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一個男人最大的財富是什麼,這個前人早有高論,不是輝煌的事業,不是腰纏萬貫,卻只是愛妻和健康。細想想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沒有健康的身體、沒有溫暖穩定的家庭,便是沒有生活的基礎了。事業上的成就不能替代家的溫馨,萬貫家財買不來身體的康健,有了家、有了好身體,纔是有了追求其他的本錢了。
第117問:該如何經營感情?該不該在乎那些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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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段逍遙繼續幫着哥哥段天廣療傷敷藥,白玉嬌則哄着小寶早早休息了。其餘衆人,兵分兩路,離開了官家驛館。羅鎮虎和李皓軒去王府打探,而文秀和劉飛再次來到了“萬春樓”。
自然,風四娘是無比熱情地招呼着文秀和劉飛這兩位回頭客,而文秀才沒空和風四娘閒聊,直接點了花裳蝶,放下銀子,便和劉飛一起上樓去了。
對於文秀的再次來訪,花裳蝶倒是顯得有些意外。看着門口一身月白長衫、面帶淺笑的翩翩公子,她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砰砰”直跳,連最簡單的笑容都變得不那麼自然了,只慌忙地胡亂整理了一下秀髮,將兩位公子請進了房間。
文秀開門見山,剛剛坐下,便略帶調侃地對花裳蝶言道:“小蝶姐姐,我們又來給你添麻煩了。”
花裳蝶淡淡一笑,雙頰竟羞得豔紅如霞,低垂下眼簾,輕聲言道:“文公子這是哪裡話,您這是看得起小蝶,小蝶不勝榮幸呢。請兩位公子稍候。”
花裳蝶說完便閃身進了內室,文秀猜想她定是去準備香茗茶點一類的。所以並未在意,劉飛倒是暗地裡觀察着花裳蝶此次見到文秀的神情,心中不禁產生了一個大膽而好笑的猜測。
文秀見劉飛若有所思的樣子,歪着頭好奇地問道:“阿飛,你想什麼呢?”說完,忽閃着一雙美眸好奇地盯着劉飛,那眼神如天山清泉一般清澈純淨。
這下輪到劉飛心跳過速、慌亂不已了,他急忙轉開頭,假裝隨意看着別處,而其實眼角的餘光就沒離開秀秀半寸。手中摺扇用力搖動,掩飾着此刻的尷尬,也順便爲滾燙的臉頰送去一絲清涼。
“呃。沒什麼。”劉飛飛快地答道。
文秀見劉飛這副神情,便知他定然是有所隱瞞,心中不滿,撅起朱脣,假裝繃着臉。不屑地言道:“切,誰信呀。
劉飛轉回頭,眯着小眼睛瞟了文秀一眼,也同樣“切”了一聲,卻是不作解釋,心中卻在暗笑她這個傻丫頭。
文秀烏黑的眼珠一轉。輕拍了一下劉飛的肩膀,信心滿滿地問道:“我知道,你定是在擔心着羅大哥和李大哥吧?”
見文秀主動轉移了話題。劉飛索性頷首承認下來,低着頭,擺出一副憂心的樣子。
文秀趕忙勸道:“哎呀,放心好了,他們走的時候咱們已是千叮嚀、萬囑咐了。我都覺得自己嘮叨得像個碎嘴老太太了,相信他們一定會小心的。”
“但願如此吧。”劉飛輕描淡寫地答道。
這時候。花裳蝶從內室中款款而出,脫下了剛剛那身隨意的碎花衣衫,換上了第一次見到文秀時候的那身紅色長裙,只是這次披在紅裙之外的是一件雪白的薄紗衣,倒爲她增添了一絲神秘朦朧的氣質。剛剛披散着的滿頭秀髮,現在也用一根淡紅的絲綢鬆鬆地系在了右耳之下,彷彿一掛漆黑的瀑布從肩頭奔瀉而下。左側頭上也精心地插上了一根金色的髮簪,將順滑的秀髮裝飾得更加靈動。
儘管花裳蝶算不上美貌,平日裡也都懶得化妝,但今日的她濃妝淡抹,卻是別有一番風韻。
當花裳蝶手提白瓷茶壺,笑盈盈地走到桌前之時,文秀那兩隻眼睛簡直一刻都沒有離開花裳蝶,就這樣直勾勾地盯着她,欣賞着她的有別於往日的用心裝扮。
這樣的眼神,讓花裳蝶羞得滿面緋紅,她羞澀地低垂下眼簾,默默地文秀和劉飛斟茶倒水。
文秀旁若無人地上上下下打量着花裳蝶,口中忍不住稱讚了幾句。其實作爲一個女孩子,對於其他女子的特別裝扮總會抱有濃厚的興趣,只是這點興趣怕是要被花裳誤解了。
儘管劉飛也驚訝於花裳蝶此舉,但他心中卻不免有些憂心文秀的男裝帶來的麻煩和誤會。
親手斟茶之後,花裳蝶仍然徑自撫琴去了,而這一次,卻連劉飛都無心於小蝶的琴聲了。
“當真是沒想到啊,我們文大人頗具魅力呀!”劉飛一邊輕搖摺扇,一邊隨口調侃着,看似漫不經心,可那忽快忽慢的搖扇節奏卻暴露了他此刻並不輕鬆的心情。
文秀一雙眸子中盡是困惑,用手指撓着耳邊髮髻,不解地問道:“阿飛此話怎講呀?”
