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齊只是寵溺一笑,颳了一下上陌的鼻尖,不顧衆人的注視將她摟進了懷裡,“你啊!這倒也不失爲是個好辦法,只是要疼個幾日,爲夫怕是不捨得的。”
變態!這兩人絕對是變態!
單于碧兒見此一跺腳,怪叫一聲扭過去了頭不去看容齊和上陌,只是扭過頭的那一瞬間,她看容齊的目光充滿了糾結和複雜。
文武百官個個都是人精,心知上陌說的話還有另一層意思,這女人手段殘忍,若是他們哪點做得不好讓她不順眼,恐怕他們小命不保。
於是乎,所有的官員心下都有了一個決定,不管事實如何,總之寧上陌就是對的,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時間一點一點慢慢的過去了,大臣們站了一天,武將們好說,但文官就沒那麼容易了,腦袋上的汗珠子啪啪的掉,抹了一回又一回。
“護城將軍帶容府丫鬟到!”
終於,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太監高昂的聲音纔在外面傳進來。
衆大臣皆鬆了一口氣,可算等來了。
“宣!”
傻皇帝在龍椅上坐了一天,除了茶水之外什麼都沒有進,也是乏得很,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身後的公公便高聲對外喊道:“宣護城將軍和容府丫鬟覲見!”
話落,門口便出現一高大一小小的身影。
單于碧兒暗地裡勾起一抹冷笑,寧上陌,今天我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是的,單于碧兒想着阿瑤會心疼的將她虐待寧上陌的說出來,只要她說出來,寧上陌就有了害她的動機,這樣,她就勝卷在握了。
阿瑤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前排的上陌,立刻眉開眼笑的奔了過去,只是礙着禮儀,她首先跪下朝着上手的皇帝行了一禮,“奴婢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了免了。”傻皇帝擺手示意她起身。
阿瑤一起身,就立刻依到了上陌的身邊,一副乖乖丫鬟的樣子。
“上陌的丫鬟阿瑤是吧?到是個乖巧的。”皇帝客套了一句,接着沉聲道:“不過朕聽說你不將西漠的公主放在眼裡,故意將她攔着不讓她見二公子,因此你還得了一巴掌,此事是真是假?”
“啊?”阿瑤聽了一臉迷茫,“回皇上,奴婢不知此事啊!”
“不可能!”單于碧兒跳出來怒指阿瑤,“你個賤婢,就因爲本公主不小心打了你一巴掌,你的主子便設計某害本公主爲你報仇,你看本公主的臉,都是拜寧上陌所賜。”
偌大的傷口呈現在阿瑤的眼前,將她嚇得登登的退後兩步,縮在上陌的身後,顫抖着聲音道:“單于公主怎麼說出這樣的話?奴婢真的沒有攔公主您啊!更不知道奴婢什麼時候受了公主您一巴掌,奴婢真不知道公主在說什麼。”
單于碧兒氣急,擡腳就要衝過來,“你還狡辯!難道你忘了你主子是怎麼爲你贖罪的嗎?”
上陌和容齊幾乎同一時間出手,將單于碧兒擋在一米開外,上陌厲聲道:“單于公主,寧某完全不知您懲罰丫鬟的事情,更別提爲丫鬟報仇一說,寧某的丫鬟也說了,您說的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寧某沒有理由去謀害您。”
單于碧兒被上陌強勢的態度怔住。
阿瑤弱弱的從上陌的身後探出了腦袋,“公主,自您進了容府之後阿瑤都是盡心盡力的應着公主的要求,不知哪裡惹了公主不滿?您可以直接說出來,沒有必要這麼大動干戈的。”
“主子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單于碧兒一個刀子眼便將阿瑤嚇得重新縮了回去。
有大臣機靈的開口:“啓稟皇上,阿瑤姑娘所說的話證明容夫人並沒有傷害單于公主的動機,依微臣之見,容夫人是冤枉的。”
“你知道什麼?”單于碧兒怒瞪那大臣,開口道:“本公主臉上的傷是拜寧上陌所賜,不是假的,就是寧上陌招來了無數的毒蛇,欲要毒死本公主,這是不爭的事實。”
大臣出口反擊單于碧兒污衊,單于碧兒氣的想要動手揍人,臺下一時間吵得不可開交。
皇帝頭疼的揉着太陽穴,卻見上陌此時正保持沉默。
身後的太監是個有眼色勁的,見皇帝的眼神落到上陌的身上,高聲開口道:“好了,各位大臣不要議論了,且聽正主來說。”
這話一出周圍瞬間安靜下來,皇帝這才緩緩說道:“上陌,對於此事你怎麼解釋?”
