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求活

“自此方知親王之尊,大都督之貴。”趙王臉上顯露笑容,並沒有將這句心中所想說出來,而是抿住了嘴,專注的看大軍向前列陣。

十萬人在自己腳下,令行禁止,替自己效力,這種感覺,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明白其中的感受。

而自己一聲令下,壯士匍匐,猛士效命,多少豪傑好漢,持矟向前奮力拼殺,拋灑熱血,丟棄性命……

十餘年辛苦經營,今天終於算是有了回報。

……

雙方都奮力擊鼓,此次便是有冬雷震震,亦是得被鼓聲壓下去。

接着俱是張旗,列陣,出隊,二十萬人的大軍簡直無邊無際,一眼看不到頭,賊寇在南邊大營勢大,北邊大營的萬餘精銳出營之後,聲勢亦不在南邊營壘之下。

雙方從相隔近十里,逐漸列陣向前,至午前之時,已經相隔不到二里了。

至此時,彼此相對,雙方互相怒罵,只是官兵和賊衆之間,頗有很多人感覺黯然。

此次官兵擊盜,都是打的外來之人,而眼前賊衆,居然是以建州本地人爲多。

礦工,本地的青壯,流民,無賴,遊俠,建州一地的壯年男子最多也就四五十萬人左右,這一番算是有四分之一在眼前的賊衆之中了。

相隔不到一里時,禁軍諸將重整隊列,而相隔不遠的廂軍大陣,則繼續在鼓聲中向前而去。

至三百步時,禁軍隊列稍停,各軍之下的各營將牀弩推出,這一類用於野戰的牀弩禁軍中裝備也並不多,不過二十餘具,大約要十五人左右操控一具。

同時弓手已經持弓在手,插袋打開,箭矢分重箭輕箭,禁軍射手都要經過嚴格的考覈,半個時辰內、射十五重箭,三十輕箭,還得若干次連射,方算合格。

神臂弓手,也是將弓弦上緊,將箭矢放入弩槽之內。

牀弩射程在三百步外,近三百步威力已經不小,是以牀弩並未繼續向前,而步卒,弓手,神臂弓手,則是繼續向前。

整個禁軍大陣,萬餘人皆爲戰兵,橫亙南北,列陣而前,經過多次整隊,至敵前二百步左右時,陣列不亂,猶是相當齊整。

地處平坦,且處於平原,這簡直就是大魏禁軍最好的戰場。

反觀流寇大營,八萬餘人在營外列陣,隊伍已經異常混亂,部曲雜亂,陣列不整,很多陣列人數多寡不一,武器駁雜不堪,甚至連大旗都是臨時趕製,看起來便是粗製濫造而成。

惟有弓手之多,卻是和魏軍相差不多。

李開明急取建州等處城池,所爲不是錢財,州府縣治都沒有多少錢糧,所得遠不及抄掠哪一家大戶,所求的,就是州縣武庫中的弓箭而已。

當大量賊寇和官兵彼此對峙,進入二百步左右範圍時,大陣相對,彼此將以弓箭對射的姿態,已經是相當明顯了。

賊寇人多勢衆,但大營賊寇鎧甲極少,九成以上幾乎都是穿着普通的薄棉襖,不要說鎧甲,便是木製盾牌和皮甲,綿甲,鐵盔都沒有幾頂。

而其密集厚陣,大量的弓手立於陣中,密集的長矟手在一個個小型的陣列中,與弓手雜處,兩翼相比中陣也是十分厚實,而且由於要發揮全部弓手的效力,兩翼明顯較爲前凸,形成了一個半包圍的戰陣。

李開明等人也是久歷戰陣,知道南大營這裡缺乏鎧甲,士兵缺乏經驗,也沒有多少血氣,惟有利用人多,弓手多的長處,而屏棄弓力不足,射手缺乏訓練的短處,密集厚陣,鼓勵軍心士氣,多面射箭,以圖與敵消耗的目標。

禁軍則拉開橫陣,儘量縮短與大量賊寇之間的接觸面,不過到底只有一萬餘人,若觀測點在趙王那一處高臺,則是很明顯能看到賊寇兩翼張開,禁軍陣列如一字長蛇,逶迤向前,似乎是要被敵軍包圍一般。

“弩機,發!”

魏軍禁軍的牀弩手亦是訓練有素,雖然牀弩不多,仍然聚集多人,並且前方略略讓開通道,以便牀弩指揮官觀測敵情。

其實也不必過多觀測,前方賊寇衆多,陣列厚實,只要一弩擊發,必定會有大量殺傷。

隨着一聲聲軍令,牀弩開始擊發。

戰場所用的牀弩,乃是單弓弩,那種雙弓或是三弓弩,操控需用幾十人,而且重達幾百斤,上千斤,搬運困難,只能在艦船上使用,或是守城池所用。

單弓牀弩,弓身比普通的步弓大過好幾倍,以人力是拉不動的,也是要用絞軸上弦,兩側同時用數人絞軸,然後有人將短矛一樣的箭矢放入箭槽之中,接着隨着武官發令,有專人持木槌上前,以槌擊牙,粗厚的弓弦猛然向前崩出,發出巨大的炸響聲,然後近兩米長的巨箭騰空而起,呼嘯向前。

十來架牀弩猛然擊發,算是揭開了建陽大戰的序幕。

粗重的箭矢在空中疾掠向前,雖然此時還沒有什麼嚴謹的彈道學,但幾百年的經驗也抵得一切,事前牀弩已經調整好角度,箭矢在半空飛掠,拋出半圓的彈道之後,又是猛然落在賊衆厚集陣列之所!

