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平靜的湖面鍛鍊不出精悍的水手,安逸的日子打造不出生活的強者。面對困難許多人望而卻步,就彷彿面前是一條攔路的小溪一般。其實,勇敢一點,擡腿跳過去便是了,就這麼簡單。困難面前,我們最先需要的是擡腿的勇氣。不過別忘記跳躍行動之前冷靜地判斷一下小溪的水深哈。
第3-124問:遇到挫折和失敗的時候,你也會如秀秀這樣自信和樂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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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迎風立於大柳樹之下,低垂着眼簾思索了好一陣,這才猛然間一擡頭,細長的劍眉一挑,深深吸了一口郊外清新自然的空氣,嘴角掛上一絲堅定的笑容,口中言道:
“好吧,我相信劉師爺的直覺,只要咱們再堅持一下,定會揭開那真兇的面紗!”
見秀秀又恢復平日裡的自信與開朗,一旁的劉飛和李皓軒心中都舒了一口氣。三個人一邊討論着剛剛“一品香”裡的試探結果,一邊走在城外林間的小路之上,準備返回段家莊。
文秀此時雖已然在臉上恢復的笑容,但心中依舊有些沉重。她轉頭望着林間淒涼的秋色,踏着小路之上的層層落葉,低眉嘆息道:“哎,畢竟我不是福爾摩斯啊!”
劉飛和李皓軒一驚,完全不懂得秀秀口中的“福爾摩斯”四個字。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又都詫異地望着秀秀,劉飛劍眉微縱,狹目問道:“富而莫思?這是何解呀?”
文秀調皮地豎起一根手指,故意在劉飛的眼前晃悠着,略帶得意地答道:“這是一個人的名字,他可是個有名的大偵探呢!能破解不少懸案、疑案呢!”
劉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心中暗道:這隻怕又是秀秀家鄉之人,可能在當地頗爲有名吧。
而李皓軒漲紅了臉,好奇地打聽道:“此人複姓‘富而’嗎?從未聽過如此怪異的姓氏啊。”
文秀一聽這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銀鈴一般的笑容響徹山林,一雙明眸彎彎如皓月。她捂着肚子嘲笑了好一陣子,才終於勉強止住了笑聲,滿不在乎地擺手言道:
“李大哥,纔是這樣呢,他的全名是‘夏洛克、福爾摩斯’。‘福爾摩斯’這四個字都是他的姓氏呢。”
“啊?這麼長的名字啊,真是聞所未聞啊。”李皓軒搖着頭慨嘆道。
望着皓軒驚歎中的俊俏可愛模樣,秀秀心中方纔那點鬱悶一掃而光。又開始與大家說笑了起來。
就要來到了段家莊前了,文秀忽然發現李皓軒一直低着頭,緊皺雙眉,彷彿在沉思着什麼重要的問題。於是秀秀湊到他的身邊,笑盈盈地問道:“李大哥。你在想什麼呢?”
李皓軒從深思中驚醒過來,羞澀地淡淡一笑,臉頰微微泛紅,小聲答道:“沒……沒什麼,我只是在想那範芷清……”話到一半,皓軒便將那後半句話又吞了回去。頭埋得更低了。
文秀見狀,忙假裝恍然大悟一般,雙掌重重一擊。故作驚訝地高聲言道:“哦?原來李大哥喜歡範芷清那樣的女子不成?”
李皓軒一聽這話,立刻羞了個滿臉通紅,他急急忙忙地擺着雙手辯解道:“不……不是這樣,秀秀,你萬萬不可任意胡言的啊!”
見李皓軒一副心急如焚的樣子。秀秀笑得更加燦爛了。而一旁的劉飛只好無奈地搖了搖頭,口中小聲責怪着秀秀的調皮:“你啊。就知道欺負皓軒他們兄弟,一點沒個正經!”
文秀一聽,忙擡起袖籠,掩飾着自己嘴角的偷笑,低垂下眼簾,用自己長長的睫毛遮住那彎月一般的美眸。
劉飛不再搭理秀秀,只好奇地問李皓軒方纔究竟想起了什麼。而皓軒尷尬地一笑,答道:“我是在想,這範姑娘有些奇怪。”
“哦?怪在何處?”劉飛關切地追問道。方纔的“一品香”之行,劉飛並未親身參與,因此他不願輕易放過皓軒口中的任何一點信息。
李皓軒漆黑的眼眸一閃,略略整理了一下思路,答道:“都說範姑娘怕見生人,可是我和韓家兄弟才一落入她家院中,她便打開窗子一旁觀瞧着,一直到我放出白煙,方纔離開窗前。這哪裡像是個怕見生人的姑娘啊!”
