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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可貞,“……劉典吏想吃刀魚,可現如今刀魚貴着呢,起碼得七八文銀子一斤呢,劉娘子捨不得買。您說,就說去晚了沒買到不也是一句話事兒麼!劉典吏一個大老爺們,不過是嘴禿嚕了一句,哪裡還能天天想着吃刀魚不成。可咱們這位奶奶倒好,劈口就是‘一個月才賺那麼兩個錢,都吃了刀魚往後半拉月不過了還是喝西北風啊’,又罵罵咧咧說劉典吏沒出息連老婆孩子都養不活……”
“這泥人都有兩分氣性,別說男人了。劉典吏就罵了劉娘子兩句,說她是敗家老孃們,不會過日子。寧肯裁了四錢銀子一丈綢子回來做衣裳,這會子不過要吃點子刀魚就敢甩臉子給老爺們看。就這麼對罵了兩句,兩口子就打起來了。劉娘子不知怎麼就甩了劉典吏兩個嘴巴子,登時就把劉典吏打頭暈眼花。還有一記好巧不巧打了劉典吏鼻子上,登時那個血哦,嘩嘩流,嚇死個人了。請了楊訓科來瞧了瞧,血雖是止住了,方子也開了,可到底傷到根本,說是怕是要留下痼疾了。劉典吏火了,說是劉娘子兇悍,要休妻呢!”
周太太說着心裡真是一陣搖頭,連人都沒拿捏住就敢打人,還敢往臉上招呼,這不是棒槌麼仙路芳華全文閱讀!既然要動手,那就得放聰明些,先徹底降服了他,打他不敢還手還嘴再說。而且就算要打人,那也得往看不見軟地方招呼不是,直接大嘴巴子扇臉上,打五條手印子十天半月還消不下去,這不是擺明車馬告訴人家你就是個潑婦麼!現好了。還弄了個流鼻血痼疾出來,到了日子就要發作,難怪人要休妻了。不過也是好福氣,到底是與三年喪,哪裡能說休就休。
周太太想到後,不由得撇了撇嘴。四g庫l書g小l說g網春從天外來第三百六十七章風氣
可貞聽了周太太balabala,簡直就像親眼瞧見一席話,真是一頭汗,這都什麼跟什麼!
可汗過之後,看着哭蓬頭散發劉娘子。總覺着哪裡怪怪。
……
剛剛晌午時候,蘇慎就遣人回來說是哺食會回來用,可貞趕緊讓柳月去買了條胖頭魚回來。好給蘇慎做剁椒魚頭吃。
等到下衙辰光,一聽到三聲雲板響起,母子三人就擱下了手裡活計,候照壁旁等着蘇慎了。
左顧右盼,蘇慎一進門。兩個小就咯咯樂着撲了上去了。
蘇慎依次抱了抱兩個小說了兩句話,又過來看了看可貞臉色,“今兒可累了?”
今兒內衙裡鬧到哪付光景,他自然是知道,所以也真是擔心可貞疲於應對。
“還好,已經沒事了。”可貞抿嘴一笑。
用過朝食。一家四口去後花園遛彎時候。兩個小蹦前頭,賞賞花看看魚湊一起嘀咕兩句。可貞蘇慎兩口子相攜着走後頭,一面看着兩個孩子一面說起了今兒這場事故來。
“……劉娘子也不是那種一根筋軸到底人。其實她有時候還是很有眼色……”
說她有眼色吧,有時候真是挺有眼色,會哭孩子有奶吃,出了事兒就知道先哭先告狀先下手爲強,省略和誇張功夫用那叫一個爐火純青。還有一則。她雖然每次都會過來告狀,可卻從來不會糾纏不休。差不多了也就順着臺階回去了。
而且這些日子以來可貞也已是發現了,這劉娘子除了頭一回是兩個小傢伙家時候過來哭訴外,還有一次來了也沒有太鬧騰,然後其餘幾次就都是趁着兩個小傢伙去念書了纔過來,每回這時間都卡好好。連這個都考慮到了,你能說這劉娘子真是一根筋到底不會轉彎人嗎?
可要說她有眼色吧,首先就管不住這張嘴,聽說罵起丈夫來跟罵孫子似。別說現了,就是擱上輩子,這樣事兒也是不可取,極爲影響夫妻感情。一有矛盾不說怎麼就鬧得天翻地覆,一衙門人都知道,都扒拉着瞧熱鬧,能說她有腦子麼!
