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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三月,白氏帶着可貞出去了總有四五趟,不僅去過可貞名下田莊上,還去了湖州府附近兩處名勝。
有兩回,還外頭住了兩夜。
一個月下來,或是家裡抽了空閒練習熟悉,或是去外頭跑馬,可貞騎術已是有了很大進步,已經不用人護持可以自己騎了。只不過,速度還不敢太就是了。
而且,還得看着路,不是坦途地方,白氏還是萬萬不敢讓她騎。就是可貞自己,也不敢上路。
這日,一進內院,可貞就咋呼了起來,“娘,舅媽,我回來了!”
林氏魏氏聽聞聲音,趕忙出來,就見可貞已是昂首挺胸三步兩步蹦了進來了,後頭跟着同樣精神頭十足柳月杏月。
“今兒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我還以爲你們要到酉時才能回來呢!”林氏趕忙上前攬了可貞,“你不會騎馬了吧!”
可貞連連擺手,趕忙解釋道:“沒有沒有,您知道,我就這麼兩把刷子,怎麼敢騎馬呢!是晌午時候同喜人找到了姑祖母,說任知府大人到任了,我們這才趕回來,姑祖母把我送到門口才回同喜去。”
林氏一聽這話,總算是放心了。
這些日子以來,林氏已經不和白氏可貞一道出去撒歡兒了。
畢竟,現白氏純粹就是甩手掌櫃,家裡庶務都是林氏料理。而且家裡還有蘇鐸要伺候,林氏還真是不大得空。再說了,這麼咋咋呼呼騎馬出遊也不是林氏喜好。比起來,林氏還是喜歡歪炕上看看書做做針線。
所以自看着可貞騎過幾次馬後,林氏就不再隨同了。一來她相信白氏是不會讓可貞涉險。二來也相信可貞不是沒有分寸孩子。
看了看可貞髮髻,還好,並不曾亂。又摸了摸可貞手,沒有水泡,沒有繭子,看來手套是一直用,林氏眼裡有了笑意,“可去給外祖父請過安了?”
可貞連連點頭,得意不行,“去過了。外祖父還說我一天沒見,就又長高了呢!”
林氏點了點可貞額頭,好笑不已。
“我看看!”三人並肩進了屋。魏氏就攜了可貞手細細打量了一回,隨後便連連嗔道:“長高倒還好,怎麼我看着我們蘊兒好像又曬黑了?”
可貞嘻嘻笑,“舅媽,我沒黑。不過曬得有些紅罷了。等緩一緩,就白了。”
可貞說是實情,這身子皮膚,隨蘇家人,確實是挺好。再加上白氏林氏天天變着法子給她找補,她自己這方面又還挺仔細。所以這身體保養還不賴。
不過說實話,這一個月以來,這小臉啊。確實沒有以前那麼白嫩了。不過,兩頰上卻增加了一抹自然紅暈,看起來就健康很,活力十足,可貞很喜歡自己現狀態。
閨中弱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天不是躺就是坐。站都難得,這樣身體素質如何會好。
而以前,可貞大運動量就是散步。說不得和一般閨中女子比起來,運動量已是算大了,可再和跑馬比起來,真是天上地下。
所以,這一個月下來,可貞自己都覺着自己體質好了,精氣神十足,連說話中氣都足了,說不得就能多活兩年。
說了一會兒話,回去洗漱換了衣裳,又匆匆跑了過來依偎了林氏身邊,興致勃勃和林氏魏氏分享起了這兩天見識見聞來。
“……我們去時候,施家老奶奶正帶着嬸子們拿稻草編草籠,我們也學了兩手呢!”說着順手拿起炕桌上絲線示範給林氏魏氏看,“這草籠又叫蜈蚣簇,就是拿稻草絞成草繩作爲簇芯,對摺成兩股,再把鍘成七寸左右稻草段,疏密適當平鋪兩股繩中間。”說到這裡,可貞眼睛亮了,“後來老奶奶還拿出了她家傳老傢伙什,專門用來絞簇鉤子鉤住簇芯一頭一直扭轉,然後就成了一條蜈蚣形蠶蔟了。我和柳月杏月姐姐也試着鉤了鉤呢,只是我們力氣太小,勾出來不像施家老奶奶她們鉤那樣結實好看。我們就幫着鋪稻草段……槐花還教我們怎麼辨別蠶呢,說是背上有花是雄蠶,背上白是雌蠶……”
昨兒,可貞和白氏一大早就往施家蕩去了,因爲黃管事傳來話,說是春蠶要上山了。