上陌端正身體,周身散發出冷意,“回皇上,單于公主說上陌找來無數毒物慾致她於死地,上陌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弱女子而已,何德何能能控制城外山上的毒物?這鍋,上陌不背。”
“你胡說,分明就是你在山中撒了藥粉,那些毒物纔會尋着味道而來,寧上陌你不要狡辯!今日清晨就是你設的一個局,故意將本公主引上城外山的,還不讓僕人們上山輔助,你分明就是蓄意已久。”單于碧兒兩眼發紅,怒瞪上陌。
“別急!”皇帝聽到這裡趕緊平復單于碧兒的情緒,皺眉問上陌:“上陌,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上陌還是從容不迫的表情,望向產於碧兒的眼神染上了一絲不屑:“皇上既然問起,那上陌便將今日所發揮是呢過的事情去哪不跟你講一遍。”
皇帝點頭。
文武百官瞬間將眼神全部投到了上陌的身上,期待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上陌清了清嗓子道:“衆所周知,夫君容齊一直以來都有舊疾,導致身體比常人都要虛弱幾分,這是上陌一直擔憂的事情,前幾日聽說有助於夫君病情的一種奇藥出現在了城外山,碰巧今日夫君舊疾復發,上陌一時心急,便要上山採藥,但不知單于公主從哪裡得知消息,非要跟着去。”
說到這裡,上陌突然停了下來,用怪異的目光瞄着單于碧兒。
這一瞄,可謂飽含深意,再加上方纔說的那一句話,讓人深深覺得單于碧兒能得知容齊房裡的事情,當是個不一般的人物。
“然後呢?”皇帝見上陌停住,納悶問:“後來怎麼了?”
上陌見單于碧兒正惡狠狠的瞪着自己,輕飄飄的收回了眼神,接着道:“山中兇險,上陌自是不願讓公主去冒險的,但公主執意前往,上陌無法,只能隨了她跟着,到了山上之後,如單于公主所說,確實不知從哪裡逃出很多毒蛇,不光是單于公主,就連上陌和夫君都狼狽而逃,直到下午才逃回城,只是逃的時候,不小心和公主失散,至於公主臉上的傷,上陌真的不知是爲何。”
說來說去,還是這最後一句話是重點。
單于碧兒差點氣的跳起來,指着上陌怒罵:“你胡說,寧上陌你個小人,分明是你這幾人受本公主欺壓,所以懷恨在心,所以來報復本公主的,你爲什麼不敢說實話?卑鄙小人!”
單于碧兒欲上前與上陌動手,被皇帝命人攔住。
上陌冷冷一笑,“單于公主自入住容府,與上陌雖談不上多好的交情,但總不交惡,談何上陌受欺壓而復仇之說?”
說完,上陌朝上首苦惱萬分的皇帝一拱手,“皇上,上陌本就知道城外山兇險,但擰不過單于公主的執着,所以在臨行前,上陌請公主立了一方字據,還請皇上過目!”
“哦?”傻皇帝彷彿找到了解決問題的大關鍵,連忙道:“快些呈上來!”
單于碧兒的臉色一白,連忙道:“皇上,您不要輕信寧上陌的話,那字據都是假的,都是寧上陌哄騙碧兒簽下的。”
“呵!”上陌冷笑一聲,”單于公主,這字據上可是有您的手印的,談什麼作假?”
自動忽視單于碧兒再說的話,上陌從容不迫的從袖筒裡將寶貝了一天的字據拿出來,公公連忙邁着步子走到她跟前,雙手從她手中接過,又邁起了小碎步走上了高臺。
“皇上,您看。”公公稱職的將字據在桌上平鋪好。
傻皇帝低首,緩緩看起來,看到後面,不由鬆了一口氣,這樣的話,就好辦多了。
“來,你將這字據上面的內容給衆位愛卿讀一遍。”皇帝的語氣終於帶上了一絲輕鬆,將字據拿起,遞給了在自己身後的公公。
“是!”公公接過,張口將字據上的內容讀了一遍:“本人單于碧兒,今與容二公子和寧上陌同行城外山,此次出行無論發生什麼事故,都與二人以至容府無關,一切事情皆由自己負責。”
公公話音剛落,上陌便高聲道:“那城外山乃是羣蛇居住的地方,有名蛇山,此時正出暖花開,羣蛇出動,上陌正是知道這點,所以極力反對單于公主一同前往。”
“稟告皇上。”容齊淡然開口,行了一個請罪的禮,開口道:“此事算是容某的疏忽,沒有攔的住公主,讓公主上了山,導致出了意外,但公主受傷一事,絕不是公主說的那般是賤內爲之。”
“原來如此。”傻皇帝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容二公子現在都發話了,或許寧上陌的話信不得,但容二公子在衆人眼裡的形象那是毋庸置疑的。
大臣們交頭接耳,最後推出了左相做代表。
“啓稟皇上,單于公主雖受傷不假,但公主所說的容夫人蓄意謀害的事情卻毫無一絲證據,相對而言,容夫人這邊且有字據爲之作證,臣等覺得,容夫人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