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節 送糧入城

漢朝“以孝治天下”,劉備又素有仁義之名。曹丕和司馬朗把話說到這份上,繞是諸葛亮再能言善辯,亦不好駁了曹丕的請求。最終雙方各讓一步,諸葛亮允許曹丕給當陽城內的曹操送糧,曹仁則將雲夢澤畔的兩處前哨後撤三十里以示休戰誠意。

三日後,曹丕等人押着糧草如約來到渡口準備渡河。劉備則得了諸葛亮口信,事先派遣兵馬守在渡口對曹軍的糧草逐車進行檢查,以防止曹軍伺機夾帶兵器渡河。而礙於曹操還處於劉備部的圍困之中,曹丕等人就是心裡頭再有不痛快,這會兒也只得忍氣吞聲站在一旁,任由對方將糧草裡裡外外翻個遍。

不過當看到劉備部的軍士手持黑色玄石在糧草上來回摸索之時,素來心大的曹彰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向曹丕問道,“二哥,劉軍此舉何意?”

曹丕仔細觀察了一番劉備軍的舉動,沉聲判斷道,“定是在以磁石尋鐵器。”

“《呂氏春秋》曾言,慈招鐵,或引之也。可是此物?”年幼的曹植連忙追問。原來古人把磁石吸引鐵看作慈母對子女的吸引,認爲石是鐵的母親,但石有慈和不慈兩種,慈愛的石頭能吸引他的子女,不慈的石頭就不能吸引了。曹植所說的“慈”即爲“磁石”。

“正是此物。”曹丕點了點頭又跟着補充道,“昔始皇建阿房,以磁石爲門,朝者有隱甲懷刃。磁石吸之不得過。羌胡以爲神。”

“真神器也!”曹彰驚歎着吐了吐舌頭,旋即又壓低了聲音向曹丕問道,“二哥。糧中可有藏刃?”

曹丕昂首瞥了一眼不遠處負手而立的諸葛亮,朗聲放言道,“清者自清。”

諸葛亮並沒有迴應曹丕,但曹家三兄弟剛纔的那段對話,他卻是聽得一清二楚。昨日曹丕在牙帳中的表現,已然令諸葛亮對其刮目相看。如今眼見曹丕一眼就認出極爲罕見的磁石,年幼的曹植更是能脫口說出《呂氏春秋》中有關磁石的典故。諸葛亮由不得在心中暗自感嘆曹家兄弟博學多才。不過感嘆歸感嘆,諸葛亮卻並不認爲曹操能從中獲益。在他看來曹操的長子曹昂論學識不及曹丕、曹植,論武藝日後怕也絕非曹彰之敵。長弱幼強之下。若曹氏兄弟成人後以幼凌長,則曹家必會重蹈昔年袁氏兄弟鬩牆之禍。哪怕曹操以袁氏爲戒,謹守長幼之序,諸葛亮自詡以他的才華也定能輔佐劉公及其子嗣戰勝曹家父子。

曹丕並不知曉看似不動聲色的諸葛亮已然在心中推演了一遍曹氏兄弟如何兄弟鬩牆。更料想不到倘若沒有蔡吉亂入他會與曹彰、曹植一同作爲兄弟鬩牆的代表人物被收入史冊。此時眼見劉備部已然查驗完畢。糧草亦已裝運上船,心知離別在即的曹丕信步上前拍了拍曹彰和曹植的肩膀勉勵道,“二哥去去就回,爾等在此好生守營。”

“喏。”曹彰與曹植像小大人似的雙雙拱手領命。跟着曹植又擡頭向曹丕問道,“二哥與父親何時歸營?”

曹丕斬釘截鐵地許諾道,“齊侯駕臨之時,便是父親歸營之日。”

曹植睜大着圓滾滾的雙眼再次追問,“屆時二哥會隨齊侯去青州乎?”

然而對於這個問題曹丕卻是完全沒有頭緒。因爲他與蔡吉之間的婚約。取決於天子的旨意,取決於父親的野心。取決於蔡吉的籌劃,卻唯獨由不得他曹丕做主。想到這裡,曹丕無言地摸了摸曹植的頭,繼而大步轉身登上了運糧船。

不多時十艘小船載着曹丕連同大批糧草越過雲夢澤抵達對岸的劉軍營地。得知曹丕即將運糧入當陽的劉曄與楊修一早便在碼頭上等候多時。這會兒眼見曹丕上岸,兩人趕緊雙雙上前相迎道,“見過二公子。”

“二位辛苦也。”曹丕一面拱手還禮,一面忙不迭地向劉曄和楊修詢問道,“不知當陽城內境況如何?”

