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她不是涵之

金牌相公 獨寵腹黑妻 146 她不是涵之

臻舞?

她有多久沒聽到這樣喚她了?

臻妃已經不記得了,好像是從皇后過逝後,又好像是太后過逝。

此刻再次聽到自己的閨名,臻妃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轉眸,朝着那聲音的發源地望去,便是見着一上了年歲的老嬤嬤正滿含老淚的望着她,雖然眼眶裡含着眼淚,可是卻抹不去那一抹激動與興奮。她頭髮半白,臉上佈滿了皺紋,站於韓夏芝的身邊。其實也就是站於她的面前而已,只是因爲她將視線與精力都放在了韓夏芝的身上而以致於忽略了站在韓夏芝身邊的嬤嬤。

臻妃細細的打量着文嬤嬤,覺的這嬤嬤看起來有些眼熟。

“你……你是文嬤嬤?”不些不太敢確定的看着文嬤嬤問道。

文嬤嬤點頭,隨着臻妃的這一聲文嬤嬤,以及那看着她的眼神,文嬤嬤那含在眼眶裡的老淚就這麼流了出來,順着她那佈滿皺紋的臉頰緩緩而下。她的雙腿微微的有些顫抖,那扶着韓夏芝的雙手更是抖的不成樣子,不知道是因爲激動還是因爲其他的。對着臻妃猛的直點頭,“是,我是文嬤嬤,是奴婢。”突然之間似是想到了什麼,趕緊一個放開那扶着韓夏芝的手,然後對着臻妃“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雙手伏地,不斷的磕着頭,“奴婢該死,奴婢該死,以下犯上,直呼娘娘名諱,奴婢該死,請娘娘恕罪!”

臻妃彎腰扶起文嬤嬤,淺言說道:“文嬤嬤快起來,不礙的,不礙的。我已經很久沒聽到人這樣喚我了,這樣更顯的親切。”

舒清鸞與南宮夙寧再次對視一眼,然後上前扶起臻妃,舒清鸞柔聲說道:“母妃,快進屋歇下。有什麼話,進屋再說。”

南宮樾亦是上前扶起臻妃朝着屋內走去。

韓夏芝在南宮樾經過她身側之際,略顯的有些羞澀的垂下了頭,甚至還有意無意的欲向前與他一道去扶了臻妃,卻是在接受到南宮夙寧那一抹幾乎是射來的眼神後,怯弱弱的垂下了頭,默不出聲的跟在南宮樾的身後同他們等人一道進了屋。

“王爺,你陪母妃說會話。”舒清鸞扶着臻妃在軟榻上坐下後,盈然的對着南宮樾說道,“母妃定是還未用膳,我去給母妃準備些膳食。夙寧,你陪我一起去吧。”笑意盈盈的對着南宮夙寧說道,然後又朝着韓夏芝露一抹溫善的淺笑。

南宮樾頷首一點頭,對着她投去一抹會心的淺笑。只見舒清鸞回以他一抹安然的微笑後,便是與南宮夙寧一道轉身離開了屋子。

“小姐……,奴婢見過公主。”舒清鸞與南宮夙寧剛出屋便是見着初雨端着急一個托盤,正朝着這邊走來,見着南宮夙寧,趕緊一個行禮。

南宮夙寧對着初雨揮了揮手,示意她身起,無須多禮。

“嫂嫂可是有話要與我說?”與舒清鸞並肩而行的南宮夙寧問道。

初雨端着托盤,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她,這是要將午膳端進去還是不端進去?

“初雨,跟我回竈廚,母妃現在宜吃清淡些的膳食。”舒清鸞對着一臉茫然的初雨說道。

初雨點頭:“是,小姐。”

“韓夏芝的事情,你是否還未與母妃提過?”舒清鸞問着南宮夙寧。

南宮夙寧點頭,“母妃最近幾日纔剛剛有所起色,我還未來得及與她說。還有,今兒一早,母妃去了趟東宮。”

舒清鸞擰眉沉思,“可知母妃去東宮做什麼?”