一聽這話,可貞如何坐得住,白氏一回來,就可憐巴巴黏着白氏。
白氏對看蠶上山是沒多大興趣,不過見可貞喜歡,二話不說就答應帶可貞去了。
不過沒想到,還是挺有意思。
上輩子時候,可貞是見過家庭養蠶,不過那是小時候事兒了,早就沒有印象了。只記得蠶房裡味兒好像不大好聞,然後還有蠶寶寶蠶食桑葉時“沙沙”聲。後來,小姑娘上了學,學校裡每年春天都會發幾條蠶下來給她們養,然後就得滿世界找桑葉了……
所以,可貞哪裡見過這樣陣仗蠶上山啊,登時就興奮不行,而同去白氏衆人,亦是沒有見過這種場面,不禁也看得津津有味。
昨兒晚上,施家婆媳起來餵了兩次蠶,可貞柳月杏月也跟着起來了兩次。
看着蠶寶寶們嗷嗷揚着頭,露出尖尖小嘴,拼命地晃動着身子啃食,可貞真是領會到什麼叫“蠶食”了。
“晚上還要起來喂蠶啊!”魏氏這輩子,哪裡見過這事兒,聽得不知道多得趣了,驚呼連連。
“可不是,老奶奶說多吃一口葉就能多吐一口絲,所以一定要吃飽了才能上山,否則蠶餓着,它就不吐絲光遊山了。”
可貞連連點頭,說起來,養蠶真是件極其辛苦活計。
不僅要半夜起來餵食兒,等到結繭時候,是要全家出動。
“蠶結繭是今兒辰時時分,大傢伙都收拾乾淨進了蠶房捉老蠶上山……我們也跟着學了兩招。”
大家爲了搶時間,忙什麼似,可貞衆人便沒有上前添亂,只一旁看着學習着總結着經驗。
施家老奶奶打小就跟着長輩養蠶,早些年,是孃家和施家蕩有名養蠶能手。只是這些年上,家裡剛剛夠餬口,買不起桑葉,如何養得起蠶,這才丟下了這本事。
所以,否則即便可貞再喜歡施槐花,也是不會把這些寶貴蠶種交給施家來試養。畢竟,這時候農業技術,說發達也發達,可卻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掌握。
不過施家老奶奶養蠶,實是很有經驗。像是捉蠶,她雖年紀大了,可手腳眼力卻一點都不比年輕人差,下手捉都是胸部已然透明老蠶。
捉蠶分辨蠶成熟程度,也不是件容易事兒。聽老奶奶說,她們小時候,都是要苦下功夫,若是捉錯了,是要招人笑話,自己也不好意思見人。
畢竟,蠶成熟度是直接關係到結繭吐絲質量。
捉蠶時候,如果捉蠶嫩一分,不夠成熟話,吐絲就會少些。可如果捉蠶過老一分話,因爲它已經吐掉一部分絲了,所以這樣繭殼必然會薄一些。
不過,分辨成熟度還不算難。難是有蠶本身就是體色偏黑,所以即便到了老熟時候看不見胸部透明部分,而這樣蠶纔是難分辨。
可施家老奶奶就有本事捉出這樣老蠶來,而且一捉一個準,看得衆人眼睛亮了又亮。
“……蠶結繭時候,蠶房裡還得開着窗子再燒着風爐點着火盆來通風排溼。不僅因爲蠶喜歡溫暖,一點都凍不着。也因爲不通風不透氣不幹燥話,這蠶絲織成絹綢後,是很容易就會腐朽。我問過黃管事了,他說我們這蠶絲做衣裳,就是洗上百來次,絲質都是完好。可有些地方,不知道用火烘烤除溼,織出來絹綢,很容易就朽爛了。”
不過,聽施家老奶奶意思,用風爐火盆還不是頂頂好。說是她孃家以前是專門砌有蠶房,蠶房下面特特挖了火道。這樣一來,不至於像用火盆一樣會爆火星,蠶房裡溫度也平均,屋裡通風效果也很好。
“怪不得我們這湖綢湖絲這樣有名了,原來是這樣啊!”魏氏聽得很高興,也有一種與有榮焉感覺。
可貞連連點頭,“不過也不光是這樣。我聽姑祖母說,也是因爲咱們這水質特別好,用來煮繭繅絲,絲色特別白,光澤也好,是別地方水不能比。”
魏氏攬了可貞,無限歡喜,“咱們蘊兒出去了一趟,連帶舅媽也長見識了。”
可貞嘻嘻笑,她也很高興,隨後就扭頭撲了林氏身邊,眨巴着眼睛看向林氏,“娘,上山結繭要三天。等到繅絲時候,我能不能再去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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