“蓬!”

單弓牀弩的箭矢,其實不能和真正的三重弓的重弩相比,那些重弩可以發射多支重箭,每支都比長矟還要長而鋒銳,還可以發射踏橛箭,就是箭頭如鏟子平直,箭身也扁平的攻城箭,這種箭可以深深鏟入城牆的牆磚之內,一面牆密密麻麻的射上幾百箭,將士在用雲梯,土山攻城的同時,可以踏橛攀爬而上,整面牆都是爬牆的軍人,令守城一方有無從下手之感。魏初之時,踏橛箭大立功勳,多少雄關要隘就是用牀弩射踏橛箭打下來的。

此時的單弓牀弩,弓力遠不及雙重弓,三重弓的重弩,但射入賊寇陣中之時,卻一樣是威勢驚人之至!

每支箭矢,都是蓬然一聲落入陣中,首當其衝者幾乎無可反應。

箭勢過快,箭身過於沉重,在牀弩擊發時,對面的賊衆其實已經相當緊張,不少人下意識的看向半空,當看到一支支如鐵矛般的箭矢落過來時,很多人已經駭然變色,甚至感覺箭矢就是對着自己的額頭射來,當真的被箭矢射中時,卻是什麼反應都慢了,下意識的想躲想逃也就是下意識而已,當意識一起之時,身體尚未有行動,卻是已經被箭矢給洞穿了……

慘嚎聲接踵而起,重箭或射中一人,或是連續穿梭而射,將多則五六人,少則三四人串在了一起!

先被射中者,不管是胸前還是腹部,都是洞開碗口大的血洞,很快便死去了,倒也算是幸運。

後被射穿者,由於箭矢勁力減緩,雖然貫體而出,創口卻是不大,其人被穿過之後,再看到同袍也一樣被射穿,與自己相連一處,疼痛和巨大的恐懼感使得人拼命叫喊,哀嚎,慘叫,哭泣,種種不一而足,在他們掙扎之時,很多賊寇都是爲之側目,看到同伴死狀之慘,一個個俱是驚懼膽寒!

而於此同時,各營之中,梆子之聲也是陸續響起,官兵一方,亦是同樣。

雙方几乎同時停住,然後弓手取箭,搭箭上弦,接着在軍官的命令之下,微擡弓身,然後撒開扯住弓弦的手指,將箭矢放飛而出。

幾乎所有的動作都是一樣,乃至結陣,搭箭,射箭,瞄準,皆是一般相同。

大魏二百餘年的弓射之法,已經算是徹底深入民間了。

賊衆有近兩萬弓手,分列中軍和左右兩側,禁軍則一字橫排,弓手俱在橫陣之前,雙方在百步左右距離時,終於是如約好了的一般,一起開始向天空拋射。

步弓強力,拋射及遠,當近三萬弓手一起彼此拋射之時,弓弦的噼裡啪啦的炸響聲似是年節之時的爆竹一般,接連不停,而飛在半空的箭矢,密密麻麻,猶如蝗災之時飛蝗覆空,給人有一種奇特詭異之感。

待箭矢力盡而落,挾半空而落的勁力,落於人體之時,扁平而鋒銳的勁頭可以輕鬆破開人身上的衣袍,切開皮膚,切開肌肉,血管,甚至砸斷骨骼,切入內臟,使人瞬間受到極重的傷害。

若被射中胳膊,腿部的,不免輕傷,甚至斷骨重傷。

而被射中內臟,肺部,心臟,肚腹的,則或是直接身死而亡,或是重傷難治了。

在一次幾萬支箭矢的對射,又近在兩百步之內的密集箭雨之下,有鎧甲護身的禁軍在賊寇箭雨降臨時,頗有經驗的禁軍將士立刻紛紛低頭……盾手們則分批次將盾牌高高舉起,彷彿在陣前立起了一個龜陣,然後大量的箭矢落在盾牌之上,接連發出了噹噹聲響。

而不被盾牌遮蔽的也並不慌亂,只是將頭一低,任由箭矢打在自己的身上或是頭部。

射中頭部的,不免有如被棍棒敲頂一般,疼痛昏暈難免,但很快也會恢復,最多在盔頂下流出幾縷鮮血,輕傷都算不上。

被射中身體的,若無甲冑保護之處,不免箭矢入體,受些輕傷,但不管是綿甲還是皮甲,或是扎甲,鎖甲,鱗甲,護衛身體要害,避免箭矢重傷,卻都是完全的合格。

畢竟相隔在百步開外,弓箭飄揚至此已經力竭,矢掠而下,也是衰竭的餘力,不足以貫穿鎧甲,重傷人體了。

雙方的武官則是多半騎馬,或是站立在指揮車上,觀察整個戰場的情形。

到處是鼓譟聲,喊殺聲,弓弦的崩開聲,還有哀嚎慘叫之聲,軍伍之氣,騰騰而起,在鼓聲之下,旗幟展動,羣賊與官兵也是在不停的調整陣列,並且弓手步卒們一邊鼓譟射箭,一邊在軍旗指引之下,持續向前而行。

