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過周公之禮,侯國明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服。
侯國明:“曉蓮,回屋睡好不好?明天還要早起開會呢!”
夏曉蓮此時渾身柔弱無骨,豈肯離開。
侯國明:“你要的寶貴東西,我也給了,還不滿意嗎?聽話,回去睡,好不好?”
夏曉蓮淚水漣漣,不語。
侯國明不再說話,而是回到寫字檯前,繼續整理明天的發言材料。”
夏曉蓮自覺無趣,只得起身穿好衣服,收拾了晚餐的殘局,悻悻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一夜,她只要一閉上眼睛,便是那無邊的美好。
第二天開會,夏曉蓮坐在後排,與會人員說了些什麼,全沒有進到她的腦子。只侯國明發言時,她聽到了自己父親的名字,“一位叫夏忠華的患者”。
返程趕上了中秋佳節,偌大的硬臥檔口裡只有夏曉蓮和侯國明兩個人。
夏曉蓮坐到侯國明的鋪位上,將身體靠近他,央求道:
“侯哥,求你,嫂子不在家這段時間,就讓我偶爾去陪陪你好麼?”
“曉蓮,你不要這樣好不好?這會破壞我們兩個家庭的。”侯國明欠了欠身子,回答道。
夏曉蓮:“你不用躲我,我不會破壞你的家庭的,嫂子一回來我就離開。”
侯國明:“不行不行,孫師傅和孫成志那裡也說不過去。這樣的話,我在咱院還怎麼混?!你不要這樣爲難我好不好?”
夏曉蓮:“不好不好!我說不破壞你的家庭,沒說要維護我的家庭。我和孫成志本來就不合適,他就是個頭腦簡單的工人,上班悶頭開車,下班吃喝玩樂,我倆一點共同語言都沒有。”
侯國明:“曉蓮,我們都是成年人,做事不要這樣任性好不好。不要張口閉口就是離婚,婚姻不止是兩個人的事情,還牽扯到家庭其他成員,特別是孩子。”
夏曉蓮:“侯主任,你爲什麼要活得這麼理性?我就這麼不討你喜歡嗎?昨天晚上……”
侯國明:“曉蓮,不在再說了,我說了,我們都是成年人,應該能夠爲自己的行爲負責,請不要再提昨晚的事了。我不能說喝酒誤事,只能說那一刻生物本能主導了我的理智。可是,我們畢竟是人類,還要恪守人類的行爲規範。”
夏曉蓮別過頭去,以兩行熱淚表達抗議。
這一夜在火車上,夏曉蓮枕着隆隆的車輪聲,無法入眠。這隆隆聲分分鐘都在輾壓她那一顆躁動的心。
她忽地從鋪位上坐起,撲到對面鋪位正在熟睡的侯國明身上。侯國明朦朧中接受了她的擁吻和纏綿。
火車是第二天早晨七點鐘到達青城站的,來接站的是孫成志。
孫成志開了輛桑塔納,車渾身擦得乾乾淨淨。
院裡領導換帕薩特了,這輛舊桑塔納對外出售。孫成志四兄弟中的大哥過去就給院長開這輛車,說車跑的里程不多,也沒受過大損傷,值得擁有。
孫成志就從父母那裡借了5萬無,買下這輛車。昨天剛剛辦完過戶手續,今天正好去火車站接媳婦。
夏曉蓮看到出站口向自己招手的丈夫,忽然發現他的臉好長,耳朵有點招風。這兩點像姜文,正是她過去喜歡他的地方。
侯國明則心裡“咯噔”一下,像在甜品店裡偷吃東西的孩子被店主抓個正着。
孫成志卻沒有發現兩個人的異樣,接過妻子的旅行箱,又想幫侯主任提,被侯國明謝絕了,“謝謝,我自己來”。
在後備箱裡擺放好行李箱,孫成志先幫侯國明打開右後車門,見侯主任上車坐好後,關上門。