耳聽曹丕問起當陽城內的狀況,劉曄同楊修交換了一下眼神,便壓低了聲音湊上前道,“劉備部未能攻入內城,然城內糧草已告罄。而今得幸二公子送糧,丞相無憂也!”

其實劉曄完全用不着說得如此小心翼翼,因爲當陽守軍缺糧在劉營業已是人盡皆知之事。早在洪水未退之時,就有膽大的曹兵自城頭攀繩而下,坐木筏沿城腳摸蝦撈魚。期間雖免不了會受到劉備部的攻擊,但撈魚者卻仍然屢屢以身犯險,足見城內糧草早已不濟。待到洪水退去之後,曹軍便是連魚都沒得撈了,只能整日守在泥濘的城池之中以草根、樹皮果腹。

如今的當陽城內像樣的房舍早就被曹軍拆得一乾二淨用來加固城池抵禦劉備軍的進攻。街市上不僅成堆的老百姓擠在破爛窄小的草棚裡哭哭啼啼。便是曹操本人這會兒也只得躺在溼漉漉的帳篷裡忍受着頭痛與風溼的雙重摺磨。

且就在曹操被帳外的飄來的哭聲鬧得心煩意亂之時,就見許褚端着一個粗陶大碗來到曹操榻前道,“主公請用膳。”

曹操支起身子看了一眼碗中之物,那是一碗由糙米、糟糠、野菜葉、草根乃至樹皮烹煮成的糊糊。可就是這麼碗看着連豬食都不如的東西卻是目前城內最爲難得的“珍饈”。曹操不是袁術、不是袁紹,不會在山窮水盡的時候還哭鬧着要蜜水喝,更不會嫌棄糟糠難以下嚥。就見他一把接過許褚奉上的陶碗,直接就用手抓着吃起來。這糊糊的味道與它的賣相一樣,黏糊糊帶着一股子臭臭澀澀的草腥味,但曹操卻如食甘飴地將整碗糊糊狼吞虎嚥着吃了個乾淨。

許褚見曹操眨眼的功夫便將半碗糊糊吃得一乾二淨不禁心頭一喜。在他看來主公能吃得下東西就代表主公暫無大礙。然而正當許褚想問曹操是否要再來一碗時,忽聽帳外有人高聲歡呼道。“送糧也!送糧也!”

曹操聽罷立馬皺起眉頭向許褚下令道,“去看看何人喧譁,擾亂軍心!”

許褚得令後殺氣騰騰地衝出了營帳。卻在不多時又領着一員小校,眉開眼笑地折了回來,“主公,喜訊,喜訊也!二公子送糧來也!”

“此話當真!”曹操霍地一下自病榻一躍而起。

跟在許褚身後的小校見狀連忙跪稟道,“回丞相,此事千真萬確。二公子與劉議郎、楊主簿已押糧入城也!”

聽聞曹丕與劉曄、楊修等人皆已入城,曹操的眼中不由閃過了一絲寒光。顯然曹丕的突然出現預示着蔡吉已然插手南方的戰亂。就見曹操神色凝重的背手在營帳裡來回繞了一圈,隨即橫掃了小校一眼道。“還不速速帶路!”

“喏!”小校打了個寒顫連忙引着曹操前往北門。

此時的曹丕正和劉曄、楊修二人在城門口指揮曹軍兵卒搬運糧草,周遭圍了一圈歡呼雀躍的將士與百姓。說實在的曹丕長這麼大還從未被如此多的人關注過,來自四面八方的讚揚聲好似美酒一般令他沉浸在飄飄然地快意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然而這份快意並沒持續太長時間,曹丕便遠遠瞧見許褚等人簇擁着一位依稀像是父親的老者朝他這邊走來。在曹丕的印象中父親一直是高大威武需要仰視的存在。可對面走來的老者卻是頭髮花白。身形僂佝。以至於直到看清那張蒼老而又威嚴的臉龐。曹丕纔敢確定對面走來的老者是他的父親。

想到父親過去數月來所遭受的磨難,心頭一陣酸楚的曹丕當即撲通一聲跪倒在曹操面前哽咽着叩首道,“孩兒來遲,令父親受苦也!”

曹操卻是冷冷地打量了一番跪在面前的次子,繼而漠然地拋下一句道,“汝隨孤來。”

耳聽曹操語氣不善,劉曄和楊修不約而同地各自打了個寒戰。曹丕卻是沒有多想什麼,直接擦了擦眼淚。站起身跟着曹操來到了中軍大帳。哪知曹丕前腳剛跨進帳門,後腳就被曹操劈頭蓋臉一頓暴喝。“汝怎會來此!汝爲何來此!”

