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有人說,人生如弈棋,一步失誤,滿盤皆輸,這是多麼令人悲哀之事啊。可是人生有時還不如弈棋呢,不能再來一局,亦不能悔棋。選對事業可以成就一生,選對生活方式可以健康一生,選對朋友可以智能一生,選對環境可以快樂一生,選對伴侶可以幸福一生。大家慎重啊!
第4-6問:你能原諒別人的無心之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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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飛心平氣和地淡淡一笑,抱歉拱手,躬身施禮,自豪地答道:“呵呵,在下劉飛,乃是文巡按府上一名幕僚。”一邊說着,他還故意用手一指文秀。
那陶知縣見眼前這位劉飛儒雅大方、處亂不驚,倒不像是個騙子,於是心中頓生疑慮:莫非是手下人看錯了?他一邊暗自思忖着,一邊偷眼瞟着“板凳師爺”。
而他身邊的這位“板凳師爺”聽過之後則是仰面大笑,口中不屑一顧地言道:“哈哈哈,哎呀,真是奇了,這個假巡按身邊竟然也有一位假師爺!這可真是裝得太像了!”
對於“板凳師爺”的嘲諷,劉飛淡然處之,只向着陶知縣一抱拳,不卑不亢地質問道:“知縣大人,你憑何斷言我們大人是假冒之人?”
見劉飛如此理直氣壯,陶知縣自己倒是先有些心虛了,他狠狠瞪了自己的師爺一眼,這才讓“板凳師爺”收起了肆無忌憚的嘲笑。
陶知縣乾咳了幾聲,聳了聳肩膀,裝模作樣地言道:“據本官師爺查明,她是個女子,怎麼可能是當朝巡按呢?”
此言一出,劉飛不由得心中一驚,偷偷用眼角的餘光瞟了瞟秀秀,暗道: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怎會知道秀秀女扮男裝了呢?
不過,心中疑惑的劉飛。表面上卻仍不露痕跡。他故作好奇地緩緩追問道:“哦?大人又怎知她是個女子的呢?”
那陶知縣本以爲自己點破了假巡按的真實身份,眼前假冒的師爺應是一副大驚失色的樣子,卻沒想到恰恰相反,這位劉師爺竟還能如此平靜地繼續追問下去,他不禁渾身一顫。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
知縣身旁的“板凳師爺”見大人不答話。便又自作主張地擅自言道:“哼,哪裡見過堂堂巡按竟住在這樣簡陋的小客棧裡的?”
“啊哈哈哈哈……”劉飛一聽這話不禁大笑不止。
而被困在鋼刀之下的白玉嬌聽着劉飛這慎人的笑聲,不禁嘴角一顫。心中暗道:哎呀,劉師爺啊,你到底行不行呀?
玉嬌六神無主地轉頭望了望秀秀,而秀秀雙眸一閃,向着玉嬌遞出一個堅定的眼神。因爲她從阿飛這詭異的笑聲中聽出了些許希望。
劉飛大笑了半天,直到陶知縣聽得身上直髮顫,而“板凳師爺”已是極度不耐煩,揮手阻止道:“你……你笑什麼?不許笑了。”
劉飛這才漸漸止住了笑聲,眯起小眼睛望着知縣大人。口中朗聲辯解道:“請問大人,我朝律法,有哪一條規定說巡按大人就不得住在環境簡陋的客棧之中的?”
“這……這倒沒有……”陶知縣一下子被劉飛問住了,一邊撓着頭一邊隨口答道。
劉飛立刻抓住了把柄,厲聲言道:“既如此,那你們憑何斷定住在此處的就是假巡按呢?”
陶知縣張口結舌。忙向着身旁的“板凳師爺”使眼色求助。他的師爺忙上前高聲爭辯道:
“我剛纔親眼所見,這個人在市集上買胭脂,那討價還價的樣子,活脫脫一個小婦人的嘴臉。哦,還有啊。回來之後,她還在屋中和那個女人一起將胭脂塗抹在了臉上。難道這還不是女人嗎?”
劉飛一聽這話,轉頭瞟了一眼文秀和白玉嬌,見兩個人皆沉默不語,便知知縣師爺所言不虛,心中暗道:秀秀啊秀秀,你在搞什麼鬼呀!
他眼眉一挑,故技重施,又是仰面大笑了一陣,好半天才勉強收起笑容,輕嘆了一聲,來到知縣身邊,緩緩質問道:“大人啊,我朝律條,又有哪一條規定巡按大人就不能上街買胭脂了?”
“呃……”陶知縣自然是無言以對,而“板凳師爺”則早料到了劉飛會有此一問,於是強弩着對峙道:“你休得狡辯,試問,哪個大男人會上街買胭脂水粉這些女孩子用的東西?”
陶知縣一聽這話,忙附和道:“呃,對啊!這就說明她不是個男人!”
