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大家族中的生存之道和職場當中的生存法則有時候還真有點相似。那些個針對自己的閒言碎語,有時候,你太較真反而惹來一身麻煩;可若是你壓根不搭理,也極有可能造成更大的誤會。所謂“閒言碎語”,就是閒着沒事的人就瑣碎之事發表的種種無端猜測和無聊之語。讓心雨再說得尖刻些:以小人之心生無事之非。
第3-56問:你是一個自信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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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嘉懿也是聽說了文秀他們進山一事,心中惦記着劉飛,故而趁着老祖宗午休之際,偷偷溜了出來,在段平海面前隨便編造了個理由矇混了過去。
此時,文秀正在屋中悉心照顧着白玉嬌,李皓軒和羅鎮虎都在自己的屋子裡準備着明天的進山事宜,而文小寶正和劉飛一起學習寫字呢。
小嘉懿徑直來到了劉飛的房間,見門虛掩着,便直接敲了幾下房門,推門而入。
劉飛正站在小寶身後,俯身把着小寶的手,一筆一劃地專心教着小寶該如何控制毛筆,見小嘉懿進門,匆匆擡眼打了個招呼,堅持幫助小寶寫完了一個字,這才直起身子來。
小嘉懿倒是也不介意劉飛的怠慢,她隨手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張小寶練字的宣紙,掃了一眼,又轉頭瞟了瞟了小寶,嘴角一撇,不屑地笑道:“呵呵,這字寫得可真是難看。”
文小寶一聽這話,氣得撅起了小嘴,擡眼皮狠狠瞪了小嘉懿一眼,眉頭一皺,不服氣地小聲嘟囔着:“哼,你是沒見過,我爹爹的字。那才叫好看呢!小寶的字以後也要和爹爹一樣好!”
劉飛被小寶逗得直笑,輕撫着小寶的腦袋言道:“好,我們小寶真有志氣!”
小嘉懿扔下小寶的字,湊到劉飛的身邊,探身問道:“劉大哥的字也應該不錯的,不知道今日可否讓小妹看看呀?”
劉飛尷尬地笑了笑,忙轉身踱步直窗前,擺手推脫掉了,說改日心情大好時再說。小嘉懿也不責怪糾纏,點頭同意。又趁機詢問起了明日進山一事。
“劉大哥,這文公子他們都進山捕蛇了,誰來照顧文夫人呢?不如小妹去請示了老祖宗。來幫劉大哥照顧文夫人吧?”小嘉懿鬼精地試探道。
劉飛一聽,忙笑道:“哦,不必麻煩姑娘了,文公子會留下來照顧她的。”
小嘉懿見劉飛不領情嘴角狠狠一撇,朝着門口的方向白了一眼。輕蔑地說道:“哼,明明是自己的夫人中毒,卻要別人出生入死地去找解藥,自己在家裡躲清閒,你們這位文公子倒是真會享福啊!”
劉飛上前一步,認真地解釋道:“姑娘誤會了。並非文公子膽小怕死,而是她的確武功不精,一同進山只怕會拖累的李公子他們。反倒不好了。”
小嘉懿纔不理會劉飛的解釋呢,依舊不屑一顧地爭辯道:“能力有限不能前往與自己甘心前往,這是兩回事。若是嘉懿心愛之人重病,那麼嘉懿定然會不顧一切地同去蛇王山,不管能力如何。也是自己的一份心意啊。像文公子這樣怯懦不敢前去的,倒叫嘉懿看輕了。”
劉飛見嘉懿對文秀誤會漸深。自己卻又不能如實告訴她秀秀本是個女子,只好低垂下眼簾,嘆息着言道:“呵呵,段姑娘果然是性情中人,將來誰若有幸成爲姑娘的心愛之人,那便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
這話讓小嘉懿的雙頰頓時羞得緋紅,但她依舊眨着秋水一般眼睛神情地望着劉飛,款款問道:“劉大哥,你真的這麼認爲嗎?”
劉飛也覺自己此話似有不當,眼皮都不敢擡一下,只微微頷首,含糊應答,隨後趕緊回到了小寶身邊,繼續教課。
小嘉懿自覺得到了劉飛的認可,滿心都是甜甜的幸福,美滋滋地轉身離開了劉飛的房間。
她一邊走一邊回味着劉飛的話,心中更是喜不自勝。出了文秀他們的院子,走到一處轉彎之時,突然,一個人影晃在了小嘉懿的面前,嚇了她一大跳。
“誰?”小嘉懿忙擡眼觀瞧,原本是自己的姐姐段雨嫣。
只見嫣兒怯懦地站在小嘉懿的面前,那眼角眉梢還帶着一絲的焦慮。小嘉懿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姐姐,用手輕輕拍着自己的胸脯,穩定着情緒,氣呼呼地嘆道:“哎,原來是你啊,如何這般突然地跳出來,活活嚇死人!”
