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落修命運已定,這場爭鬥已經落場,皇上最終還是估計民意處置了大皇子,那些擁護大皇子的大臣,神情沮喪情緒低迷。 wωω ●Tтka n ●¢〇
看着北落修護送林妃回宮的情形,一衆大臣都是心中唏噓,當朝大皇子,還是隕落了。
“各位大臣,回去吧!皇上今日也累了,想來你們也是累了,都已經結束了。”安公公在旁好言相勸,果真勸着勸着就已經開始有人離開,大皇子已經裁決,他們該盡的力都已經盡了。
方開始大臣都走得慢,但在走了近半之後其他人也都行動了起來,只消半盞茶的時間,這慶安宮外,又恢復了寧靜。
烈日當空,許多大臣更是被曝曬得雙腿發軟眼前發黑,幾位上了年紀身體不好的就在站起了之時暈了過去,無奈之下安公公只得命人去叫了御醫,又讓人去叫了這幾位大臣的家屬進宮領人。
不管怎麼說,歷時半日,大皇子終被裁決。
皇上的聖旨已經被內侍擬成了榜文,現在已經有人在長安城內張貼,雖說這是皇家的醜事,但引起了民憤就必須得平息民憤,這本也就是皇上的本意。
其實這幾樁事情來得突然除了刺殺白公子一案有證據之外其他都不過是一時起的謠言,大皇子還不至於要被削了皇姓送去風過府,害了他的除了他的所作所爲之外,還有他的這幾位兄弟與父皇。
北落霖笠北落鏡文被皇上責罰,心裡慌得很,現在局勢已定,大皇子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機會,心覺解決了一個大麻煩的他們心馳鬆懈,前後離去。
緊閉兩個月換來一個對手的倒下,這對他們來說絕對是值得的,反正扳倒大皇子這件事幾人都參與了,只是參與多少輕重而已,所以皇上的怒火也不可能只發到兩人的身上,至於五皇子,他們也不擔憂,朝中大臣,不可能會擁護一個身體裡流着一半草原蠻人鮮血的皇子。
北落修得了皇上的讚賞,又可接受大皇子原本在內庫的職權,現在本是他春風得意的時候,但現在的他不可能這麼愚笨,在三皇子四皇子走後,他也一個人悄悄的走了,都是皇上的兒子,現在卻落得這個結局皇上不可能不痛心,現在去打擾皇上顯然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北落潛之在慶安宮裡留了許久。
他在等人,大皇子曾經,是他最大的敵手,這大多也只是源於他那個長子的身份,反正現在長子已廢,太子之位上就不可能再出現這條祖訓制約他,這個曾經的敵手,他倒是想送他最後一程。
幽禁風過府,一個被削了皇姓的皇子要出來的機會很小,大皇子再難以翻身,幸或不幸。
他不知道大皇子是不是認命了,他不知道大皇子是不是在恨着自己,他只是覺得,這個時候,正是見人心的時候,自己不論是出於那莫須有的兄弟之情還是顧及自己的名聲都要去見上一見。
確實,大皇子一倒,他的壓力減少了很多,如今皇上一碗水端平的局勢已經被打破,幾乎是失去了一個兒子的皇上,定然會再有動作,這個結局,不是皇上是不是早就料到了呢?
送林妃回宮的大皇子已經返回,雖知沒有可能,他還是請求安公公再見皇上一面。
安公公不敢自作主張,進了御書房。
大皇子最終還是沒有見到皇上,只是見到了北落潛之。
送他離開的禁軍已經備好了馬車等在一旁,很難接受,一個皇子,以後卻要揹負這這樣的恥辱活着。
“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大皇子冷冷凝視着這個他曾經最大的敵手,寬大衣袖中緊握成拳的雙手青筋暴露。
“我們曾是敵手,也曾是兄弟,但以後都不是了,我只是,來送你最後一程。”北落潛之長吐了一口濁氣,心中不知怎的不僅高興不起來反而覺得有些東西緊緊塞着胸口壓抑得吐不過氣來。
“是我太笨,居然讓你們鑽了這麼大的一個空子,怎麼,第一次兄弟聯手,感覺如何?”大皇子冷冷一笑,雙眼死死盯着北落潛之,眼中只差沒有吐出怒火長槍。
“感覺,還不錯。”北落潛之輕輕一笑,笑得明朗,站在北落修身旁的安公公心中一緊,小心翼翼的盯着北落修生怕他衝動,以他現在的身份,若是傷了皇子,只怕又是一樁罪名了。
“你不要高興得太早,早有一天,你也會走上我這條路,落得一個比我還慘的下場。”大皇子雖有怒氣,但卻沒有衝動起來,經此一事,他終於是成熟穩重起來,只可惜,太晚了一些。
“你說得不錯,你是太笨了,你連現在,還不明白你到底是錯在了哪裡,敗在了哪裡。”北落潛之不予北落修做意氣之爭,現在成王敗寇,北落修再無翻身的機會,他爲何要浪費不必要的情緒。
“我錯就錯在,不該心慈手軟。”北落修冷冷看着北落潛之,看着他一臉笑容。
“你錯了。”北落潛之微微一笑轉頭與安公公說道:“安公公,我想與他說最後幾句話,還勞煩你行個方便。”
安公公忐忑的看了一眼兩人,心裡也是無奈得緊,想了一瞬只得拱手說道:“還請二殿下快一些。”
北落潛之點了點頭。
安公公這才緩緩邁步走到了馬車一旁。
北落潛之一笑,邁出了步子。
北落修神經一跳,慣性後退了一步。
“我要說的,是一個秘密。”北落潛之又是一笑向前一步,這次北落修再也沒退,他什麼都沒了,難道還怕北落潛之?
