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做人做事,都沒有十全十美的,百密一疏的事情時有發生,真的不必過分大驚小怪。連一向穩定的基因都有突變的可能,更別提其他事物了。所謂計劃趕不上變化,有了變化,坦然對面,靈活應變就是了。或許我們還應該感謝那些想象不出的變化,正是因爲這些變化,才讓我們的世界更加豐富多彩了。
第3-130問:如果你正在徒步,旁邊有人在騎馬,你看一定會很羨慕吧!不過要讓你用自己的雙腿來換這匹馬,你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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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淫猴”自知今日自己是插翅難飛,情急之下挾持了知府何大川作爲人質,喝令院中侍衛放下武器,全部集中到另一側的牆角。
當然,他並未忘記把守在房頂處、妨礙自己逃脫的彪形大漢韓良棟,也命令韓良棟從房頂回到院中,與侍衛們呆在一起。
衆人唯恐這淫賊傷害到知府大人,因此誰也不敢貿然出擊,只得一一按照淫賊的話照辦。
李皓軒雖自持輕功蓋世,可在此情形之下,也有些束手無策,只得順從聽命,放下了手中的長劍。但他的一雙俊朗的眼眸一直緊緊盯住那淫賊的雙手,並用眼角的餘光掃着文秀的舉動,等待着巡按大人的指示。
此時,那“淫猴”單手鉗住何大川的喉嚨,一步一步警惕地緩緩後退,逐漸拉開了與另一側牆角處衆侍衛之間的距離。
何大川此刻只覺得自己喉嚨處如針刺一般難受,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了,肥厚的雙手不知所措地哆嗦個不停,甚至下巴上的贅肉都在恐懼地顫動着。
這一突然的變化讓何大川措手不及,他剛剛還在與劉師爺一起悠然地想要提前慶祝此役的勝利,可轉眼的工夫。自己便成了人家手中待宰的羔羊,只能任由賊人擺佈。
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一顆心簡直已經快要跳出了嗓子眼兒,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那早就僵直的雙腿都有些麻木了,只能遷就那賊人的力道,遲緩地移動着。
面對急轉直下的形勢,文秀真是心急如焚,但畢竟她在警校嚴格訓練了五年。並有着多次實戰的經驗。因此,秀秀努力保持着鎮定,一雙眼眸關注着“淫猴”的一舉一動。
其他侍衛都已按照淫賊的要求退後到了角落之中。劉飛也哆哆嗦嗦地爬到了牆角,只有文秀一人仍立於院中,與淫賊保持着原有的距離。
那“淫賊”打量一下亭亭玉立的文秀,見這女子也頗有姿色,又想起了閨房之中。這女子對自己厲害的一擊,不覺腹部有在隱隱作痛。他不禁怒火中燒地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文秀見淫賊主動與自己搭訕,漆黑的眸子靈光一閃,嘴角微動,露出一個看似輕鬆的笑容,柔聲說道:“呃。這位大俠啊,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秀秀一邊說着,一邊悄悄向前邁出了一步。
豈料。那淫賊十分警覺,雙指稍一用力,那指甲便嵌入了何大川的頸部的肥肉之中,厲聲斷喝道:“站住,你別過來。”
何大川只覺得疼痛難忍。表情扭曲,口中傳出了痛苦的呻吟聲。
文秀見狀。忙止住了腳步,雙手舉過頭頂,假裝驚慌地急速言道:“哎呀,大俠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我方纔只是太過擔心我家老爺,並非有意冒犯。”
“淫猴”原本忌憚秀秀的武功,現在見她如此順從,心中略略踏實了些,冷笑了一聲,輕蔑地言道:“大俠?哼,現下你肯叫我一聲‘大俠’,可是心中仍在罵我這個‘狗賊’吧?”
文秀一見,心中暗道:嘿,原來這個“淫猴”還記仇了。於是忙裝出一副惶恐的模樣,美眸流轉,擺手言道:“怎麼會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說完,羞澀地低垂下眼簾,用手輕揉着自己的肩頭。
那“淫猴”見剛纔還給了自己迎面痛擊的女子,現在竟如此怯懦,心中甚爲得意。他嘴角一撇,痛快地怪笑了幾聲,暗道:看來今日天不滅我啊!
文秀眼眉一挑,見那淫賊驕傲地狂笑不止,嘴角不禁掠過一絲詭異的笑容。她偷眼瞟這淫賊,用顫巍巍的聲音勸道:“呃,大俠啊,咱們有話好商量,你可千萬不要傷害了我家老爺啊。”
秀秀一邊與那淫賊周旋,一邊用眼角的餘光一掃李皓軒。皓軒立刻會意,他知道,秀秀這是在盡力吸引這淫賊的注意力,而自己則要趁那賊人鬆懈之時,想辦法救出何大人。於是皓軒雙手背於身後,已將暗器握於掌心,悄悄調整着自己的位置,以求最佳的出手角度和時機。
那“淫猴”只留意防備着秀秀,卻完全沒有注意到李皓軒。他聽了秀秀的答話,奸詐地笑道:“怎麼?你這樣關心這個老頭?他是你什麼人?你又是何人?”
