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時代,文人要想保持自己的風骨,很難很難,尤其是伺候有一點才的主子!一味地溜鬚拍馬,自己不樂意;可是一味地直言犯上也不招人待見。既能含蓄地表達出自己的真實看法,又能給主子留些臉面,確實需要大智慧以及應變之才。
第2-76問:你羨慕別人的幸福嗎?
“等我回來!”
秀秀這句話充滿着無限的柔情蜜意,劉飛沉浸在這話的意味中,頓時有些醉了。
可是即刻他便又醒了過來,心痛如刀絞,他伸手要想拉住秀秀,將這個自己無比珍惜的女子挽留在自己的身邊。但一切都已經太晚,秀秀那雋秀的身影最終還是消失在了劉飛的視線裡。
劉飛緊跨了幾步,想要追上去,卻被羅鎮虎和李皓軒拉住。劉飛的眼前頓時一片模糊,大滴的淚水傾斜而下。他此刻是後悔不跌的,他暗想,若是秀秀因此而有任何閃失,那麼自己將懊悔終生,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了,甚至於他願意陪着秀秀同走黃泉路。
自從認識了秀秀,劉飛第一次感受到了女孩子的颯爽英姿,第一次知道原來世間還有如此不凡的女子。秀秀的直率是那樣的讓人砰然心動,而當她溫柔下來,卻又是可以融化自己的一顆心。
儘管秀秀假冒巡按的時日不多,也似乎沒有什麼驚人的豐功偉績,但這個伸張正義、爲民除害的八府巡按依舊深受洛陽百姓的愛戴,這位名不正、言不順的女巡按更是劉飛心中獨一無二的巾幗英雄。
今日,這位八府巡按爲了保全劉飛這位書生的性命,竟然不顧個人安危,主動調虎離山。劉飛雖滿腹詩書、才華橫溢,但此刻亦覺得自己百無一用。只能徒留悲傷。
痛苦中的劉飛望着秀秀遠去的方向,竟不願離去,李皓軒和羅鎮虎儘管亦是心中悲痛,但仍架着這位書生向着與秀秀相反的方向逃去。
文秀飛奔出了衚衕,故意在黑衣人面前一閃身,讓他們看見自己的樣貌,隨後又假裝驚慌地逃跑。那羣黑衣人的首領一見巡按現身,忙指揮着衆人追了上去。
秀秀在前面跑着,回身就是兩槍,去只命中了身後兩名跑在最前面的黑衣人。那首領卻是平安無事。
“這是什麼暗器?好厲害!”那首領正是錢廣,他眼見文必正只一回身,自己連那暗器的影子都沒看清。便損失了兩名侍衛,心中不禁暗自驚歎。
衆侍衛也都是吃驚不小,許多人就此減慢的追逐的步伐,誰不敢擅自上前。錢廣見狀趕忙怒罵了兩句,帶領着大家繼續緊追不捨。
而文秀手槍中便只有這兩發子彈了。見並沒有威嚇住追擊自己的黑衣人,秀秀便只好收起手槍,加快腳步。
不一會兒,正跑到一個路口,文秀眼前前方亦出現了黑衣人的影子,原來自己已是腹背受敵。黑衣人們迅速將秀秀包圍起來。舉刀砍來。
文秀面無懼色,劍眉一立,目光犀利。貝齒緊咬,揮動雙拳,與黑衣人們展開肉搏。儘管秀秀武功並不差,但是寡不敵衆,手中又沒有合適的兵器。不肖幾個回合,便被黑衣人們生擒活捉。
鋼刀架上脖子的那一刻。刀刃的寒涼之氣讓秀秀的心沉底一沉。儘管剛剛秀秀還在劉飛面前自信滿滿,但是如今果真落到了王爺手中,她的一顆心卻猶如被人偷去了一般。原來自己的命運掌握在別人手中之時,任何的高傲自信都只是一種虛僞。
此時,薄薄的烏雲遮住了當空的皓月,夜風驟起,完全沒有白日裡的半點暑熱,帶着一絲的涼意,微微吹拂着這個躁動的城市,讓剛剛那點躁動很快平靜了下來。
衆侍衛押解着文秀直接回到了潞安王府。錢廣將文秀關進了王府大牢,將從驛館中搜出了“御賜三寶”獻給了潞安王。
老王爺今夜無眠,一直在花廳等待着錢廣的消息,於百之也陪在左右。如今,錢廣大勝而歸,潞安王樂得嘴都合不攏了。他捧起眼前的“御賜三寶”,摸摸這個,又看看那個,口中喜不自勝地念叨着:“哈哈,三寶,你們好啊,大寶……二寶……以後,你們就是本王的了!”
於百之也在一旁諂媚道:“恭喜王爺首戰告捷啊!”
這時候,侍衛進來稟報說,駙馬求見。老王爺微微頷首,讓人將唐凱喚了進來。
唐凱灰頭土臉,一進門便趴在地上磕頭言道:“小婿多謝岳父大人救命之恩啊!”
