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暗黑色的牆上,明黃色的‘百’字在夜明珠的照射下閃着耀眼的光芒。
那上邊充滿的盡是神聖的光啊!
那是百里一族的標誌,那是曾經貫穿整個北辰的標誌,那是一種勢不可擋的威嚴,那時候的他還小,已經記不太清,現在又重新見到了,那種心情簡直無法言喻。
容齊跟他自然是不一樣的,雙手立於背後,緩緩超倆邊走着。
楚暮急忙回過神,跟了上去:“我說,你怎麼不早說這裡是你的地盤?”
早說幹嘛?
容齊故意放出不悅的情緒看着他,語氣清冷:“看來幾天沒拿出主子的威嚴,你又開始蹦噠了。”
“額——”楚暮頓時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望着容齊眨了眨冤枉的眼。
容齊從鼻間嗤出一絲聲音,繼續朝暗室裡邊走去:“與我去下達命令,等下換了衣衫,隨我一起進宮,這次進宮非同小可,萬不能出一絲閃失。”
“是,我知道。”楚暮望着他嚴肅的神情,很正經的答。
繞過很多個彎道,路上他見到了不少黑衣人,都有條不紊的走着,好似是在巡邏一般,但對他們卻沒有一絲異樣。
這時,對面走過來兩人,從裝束打扮來看,比那些巡邏的人要高上不止一個等級。
“主子,主子你回來了。”兩人迎了上來,屈身朝容齊行禮。
容齊淡淡應下,繼續朝裡走,兩人跟在後頭。
楚暮頓時覺得自己無比失敗,明明他的面具做得很好,爲什麼這麼些個人全都一一猜出容齊了呢?這就不太好玩了。
“青龍,白虎,我身後這位是前朝慕丞相的兒子,楚暮,你們認識一下。”容齊淡淡道。
青龍與白虎望向楚暮時也沒有停下腳步,楚暮打起了精神,剛要和他們打招呼,就見兩人又平淡無奇的將眼神收了回去。
“這。。。”
算了,就當他沒有過打招呼的準備。
想着,也傲嬌的擡起了頭顱,跟着容齊的步伐向前走去。
路上,楚暮這才得知,這裡便是銀樓的基地。
銀樓的人都是知道銀面的身份的,但只有少數知道容齊的身份,比如青龍白虎這等比較重要的人。
而且這裡,並不是所有的銀樓人都在,若是將所有的銀樓人都聚在一起,若是出事了,豈不是給被人做好了將它們一鍋端的準備?
就像唐門那樣。
銀面此次來這裡就是爲了今晚的行動,在安排了一百鐵面人在今晚襲擊桃央和赫連太子還有二皇子後,他又帶楚暮去了樓內,找了一套夜行衣穿上。
當容齊換完衣衫出來的時候,楚暮不僅詫異:“你幹嘛將面具撕了?”
容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淡淡答:“銀面便是銀面,爲何還要使用這張假面?”
好吧。。。
楚暮眨了眨不太懂的眼睛,認了。
是夜,赫連皇宮內。
赫連雄正懷抱美女,品着美酒,過着****的生活,但他臉上的表情卻不那麼愉快,倒有幾分氣憤與失落在裡邊。
懷中的美人用纖纖玉指捏了一塊牛肉,投喂到他的口中,笑顏如花:“太子殿下,今夜花好月圓,您爲何愁眉不展呢?”
赫連雄重重一哼:“花好月圓?在這沒被禁下去,本宮馬上就不圓了!”
美人兒見他隱隱有發火的徵兆,便不敢再說話。
宮中的人皆知,太子殿下和二皇子向來不和,這次太子殿下被禁足,多半有二皇子的手筆。
“今朝有酒今朝醉,這是誰說的來着?”赫連雄說着,又悶了一口酒:“老二的勢力越來越龐大了,有直逼本宮之兆,本宮若不再擴大勢力,這太子之位就危險了。”
“太子殿下不是在像桃源的那位提親了麼?聽說桃源的那位手上可有不一般的權力呢!”美人兒再次出招。
只是,他不說這個還好,說了赫連雄就更氣憤。
“啪——”
上好的玉鼎被摔碎在地上,赫連雄咬牙切齒:“裝清高的女人,一次次的拒絕本太子,要不是她手上那神秘的權力,本太子怎麼接近他。”
心下暗暗發誓,若是得到桃央,得到了她手上的實力,一定要折磨她到死。
美人兒嚇了一跳,老老實實的不敢再說話。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好消息,桃源來信兒了!”一位小太監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雙手奉着一封信。
赫連雄募地來了精神,將懷裡的美人兒推開,激動的站了起來:“桃源來信了?”
