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團隊之中,意見不一、爭辯討論在所難免。不過,若是大家目標相同,則爭辯中也要掌握一定的技巧方纔有利於團隊整體推進以及個人未來發展。以挑剔爲目的的批評某種意義上就是一種扼殺,而以鼓勵爲目的的爭論纔是一種促進。相互扼殺助長了一種不和諧和自我懷疑的氛圍,而相互鼓勵、提攜才能最大限度地發掘各自的優勢,樹立良好的自信心。
第3-54問:衆多的家族紛爭、家庭瑣事,都要追究是非對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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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一大早,文秀顧不上自己的早飯,先將一碗蓮子粥送到了白玉嬌的面前,扶着她慢慢坐了起來,文小寶也在一旁懂事地幫忙。
白玉嬌服過神醫段逍遙的藥方之後,神色大有好轉,那一雙烏黑的眼眸中漸漸泛起了一點靈光,儘管此時的目光依舊略略有些遲緩,但已經可以追隨着文秀或者小寶慢慢移動。
這時候,李皓軒走了文秀的房間,他的表情甚爲凝重,劍眉緊鎖,英俊的臉頰之上掛滿了愁容。
“李叔叔早!”文小寶禮貌地招呼着皓軒。
李皓軒眼眉一挑,望着可愛的小寶,嘴角一揚,終於顯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他俯下身逗着小寶聊了幾句,然後起身踱至文秀的身邊,見秀秀端着粥碗,正準備伺候白玉嬌吃早飯,他那目光便一下子鎖定了玉嬌的身上,深情地言道:“秀秀,讓我來吧。”
文秀一早上要伺候着癡癡呆呆的白玉嬌、又要不時照顧着文小寶,簡直忙了個不可開交,這會兒聽皓軒主動來替自己分擔一些,自是心中感激。
她低垂着眼眉。濃密的睫毛一時掩住了她清澈的眼眸,朱脣微微縱起,輕輕吹拂着那蓮子粥的熱氣,緩緩轉身,小心翼翼地將蓮子粥交到了李皓軒的手中,嘴裡還要輕聲叮囑着:“這粥還是有些燙,李大哥要小心啊。”
“多謝。”李皓軒顫抖着吐出兩個字,穩穩接過瓷碗,順勢坐在了白玉嬌的身邊,用湯匙輕輕攪動了幾下碗裡的蓮子粥。輕輕吹散着那驟然騰起了團團白煙,隨後舀起了一勺粥,繼續認真地吹拂着。
文秀這才得空站起身來。一邊做着擴胸動作活動着筋骨,一邊悄悄觀察的李皓軒的神情。她這才注意到,皓軒那眼神之中不同以往的脈脈深情。
李大哥今日這是怎麼了?秀秀眯起眼眸又細細回想了剛剛皓軒答覆自己的話,也覺出了一絲蹊蹺之處:李大哥給我幫忙,該道謝的是我呀。如何他反而要謝我呢?
文秀劍眉微縱,玉指輕託着精緻的下巴,盯着李皓軒和白玉嬌暗自琢磨了起來。突然,她從皓軒的眼神中讀出了一絲的不捨與無畏,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他這是來向玉嬌姐辭行來了!
一想到此。秀秀的心中便覺刺痛,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以此壓抑着自己心中的悲傷,轉身帶着小寶一起離開了房間,留給李皓軒一個單獨告別的空間。
才走出門口不遠,劉飛便手舉着托盤向着文秀的房間而來。那托盤裡是他和秀秀、小寶三人今日的早飯。
只顧低頭盯着托盤的劉飛差一點就撞在了文秀的身上,幸好秀秀伸手幫助劉飛一起穩住了托盤。這才保住了大家的早飯,不然就要摔得滿地都是了。
“咦。你怎麼出來了?”劉飛不解地問道。
“李大哥在屋裡呢。”文秀湊到劉飛耳邊,輕聲答道。
“啊?這……”劉飛不禁脫口一聲驚呼,孤男寡女的同處一室,他總是覺得不那麼妥當,轉頭向着屋裡不住地張望着。
文秀不客氣地推着劉飛的肩膀,讓他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身,隨後將他向前一推,用手一指他的房間,示意大家今日都到他的房間用飯。
劉飛無奈,只好依照行事,將一盤子的飯菜送進了自己的房間。
此時,文秀的房間中便只剩下了白玉嬌和李皓軒。皓軒心中甚爲感激文秀能給他這樣一個難得的機會,讓他可以獨自便對心愛之人,傾訴衷腸。只是白玉嬌意識不清,不能聽懂皓軒所言,這點卻是有些遺憾的。
李皓軒將勺中的蓮子粥送到了自己的脣邊,感受着那粥的溫度,覺得那粥已溫熱,這才放心地送到了白玉嬌的脣邊。
白玉嬌此時雙目直愣愣地望着前方,看也不看上皓軒一眼,直到那粥觸碰到了自己的朱脣,才微微張開口。
皓軒及時地將勺送進了玉嬌的口中,又萬分小心地變換了一下角度,微微擡起手腕,緩緩將空勺取了出來。兩個人如同心有靈犀一般,默契地配合着,很快一碗粥便見了底。
皓軒望着空空的粥碗,心中掠過點安慰。這些原本平凡簡單的事情,皓軒如今做來,卻覺得並不平淡。
若是平日裡,他哪裡會有這樣的機會呢?如今,讓他親手爲自己的心愛之人送上可口的飯菜,他本應是心中無比的幸福纔對。可面對着白玉嬌目不斜視的癡呆樣子,皓軒的心中又是無限的痛楚。
放下了瓷碗,皓軒靜靜地坐在玉嬌的身邊,顫抖着雙手爲玉嬌整理着鬢角飄落下來的幾縷秀髮,看着那烏黑的髮絲在指尖滑動,皓軒的心情更是難以平復。
此刻,他的眼神始終停留在玉嬌的身上,一刻都不捨得離開,因爲他知道,自己明日便要出發趕往蛇王山了,此去危險重重、生死未卜,他甚至不確定自己還能回來再如今日一般坐在玉嬌的身邊,安靜地注視着她。
深情地望了白玉嬌許久,儘管李皓軒心潮澎湃,但卻依舊謹守着禮法,連白玉嬌的一根手指都不曾觸碰。他此刻心中已然下定了一個決心:自己此番不擒得蛇王,絕不下山!
