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魚的語氣還是溫柔如初:“綰綰,你也真是的,喜歡不喜歡一個人就表現在臉上,這樣可是容易吃大虧啊,我也不喜歡跟她在一起,但是出於禮貌,我們必須答應她,要不該傳出去很多流言蜚語了。”
我非常不同意箬魚姐姐的說法,直言道:“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嘛,幹嘛還要裝出一副喜歡的樣子,累不累啊,口是心非的。”
箬魚姐姐笑了笑:“綰綰,你到底還是個孩子,以後你就明白了。”
說話間,馬車到了順德門前,我們下車直奔太后的寢宮,我一件太后就直接道:“皇祖母,綰綰來了。”說完便坐在太后的身邊。
太后愛憐的摸摸我的手,箬魚姐姐則畢恭畢敬的行禮:“太后萬福金安,民女司馬箬魚見過太后。”
太后把箬魚招到身邊。看着她點頭:“果然是個懂禮數的孩子,不過,在我這棵不要守那麼多規矩,我可不喜歡動不動就行禮啊,說該死啊,這樣很煩,進了皇宮好像都不能好好說話了。”
箬魚還是不習慣太后這樣隨意,我則道:“箬魚姐姐,我皇祖母是非常慈祥的人,你不呀害怕嘛。”
箬魚姐姐笑了笑,太后把她拉着坐在身邊:“我喜歡你們年輕的樣子,箬魚果真是個美人,就像詩經裡說的‘窈窕淑女’,我很是喜歡。”
我覺得機會來了,便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太后聽我這麼一說:“這丫頭,嘴真快,不知道箬魚有沒有訂婚呢,心目中有沒有中意的男子。”
箬魚姐姐臉紅了,我對太后道:“皇祖母,箬魚姐姐還沒有婚約呢,現在還尚在閣中,她可羨慕我嫁給天凌哥哥了。”
太后聽我這麼一說,開懷的笑了:“箬魚,你別急,趕明兒我老太婆親自給你指一門婚事,保你滿意,到時候辦的風風光光的,看這死丫頭得意的,咱偏不讓她得意。”
我撒嬌:“綰綰不依,皇祖母有了箬魚姐姐就不要綰綰了。”
皇祖母拍拍我的腦袋,有握着箬魚的手:“你看,你們在這我就開心多了,每天我都對着那些宮女啊,太監啊,多沒意思,綰綰,你跟箬魚學刺繡學得怎樣了。”
我一愣,轉而又笑道:“太后,求你不要逼我學什麼刺繡了,太難了,箬魚姐姐教我教的都快急哭了。”
太后心疼的看看箬魚然後對我道:“丫頭啊,刺繡的確是磨人的功夫,得悉心學,可不許欺負箬魚。箬魚性子好,可你不能欺負她。”
箬魚姐姐忙說:“太后,綰綰沒有欺負我呢,學得很認真。”
太后這才露出笑容:“兩個小姑娘,看你們把我着急的,我餓了,你們得陪我用膳,以往我一個人用膳別提有多悶了,那個太監還在一旁說這個不能吃,那個得少吃,這麼一鬧,吃什麼都沒胃口。
少不得,我們又要與太后一起吃飯,太后把我們領到長桌前:“都坐下吧,別講究那些什麼窮規矩,我已經答應綰綰,她在宮裡不用講規矩,如今箬魚也不用講什麼規矩。”
太后命身邊的管事嬤嬤出去,這偌大的屋子裡只剩我們三人,太后提議:“要不我們喝些酒,這樣吃飯多沒意思啊。”
我連聲說好,箬魚姐姐卻有些猶豫,可是我和太后一磨,箬魚姐姐這才勉強答應。
太后命管事嬤嬤把“梨花釀”拿出來,我們先是連詩飲酒,太后先出了一句“庭院深深鎖清秋,幾度哀愁幾時休。”讓我們接下去,我一聽就不樂意了。
“皇祖母,這杯你得喝,看你說的詩那麼悲,還好我們箬魚姐姐不是林黛玉,要不聽了準能哭,這杯你喝”我嚷嚷。