南宮夙寧搖頭,“我問過計嬤嬤,計嬤嬤說是母妃擔心哥也擔心父皇,便是去問問皇后,可否讓她見哥一面。不過,我覺着不可能只是這麼簡單的。哥的爲人處事,母妃向來很清楚的,她根本就沒必要去求皇后的。這中間定是有什麼蹊蹺。”南宮夙寧同樣擰着眉頭,細細的想着臻妃去找皇后到底是所謂何事。

“他們應該暫時不敢有什麼舉動。”舒清鸞沉思一會道,“韓夏芝很有可能不是涵之。”

“確定了嗎?”南宮夙寧鎖眉問道。

其實這已經擺的很明顯了,只是讓他們想不通的是,他們是如何將人給換走的?文嬤嬤是夏老夫人的陪嫁丫環,可以說是夏家最信得過的人了。是所夏老太爺這纔會將人交給她,讓她帶出去的。可是爲何,人還是讓他們給換了?如果韓夏芝不是夏涵之,那麼正真的夏涵之在哪?是否已經凶多吉少了?

“十之八九的事情了。”舒清鸞沉聲道,“王爺在南嶺遇到她時,便已經有所懷疑了。”

南宮夙寧點頭:“很符合我哥的個性。那麼現在呢?”

“寒柏和寒敘已經去查了。只是我想不通,文嬤嬤是什麼時候被人給買通的。”舒清鸞擰着眉頭,一臉深思熟慮中帶着困惑不解,“還有真正的涵之現在在哪?是否還尚在人間。”

南宮夙寧也陷入了沉默中,同樣思考着這個問題。

舒清鸞與南宮夙寧以及初雨端着午膳進屋時,只見韓夏芝正淚眼汪汪的在臻妃面前滿腹委屈的傾訴着。而文嬤嬤則是在一旁自責着,自責自己沒有做到當初對夏家老太爺的承諾,有愧於夏老太爺對她的信任。沒能好好的照顧着夏家唯一的血脈,這些年來讓韓夏芝跟着她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這下與南宮樾兄妹相認又相聚了,她也算是可以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了,就算他日下去見老太爺與老夫人,那也是有臉了。以後小姐在王府裡就再也不用跟着她吃苦受罪了。

說的那叫一個真情流露,煞有其事。說的那叫一個動情動義,讓人真心替她們主僕二人撒了一把同情淚。事實也是如此,在聽了文嬤嬤的一翻真情流露,在看到韓夏芝此刻的悽悽楚楚,盈盈動人的一面時,臻妃亦是用着滿滿心疼的眼神,滿是自責又內疚的說道:“孩子,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幸好有文嬤嬤在,也總算是爲夏家保住了這最後的一點血脈。如此,就算他日我見着太后與皇后,也不會無臉見他們了。你放心,以後這王府便是你的家,你與文嬤嬤就安心的住着。樾兒和我便是你的親人,我們絕不會再讓你受半點的委屈。若是有什麼需要,儘管直說,知道嗎?”

韓夏芝露出一抹盈盈動人,滿滿激動的眼神望着臻妃:“涵之謝過臻妃娘娘大恩。涵之什麼都不缺,府裡什麼都有。表哥對我很好,只要有表哥在,涵之什麼都不怕。”說到南宮樾時,用着一抹嬌羞的眼神偷偷的朝着他那邊瞄了一眼,然後滿臉羞紅的垂下了頭,好生的一副見着自己情郎卻礙於大家閨秀的身份不敢表白的懷春少女樣。

“母妃放心,兒臣定不會讓母妃失望的。涵之是兒臣的妹妹,兒臣自當會好好的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一點的傷害。”南宮樾意有所指的對着臻妃說道。

“母妃,王爺,用膳吧。”舒清鸞將膳食在桌上擺好後,笑意盈盈的朝着臻妃走來,然後彎身扶起臻妃朝着那桌子走去,在看到韓夏芝那紅通通的腫起來的雙眸時,用着不解的語氣問道,“母妃,韓姑娘這是怎麼了?”

臻妃沒有說話,只是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一頓午膳用得略顯的有些詭異,每個人都懷着各自的心思。

“樾兒,陪母妃到後園走走。”午膳用完,臻妃對着南宮樾說道。

坐在臻妃左側的韓夏芝微微的怔,然後對着臻妃抿脣一笑,略顯有些羞澀的說道:“臻妃娘娘,涵之可以和表哥一道陪您嗎?”邊說邊朝着南宮樾盈盈的望一眼,等着臻妃的回道,眼眸中帶着隱隱的期待。

臻妃有些訝異的看着她,倒是沒想到她會這般的直接了當。

“既然涵之想一起,那就一起吧。正好本宮也想和你多呆一會。”南宮夙寧正想出言阻止時,卻是見着臻妃慈柔一笑,輕輕的拍了拍韓夏芝的手背,很是和藹的說道。

“涵之也想多陪着娘娘,可惜涵之現在身份未明,就算想進宮探望娘娘,也是不能的事情。”韓夏芝略顯的有些失落的說道,然後揚了揚脣,露出一抹勉強的笑容,“涵之真的沒用!”

