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雪絨就算是有兩張嘴也說不清了。
就在白亦暗暗慶幸的時候,段雪絨似是惱了,對着他的胸口就是一掌。
這一掌,可謂用了她十成的功力,掌風直逼白亦而去。
白亦嚇了一跳,連忙朝一邊躲。
段雪絨咬着牙轉了方向:“不是要揉一揉才能好嗎?你要的掌,爲何還要躲?”
“哎呀!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啊!”白亦一邊躲,一邊無厘頭的大喊。
這一喊,喊得醫館裡的人全部懷疑人生。
老掌櫃滿臉的不相信:“什麼?年輕人你的意思是她是你的妻子?”
和他有着同樣疑問的是醫館裡的病人,他們剛剛可是聽說,這姑娘的未婚夫是城中的富貴人家,取了個富家小姐將她趕出來了呢!
“不是,你們別聽他胡說,我不認識這個人!”
段雪絨怒瞪着白亦,和醫館裡邊的人解釋。
白亦見此,抓住了時機跳到段雪絨的身邊,一把將段雪絨攬進了懷裡,暗暗將她的手腕扣住,對着醫館裡邊的不住的抱歉的笑。
“抱歉啊各位,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就是她口中的陳世美,但我並不是陳世美,是她誤會了,所以鬧矛盾離家出走了,我根本就沒有娶什麼富家小姐,那都是一些想嫁給我的壞女人別人騙她的,她心思單純就信了。”
“哦~”
一票人恍然大悟。
段雪絨努力掙脫着他的禁錮,氣得不行:“你說什麼呢?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給我鬆開!”
白亦哪裡肯鬆?
低頭,附到了她的耳邊,揚聲哄着:“乖~不要一生氣就裝作和我不認識好嗎?我錯了,我馬上就把府中的女丫鬟全部趕出去,只留你一個女主人。”
“哦~”衆人再次發出一片唏噓聲。
原來真相是這樣的啊!
段雪絨見衆人這幅樣子,她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尤其是,方纔那位憐憫心極重的大樹還勸道:“姑娘,你就跟他回去吧!你看他可憐的,又裝心痛又來挨你打的,不就是想讓你開心一下,將氣出了?這麼好的男人,能爲你遣散府中的女丫鬟,趕緊抓住吧!”
我呸!
段雪絨的內心是崩潰的。
可是被白亦死死的困着,周圍的人又都是一種看任性妻子的眼神看她。
這樣的眼神,讓她感覺無力,根本就沒有了解釋的慾望。
突然,她咬了咬牙,對着困着自己的白亦問道:“你說我是你的妻子,那你可知道我叫什麼?我的出生年月是什麼?我父母又是誰?我身上又有那些胎記?”
白亦微微一愣,眼珠咕嚕嚕的轉。
醫館的人起鬨:“這位公子,小娘子實在考驗你呢!你可要把握好機會啊!”
有一些和白亦年齡差不多的年輕人,唯恐天下不亂,事情不大,拿着白亦和段雪絨開玩笑。
那位大叔也起鬨“就是,說啊!難不成你還真如小娘子所說,你們根本就不認識?”
這會兒,段雪絨的內心估計是感激的。
終於有個人懂她了。
可是,這懂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白亦下一句話就打斷了她的幸運。
“她當然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她說的我都能答得出來,當然,除了她身上的胎記。”說着,他低下頭曖昧的在段雪絨的耳朵邊上吐氣:“娘子,你可是從來不給我看你的身子的,最後一個問題當真過分了啊!”
“噗——”某個隱蔽地方,某人直接將喝下去的茶吐掉了一般。
我草了個白亦,絕了。
身後,阿瑤一副書童的裝扮,撓着小腦袋:“小姐,這茶又不可口嗎?您怎麼又吐了?”
“沒事沒事!不是茶的問題!”某位俊俏公子連忙擺手,示意阿瑤不要擔心。
對面,一襲白衣如玉的容齊,不緩不慢的搖着摺扇,脣邊掛着淡淡的笑意:“這茶是沒問題的,這人也是沒問題的,有問題的,在那醫館裡邊。”
阿瑤抿了抿脣,小姐做到這裡之後,吐了不止一次了呢!
呵呵。
沒錯,在白亦進入醫館的時候,她就已經帶着容齊和阿瑤在對面二樓的酒樓坐下。
當她看見白亦調戲段雪絨的時候將第一杯茶吐了出去。
聽到白亦用又柔又細的聲音說再來一掌的時候,將第二杯茶吐了出去。
當他看見白亦強抱住段雪絨的時候,第三杯茶也光榮犧牲。
至於這是第幾次?
不好意思,她真的忘了。
這廂,醫館裡的鬧劇還在繼續。
段雪絨還對反駁白亦認識自己的事實還存在希望。
就算又被他調戲了一回,還是不甘心的道:“既然我說的你都知道,那你就說啊!”
