有存款的人,都聽聞了這個消息,開始在神廟擠兌白銀。”

“大秦人的王、白銀羣島之主伯利克里,只好把所剩不多的白銀拿回了希臘,這就引發了白銀羣島的反叛。”

因爲不守信用導致神廟破產,八成的本金消失的無影無蹤,剩餘兩成本金被伯利克里運回了雅典,這就引發了白銀戰爭,成爲了雅典和斯巴達伯羅奔尼撒戰爭的一個註腳。

擠兌,擠着兌換寶源局的銀幣。

胡濙繼續說道:“在魏晉南北朝的時候,因爲頻繁的戰亂導致鉅商富賈顛沛流離無以爲繼,基於宗族地主和建立在宗教信仰的寺院,成爲了民間借貸的主體。”

“寺院有專門的寺庫,有償借貸,最終在長安城內,建立了專門從事存、貸、保、匯、兌爲一體的無盡藏院。”

朱祁鈺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在南衙的時候,在煙雲樓見到的那個撲買的專員,唱衣。

唱衣,就是源自寺廟僧人圓寂,買僧人遺物的人,就叫做唱衣,專門負責撲買之事。

存貸保匯兌一體的無盡藏院,是民間集資放貸的機構。

胡濙繼續說道:“無盡藏院有質舉,也就是將財物抵押,又被稱爲質庫、長生庫,最常見的就是典當行。”

“還有一種是舉貸出責,就是沒有抵押物,僅憑個人的信譽就可以借貸,但是這種利息一般都比較高,叫償利過本。”

“開元十六年,唐玄宗下令,規定不得超過五分利,積日雖多,不得過本。”

就是利息不能超過本金,一旦超過就可以告官。

“朝廷能管得住官本,管不住寺廟,無盡藏院,這生意越做越大,真應了他們名字,無窮無盡。”

“然後唐武宗對他們下手了,因爲他們納儲之後,不給兌付,引發了民亂。”

外來的教派從來不是乖巧的,其實都是欠收拾的。

朝廷下令,不得償利過本,他們可倒好,非要跟朝廷碰一碰。高息納儲之後,居然仗着人多,不肯兌付。

唐武宗搗毀了大唐寺廟四萬餘所,查抄良田數千萬頃,強迫還俗僧尼二十六萬餘人。

朱祁鈺笑着說道:“擠兌其實好辦,朕留下兩成來給他們兌付就是。”

“天底下還有比朕銀幣多的嗎?”

胡濙一愣,隨即感慨的說道:“陛下言之有理。”

有錢,說話就是硬氣。

天底下銀幣最多的地方,就是內承運庫。

要不是金濂整天壓着,陛下這個最大的貨幣持有者,無論投資什麼,都可以直接將某個行當壟斷在自己的手中。

金濂阻攔皇帝搞壟斷,是有道理的。

因爲歷史上出現過皇帝壟斷的產業。

宋高宗趙構,趙構壟斷糞便和店塌房生意。

北宋朝廷官營甚廣,然後開始不斷的擡高這些貨物的價格,最終把百姓折騰的民不聊生。

朱祁鈺有些猶豫的說道:“會不會導致大明朝重商拜金教的出現呢?”

大明的宗族是依靠的祖宗崇拜,羅馬是鬼神崇拜,那麼金錢至上的拜金教出現,也不是不可能。

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但是錢不是萬能的。

“這個的確需要警惕。”胡濙十分認真的說道。

大明本就有競奢的陋習,這再從競奢變成拜金教,有違朱祁鈺初衷。

這是朝廷仁義的一部分。

胡濙和陛下聊了許久,離開了泰安宮,提着自己的燈向着官邸而去。

朱祁鈺手中的公文也處理完了,站起身來,準備往盥漱房而去。

興安看陛下終於忙完了國事,俯首說道:“陛下,今天冉貴人給李貴人診脈,說是有了身孕,太醫院的陸院判來過了,的確是有喜了。”

“臣爲陛下賀,爲大明賀。”

朱祁鈺面露喜色說道:“很好,看賞,男孩還是女孩?”

“啊,這誰說得準…”興安搖頭說道。

朱祁鈺一樂,笑着說道:“李貴人晉淑妃吧。”

他往前走了兩步說道:“陳選侍陳婉娘還沒有身孕嗎?”