嫣兒充滿歉意地一笑,用手輕輕攙扶住小嘉懿,柔聲言道:“我不是有意的,還請妹妹原諒。”
小嘉懿眼珠一翻,嘆了口氣,甩手言道:“行了行了,多大點兒事呀,我又沒怪你。”言畢,她便要轉身離開了。
嫣兒見狀忙拉住了小嘉懿,賠笑着言道:“嘉懿啊,你等一等,和我說上兩句話再走不遲呀。”
小嘉懿向來與嫣兒交流不多,姐妹之間並不十分親近,嘉懿甚至連一句“姐姐”都不曾叫過。她漆黑的眼眸轉動,瞟了嫣兒一眼,不情願地說道:“你到底有何事要與我說呀?萬不可磨磨唧唧的,我受不了。”
嫣兒趕緊送上了一個溫柔的笑臉,湊到小嘉懿的耳邊,輕聲問道:“我聽說,大伯和文公子他們明天就要進山捕蛇了?可有此事呀?”
小嘉懿白了嫣兒一眼,嘴角一撇,隨口答道:“是啊,你這消息倒還靈通。”
嫣兒此時,那心跳快得自己都要控制不住了,她拼命壓抑着自己的情緒,假裝閒談一般微微頷首,言道:“我這也是爲大伯和少輝哥哥擔心呢。”
小嘉懿倒是心中厭煩,柳眉微微一皺,快速譏諷道:“難得了你的一片孝心。”說完,便又要離開。
嫣兒見無論如何也阻攔不住了,便只好跟在小嘉懿的身後,低着頭,眼神詭異不定,口中怯怯地試探道:“呃,可是,若是那文公子進山捕蛇去了,他的夫人可如何是好呀?”
小嘉懿停住腳步,轉身站在嫣兒的面前,用手在她的肩頭狠狠一拍,口中厲聲說道:“這無需你操心,人家文公子不進山去,留在家裡伺候老婆,你安心了吧?”
嫣兒一聽此言,那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她長舒了一口氣,一邊揉着肩頭,一邊小聲嘀咕着:“哦,原來如此。”
小嘉懿本想說完這句便轉身離開的,但又見雨嫣神情有異,於是歪着頭,緊緊盯住嫣兒,探身笑道:“真沒看出來,這非親非故的,你竟也如此關心人家文公子,該不會是你看了人家吧?”
此言一出,嫣兒臉色立刻大變,她吃驚地擡眼瞪着嘉懿,心中暗道:妹妹如何一眼便看穿了我的用意?
嫣兒額頭都滲出了汗漬,神情慌亂地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結結巴巴地辯解道:“妹……妹妹啊,此事……此事可不能胡言的呀!你……你……我……”
看着嫣兒急得都不知說些什麼纔好,小嘉懿“噗嗤”一下笑出了聲,輕鬆地言道:“看你,緊張什麼呀,我不過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
“好歹你是我的親妹妹,這樣的玩笑輕易開不得呀!”嫣兒急急地囑咐道。
小嘉懿一揮手,笑道:“我知道輕重,自不會污了你的名節。”說完,掙脫開了嫣兒的手,闊步離開了。
望着小嘉懿的背影,嫣兒那緊張的心緒才略略平復了些。她暗暗感謝妹妹告訴了自己最想知道的訊息,慶幸着文公子此番並不親自上山。
晚飯前,嫣兒才悄悄溜進來自己的房間。可一進門,卻發現母親錢氏,正端坐在自己的牀頭,目光犀利的望着自己。
嫣兒渾身一顫,她怯怯地向母親問好,而錢氏卻故作姿態地扭動了一下肩膀,傲氣地應了一聲,隨後站起身來,踱直嫣兒的前面,厲聲質問道:“嫣兒,你下午幹什麼去了?”
嫣兒嚇得身上一抖,心中暗道:難不成母親看見了自己和嘉懿說話?
她深埋着頭,委屈地說道:“娘,女兒……女兒沒做什麼呀?”
“哼!少胡說八道!你偷偷摸摸乾的那點事兒,別以爲我不知道,我告訴你,若是沒有我,你早被別人發現了!”錢氏洋洋得意,用手指狠狠戳着嫣兒的肩窩說道:“快說,你都偷聽到了什麼?”
嫣兒長出了一口氣,原來母親只是看見了自己偷聽一事呀。她跪倒在母親的面前,眼淚汪汪地說道:“娘,你就饒了孩兒吧,孩兒知錯了。”
錢氏不耐煩地用腳踢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嫣兒,有心大罵她一頓,卻又怕正房裡的段晟睿和井氏聽見,因此不敢太過張揚,只惡狠狠地說道:“糊塗的東西,娘是問你聽到些什麼!”
嫣兒趴在地上,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母親不是讓自己認錯,而是關心井氏私下裡在聊些什麼。於是她微微擡起頭,小聲言道:“他們在說,明日大伯和少輝哥哥進山一事。”
“就這點事?”錢氏似乎並不相信,質疑着用手點指着嫣兒的腦袋逼問道。
嫣兒點點頭,答道:“的確是此事,嫣兒不敢隱瞞母親的。”
錢氏見費了半天的工夫,卻只問出這點不相干的瑣事,心中懊惱,一邊叫嫣兒起來,一邊搖曳着腰肢走出了嫣兒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