“你有這份心,本宮就很高興了。”臻妃寬慰道,然後由着南宮樾與韓夏芝一左一右的扶着朝着後花園走去。

舒清鸞目視着韓夏芝那隱隱投來的一抹帶着挑釁般的眼神,雙眸一片沉戾。

很好,韓夏芝,你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就怕你不露,不怕你露。

初雨憤憤然的朝着韓夏芝的背影揮了揮手。

“嫂嫂,陪我去看看知情。”南宮夙寧對着舒清鸞說道,然後轉眸向計嬤嬤,微笑道,“計嬤嬤,你也許久不曾與文嬤嬤見面了,陪着文嬤嬤嘮嘮你們以前的家常吧。母妃怕是一時半會也不會回宮了。”

計嬤嬤鞠身:“是,公主。”

計嬤嬤?

文嬤嬤微有些不解的看向計嬤嬤。

後花園

院中梅花已經盛開,淡淡的芳香撲鼻,令人心曠神怡。

南宮樾扶着臻妃在小院亭中坐下,自己則是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韓夏芝倒是很不客氣的在他身邊的椅子坐下。然後垂眸靜聽,在臻妃與南宮樾沒出聲之際,她只是揚着淺淺的優雅微笑,並沒有要出聲的意思。

“樾兒是如何找到涵之的?”臻妃望着垂眸靜聽的韓夏芝,問着南宮樾,“母妃當年無意間聽你祖母說提及過,涵之一出生便是體弱多病,爲了給她祈福,她特地去相國寺求了一份平安符回來,送於涵之。或許是太后的心意感動了佛祖,自太后求了那道平安符後,她的身子便是奇蹟般的好了起來。可是把夏老夫人給樂壞了呢。夏老夫人還說,等涵之出嫁之日便去相國寺給佛祖重塑真身,可惜,卻是未能等到那一日,夏家便是滿門抄暫了。”

一說到這事,臻妃的眼眸裡流出一抹淡淡的傷心之色。那一日,她和計嬤嬤趕到的時候,親眼看到了那血浪成河,屍橫遍府的一幕。

那一日,是她一生的第二個惡夢。第一個惡夢是皇后大殤之日。

韓夏芝臉色微微一變,臉上的笑容頓時顯的有些僵硬不自在,卻是對着臻妃一臉認真肯定的說道:“娘娘放心,平安符是太后娘娘親自替我求的,涵之自幼不離身的佩戴着,絲毫不敢對太后娘娘不敬,也不敢對佛祖不敬。”

臻妃微微的一怔,然後斂去臉上的傷痛,對着韓夏芝抿脣淺笑:“如此甚好。”轉眸看向南宮樾,“樾兒還未回答母妃的話,你是如何找到的涵之?”

南宮樾抿脣一笑,意味深長的看一眼韓夏芝:“寒柏找到的。”

臻妃恍然大悟的一點頭,然後又似想到什麼,有些不解問道:“怎麼未見寒柏?”

“兒臣有事讓他去處理了。估計着過幾天也該回來了。”略顯有些心疼的看着臻妃,“讓母妃受這麼多的苦,是兒臣不孝。”

臻妃失笑搖頭:“很多事情都不是你能控制了,就好似上天註定了一般。有你和夙寧,母妃這輩子也就沒什麼遺憾了。就算現在就去見了你母后,也心滿意足了,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夙寧了。樾兒,你答應母妃,如果哪一天母妃真的不在了,幫我好好的照顧夙寧……”

“母妃!”南宮樾打斷了臻妃的話,一臉嚴肅的看着她道,“兒臣不會讓這一天發生的。母妃爲兒臣吃了這麼苦,受了這麼多罪,兒臣還未來得及好好的盡孝,是不會讓這一天到來的。母妃現在什麼都不用想,只要好好的養好身子。夙寧是我妹妹,不管任何時候,兒臣都會照顧她的。”

臻妃安然一笑,“是,母妃都還盼着抱孫子呢。”

“所以,娘娘更不能讓自己出事,以後也千萬別再說這樣的話了。表哥聽了會傷心的。”韓夏芝十分善解人意的對着臻妃說道,“娘娘不止有表哥和公主,涵之也視娘娘爲親孃一般的盡孝,只要娘娘不嫌棄涵之,以後涵之便是娘娘的另一個女兒。”水靈靈的雙眸凝視着臻妃,然後流連輾轉般的望一眼南宮樾,最後低低的垂下了頭。