曹丕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出現竟會引來父親勃然大怒。被罵懵了他連忙結結巴巴地自辯道,“孩…孩兒是奉齊侯之命,南…南下救…救援父親。”

“奉齊侯之命?哼,蔡安貞意欲趁火打劫乎!”曹操怒目圓睜冷哼一聲道。其實曹操一早也曾判斷蔡吉趁自己受困荊州之際會在其背後捅刀子,卻沒料到那女娃兒竟敢擼袖子直接上。

曹丕見父親質疑蔡吉的救援,忍不住張口替蔡吉辯駁道,“非也!齊侯乃是奉天子之命,與孫策一同南下調停當陽之戰。”

奉天子之命!與孫策一同南下!從曹丕嘴裡連續迸出的語句好似晴天霹靂一般炸得曹操腦袋嗡嗡作響。這一刻曹操忽然意識到城外的局勢可能遠比他想象中的要糟糕得多。一瞬間這位曾經叱吒中原的梟雄好似被人抽乾了氣力一般跌坐在了臥榻上,嚇得曹丕和許褚趕緊上前攙扶,又是推背又是揉胸。

過了好一會兒曹操方纔緩過勁來,吐出一口濁氣,指着曹丕問道,“究竟出何事?汝給孤細細道來。”

在曹操的質問下,曹丕低着頭將近兩三個月來中原所發生的大事件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一開始聽到曹昂派吳碩前往東萊向蔡吉求援之時,曹操還漲紅了臉連聲叱責曹昂“蠢貨,引狼入室”,吳碩“該殺!”等曹丕說到蔡吉倡議“卜都定鼎,還政天子,分封諸侯,以藩屏漢”以及許都衆人對這十六子倡議的反應之時,曹操儼然已是臉色發白徹底陷入了沉默之中。

依照曹丕所言,此番支持出讓天子換取分封的曹營文武有丁衝、有夏侯惇、有程昱、有滿寵,零零總總不下數十人。面對這些個一路追隨自己出生入死征戰十多年的老夥計,曹操實在無法祭出道德大棒指責他們短視、自私。因爲就連曹操本人在聽到荀彧不肯以天子換取當陽解圍之時,心頭亦忍不住咯噔了一下。人非聖賢孰能無慾。怪只怪蔡吉那妖女太會蠱惑人心!

曹操哪裡知曉就算沒有蔡吉亂入,隨着時局的推移曹家也會在不久的將來在自保與忠漢之間做出最終的抉擇。歷史上的曹操雖到死都沒有篡漢,但作爲繼任者的曹丕還是在曹操過世的那一年登壇受禪,改國號爲魏,改元黃初,並尊曹操爲武皇帝,廟號太祖。因爲那時曹家奪取漢室天下已成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之勢。便是曹丕不願奪天下,那些等着雞犬升天的大臣們也不會答應。

然而對於當下位面的曹操而言“周公吐哺,?天下歸心”依舊是他畢生追求的目標。所以此刻一想到蔡吉那所謂的十六字倡議,曹操只覺胸口一陣氣悶。如今上至天子勳貴下至世家宗黨皆津津樂道於“卜都定鼎,還政天子,分封諸侯,以藩屏漢”,全然不顧漢家江山分裂在即。反觀他曹孟德現下卻是揹負漢賊之名,只能坐困在荊南小城中眼睜睜地看着蔡氏禍亂天下!這世道難道果如妖道張角所言“蒼天已死”乎?若是如此孤征戰十數年又有何意?不可!孤決不能坐視那妖女葬送大漢江山!

曹丕見曹操垂首不語,身軀微顫,不由小心翼翼地上前喚了一聲,“父親。”

哪曾想曹操猛一擡頭,一雙犀利如鷹的眸子正對上曹丕的視線。曹丕一個激靈恍惚間竟萌生了父親要殺自己的念頭,驚得他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不過曹操很快便將胸中涌動着的那股殺意壓了下去,轉而平靜地衝曹丕揮了揮手道,“汝去罷,記得勻一份糧草給城內百姓。”

“喏。”曹丕趕緊拱手領命。待到他退出營帳方纔發覺自己背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水徹底浸透,一陣秋風吹過整個人都涼颼颼的。不過與剛纔曹操那道滿含殺意的視線相比,這點涼意根本算不了什麼。曹丕自認父親沒有理由會要殺他。那父親欲殺之人是誰?難道是齊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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