這一回,還不等劉飛答話,文秀忙積極地爲自己辯解道:“我是幫自己老婆買的,不行嗎?”
“板凳師爺”一聽,嘴角一撇,幾步躥到秀秀的面前,凶神惡煞一般地怒吼道:“你胡說,我明明看見你買了兩盒,還把胭脂塗到了自己的臉上!這你又如何解釋呀?”
文秀抿嘴一笑,雙頰緋紅,含情脈脈地望着白玉嬌,柔聲言道:“怎麼?人家小兩口被窩裡這點事兒,你們也要打聽打聽嗎?”
此言話音未落,就連陶知縣帶來的那些官兵都不禁掩口偷笑了起來,窘得陶知縣和“板凳師爺”尷尬不已。
劉飛順勢來到了文秀的跟前,苦笑着搖了搖頭,展臂將陶知縣和他的師爺推到了一旁,口中威嚇道:“黃州知縣,你也太放肆了,竟敢如此對待八府巡按,這可是要掉腦袋的重罪啊!”
被劉飛這樣一嚇唬,陶知縣和他的師爺皆是渾身一顫,陶知縣側身掩口悄聲對師爺言道:“莫非你當真看走了眼?”
“板凳師爺”一想,自己現在若是承認了,豈不立刻被兩位大人活剝了?他心一橫,嚥了咽口水,壯了壯膽子,躲在自家大人身後放聲言道:“好,就算他是個男人,那他又憑什麼說自己是八府巡按呢?我家大人又沒有看見證據,自然是不肯相信的。”
劉飛長嘆了一聲,頷首言道:“好吧,那就讓你們看看證據。”言罷,他來到牀前,從裡側枕邊一一拿出“御賜三寶”放在了桌子上。
陶知縣和“板凳師爺”瞪圓了眼睛看着桌子上的大大小小的盒子,心中皆是一震。陶知縣自己不敢上手,只好朝着師爺一努嘴。“板凳師爺”只好仗着膽子顫抖着伸出手來,打開了其中一個官印盒子。
而在這同時,劉飛則在一旁冷如冰霜地言道,“到底是真是假,你們可要看仔細了。”
“板凳師爺”拿出官印讓陶知縣一看,這位知縣大人立刻嚇得腿都軟了,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口中小聲喃喃自語道:“啊?原來真是八府巡按啊!”
知縣聲音雖不大,但他手下這些官兵卻聽得明白。衆人大驚,緩緩放下了手中的鋼刀,自然,也放開了文小寶。小寶一下子撲到了白玉嬌的懷中,委屈地呼喚着“娘”。
“板凳師爺”一聽這話,忙扶着自家大人在地上跪好,磕頭言道:“哎呀,小人不知巡按大人到此,得罪之處,還望大人見諒啊!”
見知縣大人都跪倒磕頭,衆官兵也都“呼啦”跪倒一片,一個個頭都不敢擡一下了。
恢復了自由的文秀舒展了一下筋骨,幾步踱至了劉飛的身邊,悄悄向着他豎起了大拇指。而劉飛則眯着小眼睛不屑地一撇嘴,心中暗道:你這丫頭今後少給我惹是生非才是正理。
此時,那陶知縣還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一個勁兒地磕頭呢,口中一再求饒:“下官不知文大人巡察到此,一時疏忽,誤信人言,這才誤會了大人,還望大人千萬不要怪罪啊……”
文秀轉頭一看,長嘆了一聲,劍眉一挑,不怒自威,厲聲言道:“陶知縣,你起來吧。本官不再追究了。”
知縣一聽此言,忙感激涕零地叩首言謝,這纔在師爺的攙扶下哆哆嗦嗦地站了起來,靜立在了一邊,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劉飛則幾步來到知縣身邊,冷笑着調侃道:“怎麼?知縣大人,你還不走嗎?等着我們大人請您喝茶不成?”
陶知縣忙擺手言道:“呃,不不不,下官告退,下官告退。”
話還沒說完,他便帶着自己的師爺連滾帶爬地退出了客棧房間。他們兩人直到回了縣衙,這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溼了。
陶知縣走後不久,李皓軒兄弟也正好趕回了客棧,見熙熙攘攘撤退的官兵,還正心中疑惑呢。兩個人急急地回到了房間,正聽到秀秀向着劉飛敘述自己早上的縣衙之行。
“事情就是這樣啊,我也沒想到他們事後還會跟蹤我來到這裡,我以爲教訓完了就沒事了呢。”文秀低着頭,嘟着嘴巴不情願地言道。
劉飛陰沉着臉,狠狠白了秀秀一眼,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痛心疾首地說道:“我說,秀秀啊,你做任何事之前就不能和我們商量一下嗎?方纔有多危險,你知道嗎?”
就連白玉嬌也坐在牀前,懷中抱着小寶,驚魂未定地附和道:“就是的,今日若不是劉師爺及時趕了回來,化解了一場危機,咱們還不知道會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