可貞也是被她鬧頭大了,索性給她下記猛藥。所以她哭訴完後,留了她吃了飯,然後細細說了個故事給她聽。畢竟,不管兩口子是爲了什麼事兒。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家宅不寧內帷不肅,對劉典吏可沒什麼好處。
果然,這劉娘子並不是不曉事兒,聽得可貞頗有意味一席話,臉色都變了。
要知道,衙門裡有頭有臉攏共可就這麼幾個位置,盯着人多着呢!可貞蘇慎是無所謂,他們沒準備安置自己人,也不可能安置自己人。可他們不惦記,不代表旁人不惦記。這掖縣這幾大家族裡頭眼熱這位子人可着實不少,畢竟這刑房地位委實不一般,但凡涉及到打官司都得經過刑房。所謂“衙門八字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倒有一半和刑房相關。雖說這劉典吏背後也是有家族撐腰,可若是他自己扶不起來,家族怕是頭一個饒不了他。
而現,這劉娘子還真是一點就透,規規矩矩回了家,聽說還給劉典吏熬了藥良田秀舍。
只不過,可貞這還沒歇口氣細細理論理論呢,羅訓術家娘子又上門拜見了。四g庫l書g小l說g網春從天外來第三百六十七章風氣
羅訓術是主管天文星象和時令氣候陰陽學官兒,職能還不少,像是如進行年成或災情預測,衙門祭祀活動中提供技術指導,定期編制本地氣象觀察資料並向上一級衙門彙報等等,有時還兼做衙署訪客接待工作。與此同時,陰陽學又是直接向百姓開放社會服務部門。聘婚送嫁,動土上樑,店鋪開張,乃至出殯落葬,都要請陰陽生選個好日子;造房子,選墓地,也要請陰陽生看風水擇穴基。
當初院裡廚房收拾好請竈神日子就是這位羅訓術幫着擇好時辰。
其實原本可貞就跟着白氏學過兩手,旁不行,可這種有規律可循吉時還是能擇。而且身邊還有桐月和柳月,這兩位可是半個行家。
只不過,這位羅訓術打聽到家裡砌竈頭後,毛遂自薦給蘇慎挑了兩個好日子供蘇慎挑選,蘇慎自然是要賣這個面子。後來打聽到賀竈日子後,這羅娘子又送了自己做花饃過來。如此一來,隔三差五也會過來坐坐。
這回聽說劉家又鬧事兒了,就過來看看,然後又告訴了可貞這劉娘子如此逞兇緣故。
其實這事兒,可貞之前就從薛氏書信中得知了,那前任知縣太太就是個武力鎮壓丈夫天王。剛剛走馬上任後,因着有所顧忌,並不敢十分作惡。可日子一長,這本性就露出來了,那前任知縣就時常捱打了。雖悄無聲息,知縣老爺身上也看不出傷來,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牆,沒幾個月,衙門上下就都知道了。
剛開始時候,大傢伙也只敢背地裡議論議論。可日子一長,竟跟好樣學好樣。漸漸,好幾家三兩句話不和,先是吵,後來就發展爲打了。
“……所以啊,據說這衙門裡好些人家都是有家暴問題。而且旁人家還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可咱們這衙門裡,俱是清一色東風壓倒了西風。而且不是半斤就是八兩,我說不得你頭禿,你也笑不得我眼瞎。”可貞笑眯眯看着蘇慎道。
蘇慎一頭汗,這事兒他也知道,可怎麼從她嘴裡說出來竟這樣讓人哭笑不得。可貞手上捏了一把,“你放心,咱們家也肯定是西風壓倒東風。你要是打我,我肯定不嗷嗷亂叫。”
可貞掩着嘴笑,“你放心,只要你乖乖,我肯定不打你。”
“多謝娘子承情。”蘇慎笑着唱了個喏,逗得可貞大笑了起來。
蘇慎看着可貞笑顏,臉上笑意也甚了。這樣家長裡短雞毛蒜皮,實是有操不完心。可到底,這都是他們必須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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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貞被蘇慎那熟悉**辣眼神盯着,臉上慢慢泛起了紅暈,忍不住睨了他一眼嚥了口唾沫,就又和他說起話來。
也不知道是她多心了還是怎,她總覺着劉家今兒鬧得這一場沒那麼簡單。旁不說,這些天黃河刀魚正上市,衙門裡頭上上下下都喜歡吃刀魚捲餅,而且聽說食堂裡刀魚捲餅做整個掖縣城都是能數上,而且也是差不多每天都能吃上一頓。這劉典吏做什麼非得讓劉娘子買刀魚吃,難不成是想喝刀魚湯吃刀魚丸子?可黃河口刀魚大而肥,還是幹炸配餅好吃。
蘇慎聽了可貞話,突然皺了皺眉,好似想到了什麼。
“你別操心了,明兒我讓任罡去打聽打聽。”摟了可貞道。
可沒想到是,翌日剛剛用罷朝食,任罡還沒過來,劉娘子卻火燒屁股似跑了過來了。
下午加,不過可能只有一~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