“他是我家老爺啊。”文秀脫口答道,隨後又眼珠一轉,含笑言道:“我嘛,我是老爺的貼身丫環。”
“你胡說!”那淫賊用另一手指着文秀罵道:“一個小丫環如何會有這樣好的身手?更何況方纔我明明聽見有人喚你爲‘大人’。”
文秀頑皮地一笑,雙手一攤,無奈地苦笑道:“對啊,我是大人,不是孩子嘛。”
“淫猴”一聽這話,氣得七竅生煙,憤然罵道:“臭丫頭,你敢戲弄於我!”言罷,展臂向着文秀準備發出暗器。
衆人見狀皆是大驚,都替這位巡按大人捏了一把汗,劉飛更是擔心秀秀會因此上前與那淫賊硬拼,心中如火煎一般。
而文秀早就預料到了“淫猴”的震怒,她迅速雙膝點地、跪了下來,蜷縮着身子,悽然求饒道:“哎呀,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啊!”說完,淚眼朦朧地望着那賊人。
巡按大人這一跪,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衆人大跌眼鏡,連劉飛都不禁暗自讚歎着秀秀的好演技。
“淫猴”一見眼前這位美女梨花帶雨的樣子,頓時有些心軟,緩緩放下了擡起的手臂,心中那點怒火已消了大半。
雙眸飽含着瑩瑩淚水的文秀見自己的危險已經化解,於是大着膽子試探道:“呃,多謝大俠寬宏大量。不過,大俠啊,我們大人體態臃腫,你挾持起來也不方便,你又這麼喜歡女子,那不如用我來換下我家老爺,如何呀?”
此言一出,衆人好懸笑出聲來。那“淫猴”更是哭笑不得,咬牙切齒地言道:“臭丫頭,你倒是打得如意算盤啊!你家老爺是朝廷命官,一方知府,而你呢?不過是個黃毛丫頭,如何能與你家老爺相提並論?”
文秀假裝恍然大悟的樣子,眯起一雙眼眸,笑道:“哦,那是,那是,還是大俠思慮周全啊。”
“哼,少廢話,叫你家小姐出來!”那淫賊突然之間神情一轉,厲聲呵斥道。
文秀一驚,暗道:嘿,怎麼這淫賊這會兒又想起何雪盈了?難道說他要丟下何大川,改換挾持雪盈?
“快點,去啊!”那淫賊不耐煩地催促着。
文秀只得站起身來,應付道:“好,好,我這就去,這就去啊。”
秀秀轉身剛跑出幾步,還未奔出院子,便見何雪盈哭着衝了進來,口中悲切地呼喚着:“爹爹!”
秀秀輕嘆了一聲,暗道:不妙,我還沒來得及叮囑何姑娘,她便在這淫賊面前現身了,看來一切都只能隨機應變了。
她幾步來到了何雪盈的身邊,趁着用手攙扶雪盈的機會,背過身去,語速極快地悄聲囑咐道:“姑娘別急……”
誰知道那何雪盈見淫賊擄劫了自己的父親,當下焦急萬分,心中和眼中便只有自己的父親了,連身邊文秀的話都已聽不進去了。
何雪盈不顧一切地衝向那淫賊,口中聲聲喚着自己的父親,央求那淫賊放了父親,精緻的面龐上早已淚如雨下。幸好一旁的秀秀假借攙扶之際及時攔住了情緒激動的雪盈。
那淫賊一見自己傾慕的女子再次出現在眼前,那目光竟然不似先前那般貪色,卻變得冰冷之中帶着一絲憤恨。他聲音尖銳地喝道:“你這臭丫頭,原來這一切都是你設下了圈套!”
何雪盈此刻已哭得渾身無力,倚靠在文秀的身旁,有氣無力地掙扎着哭道:“快……快放了我爹!”
文秀一邊照顧着雪盈,一邊隨聲附和道:“就是啊,大俠,你看,大小姐已經來了,我們都按照你說的做了,你還不趕快放了我家老爺。”
那淫賊肆無忌憚地仰面大笑,惡狠狠地命令道:“何雪盈,你給我過來!”
何雪盈一聽這話,整個人一怔,愣愣地就要移步上前。文秀見狀,忙擋在了雪盈的身前,背過身去,假裝阻攔大小姐,口中悽慘地勸道:“哎呀,大小姐啊,你不能過去,不能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