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朱閣無眠平安符~
白氏見林氏可貞娘倆俱是驚詫不已,便又細細說了一遍。\[四*庫^書*siksh\]
原來柳氏打小沒有經歷過姨娘這則事兒,年輕時候明裡暗裡吃了不少虧。她怕錢玥步她後塵,當年便把那兩位姨娘留了下來。想讓錢玥好好習學習學,也想磨一磨錢玥性子。
畢竟以錢家家世,錢玥許人家必也是門戶相當中產之家。這樣人家,現如今放眼望去,基本上也沒有不納妾了。所以,柳氏覺着由她嘴上教導還如讓錢玥自己去接觸歷練,多多積累些經驗,免得以後白白吃虧或是亦是不察壞了規矩。只是目前看來,效果還不大好就是了。
“……我也教過這丫頭兩個月規矩,只是這丫頭,天生爆炭性子,眼裡不揉砂子……所以柳氏現如今滿心都想給玥玥挑個人品端方不,不納妾女婿。只是這樣人,我看怕是再沒有吧!”白氏說着話兒,眼見林氏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到底貪花好色四個字並沒有說出來。
可貞沒注意這二人臉色變化,只是不由感嘆,可憐天下父母心,這柳氏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挫折教育,吃一塹長一智,這種教育方式自然是正確。可是是不是也應該給錢玥一些點到爲止啓發和指導呢?這麼一味讓她碰壁,不幫她總結原因,只讓她自己去思考去琢磨,讓她自己去解決問題。可能,並沒有那麼容易能達到她希望結果吧!
幸好,林氏不這樣。呃,起碼現不這樣了。
難得出了日頭,可貞又把屋裡山茶米蘭往外搬,好做個日光浴。畢竟馬上就要到花期了,可貞是仔細到十二分。
可貞上輩子是見過上百年山茶樹,所以真是心心念念想把這些花兒一直養下去。
也正因爲如此,可貞才一直忍住癢到不行心和手,沒有去扦插壓條,只取了種子,一半立時就種了,還有一半縫了棉布袋子裝好藏了沙土了,準備等到來年開了春再來種。雖說照道理秋播應該是比春播發芽率高,可是這裡沒有蛭石沒有補光燈沒有塑料薄膜,可貞實是沒有多大信心,唯一辦法也只有多試幾次了。
只是沒想到,或許是炕屋關係,播還真是不錯,起碼這回播二十八顆已有二十顆萌芽了,而且長勢還不錯。
“蘊兒,要不,咱們再搭個暖棚吧!如此一來,也省得你們每日裡搬出搬進了。”林氏站廊下,看着可貞吭哧吭哧搬着花盆,想要搭把手,見可貞又嘟着小嘴婉拒了,想了想,道。
可貞眨了眨眼,“夏日裡搭涼棚就罷了,可現如今一個暖棚搭起來,估計家裡頭也曬不到什麼太陽了呢!”
今年夏天時候,蘇懷遠就特特請人過來搭了涼棚。拿老長竹竿紮成四方架子,上頭架設橫杆,用草團稍稍鋪設,把整個院子都罩了起來。看起來雖很簡陋,可用來遮日蔽蔭卻是再好也沒有了。
夏日裡用來自然是好,可是冬日裡太陽多金貴呀,若用暖棚遮住,雖則肯定能不透風,可也委實太浪費這大好日頭了。這家裡不見太陽,那得多陰冷啊!可貞還是寧願搬出搬進。不過,卻只肯自己動手,牛媽媽鶯時林氏要幫忙,可貞都是不肯,實是不好意思。
“娘,您放心,我力氣大着呢!這就當做鍛鍊身體了。”來了這,除了散步,基本上也沒有什麼運動了。雖則可貞上輩子也不是個喜歡運動,可也沒有這麼基本一日從早坐到晚。人嘛,還是要運動運動。否則每日這麼羊肉湯豬骨湯喝着,代謝率肯定不正常。
林氏見可貞堅持,也沒有辦法,只尋思着,趁着冬天,多給可貞貼貼膘。
可貞看了看天色,挪好了後一盆大松子位置,起身撣了撣衣裳上灰塵,見林氏不知道想什麼,忙打岔道:“娘,論理薛姨信也該到了,只是這天氣這樣壞,怕是民信局生意也要耽誤了!”