“你要好好地活着,務必等我回來,我還有好多話要向你說個明白呢!”皓軒顫抖着輕聲言道。可那聲音小得連他自己都聽不清楚。
皓軒也不明白,此刻屋中並無他人,白玉嬌亦是聽到自己這話的,如何自己依舊這樣畏首畏尾,連大聲一點都不敢呢?
李皓軒慘笑了一下,那俊美的臉頰如同盛開的夕顏花。他心中嘆道:若此生還能相見,自己定然鼓足勇氣,將這話大聲地說給你聽!
的確,段天廣已經和李皓軒商定明日一早大祭,隨後即刻出發進山。進山不宜一人獨行。因此,由羅鎮虎陪着皓軒一同前往。儘管文秀亦有心幫忙,但她要照顧着白玉嬌。因此脫不開身,只得乖乖留下。
段天廣、段少輝和李皓軒、羅鎮虎都在爲進山做着最後的準備。
下午,段擎傑滿臉興奮,口中一邊唸叨着一邊急匆匆地跑進了自己母親的房間。他只顧着埋頭走路和“嘖嘖”嘆息,根本沒有注意到段雨嫣也在院中。並且聽到了他口中叨嘮的隻言片語。
若是換做平日裡,雨嫣對自己哥哥的事情纔不敢多問呢,只是這一次不同,因爲她從擎傑的口中聽到了“文公子”三個字。
文秀夫人之事,雨嫣也是略有耳聞,她着實敬佩文公子想盡辦法救治自己的夫人。並不曾有半點放棄之念。此刻,她心中有些奇怪:衆人都在爲文夫人中毒一事嘆息,如何擎傑哥哥會如此欣喜呢?難道說事情有了什麼轉寰?
嫣兒禁不住心頭的那點怦動。反覆猶豫了良久,最終還是躡手躡腳地悄悄來到了窗外角落中,偷聽着屋中的對話。
段擎傑推門衝進了屋子,用手背一抹圓滾滾的臉上那些細小的汗漬,興沖沖地說道:“娘。告訴您一件新鮮事!”
井氏正悠閒地坐在屋裡品茶休息,見自己的兒子如此麼莽莽撞撞地衝進屋裡。心中略略生起一絲不滿,嘴角一撇,放下茶碗,低垂着眼簾問道:“擎傑,娘和你說過多次了,做事不可如此毛躁,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段擎傑好似沒聽見母親的教導一般,徑直走到桌前,自己斟滿了一杯茶水,仰脖一飲而盡,隨後一抹嘴,心滿意足的微微頷首,接着說道:“娘,您還不知道嗎?我大伯和少輝哥哥準備帶着文公子他們進山呢。”
一聽這話,井氏也嚇了一跳,“騰”站起身來,柳眉微立,圓睜杏眼,點指着自己的兒子,問道:“你胡說什麼?少輝不是才從山裡回來嗎?那大伯也是多年沒進山打獵了,這如何又想去親自進山了呢?還要帶着那位文公子,這是何意呀?”
井氏一下子便聯想到了那藏於山中的寶貝,這疑問像是放鞭炮一樣,一個接着一個,讓段擎傑還沒一絲喘息回答的機會,他只好乖乖地等到母親全部問完,再一屁股往桌前的椅子上一坐,搖頭晃腦地答道:“娘,您先彆着急啊,聽我慢慢說。”
井氏嘴角微微衝動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亦是情緒激動之下有些失態,她平復了一下心緒,緩緩坐了回去,眯起杏眼緊緊盯住自己的兒子,乾脆地命令道:“快說。”
段擎傑微微一欠身,神秘地答道:“聽說大伯他們這次進山不同以往,是要帶着文公子他們去闖那蛇王山呢!”
“啊?你大伯向來穩重,此次怎會如此魯莽?竟然敢擅闖這千百年都無人敢踏足的禁地?”井氏那眉頭皺得更緊了,語速極快地追問道。
段擎傑倒是不慌不忙,壞笑了一聲,答道:“嘿嘿,他們是要取那蛇王之膽,製作蛇膽酒,爲文夫人解毒呢。”
“果真如此?”井氏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質疑道。
段擎傑悠然地往那椅子背上一靠,翹起二郎腿,自信地答道:“那還有錯?我是聽嘉懿親口說的。這廚房都在加緊準備着,老祖宗還準備要大祭呢!聽說就在明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