文秀聽了這話,也破感興趣地湊了過來,美眸流轉,手打響指,笑道:“或許她膽子雖小,但生性好奇,不知道院中發生了什麼事情,這纔打開窗子看個究竟吧。”
李皓軒對於秀秀的解釋不置可否,歪着頭又思忖了一下,俊美的臉龐上仍掛滿了疑惑,緩緩言道:“或許吧,可她在之後回答韓家兄弟提問之時卻只說自己朝院中看了一眼而已。此處,她爲什麼非要說謊呢?這一點我怎麼也想不通。”
劉飛倒是贊同李皓軒的觀點,頻頻頷首附和道:“的確,她完全沒有必要隱瞞的。”
文秀望着劉飛那深邃的眼神,小眼珠一轉,試探着再次解釋道:“也許審問之時,她心中害怕,所以未敢說明真相吧。”
李皓軒長嘆了一聲,繼續言道:“原本,我還以爲那開窗查看的人是婁氏,可後來聽到答話的聲音,才知道是範姑娘。”
此言讓劉飛眼眉一挑,似乎從中發現了什麼線索。他雙眉緊鎖,神情嚴肅地說道:“這樣說起來,倒的確有些奇怪。範芷清的母親明明說她的女兒生性羞澀,怕見生人,可如何家中發生了變故,卻是她的女兒首先答話呢?那婁氏經營繡莊,也應是見過些世面的呀!”
文秀暗自分析着劉飛的話,口中卻輕蔑地嘆道:“哎,可見女人多變,時常會表裡不一啊!”
“表裡不一?”劉飛口中重複着秀秀的話,這四個字讓他的頭腦中靈光一現。
他眯起小眼睛沉思了良久,才嘆氣頭來深深吸了一口氣,面帶驚詫地小聲言道:“難不成這個範芷清背後另有隱情?”
“表裡不一而另有隱情?”文秀手託香腮,細細思忖着劉飛的話,突然,她恍然大悟,一下子躍了起來,眉飛色舞地言道:“難道說這個範芷清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淫猴’嗎?”
此言一出,李皓軒嚇了一大跳,大大眼眸瞪得溜圓,口中結結巴巴地脫口言道:“不……不會吧,那淫賊竟是個女子?”
劉飛倒是頗爲鎮定,只緊盯着秀秀,心中暗道:這丫頭果然大膽,方纔我還未敢言明,她倒是不管不顧地立刻一語道破。
文秀如水的眸子中閃出一絲希望,興奮地問道:“李大哥,你好好想一想啊,咱們一直認爲那淫賊和一品香有着莫大的關聯,既然一品香之內不曾藏有他人,那麼可疑之人就只剩下婁氏母女了。”
李皓軒那驚訝的表情仍不曾減退,一雙朗目緊緊盯在了文秀的身上,心中暗自思量着秀秀的每一句話。
“李大哥,依你看來,那婁氏的身形、步法,可與那淫賊相似?”文秀神秘地問道。
李皓軒急忙搖了搖頭,笑道:“我已細細觀察過了,那婁氏的確不會半點武功,不會是那淫賊的。”
文秀雙掌一擊,眉宇間盡是興奮地進一步言道:“那麼現在可疑之人就是範芷清了。我問你,她的身形如何?可有長髮?”
“範姑娘倒是步態輕盈,不過看起來內力不足。”李皓軒脫口答道。
他回想着範芷清出現在屋中的一舉一動,腦子裡忽然憶起了一個片段,那便是婁氏將女兒擁在懷中的時候。範芷清一側身,那一頭烏黑如瀑的秀髮從肩頭垂下,絲絲分明,她水蔥似的手指遊走於漆黑的髮絲之間,黑白分明,倒是讓裡皓軒記憶猶新。
“長髮是自然的……”皓軒沉浸在回憶中繼續言道。
文秀莞爾一笑,洋洋得意地昂起頭,裝模作樣地言道:“看吧,與那淫賊完全相符。”
李皓軒甩了甩頭,努力讓自己清醒起來,仍皺眉不展地言道:“我還是不能相信,一個女子,如何能殘害其他少女呢?”
劉飛見皓軒始終不能理解其中的玄妙,於是輕嘆了一聲,小心翼翼地提示道:“倘若她不是女子呢?”
“什麼?這怎麼可能?”李皓軒不禁大爲驚訝。
文秀不屑一顧地轉過身去,背對着李皓軒,故作輕鬆地言道:“我能女扮男裝,他就不能男扮女裝嗎?”
“大人,你的意思是,範芷清他原本是個男子?”李皓軒終於參透秀秀和劉飛的想法,不禁大跌眼鏡。
“如果說那範芷清本爲男子,是爲掩飾自己的身份,才故意男扮女裝的,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劉飛頷首言道,“他藏身一品香,見到了感興趣的女子,便尾隨至其家中,夜半無人之時,伺機將其迫害。”
“對,就是這麼回事!因爲誰也不會想到作案的淫賊竟會是一名女子,因此他這半年來從未被人懷疑過!”文秀含笑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