“是是是。”太監連連答應了三聲,將手上的心奉了上去。
赫連雄激動的將新拿了過來,看見上面的內容,微微露出疑惑的表情,卻掩飾不住眸中的興奮。
“好!好!本太子翻身的機會來了。”
被推開的美人兒捂着腰,眸中微微閃爍。
只見赫連雄回了一宿向旁邊吩咐着:“來人,給本宮準備準備,本宮要出宮,城外回見桃央小姐。”
“太子殿下,你還在禁足啊!”美人兒好心好意的提醒,擔憂道:“若是被皇上與二皇子知道了,二皇子又要藉機——”
“又要藉機怎樣?”赫連雄眼裡發出狠厲的光芒。
這次,他二皇子再也別想拿他怎麼樣了,只要他今晚拿下桃央這個女人,呵呵。。
漸漸的,赫連太子眼中發出胸有成竹的光芒。
榆次同時,二皇子的宮殿,貼身的侍衛也送上了一封信。
一向精明睿利的二皇子沉穩的看完,嘴角揚起一抹陰謀得逞的笑容:“桃央,不虧本皇子追求你這麼久,你終究還會是我的。”
“來人,爲本皇子喬裝,城外會見桃央小姐。”
差不多同一時刻,太**中出來了兩位不像太監的太監,而二皇子的宮中,出來一位翩然公子哥,帶着以爲小書童,那翩然公子哥的容顏,赫然是赫連二皇子,赫連銘。
夜色的皇宮,上方,一隻只鳥兒飛過。
在銀色的月光下,皇宮的宮牆上,如鬼魅般的出現兩個黑衣人。
漆黑的眸子,在夜色下流轉,認真的觀察着皇宮的每一處。
“主子,桃央小姐的計謀已經開始了。”楚暮嗅着皇宮內的氣息,不放過一絲危險。
容齊點頭,朝着赫連雄的太子殿而去,楚暮在後邊緩緩跟上。
太子殿中,方纔還對赫連雄恭敬有加的美人兒,此事像個主人般坐在桌前,喝着赫連雄還沒來得及喝完的酒。
突然,她耳根微動,似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對旁邊的宮女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我要一個人在這等着太子殿下回來。”
她沒說一句話,都有一種嫵媚填在裡邊,活生生的尤物。
這種感覺,讓一旁的太監都忍不住爲她咽口水。
宮女和公公們低頭退下,大殿上一時間變得特別寂靜,只剩了她一人在飲酒。
“吱呀——”一陣風緩緩吹進了殿中,將一旁的帷幔吹的凌亂至極,四處飛揚。
風停,帷幔落下,容齊和楚暮的身影呈現在帷幔中。
桌前的美人睜開了被風吹的眼睛,一擡頭就見他們如此模樣,連忙跪下:“屬下參見樓主。”
容齊雙手背於身後,銀色面具泛着寒冷的光,目不轉睛的盯着桌前的美人兒,那眸色毫無情緒,毫無慾望,有的只是冰冷與威嚴。
“啊呸,這都什麼東西?”楚暮胡亂拍打着自己臉上的帷幔。
很不幸的,他被纏住了。
他心中是很想哭的,太子殿下啊,下次再有這樣的情況們一定要事先打聲招呼啊!
“咦?這美人兒不是……赫連雄那個廢物的女人嗎?”楚暮將帷幔扯開,驚訝的望着朱雀。
他曾偷偷來過赫連雄的宮殿幾次,差不多每次都能看見這女人和赫連雄在一起,奇怪的是她還不是赫連雄的妃子,好像是什麼美人謀士,陪吃陪喝還能陪睡的謀士。
容齊還真是神通廣大啊!
瞧這美人兒,五官長得甚是精緻,又有聰明的頭腦,赫連雄就是喜歡這種的,竟是容齊派來的。
贊極了!
美人兒迎着他打量的眸子,眼神頓時變得鋒利,那種冰冷刺的楚暮如同針扎。
“本座交代你的事情可有查探出來?”容齊清冷的聲音響在大殿上。
美人兒收回眼神,俯低身子恭敬道:“回樓主,赫連雄只知這種藥的存在,但他並不知道放在什麼地方,屬下試探過多次,都不曾試探出。”
容齊眸色漸漸陰沉,隱隱在醞釀風暴。
“樓主,在二皇子赫連銘的步步緊逼下,赫連雄的實力已經越來越弱,***中已有不少人選擇中立,或已投奔二皇子。”
“這件事以後再說,本座此次來只是爲了那藥。”
美人兒眸色漸暗,突然瞄準了楚暮身上的劍,奪過就要往自己心口上刺去。
楚暮眼疾手快,既是將劍奪下,低聲吼道:“你幹嘛?”
美人兒‘噗通’朝容齊跪下:“屬下沒用,沒能將夫人的解藥打探出來,屬下該死。”
“不必。”容齊聲音低沉,不鹹不淡。
美人兒愣在當場,不敢置信。
樓中知道樓主身份的,都知道他愛寧上陌愛的至深,凡是關於她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姑息一絲,寧上陌就是他心底最清晰的底線。
而樓主對於越了他底線的事情,便是殘酷的斬立決。
沒錯,這纔是樓主,什麼銀面與容齊都只是假象。
可是美人兒不知道的是,在與上陌的接觸下,她心目中那個殺伐的樓主,也有了人的感情。
“樓主,屬下近日對北辰皇的行蹤也多有研究,發現北辰皇最近去皇后宮中與往日要頻繁的多,以前,他一個月纔去一次的。”美人兒再次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