太后笑着罵:“這隻潑猴兒,好好好,我認罰,這杯我喝了,但是我喝也有要求,你倆得陪着喝。”
我們自是答應的,又說了幾句詩,喝了不下三五杯,箬魚姐姐就不勝酒力開始犯暈了,但是一直強撐着。
太后見此,只好讓我們到偏殿去休息,她自己也回寢殿躺下。管事姑姑開始嘮叨:“太后,您瞧您,一開心連個分寸都沒了,他們倆是小丫頭,您已經是大人了……”
太后道:“你怎麼比我這個老太婆還羅嗦啊,你是不是覺得我沒給你酒喝,你心裡不舒坦,去去去,桌上還有半壺酒,你喝了去。”
管事嬤嬤道:“謝太后恩典。”還真的去喝了那半壺酒,太后嘟囔道:“沒意思極了,木頭。”
管事嬤嬤也道:“太后說的是,奴婢是木頭。”然後跌跌撞撞的下去了。
太后醒來後邊對皇后說很喜歡我們,讓我們在千歲宮住到她大壽,她也好監督我學習刺繡,皇后也高興不已,便傳旨下去,恭親王妃與兵部侍郎司馬大人的千金深得太后喜歡,進宮小住。
皇后還着手在太后的寢宮裡邊整修一個小院子,那個小院子便成了我與箬魚的住處。
太后等我們酒醒後把我們叫到正殿道:“我擅自做主把你們留下來你們不會怪我吧?”
“怎會,能侍奉太后是綰綰的福氣,綰綰喜歡跟太后在一起。”我笑道。
“丫頭就會說話哄我開心,箬魚,你同意嗎?”太后焦急的問箬魚。
箬魚姐姐也很開心的答:“箬魚聽憑太后做主。”
太后開心的笑了,罵箬魚:“箬魚丫頭以後就是個沒主見的,我得爲你尋一個溫順一點的丈夫,要不你會被欺負的。”
箬魚姐姐也撒嬌:“太后就會取笑箬魚,箬魚不高興了。”太后笑得越發開心了。
太后讓我們坐在她的身邊,幽幽的道:“有你倆在我就覺得自己還沒老,一會兒,皇后要攜衆妃子來向我請安,綰綰,你鬼主意多,幫我想想該怎麼躲過去,看着那些濃妝豔抹,把你自己塗得跟香料一樣的女子我就犯惡心,虧得皇帝還要在他們之間周旋。”
箬魚姐姐心地善良,喜歡幫所有人說好話:“太后,那些妃嬪好歹是您的兒媳婦,我們乾明王朝的皇嗣還要靠她們。”
太后嘆了一口氣,接着說:“就是因爲皇嗣要靠她們所以我纔沒怎麼管,只要他們不過分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我就是不想見,綰綰你想個辦法。”
我道:“祖母以前不是一直裝病不接受妃嬪命婦的朝拜嗎,今兒個怎麼不裝病了。”
太后笑道:“裝病的把戲已經瞞不過他們了,每次說個有什麼頭疼腦熱的,皇后就派一羣太醫來,看見太醫那一個個腐朽的腦袋我就更暈犯。”
箬魚姐姐幫太后捶背,我道:“您是太后,你就說不想見他們不成嗎?”
箬魚對我說:“綰綰,你以爲每個人都是你嗎,說什麼就是什麼,太后這還有乾明的律法拘着。”
太后點頭,緩緩說:“箬魚說得對啊,今兒個是躲不過了,綰綰,你可得幫幫我啊,明天開始我可不願意再見他們了。”
說話間,嬤嬤進來傳話:“太后,皇后攜衆妃子前來請安。”
太后端坐在正殿,箬魚和我想要告辭,被太后攔住了,太后道:“你倆別走,你們走了我心裡就虛。”
我們只好一左一右站在太后身邊,等待后妃的參拜,皇后帶領衆嬪妃進來就向太后請安問好,我與箬魚待他們起身後也行禮向後妃問好。
太后請她們坐下,衆妃子又開始說話了,都是一些宮中瑣事聽着沒什麼意思,太后聽得昏昏欲睡。
有一個妃子對太后說:“好些時候沒來向太后請安,王妃幾時來太后身邊伺候了,太后你邊上另一位姑娘看着眼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