牀弩擊發之聲,單調貧乏,但卻是深攝人心,令人震怖。

弓手的弓弦之聲,也是奪人心魄,令人膽寒。

百步之內時,禁軍少有殺傷,而對面賊寇,卻是已經伏屍遍野了。

至此,禁軍弓手駐步不前,開始轉用輕箭,並且連續發射。性能良好的步弓,配上訓練有素的弓手速射,對面的賊人弓手雖然是三倍于禁軍,卻仍然被密集的輕箭射的擡不起頭,已經開始有潰敗跡象。

劉廣泗雖庸,畢竟半生戎馬,此時看到勝機,便接連下令,接着軍旗擺動,步卒盾手,矟手,開始結陣而前,擺成一個尖銳的三角形狀,所有人都看的到,只要被這三千餘禁軍矟手迫近陣前,賊人弓手必定大亂,其弓手素質原本就不及官兵,待官兵突至陣前時,弓手必定手足無措,威力大減。

一旦接觸,則賊衆必亂,會被官兵如入無人之境般的打穿,直接陣列崩潰,那時候大敗之勢便成,就算白起王翦在陣中指揮,潰敗之勢一成,也是迴天無力了。

當此之時,劉廣泗不免志得意滿,今日之戰雖然比想象中的激烈,賊衆勢大,箭矢如雨,禁軍雖有鎧甲鐵盔,死傷累累亦不可免。但一旦破陣,雖略有損失,仍然可剪除李開明重要一翼,接着就是獲俘斬首,起獲敵軍大營軍資糧草,然後與廂軍一併合力打北營。

一念及此,不免在指揮車上看北營情形。

卻是與預料中的完全相同,和南線的激烈戰事相比,北邊的廂軍推進極爲緩慢,到現在還沒有進入雙方有效的射程之中,而廂軍也沒有大量的牀弩可以遠射,只是不停擂鼓鼓譟喊殺,聲勢不小,雙方居然還沒有正式交戰。

“真是一羣豎子。”劉廣泗對此倒是沒有太多不滿,今次臨陣指揮,林知恩和李耀武等人就算不太心服,畢竟還是在戰場受命,兵兇戰危,這些禁軍將領還是曉得的。不過經此一役之後,劉廣泗在軍中的地位也是無可動搖了。

只要能掌握五軍禁軍,廂軍如何,其實不必太過放在心上,彼輩向來如此,只不過虛張聲勢,阻敵北營與南營會合,想來以六萬多廂軍,執戈持矟,阻攔一時卻是應該做的到。

六個廂都六萬廂軍,披甲者也不在少數,盛列陣勢,層層疊疊擺開,又有大量弓手於其中,哪怕氣勢和陣列均不如賊,但消耗賊衆突擊之勢,使禁軍能擊敗北營後從容轉身,合力對付北營,想來也是該做的到。

至於廂軍出工不出力,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也是不必太過放在心上了。

禁軍三千餘開始向前突擊,弓手則持續快捷的用輕箭壓制敵陣,將突擊將士當面之敵驅離趕散。

與趙王,劉廣泗等人想象的不同,李開明並沒有在北營老卒羣中,劉茂七和老營諸將多半在北營,而李開明本人,卻是身處南營之中。

在營伍正中,奉天倡義大元帥的將旗在此前並沒有豎起,當禁軍突襲之時,李開明坐旗樓上下來,仍然是那身笠帽藍袍的打扮,他身量高大,下巴上蓄短鬚,這些時間幾乎每天都與將士們在一處,是以人人都認得他。

李開明出現之後,大營內外人心涌動,很多將士和軍官們一起,高聲呼喊起來。

“今天這一戰,不是要贏,也不是我李開明要帶着大夥送死。”藍袍大漢騎上標識性的黃膘馬之後,李開明開始往營外行動,無數駐在營內的將士隨行在其馬後,跟着這西北大漢大聲道:“這是求活,我輩草民,任朝廷,官府,紳糧大戶欺壓。我李開明因爲交不起賦稅,被縣官在衙門前枷號十五天,脖子卡在站籠裡,缺食少水,身體受罪,心裡也屈辱不堪。從那天起,我打不認大魏官家是天子,也不服那些官吏大戶,這狗日的世道,我們窮苦人只能憑着自己手中的弓,矟,替自己殺出一個清平世道來!諸位福建路,江西路,兩浙路,荊南荊北的兄弟,秦鳳路,河東路的老夥計們,咱們不靠老天,不信天子,殺這些狗官帶着的走狗,死中求活!”

“求活,求活,求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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