臻妃微微的楞了一下,隨即抿脣淺笑:“不棄,不棄。這是本宮的福份。”轉眸向南宮樾,一臉認真的說道,“你父皇……”頓了頓,然後沉沉的吸了一口氣,重重的閉了下雙眸,睜開,一臉肅穆的說道,“總之你自己萬事小心。不管什麼時候,母妃都是站在你身邊的。”

韓夏芝略有不解的看着她,正想問什麼的時候,只見臻妃從椅子上站起,對着二人慈柔的一笑:“出宮也有些久了,也該回宮了。”看一眼韓夏芝,又轉眸深深的望向南宮樾,意有所指的說道,“樾兒,母妃知道你做事從來都很有分寸。這一點,母妃從來就不曾擔心過,就連夙寧,也從來不曾讓我操過一點的心。只是,母妃想說的是,不管是你還是夙寧,都一定要珍惜眼前人,懂嗎?”

臻妃說的眼前人自然指的是舒清鸞。但是在韓夏芝聽來,卻不是這麼一回事了。此刻,院亭內僅他們三人,且臻妃看起來很是喜歡她,又是在這個時候與南宮樾提到珍惜眼前人。是以,很自然而然的便是對號對座,覺的臻妃口中的這個眼前人便是她了。是以,臉上淺淺的浮起了一抹紅暈,有些嬌羞的垂下了頭,不敢看向臻妃,更不敢與南宮樾對視。

見此,南宮樾的脣角處揚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對着臻妃一臉認真的說道:“母妃放心,兒臣知道該怎麼做,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

臻妃點頭,“那母妃也就放心了。”

“兒臣送母妃。”

臻妃搖頭,“不了,涵之送送我就行了。涵之,我們走。”很是慈愛的對着韓夏芝說道。

韓夏芝的臉上揚起了一抹如花般燦爛的笑容,對於臻妃對她的態度,那簡直就讓她心花怒放般的樂了,卻是沒有太過明顯的顯示在臉上。南宮樾向來對臻妃敬重有佳,只要是臻妃喜歡她了,那麼她與他之間的事情也就成了一大半了。至於舒清鸞,韓夏芝根本就沒放於心裡。

她不止要完成主子交等的任務,更還在得到南宮樾。

想着,韓夏芝心裡的那抹笑容也就更得意了。十官親密的挽起臻妃的手腕,對着南宮樾盈然一笑,十分溫婉的說道:“表哥,我送臻妃娘娘便行。連日來的舟車勞頓,你也累了,今兒又是在朝堂上與太子和各大臣一翻智鬥,你還是趕緊回屋歇會吧。涵之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這話說的那叫一個自然,就好似她去看他是天經地義的一般。就好似她與他之間的關係已然到了那種地步了。

南宮樾眼眸裡的深邃更沉了。

臻妃對着他點了點頭:“涵之說的對,去歇會,母妃有夙寧和計嬤嬤就行了,沒事的。”說完,一個轉身,與韓夏芝離開院亭。

春華宮

臻妃自安逸王府回宮後,便一聲不吭的坐着。淺淺的擰着眉,雙眸有些暗沉,似是在想着什麼事情。

計嬤嬤站於身後,同樣一聲不吭。

南宮夙寧坐於臻妃面前的椅子上,同樣低眉深思,一聲不吭。

看着一聲不吭的三人,相詩略有不解卻也沒有出聲。

“母妃。”

“計嬤嬤。”

南宮夙寧與臻妃的聲音同時響起,南宮夙寧喚着臻妃,臻妃卻是叫着計嬤嬤。

計嬤嬤看了看母女二人,然後對着臻妃微一鞠身,“娘娘,您想說什麼?”

臻妃卻是轉眸向南宮夙寧,雙眸一眨不眨的定定的看着她,沉聲道:“夙寧,想說什麼?”

南宮夙寧雙眸凝視着臻妃:“母妃很喜歡韓夏芝?”

臻妃搖頭:“母妃喜歡涵之。”

南宮夙寧略有不解的看着她:“母妃?”

臻妃淺笑:“可惜她不是!”

“母妃?!”南宮夙寧訝異。

臻妃擡眸望向計嬤嬤,“計嬤嬤,可還記得當年太后去相國寺求來的那道平安符?”