兩人身高差不多,誰也無需附身低頭,北落潛之就這麼湊在北落修的耳旁,笑着說了幾句話。
北落修起先還是一臉冷笑,但聽着聽着,臉上的笑容不覺就凝滯了起來,在北落潛之說出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他臉上有的只是愕然,一直到北落潛之離去,他還是這般呆滯着。
居然是這樣,居然是這樣,居然是這樣,可笑,可笑,可笑啊!!!!!!
“呵呵…………呵呵…………”
苦皺眉頭,他苦笑着失魂落魄,原來,真的是自己太笨,原來,自己敗得居然這般冤枉,原來,原來…………
見北落潛之離去走進的安公公疑惑的看着失魂落魄傻笑的北落修,方纔北落潛之到底與他說了什麼?
“父皇,父皇,你,你怎的好狠心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北落修連連退步,笑聲漸變瘋狂,一聲大喊響徹在慶安宮的天空。
安公公不知就裡,只得拉着好言勸說道:“大皇子,小聲一點,莫驚擾了皇上。”
“皇上?呵呵…………皇上,皇上,皇上,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說着,北落修瘋狂大笑着撲通一聲跪下。
慶安宮外鋪的都是材質上佳的石板,北落修這麼直接一跪,身體重量加速帶來對他身體更大的衝擊,安公公只聽到一聲咯嚓一聲。
安公公見北落修已經神志不清,生怕驚擾了皇上的他趕忙招手讓禁軍上了前,雖說北落修已經身貴顯赫,但現在被削了皇姓的他也不過是風過府裡一個等死的人,禁軍以前會怕他但現在卻不會,只消兩三下,禁軍就將北落修的雙手鉗制住。
“皇上,皇上,你好狠的心啊啊啊啊啊啊啊…………”伴着一聲聲疾呼瘋狂大笑,北落修就這麼的被禁軍拖起。
他沒有掙扎,但依舊很狼狽,那座雄偉的慶安宮與他越來越遠,他的一切,他的生活,他的親人越來越遠。
他依舊一聲聲的痛呼着,伴着瘋狂而淒厲的長笑,安公公幽幽嘆了一聲,原本是身份顯貴的大皇子,現在,卻落入了瘋狂之境。
馬車,就在宮門處,離着慶安宮有着一段的路程,值得安公公慶幸的是,北落修是瘋狂,並沒有瘋癲,在慶安宮終不可見的時候,他止住了自己的笑容。
“放手,我自己走。”
禁軍面有難色的看着安公公,見他點了點頭後鬆開了對北落修的鉗制隨在兩側。
“安公公,我有個不情之請。”
在臨上馬車前,北落修理了理方纔被禁軍拖着而扯亂的衣衫。
安公公一眼就看到了北落修的襟擺,在膝蓋那處已經被染紅,可見方纔那一跪,他用了多大的力氣。
“大皇子但說無妨,只要老奴能做到底的,一定盡力。”安公公是宮中的老人,什麼事情沒見過,北落修是他看着長大的皇子,看着他今日的結果,說不難過是假的。
“若是可以的話,多多關照林妃娘娘。”北落潛之雙手抱拳,朝着安公公深深一鞠。
安公公趕忙上前一步拖住說道:“大皇子折煞老奴了,只要老奴能做到,一定會做,皇上也不是狠心之人,定會對林妃娘娘多加照拂的。”
北落修苦笑着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安公公不知他是何意,但卻始終沒有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