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貞駭然欲絕,下意識地掙扎着,兩隻手緊緊攥着計氏手,嘴裡唔唔地喚着“孃親”,只是卻只見嘴脣蠕動,發不出聲音來。
衆人亦俱是被計氏瘋狂舉動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談氏是連連往後退。袁氏林氏忙上前阻攔,袁氏就計氏身邊,神情惶恐,卻不敢使勁去拽計氏手,還是林氏和趕上來談氏二人下死勁地拽開了計氏手。朱氏踉蹌着起身把搖搖欲墜驚魂未定維貞扶過這邊來,見維貞死死捂着脖子,心裡一驚,忙小心地勸着她想要拿開她手,可維貞實是受了驚嚇了,誰都不讓碰。自貞也貼着牆邊跟了過來。
計氏被拉開同時就猛地暈厥了過去,四人腳下一軟齊齊摔倒,駭了衆人一跳。
談氏嚇得一聲尖叫,立馬推開了計氏從炕上滾了下來。
可貞趕緊過來扶起了林氏,袁氏林氏坐起身來,看了看面如死灰計氏,顫抖着手給她解開領口順氣。幸好計氏很就醒轉了過來,衆人俱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可誰知計氏一清醒,就是下死勁狠狠掄了林氏一個巴掌。
可貞只覺得自己整個身子隨之一震,仿若那一巴掌是打了自己臉上,登時兩眼發紅。眼見計氏還想再打,猛地撲過來把林氏推開後又死死地抱住計氏已經揮起了胳膊。哪知可貞用力過猛,一下子沒收住,計氏是個腳下虛浮無力,結果兩人就這麼直挺挺地一起砸了炕上。
林氏被可貞推了一個踉蹌跪了炕上,眼睜睜地看着可貞並計氏又跌了炕上,魂靈頭都嚇飛掉了,忙連滾帶爬過來拉起了摔計氏身上可貞。
可貞剛剛那一下衝力十足,可是畢竟只是個小姑娘,有心無力,自己也是摔得頭昏眼花。被林氏扶起來坐炕上,半天,才緩過勁來,只是還是眼冒金星,心累身軟,只覺得腳下彷彿踩着棉花似,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了。
等定下神來,可貞一看林氏已經腫得不成人形半邊臉,頓時怒氣上了頭。這人是裝瘋還是賣傻,維貞捱得兩記巴掌加起來都沒這記這麼重。
可貞死死地瞪着已被袁氏摟到了懷裡正喘着粗氣計氏,吸氣呼氣再吸氣。
可計氏明顯咽不下這口氣,剛剛氣息穩些,就指着可貞鼻子罵道:“混賬,你個逆女,賤人,你到底想幹什麼?這是誰教得規矩!林氏你這個賤人,竟教出這等謀害嫡母下流黑心種子來……”計氏怎麼也想不到可貞竟有這樣大膽子。不但敢打自己,竟然還又瞪上了自己。指着可貞手顫抖不已,那眼神,恨不得立馬就生撕了可貞和林氏。
衆人皆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計氏也會像個潑婦似謾罵不休。
可貞也有些懵,可懵過之後整個人五臟六腑都要炸了。
真是受夠了,家族傾覆,面對磨難,難道不應該同心同德團結一致嗎?可是現呢?到底是抽什麼瘋,家那麼多年都沒說過一句重話,結果到了現這種時候,她竟然學會了拈酸吃醋潑婦罵街了?這到底是什麼腦子,可貞真想切開來看看,怎麼什麼事兒都能自動腦補上林氏?外人欺辱就算了,連自己人都這麼不消停,下死勁作踐,這算什麼事兒!知道你可憐,可這滿屋子誰不可憐?!
吸氣呼氣再吸氣,可卻一點用都不管,可貞覺得自己再忍下去就要爆了,跌跌撞撞地爬起身來喘着粗氣道:“我規矩不是太太您教得嗎?又幹我姨娘何事?我看太太您還是好好保養身子是正經……”我們這隨便拉出來一個身子都比你好,你別沒弄死我們自個兒卻先背過氣去了。
可貞真想豁出去了,可到底,後面兩句話還是給嚥了回去。因爲林氏正一手死死地拽着可貞衣袖,一手捂住了可貞嘴,眼裡滿是驚恐和哀求。
可貞狠狠地嘆了口氣,轉身扶着林氏坐了回去。
林氏見計氏這麼謾罵可貞,她心裡也滴血。可計氏畢竟是嫡母,若是真氣出個好歹來,蘊兒該怎麼辦?
林氏真是怕了,剛剛蘊兒那一撲,若是把太太撲出個好歹來該怎麼辦?不肖、忤逆,蘊兒這輩子可就毀了!
可貞坐下來同時也想明白了,就計氏那破敗身子,能成什麼事兒?自己沒必要跟她吵跟她鬧,不理她,悶死她!可貞磨牙。
可計氏卻不消停,一有點力氣滿口裡就是“逆女、賤人”罵着。要不是罵是自己,可貞真是想笑了。
還以爲她深藏不漏有多能耐呢!哪知道跟自己一樣,又不是會罵人人,說來罵去也就那麼幾句話,有什麼意思?