潞安王放下手中的“御賜三寶”,低頭不屑地瞟着唐凱,撇着嘴言道:“哼哼,起來吧。”
唐凱起身,畢恭畢敬地站在一邊,頭都不敢擡一下。
老王爺打量着唐凱,陰陽怪氣地問道:“唐凱,聽說你和那個文必正相見恨晚、相談甚歡啊?”
唐凱趕忙一抱拳,急切地辯解道:“子虛烏有,純粹是子虛烏有啊!那是文必正有意陷害於我,特意挑撥我與岳父的關係啊!”
潞安王聽了眼眉一挑,追問道:“那我問你,文必正是怎麼知道楊勇父母身在何處的?不是你告的秘嗎?”
唐凱趕緊躬身施禮,帶着哭腔言道:“小婿冤枉啊!那楊勇父母的住處,小婿根本就不知道呀,何來告密一說?就算知道,小婿說什麼也不能背叛岳父大人啊!”
潞安王轉頭望了望於百之,於師爺鵝毛扇輕搖了幾下,微微點點頭,老王爺這纔回過頭來,長出了一口氣,罵道:“量你小子也不敢出賣本王!”
“是,岳父大人明鑑。”唐凱低着頭附和道。
潞安王狠狠白了唐凱一眼,心中對這個看上去懦弱不堪的女婿一百二十個不滿意,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女兒究竟看上了他哪一點。
唐凱偷眼見潞安王一臉陰沉,並不因自己的歸來而有半點喜悅,自是心中氣惱,卻又不敢發作。他眼珠一轉,抱拳言道:“岳父大人,此次小婿被擒,倒是發現了文必正的一些可疑之處。”
潞安王聽了,只懶洋洋地問道:“哦?有何可疑之處呀?”
唐凱見岳父似乎興趣不大,於是謹慎地言道:“小婿見那文必正的言行,也懷疑他是個假巡按。”
“哦?說來聽聽。”倒是於百之鵝毛扇一搖,探着身子,饒有興致地問道。
唐凱整理了一下思緒,有條不紊地答道:“那文必正精通武藝、身手矯捷,這是小婿親眼所見啊,且他口中常有令人不解的怪異言辭,亦不是文必正家鄉方言。因此小婿也懷疑這位文巡按的真假!”
唐凱知道,老王爺這次勢要擒住文必正的,而秀秀一旦落在了王爺手中,只怕禁不住幾番拷打便要暴露了她的女兒身。在唐凱看來,秀秀的暴露是遲早的事情,不如自己在這之前先行揭露,說不定還能因此獲得王爺的信任和嘉獎。
“哦哦。”於百之邊聽邊頻頻點頭。
而他身邊的潞安王卻不耐煩地一揮手,口中言道:“行了行了,無論他是真是假,現在都不重要了。唐凱,你今夜也受驚了,就回去好好休息吧。今日之事,不可對天香透露半個字,懂嗎?”老王爺厲聲囑咐道。
“是!多謝岳父大人。”唐凱見潞安王不爲所動,只好乖乖地點頭,無奈地轉身退出了花廳。
潞安王見這個自己不待見的女婿終於在眼前消失了,心中反倒痛快些,他轉頭得意地對於百之言道:“於師爺,咱們去看看這位八府巡按如何?”
“呵呵,好啊,王爺,請!”於百之早就料到王爺會耐不住性子,急急地想要看文必正的那副落魄樣呢!於是他陪着潞安王起身去了大牢……
而此時,唐凱已經回到了別院,天香已經睡下,他不忍打擾,只倆到側廳閒坐,在心中將今晚之事仔細掂量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的計謀已經得逞,潞安王和巡按之間矛盾總算升格,而這點矛盾刺激得老王爺最終決定提前開始他的篡位計劃。這一切都在唐凱的預料之中,也皆是他所期待的,但唯一讓他不放心的便是劉飛的漏網,他總覺得那個劉飛與秀秀之間沒有那麼簡單,而這位師爺絕對不會就此罷休。
思忖良久之後,唐凱決定給自己留條後路。他叫人找來了晗冰,將文必正被王爺所擒一事和盤托出。晗冰大驚失色,而唐凱亦是裝得悲切不已,他對晗冰言道:“此事只怕不好透露給郡主,你放心,天香面前,我自會守口如瓶,但唯有一件事,我希望晗冰你幫忙一二。”
晗冰不解地望着唐凱,暗想,他一個駙馬爺,能有何事需要我這樣一個奴才幫忙的?
唐凱湊到晗冰近前,悄聲言道:“我想請晗冰幫我打探一下如今文必正的生死情況。”
“駙馬爺要我去打探?”晗冰冷眼瞪着唐凱,其實她心中也在關心着巡按的安危,即便唐凱不說,她也是要去稍加打探的。
唐凱重重點點頭,言道:“晗冰姑娘武藝超羣,自是我那些手下不能比的,此事,事關重大,還是晗冰姑娘前去保險些。”
晗冰低眉一想,這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答應他也無妨,於是晗冰點頭應允,轉身出了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