劉飛並不多言,只朝着那撫琴的花裳蝶努了努嘴,詭異地一笑,無奈地頻頻搖頭。
文秀望着小蝶,細細琢磨着劉飛的話,愣了半響,這才恍然大悟,尷尬地似笑非笑,咧着小嘴,不知說什麼纔好。
倒是秀秀這副可愛的神情着實讓劉飛心中一動,不禁開懷而笑,輕聲言道:“這倒也不打緊,只是你今後言行多多注意便是了。”
文秀雙頰滾燙,低垂下眼簾默默點點頭,心中暗自叫苦,原來花裳蝶已對自己動了真情,這男裝無意中還有這樣的麻煩事,真是自己萬萬沒有想到的。
文秀和劉飛就這樣的“萬春樓”品茶聽曲,直到深夜。最後,花裳蝶收起了古琴,踱步來到桌前,問道:“二位公子今日可也在小蝶這裡歇息?”
劉飛看了看天色,朝着文秀點頭示意,文秀一下子來的精神,站起身來,湊到對花裳蝶身邊,壓低了聲音言道:“今日在下有要事在身。不能在此久留了,但脫身一事還要麻煩姐姐幫忙。”說着,抱拳拱手,禮貌地躬身施禮。
花裳蝶一見文秀神情嚴肅,便知其中利害關係,雖心中略有些小小的失望,卻不敢表露出半分,口中仍輕聲言道:“小蝶定是竭盡全力幫助公子的,只是現在這個時辰,這‘萬春樓’裡尚人來人往。已不方便到上次脫身的廂房去了。”
這時候,劉飛也湊了過來,悄聲問道:“那麼姑娘可有其他脫身良策嗎?”
花裳蝶雙眉緊蹙。低頭思索了半天,卻一時想不到任何辦法,只好抱歉地向着文秀搖搖頭,心中暗自爲自己幫不上忙而心焦如焚。
文秀嘆了一口氣,雙肩一聳。攤開兩手,泱泱地言道:“哎,那看來只有變裝這一個辦法了?”
花裳蝶似懂非懂,但自知不便開口相問,因此只靜靜地等待着文秀和劉飛吩咐自己,之後自己只要照做就好。
文秀從自己腰間取出一個小布袋。將裡面的事先準備下的假鬍子等用品掏了出來拿給花裳蝶看,口中解釋道:“我和阿飛化妝一下再出門去,希望那些跟蹤的狗腿們認不出來。”
花裳蝶這才明白。她帶着文秀和劉飛進了自己的內室,也找出自己的一些化妝工具,擺滿了小桌,讓文秀他們自行取用。
文秀先讓劉飛坐到了鏡子前,高高挽起袖子。準備大幹一番的樣子,而眼眸中流露出的那點興奮和新奇。卻讓劉飛心中頗爲不安。
“你行嗎?”劉飛忍不住問道,那眯縫起的小眼睛中盡是懷疑。
“怎麼?不相信我呀?那你自己來呀?”文秀撇着嘴,調皮地譏諷着。
劉飛心知此時別無他法,自己還是老老實實豁出去的省事,也就只好穩穩地坐在鏡子前,閉上眼睛等待着文秀爲他化妝。
文秀神情倒是十分認真,只是心裡也一樣的沒底,穿越前,化妝之類的事情本就不是自己的強項,如今也是趕鴨子上架,勉強試試罷了。
她看着這一片化妝品,猶豫了半天,先找了些黑色的脂粉,在劉飛的臉上厚厚地塗上了一層,將一個白白淨淨的劉飛瞬間變成了勝過李逵的黑鬼。
劉飛找了個間隙,微微睜開眼睛,一見鏡子中的自己那副模樣,立即翻了臉,氣憤地阻止了文秀,口中不住地抱怨道:“你這也太過誇張了,哪裡會有人皮膚如此之黑的?”
文秀退後幾步,欣賞着自己的“傑作”,卻也忍不住笑出了聲,但她仍假裝不耐煩地答道:“你就湊合着吧,少挑毛病啦,我也第一次弄這玩意兒啊,總會有些小瑕疵嘛。”
“可我果真這個樣子出門,非但不會順利脫身,反而會引來衆人詫異圍觀呀!”劉飛憤憤不平地回擊道,“你……你趕緊把這東西給我擦掉,重新來,重新來。”
見劉飛實在不滿意這張黑臉,文秀也只好遷就着他:“哎呀,好好好,那我再來一次就是了。”
花裳蝶看着文秀那個笨拙的樣子,主動走上來言道:“文公子,讓小蝶試試如何?”
文秀感激地望着花裳蝶,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讓出了位置言道:“好啊好啊,小蝶姐姐願意幫忙那最好不過了。”
只見花裳蝶來到劉飛的身邊,先拿起溼潤的毛巾,將文秀所畫擦了個乾淨,然後取來油彩,一點一點地塗抹在劉飛的面部,手法溫柔細緻,顏色柔和清淡,一會兒工夫,劉飛黝黑的臉頰便完成了。
小蝶停下手,試探着問道:“劉公子,請您先看看,這個顏色可好?”
劉飛左右轉了轉頭,仔細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滿意地點頭稱讚道:“嗯,不錯。”說着,又瞟着文秀言道:“這纔是常人應有的臉色呢。”
文秀見劉飛誇讚別人還不忘諷刺自己,頓時氣得七竅生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