不過可貞也懶得理她,就當沒聽見。緩了幾口氣,藉着光仔細瞧了瞧林氏臉,又看了看那通風口就想爬起來,卻被林氏一把拉住。
可貞見林氏一臉驚恐表情,抽了抽嘴角向林氏耳語道:“姨娘,我不會再跟她吵,再說我也沒力氣了。她想死管自己死去,只是別想拉着我們娘倆作陪。”
說着便拉開林氏手爬了起來,走到通風口下,跳起來夠了幾次才抓到了一把雪,使勁團了團,氣喘吁吁地過來給林氏敷臉。
突然冷意讓林氏下意識縮了一縮,不過馬上就會過意來,要從可貞手裡接過了雪團,“蘊兒,我自己來,這雪太冰了。”
“沒事,我不覺得冷。”反而整個人渾身上下簡直都着火了,正好也冷卻冷卻。可貞繼續拿着雪團林氏臉上揉着。
來了這幾天,要說沒有怨沒有恨那是不可能。剛剛那一下,把可貞這些天來負面情緒都發泄了出來。一顆心“砰砰砰”地狂跳,可貞也確實需要好好涼一涼了。
雪團要化了,可貞就順手丟了出去,又跳起來夠雪花下來給林氏敷臉。敷了五六次,直到紅腫漸漸消了下去,不那麼燙那麼腫那麼紅才停手。
可貞又夠了些雪花下來拿了一點兒含了嘴裡,又分了一半給林氏。
“蘊兒,這吃不得,太冷了,會吃出毛病來。”
“我一點一點地含着,想來不礙。我好渴,嘴巴好乾,火氣也好疼。”可貞放軟聲音,一臉祈求望着林氏。這麼多天,可貞已經知道林氏軟肋哪了。
不過可貞嘴脣真是很疼,剛剛說話太激動,火氣有些裂開了。舌頭舔了舔,有血腥味。
果然,林氏看了看可貞乾裂嘴脣和因爲剛剛說話又有些裂開火氣,也顧不得說什麼了,忙用手上熱氣捂化了雪花,一點一點地沾了可貞嘴脣上。
於貞瞧了半天,小嘴咂巴了好幾下才偷眼看了看瞪圓了眼睛計氏,猶豫了半晌,才一點一點地挪了過來,甜甜地喚了聲“四姨娘”,又向可貞悄聲道:“八姐,這雪真能吃嗎?這麼冰!”說着還拿手戳了戳可貞手裡雪團。
“不知道,要是我今兒一直沒有拉肚子那就是能吃了。”可貞看着於貞兩眼直直地盯着自己手裡雪團,故意挑了挑眉毛一本正經道。
其實這雪真挺乾淨,不像以前自己所見雪,化開後黑乎乎一片,再是不敢吃。再看看手裡瑩白潔澈雪花,再想想以前雪,好像是上輩子事兒了。
“啊?那八姐你還吃?”於貞瞪圓了眼睛,急了。
“我試試唄,不試怎麼知道。再說你不覺得口渴嗎?不覺得有點什麼扒着喉嚨,咽口水都疼嗎?”以前小姑娘不大喜歡於貞,因爲兩人雖是一樣年紀,於貞月份小些。可這兩個人性子南轅北轍,小姑娘靜得就跟沒有這麼個人似,一天都說不了幾句話,而於貞性子則跳脫很,兩個人就算同齡也關係平平,玩不到一塊兒去。可現可貞挺喜歡於貞,跟自家那小二兮一個德性。自朱氏來了之後,就沒有再哭過,是個心寬。
於貞聽了可貞話,連連點頭,“那八姐你試,不過,不過,你試完了告訴我好不好?我,我姨娘嗓子啞得都說不出話來了。”於貞擰着手半日才說出了後面話,小臉通紅。
可貞眼裡一酸復又重重點了點頭,真是個傻丫頭。
鳳梨話:真,年後下了一場雪,我收了好多裝了桶裡。想着畢竟是軟水,比自來水好多了,要是不乾淨話底下渣滓不要就行了。可是沒想到化開後哪裡是不乾淨,那叫一個髒,污跡斑斑,渾濁不得了,哪裡敢澆肉,就又倒了,結果那桶我還洗了半天,真夠無語。
今天,不對,應該說昨天天氣還不錯,嘿佐嘿佐把肉搬出去曬,又曬了一大桶水,過兩天打算開始澆水了。又上寶寶把去年仙掉肉肉都添了回來,花了好幾百大洋,被老媽嘮叨了好久。我跟老媽保證,今年絕對不會仙了。結果老媽說你年年都這麼說,還不是年年開年都這麼買。
一頭黑線。其實我也不想,天知道我多麼上心,多麼愛護她們!實是天氣太變態,天妒紅顏啊!
而且我發現,幾塊十幾塊肉肉一般都瘋長,一長就一盆。仙都是大幾十上百,我心都滴血啊啊!
求安慰,求撫摸,求推薦求收藏!呵呵,我廢話比較多,可是碼字時候就沒有這麼順溜了,這兩天論壇上看人家刀來箭去,真是羨慕,怎麼連吵架都這麼溜呢!到底不是一般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