起先時候,可貞也是知道驛站只是官府通信機構,只傳遞官府文書。便想着,若是老百姓們要傳遞消息,便只能託人捎帶了。如此一來,輾轉傳遞,必定是緩不濟急,而且也肯定很容易延誤遺失。只是沒想到,這時候,不,其實前朝時候就已是出現了專爲民間傳遞消息民信局了。
雖然都是私營,可總店、分店、代辦店竟然都是一應俱全。而且民信局之間也互相聯營,構成了極龐大民間通信網絡。而且因爲是私營,所以爲了招攬生意,就只有賣力爲主顧提供多方便了。不僅派人上門收取信件,還幫忙辦理匯兌業務,熟客收費還可以記賬。看得可貞那叫一個瞠目結舌,這些委實太先進了。除了速度上慢了一點,可貞覺着吧,光憑這服務態度,就把上輩子那些相關行業甩了幾條街去了。
因爲有民信局存,可貞林氏娘倆來了湖州沒多久,就提筆給萊州薛氏去了一封信。也就一個月光景,就收到了薛氏回信。自此以後,來來往往,已是寫了好多封信了。
算着日子,這回信也該到了。再不到,說不得就得把林氏要給薛氏帶自家制肉醬和薰魚先寄過去了,否則,過年就吃不上了。
“可不是,要不就先寄過去吧!”林氏也和可貞想到一處去了,攙了可貞進屋換衣裳,道。
“娘,薛姨母萊州還有旁親戚嗎?”可貞伸手套上了衣裳,偏了偏頭,皺着鼻子問道。
可貞以前一直都是喚薛氏爲薛大娘,可後來才知道薛氏原來並沒有成過親,還是孤家寡人一個,不由得很有些納悶。當年牢裡時候,那個胖胖金嫂子和衙役們可都是喚她爲薛嫂子。不過到底還是按着習慣改了口了。
林氏頓了頓,沒有想到可貞竟會問起這個,搖了搖頭,“好似是沒有。”
“那薛姨是萊州人嗎?”可貞擡頭好奇道,見林氏又是搖頭,忙又問道:“那,那薛姨母對萊州有什麼特殊感情嗎?”
“想來並沒有吧!”林氏垂下頭給可貞繫着裙子上絛子,淡淡回道。
可貞應了一聲,心裡有了點子想法,不過想了想,還是沒有宣之於口。
用過朝食,可貞林氏原本以爲會過來魏氏和錢玥都沒有來,倒是讓娘倆一起小驚訝了一把。
背了一頁書,寫了兩頁字。剛過晌午,白氏便過來了。
可貞心下一動,便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麼事兒。因此不用林氏說什麼,說了兩句話,便帶着鶯時回書房折騰瓔珞去了。不過剛進書房,黃管事踏着雪也過來了。
可貞心下一喜,知道筒車必是已經做好了。
果然,黃管事是來支領銀錢。
可貞很爽看完賬目,就回臥室封了七十五兩銀子付與了黃管事。
黃管事和一衆人商議後,定下了五處架設筒車地點,五架筒車一共花了五十五兩銀錢。可貞多給二十兩,其中十五兩是開了春用來請工人架設筒車工錢,另外五兩是給黃管事辛苦錢。這大冬天,爲了自己事兒踏着雪迎着風跑出跑進,也該打些酒喝暖暖身子。
可貞又讓牛媽媽把自家剛做好肉醬薰魚給黃管事拿了些家去,黃管事也不是第一次可貞這領賞了,因此膽子也大了些,謝過了可貞牛媽媽,又說了些話,就自去了。
黃管事這一走,可貞這裡也耷拉下了臉來了。鶯時見了,捂着嘴笑個不停。
“鶯時姐姐,你還笑。我那三十五兩還沒捂熱呢,這就沒了。不但沒了,我還倒貼了四十兩呢!”可貞猴到鶯時身上,一陣揉搓。
說實話,雖則知道架設筒車好處多多,可當銀錢就這麼拿出去時候,可貞還真是挺心疼,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自己這麼一年,不過也才賺了三十五兩銀錢。可是沒想到,這真真還沒捂熱呢,就一下子花出去了。
前些日子,可貞鶯時二人陸陸續續也打了三四十條瓔珞,挑出要送人和自己特別喜歡,可貞拿了二十六條託了錢玥,偷偷放她家銀樓裡頭售賣。
因着時近年關了,正值旺季,所以賣還是相當不錯。
雖說大部分原材料都是白氏魏氏送來,不過因着可貞現也有些識貨了,又有錢玥這個半吊子內行,再加上時不時趁着貨郎擔過來時候多討教討教,可貞很就摸清了珠玉大致價錢,並一一做了記錄。
又和林氏鶯時商量着,根據工藝繁瑣程度,手工上也都定下了一個價格。如此一來,材質加手工,每條瓔珞價格也就出來了。
不久之前,錢玥就帶了錢箱過來和可貞結賬了,當看到那整整五錠五十兩紋銀元寶後,可貞鶯時當時還能忍住。可等錢玥走了後,兩人簡直都要蹦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