計嬤嬤點頭,“太后還未來得及交於夏大人手中,皇上便是下令將夏府所有人員軟禁於夏府內,所有人不得進出,就連太后亦一樣。後來太后是將那平安符交給了娘娘手中,一直到現在,平安符都在公主的身地戴着。”

南宮夙寧伸手從脖頸處拿出一個黃色的平安符,遞於臻妃與計嬤嬤面前:“嬤嬤說的可是這個?”

計嬤嬤點頭:“是!”

臻妃失笑,“可是,剛纔她卻跟我說,那個平安符她一直佩戴於身。所以,我很肯定她不是涵之。文嬤嬤已經不是當年的文嬤嬤了,也不知道夏小姐現在何處。”

“其實哥和嫂嫂早就有所懷疑了。”南宮夙寧說道。

臻妃與計嬤嬤同時看向她。

“寒柏和寒敘已經在查了,相信過不用多久便會有消息了。”南宮夙寧安慰着臻妃。

臻妃仰眸望天,用着祈禱般的聲音輕聲說道:“但願涵之還在這個世上。”

計嬤嬤同樣一臉的沉重,心中做着同樣的祈禱。

……

夜,很靜。一片陰霾,天零星的飄着細雨,陰陰森森,淅淅瀝瀝,給人一種十分沉重的感覺。

沈蘭心墓前

百里青鶴如同一尊雕塑一般的矗立於墓前,由着那淅淅瀝瀝的細雨落在他的身上。雖然只是很小的細雨,但是卻不知百里青鶴已經在沈蘭心的墓前站了有多久了。此刻,那湛藍色的錦袍已經全溼,那半白的頭髮也已全溼,額際上的那一縷髮絲上還在往下滴着細細的水珠。

然,百里青鶴卻是渾然不知,就那麼一動不動的立於沈蘭心的墓前,雙眸脈視着這座孤零零的墳。

墓前立着兩株木槿花,除了玉蘭花之外,木槿花也是她最愛的花。

他不知道這兩株木槿花是誰種的,自從那一日在傾心小築一別後,他們之間再沒有見過面。就連她離世,他也不曾來看過她。也從來沒有來她的墓前看過她。

只因爲她說,既然選擇陌路,那就此生不見。下輩子我們再見。

如同雕塑一般的立於沈蘭心的墓前,一句話也不曾說過。

“如果可以重來,你還會做一樣的選擇嗎?”終於,百里青鶴出聲了,問着沈蘭心也似在問着自己。

“你沒有負我,下輩子我們一定可以在一起的。誰也別想再分開我們。等我處理完了所有的事情,我便來找你。讓你孤零零了那麼久,放心,我很快就會來陪你的。到時候,我們再也不分開。”說完,沉沉的看一眼沈蘭心的墳,然後一個轉身,消失在這一片寂黑的夜空中。

祈寧宮

皇后坐於銅鏡着,意嬤嬤正在爲她卸着髮髻上的珠飾以及金步搖。

一陣陰沉的冷風吹過,皇后與意嬤嬤均是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你……”意嬤嬤只是說了一個你字,還沒來得及說其他的,便只是覺的兩眼一黑,直接被人給劈暈,然後“咚”一聲,倒地。

“百里大當家夜闖本宮的寢宮,就不怕被人當成刺客?”透過銅鏡,皇后淡淡的看了一眼銅鏡內的百里青鶴,不慌不亂,不急不燥的說道,然後一個站起轉身,冷厲的雙眸與百里青鶴直視。

百里青鶴右手一伸,直接扣向她的咽喉處,面無表情道:“放了九九!”

皇后雙手重重的拍打着百里青鶴那掐着她脖子的手,有些喘不過氣來,臉因爲不能換氣,而微微的有些漲紅:“放……手!”

百里青鶴沒有放手的意思,依舊面無表情的裝飾視着皇后,那掐着她脖頸處的手甚至還微微的加重了些許力道:“我再說一遍,放了九九!不然,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擰斷了你的頭?”

“放……手!”皇后很吃力的說着,不斷的用手拍着百里青鶴的手。

百里青鶴冷笑,鬆開那扣着皇后咽喉處的手。

得到自由的皇后彎腰重重的呼吸喘氣着,然後擡眸用着陰沉的雙眸狠狠的瞪向百里青鶴:“百里青鶴,信不信本宮現在就讓你……啊——!”話還沒說完,只聽得皇后一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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