興安猶豫了片刻,才低聲說道:“陛下,冉貴人說,陳選侍身子骨不太硬朗,本就宮寒,怕是無法孕育龍種了。”

朱祁鈺眉頭緊皺的問道:“確定嗎?她不是一直在調養身體嗎?”

“很難。”興安無奈說道。

陳婉娘一直想有個一兒半女,即便是生個公主,也算是膝下有人。

可是這都一年半了,始終沒個動靜,陛下對陳婉娘極爲寵愛,可是始終沒有結果,宮中已有宮怨。

誰都有人老珠黃,寵愛不再的那天,有個一兒半女在膝下,也算是慰藉。

陳婉娘打小身子骨就不好,要不然陳婉娘那養家,早就給她裹腳了。

朱祁鈺嘆了口氣,詢問道:“陳選侍知道嗎?”

興安搖了搖頭,俯首說道:“陳選侍今天問冉貴人,冉貴人說她的身子骨很好,一直未曾有身孕,是運氣不好。”

“冉貴人還在瞞着陳選侍,不過…陳選侍大約也是知道了。”

朱祁鈺有些悵然的說道:“也是苦命人,讓陳選侍侍寢吧。”

“臣領旨。”興安俯首而去,提這個大紅燈籠,向着陳選侍的花萼樓而去。

朱祁鈺盥洗之後,溜溜達達的去了陳選侍的花萼樓。

“參見陛下。”陳婉娘顯然是知道陛下要來,也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她眉宇間的哀怨,朱祁鈺也能感受的到。

“平身。”朱祁鈺讓陳婉娘平身。

陳婉娘只是選侍,就是侍寢的宮嬪,當然一旦有了孩子,那可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朱祁鈺罕見的沒有逗弄陳婉娘,而是寬慰了她幾句,這不寬慰還好,一說起此事,陳婉孃的眼淚終於是止不住的落下。

陳婉娘擦掉了眼淚,靠在朱祁鈺的懷裡,一動不動。

她低聲輕輕的唱道:“恨綿綿,深宮怨女;情默默,夢斷羊車;冷清清,長門寂寞長青蕪,日遲遲,春風院宇。”

“淚漫漫,介破琅玉;悶淹淹,散心出戶閒凝佇;昏慘慘,晚煙妝點雪模糊,淅零零,灑梨花暮雨……”

朱祁鈺輕輕的拍着她。

陳婉娘知道,這可能是陛下最後一次憐惜她了。

眼下陛下膝下只有三子朱見濟、朱見澄、朱見浚,一個義子,朱愈。

子嗣並不算多。

這個年頭,孩子夭折的可能性很大,而皇嗣的多寡不僅僅是陛下的事兒,也是朝廷的事兒。

“李貴人也有了身孕,就妾身這肚子不爭氣!恨不得把它剜出來讓冉貴人給看看,和別的女人有何不同,爲何遲遲不見珠胎結!”陳婉娘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有些怒其不爭,更有些委屈。

朱祁鈺擦掉了陳婉孃的眼淚,笑着說道:“好了好了,別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我們再努力幾次。”

唐雲燕之前也有段時間,老是懷不上,主要是唐雲燕太貪歡了,不知疲倦。

陳婉娘則完全不同,她是身子骨弱。

晨曦,金黃色的朝陽劃破了碧藍如洗的天穹,從地平線不斷的向前掃過,掃過了東方的海面,驚醒了城市中人。

朱祁鈺在奉天殿主持朝議。

首先就是商定好的開海事宜,主要就是造船、貢舶商舶管理市舶司,然後就是關於寶源局納儲之事,納儲不放貸,大明朝廷要做投資使用,方向也是開海和煤炭等。

這些都是商議好的事情。

興安捧着聖旨陰陽頓挫的大聲的喊着:“寇與商同是人,市通則寇轉爲商,市禁則商轉爲寇,始之禁禁商,後之禁禁寇。禁之愈嚴而寇愈盛。”

“片板不許下海,艨艟鉅艦反蔽江而來;寸貨不許入番,子女玉帛恆滿載而去。於是海濱人人爲賊,有誅之不可勝誅者。”

“前日設密州市舶司、月港市舶司、松江市舶司,今日開海……”

