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只見鍾四姑娘抱着燉盅腳下生風一徑進了屋。雖然只有一霎霎功夫,可衆人還是看清了鍾四姑娘漲紅臉頰和有些凌亂頭髮衣裳,頓時面面相覷,看來是真動手了。
於貞則是瞪着鍾四姑娘手裡燉盅道:“奇了,今兒怎麼這麼?”
儀貞暗地裡攥了攥於貞手,和衆人說了幾句就帶着於貞沿着抄手遊廊回去了。可貞則是一徑去了林氏屋裡,剛啜了口水,只聽天井裡傳來了亂糟糟腳步聲和大聲說話聲音。
剛想過去揭開窗屜瞧瞧,只見已有人“哐哐哐”地敲着門叫嚷了起來,“鍾四姑娘,你開開門,別以爲躲起來了,今兒這事兒就了了。”
可貞林氏忙揭開絲窗屜,往外望去,竟然是廚房裡馮媽媽跟過來了,亦是一身亂糟糟。
那馮媽媽連喊了幾遍,鍾四姑娘都沒有應聲,倒是驚動了隋嬤嬤。隋嬤嬤見馮根生家這麼不識禮體,跑到主子們院子來撒野,厲聲道:“誰給你膽子,竟敢不經通傳跑到主子們院裡來放肆!”又問小丫頭子婆子們,“眼見有人來撒野,卻不知道打出去,怎麼學規矩!”
馮媽媽小時候就認識隋嬤嬤了,是頗爲知道她脾性。見她發怒,心下後悔,竟忘了這位祖宗了。可到底還是仗着有兩分體面賠笑道:“嬤嬤,不是奴婢不懂規矩撒野,實是事出有因。”
“不管你什麼事兒,也沒有到主子院子裡來撒野道理,出去。”隋嬤嬤是個老於世故,那鍾四姑娘因着不相信顧府丫鬟婆子,所以每常都是自己親自去開小竈,這是闔府上下皆知事兒。剛剛還有小丫頭們說這二人打架了,可沒過一會兒功夫,就見鍾四姑娘慌腳雞似進了屋,隨後管着廚房馮根生家又這麼莽莽撞撞地來敲門,必是有事。可她不能讓馮根生家就這麼上門去尋事,這是規矩。
馮媽媽雖也是計府出來,可這莊子上生活了二十來年,早就稱王稱霸慣了。見隋嬤嬤使人要拽自己出去,牛脾氣上來了,“嬤嬤,你也不能這麼不講道理,您坐着說話腰不疼,我廚房裡遭了賊偷,我自然是要問問清楚。”
話音一落,滿院子人皆是面面相覷。可貞林氏也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隋嬤嬤萬年不變冷臉也升起了怒氣。
可那馮媽媽根本不管,balabala地就竹筒倒豆子似急不可待一通說:“剛剛我只不過和二姨娘說了幾句話,誰知轉身進廚房就發現湃水缸裡一碗醬肉就少了兩大塊,我怎能不急。這肉被偷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事兒了。頭先一次兩次,我還以爲是被狗啊貓叼走了,這也是有,只怪自己不曾放好。可今兒可是湃水缸裡,難道還是貓啊狗啊叼走了不成?剛剛後院裡頭除了廚房裡頭小間裡燉着紅棗蓮子羹鍾四姑娘,就三兩個婆子,還都是咱們家老人了,必是不會做這種下作事兒。我就問了鍾四姑娘兩句,誰料她把我一頓排揎,還推了我一把,我這會子脊樑骨還疼得厲害。”說着又一面扶着腰一面哭嚎道:“我長這麼大,都沒有被正經主子彈過一指甲蓋,今兒卻被一外八路什麼姑娘打了,我這老臉算是丟沒了,我還活着做什麼!”