又爲妻子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說:“昨天剛開回家,今天就接老婆大人回府。”
夏曉蓮又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孫成志變得貧嘴了。不過說話的內容還是低端庸俗沒檔次。
送妻子回到家,孫成志轉身急匆匆下樓去上班。
女兒笑笑上學去了,婆婆把早餐已經擺上餐桌。
夏曉蓮喝了碗稀粥,就放下碗筷,洗了澡,回自己房間補覺去了。
爲了迎接妻子遠行歸來,孫成志特意跟同事串了個白班,準備晚上陪陪她。
可是,老人孩子都回房間睡下後,夫妻倆回到他們的小天地裡,夏曉蓮卻推說出門累了,拒絕了孫成志的求歡。
她以前可從來不這樣!夏曉蓮是個不容易餵飽的女人,孫成志常拿她開玩笑,說虧得自己年輕力壯,否則根本遞不上當票。
孫成志心生狐疑,腦海裡立即閃現了侯國明的影子。
他晃了晃腦袋,驅離這不祥預感,寧願相信妻子是真的累了,畢竟她很少走這麼遠。
可是,一次兩次,一天兩天還能騙過自己,時間長了,孫成志已經可以完全確定他的妻子夏曉蓮移情別戀了。
這個晚上,孫成志不再猶豫,用強有力的手扳過佯裝睡着的妻子,問:
“夏曉蓮,你是不是跟別人好了?”
夏曉蓮坐起身:“孫成志,你大晚上的不睡覺,抽什麼風?”
孫成志:“你別跟我打馬虎眼繞彎子,就說是還是不是!”
夏曉蓮:“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孫成志:“好你個臭婊子,竟敢給老子戴綠帽子!說,是不是姓侯那小子?”
夏曉蓮:“是又怎樣?!”
一個巴掌穩準狠地光顧了夏曉蓮憔悴的面頰,夏曉蓮的驚叫聲驚動了已經睡下的公婆和女兒。
聽明白了情況,老兩口不知是該罵兒媳還是勸兒子,嘆了口氣,哄孫女兒回房間睡覺。他們的矛盾,由他們兩口子自己解決去。
夏曉蓮沒想到平時粗枝大葉的孫成志還是個情愛上極有潔癖的人,未等她提出離婚,當晚就宣佈要堅決乾淨徹底地休了她!她淨身出戶,孩子歸孫家。
這個晚上,兩個人背對背而臥,不再爭吵。
第二天上午,孫成志開着桑塔納,拉上夏曉蓮去民政局辦了離婚手續。
離婚後,夏曉蓮在外邊租了一個單間,灰溜溜地搬出了孫家。
夏曉蓮就是這個時候回鳳凰城,跟妹妹曉荷說起自己出軌的事,卻沒有說已經與孫成志辦了離婚手續搬出了孫家,怕父母知道了爲她擔心。
夏曉蓮想保守出軌的秘密,孫成志卻沒有這個義務。
離婚次日,他就請結拜的另外哥仨喝了一頓大酒,宣佈自己光榮離婚了,丟了那隻破鞋!
哥幾個問需不需要教訓教訓姓侯那小子?
孫成志想了想,說:“也好!讓他臉上掛點彩就行,別傷雙手,畢竟那還是治病救人的工具!他不仁,咱不能不義。“
第二天,侯國明下夜班的途中遭遇搶劫,搶走了手機和皮夾子裡的500多元錢,被打得鼻青臉腫,在家休息了一週纔來院裡上班,臉上掛的“彩“還沒有徹底消退。
不久,侯國明主任與護士夏曉蓮暗通款曲的事在院裡傳得沸沸揚揚。
失去了婚姻,夏曉蓮對侯國明展開強烈攻勢,侯國明難以招架,只能順從。
夏曉蓮乾脆住進了侯家,兩個人雙宿雙飛,儼然成了真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