開海的理由主要還是治理倭患。

縱觀大明朝的禁海政策,只要禁海,倭寇就會如同過江之鯽。

在興安宣旨的時候,朱祁鈺看着奉天殿內的大臣們的臉色。

嘉靖二十六年的時候,嘉靖把朱紈派去了浙江,提督閩浙海防軍務。

朱紈乾的還不錯,但是這趟南下,朱紈卻是死了。

因爲朱紈一方面手握大棒,嚴厲打擊海商走私行徑,另一方面像朝廷積極諫言,說開海方能治倭。

朱紈在閩浙提督海防軍務,除了抓了海盜李光頭等人之外,還把當時肆虐沿海的紅毛番,也就是佛郎機人在詔安這個地方,狠狠的收拾了一頓。

朱紈殺了黃四爺的馬,能有什麼好下場?

很快朱紈就被風憲言官彈劾,而後朱紈被罷官,閩浙走私豪勢藉機要殺他,朱紈知道自己沒辦法活着走出閩浙,遂喝藥自盡。

是所謂:「閩人資衣食於海,驟失重利,雖士大夫家亦不便也,欲沮壞之。」

那年是嘉靖二十八年。

隨着朱紈的死,朝中官員,根本沒有人敢說開海的事兒。

嘉靖三十一年至嘉靖四十三年,遍及浙、閩、粵數省沿海,發生大規模海盜搶劫和燒殺的嘉靖倭亂。

這十三年的嘉靖倭亂中,所有海盜的頭子,包括許棟、王直、陳東、徐海、洪迪珍等人,罪名之中都有通番。

嘉靖皇帝死後,隆慶帝登基。

隆慶元年,福建巡撫涂澤民,再次上書開海,這一次朝廷有備而來。

最終建成了落在福建漳州的月港市舶司,月港市舶司一年給朝廷帶來七十萬兩左右白銀收入。

朱祁鈺搞得開海,是從密州市舶司的建立開始,一直到今天,終於踏入了朝廷要造兩千料大船的時候。

興安終於唸完了冗長的聖旨,朱祁鈺坐直了身子問道:“有人反對嗎?”

鴉雀無聲。

“沒人反對嗎?”朱祁鈺再問。

監察御史蔡愈濟左看看右看看站了出來,俯首說道:“陛下,臣有疑慮。”

“講。”朱祁鈺點頭說道。

“這聖旨中,臣聽到了朝廷、地方、官員、吏目、軍卒,唯獨沒聽到民一字,陛下。”蔡愈濟站直了身子說道。

朱祁鈺問道:“你說的民,是縉紳還是百姓?”

蔡愈濟大聲的說道:“臣說的自然是百姓,臣問的是工匠的待遇。”

“之前郭琰提領八府督辦造船,最後變的一地狼藉,陛下,造船需要工匠,行舟需要船工、舟師,貨物需要百姓勞作。”

南衙僭朝被平定之後,大明朝堂的敘事風格,發生了一點小變化,民不再代表縉紳、士族,而是普通百姓了。

朱祁鈺這才點頭說道:“啊,你說的這個很好,朕也有這個擔心。”

“所以,工匠皆住在廠官舍之中,龍江造船廠會駐紮京軍,錦衣衛,安全之事不用擔心,勞動報酬的話,是按着官廠工匠待遇給的。”

經濟基礎決定了上層建築,上層建築包括了意識形態、制度和政令。

而上層建築會反過來作用於經濟基礎和生產關係。

生產力決定了生產關係,而生產關係可以反作用於生產力。

不給工匠們待遇,工匠們的地位從哪裡來?生產力從哪裡提高,如何改變生產關係,改變經濟基礎?

月俸連自己的肚皮都填不飽,誰會去做工匠呢?

沒有地位、沒有資財,如何入娶媳婦生孩子呢?

官廠的工匠待遇是僅次於京營軍士和兵仗局銀匠的。

金濂站出來詳細解釋了下工匠的待遇,大約就是生活所需四倍到六倍之間。

金濂是挺摳門的,大明朝敢跟陛下一分一釐銀子,斤斤計較的也就金濂了。

但是金濂這次出奇的大方,開海要什麼就給什麼。

這是一筆巨大的投資,但是金濂相信會有回報。

蔡愈濟俯首說道:“陛下明察秋毫,臣沒有疑慮了。”

鴻臚寺卿見沒有人再討論開海諸事,站了出來俯首說道:“陛下,朝鮮的王世子和首陽王李瑈請求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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