雖說馮媽媽一席話說得極,現如今是乾嚎了起來,可這會子誰還管她哭什麼,只捏住兩個關鍵詞就夠了,頓時有些膽子大已是竊竊私語了起來。
隋嬤嬤見還不待阻止,馮根生家已是倒出了這番話,頓時氣急。上前反剪了她雙手,就要讓婆子把她綁了扔出去。
馮媽媽愣怔,沒想到隋嬤嬤竟會對自己動手,登時死命掙扎了起來。隋嬤嬤原本是很有一把力氣,曾經叫可貞目瞪口呆過。可到底上了年紀了,兩個多月牢獄、遞解、發賣,再加上計氏去世,早讓隋嬤嬤熬幹了身子。馮媽媽死命掙扎之下,竟狠狠地摔了一跤。
衆人皆駭了一跳,顧家下人,都知道些隋嬤嬤手段,因此都沒有上前幫忙,卻沒有想到竟會是這麼個結果。於是七八隻手都伸過去要扶起隋嬤嬤來,可隋嬤嬤面色慘白地像個鬼,腦門上滴下來大滴大滴汗把衆人嚇得齊齊愣那裡不敢動手。原本屋裡不曾出來維貞可貞林氏等人也忙出來了,見隋嬤嬤如此,忙命人仔細着擡進屋去,又命人去傳大夫。
恰這時,鍾四姑娘房門開了。只見她提了個包袱,敲了敲間壁她姐姐房門,又喊了一聲,“二姐,收拾東西,我們走。”
衆人暈了,這是什麼情況?
馮媽媽見自己就這麼掙扎了一下,就把隋嬤嬤摔了地上,已是嚇得半死了。這會子見鍾四姑娘出來了,忙上前揪住鍾四姑娘衣袖道:“都是你,若不是你偷了東西,隋嬤嬤怎麼,怎麼會如此。”
衆人急急上去要拉下馮媽媽來,誰料鍾四姑娘卻“啪”一反手巴掌摑了馮媽**臉上。
一瞬間,院子裡徹底安靜了下來,只聽到鍾四姑娘喝罵聲,“放肆,你是什麼東西,敢跟我拉拉扯扯,這就是你們家規矩?”
衆人沒想到鍾四姑娘小小年紀卻這麼撂得下面子,一時皆賠笑說了兩句。可鍾四姑娘卻是個油鹽不進主,就是揪住“規矩”二字不放。
維貞現一心隋嬤嬤身上,自貞儀貞自來不會出這種頭。於貞倒是挺想跟鍾四姑娘理論上兩句,可卻被儀貞緊緊拽住了。朱氏冷冷地瞧了袁氏一眼,袁氏卻白着臉往後退了退,又看了看林氏。
林氏垂下頭,頓了頓鬆開可貞手,剛想上前。卻見這莊子上管事媽媽馬大娘和談氏步走了過來,這二人早就聽聞了這院子裡事兒了,見鍾四姑娘還和馮根生家僵持着,忙上前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了幾句漂亮話。雖說老馬家和老馮家素有仇怨,可這外人面前,卻是絲毫都不會帶出來。
可顯見,鍾四姑娘今兒是豁出去了,冷笑了兩聲,乜着眼問談氏,“怎麼着,您今兒還沒買着肉,這會子等不及把這婆子要回去好拿肉是吧!”
談氏堆臉上笑意瞬間僵住了,張口結舌賠笑道:“鍾四姑娘顯見是氣着了,這說得什麼話!”
鳳梨話:想做魚片粥,結果都弄好了,洗刀時候把手上拉了個大口子。我也不知道怎麼弄,或者是怎麼想。反正我看到血時候,刀已經從我手心裡拉過去了。除了大拇指外四個手指頭挨個開始冒血,剛開始還不多,可眼睛一眨,突然之間血就澎涌而出,流了一臺面,痛得我哭爹喊娘。
所以現我就只能一隻手加一個大拇指碼字了,可是,悲慘是,我是左撇子,右手真心不大靈活。再加上還火辣辣疼,腦子裡根本就是一片空白。幸好還有一兩章存稿,否則我就悲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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