白亦嗤笑一聲,緩緩道來:“你叫段雪絨,今天十七歲,母親在你幼年時失蹤,父親叫段雲龍,娘子,最後一個……我就不說了。”
段雪絨愣在當場,她與段雲龍退隱已久,這人,是怎麼知道她的?
不僅如此,白亦還特別邪魅的一笑:“我不僅知道這些,我還知道你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段雪絨眸中閃過驚訝。
還不待她問出口,白亦就已經緩緩道來:“你喜歡吃清淡脆涼的素菜,不喜葷物,喜歡用自己用天然滑板製作而成的胭脂,但不喜歡將自己塗得花花綠綠,而且你有個習慣,緊張時便會握緊拳頭。”
突然,他頓下了聲音,募地將段雪絨的手舉在了大衆跟前,揚聲道:“就像現在。”
“哦~”周圍人頓時又傳來一陣唏噓。
與白亦差不多年齡的人起鬨:“這位姑娘,這麼熟悉你的人你就別任性了,還是趕緊跟她回家吧!”
“就是就是,這麼好的夫婿完不能錯過了啊!”
錯過個頭!
段雪絨十幾年從未動過怒,現在也有些忍不住了。
她不否認白亦說的都是對的,而且她很震驚,竟然有人如此瞭解他,可是她真的並不知道白亦到底是誰,他爲何要纏着自己?
Www▲ ttκд n▲ ¢ ○ 白亦見周圍的人已經漸漸信了自己。
轉身,朝老掌櫃的一笑:“這位掌櫃,謝謝你收留了內人,不日我會派重禮過來專程道謝的。”
口面上道謝是他的,重禮道謝還是上陌的。
那掌櫃的見了他的令牌後,哪裡敢受他的道謝。
連忙做了一個禮還回去:“哎呦,你們小兩口不過吵架而已,趕緊回去吧,什麼道謝的就不用了。”
白亦微微一笑,以示尊敬。
隨後,她便要帶着段雪絨離開。
段雪絨不斷的掙扎,不斷地說着:“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會和要這樣?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有什麼目的?”
出了醫館,白亦帶着她強行來到一處隱蔽的地方。
當然,這片地方不對上陌等人隱蔽。
誰讓他們在高處呢?
段雪絨知道自己打不過白亦,也掙脫不開,但她看得出來,白亦對自己並沒有生命上的威脅,索性也不再掙扎了,等着白亦將自己放開
果然,白亦到了沒人的地方,就將她放開了.
段雪絨立即退後了好幾步,理他遠遠的,和他保持距離.
白亦見此,眸裡劃過一絲懊惱,卻是迅速消失。
“段小姐,方纔,得罪了。”一轉眼,他便換了一副正經的樣子,看起來倒是儀表堂堂,順眼的很。
段雪絨望着他的如此善變,緊緊蹙起了眉頭,卻是不想說話。
白亦沒辦法,又做了一禮,主動解釋:“事情是這樣的,段小姐,小生名聲不大,但在江湖上也有一席之地,有次偶見段小姐,便一見傾心,可惜之後尋遍了江湖也沒有再見到你,此次聽人說你出現在大燕,便迫不及待的趕了過來,仿瓷啊多有冒犯,還請你原諒。”
“你是江湖中人?”段雪絨緊緊促進了柳葉眉。
白亦鄭重的點頭:“段小姐,小生仰慕您已久,能不能給小生個機會?讓小生與你共度餘生。”
說話就是這麼直接,毫不轉彎抹角。
段雪絨微微一愣,恐怕她也是沒有料到白亦是爲了這個過來的。
最奇葩的是,她應該也沒有接受過多少人的告白,純粹又段雲龍在前,再加上她與生俱來的清冷氣質,沒人敢罷了。
“那你方纔說的我的愛好,都是你從哪裡打聽來的?”她對此表示深深不解。
白亦淡淡的笑,儘量讓自己笑的向容齊靠近,緩緩道:“這些,都是小聲尋遍了聽聞過您的人,從他們口中得知的。”
多麼癡情啊!
多麼下血本啊!
其實……
這不過都是他猜的罷了!
像段雪絨這種沒有出嫁的姑娘,都不會吃大魚大肉的,不是每個人都像上面一樣大吃大喝還不長肉的,還有她臉上的胭脂。
呵~
他白亦怎麼說也閱女無數,這醃製一看就是自制的。
她段雪絨使神醫之女,對這些花花草草的肯定熟悉的,還有她指尖不小心染上的顏色,這一切都擺明了呢!
但是,段雪絨信了他的鬼話。
得知白亦是仰慕自己而來的,她心裡也有了底。
站直了身體,擺明了態度,決然道:“你來晚了,我已有意中人,而且我馬上就要嫁給他了。”
“啊?是誰?”白亦突然變了臉色。
那眸中的震驚和失落,極爲逼真。
段雪絨硬了心腸,緩緩道:“他是你永遠比不上的人,雖然你有一點和他差不多,但是你永遠比不上他的那種的那然的氣質,我愛他,誰都不能阻擋。”
完了,這中毒頗深啊!
上前,假裝失控的握上了段雪絨的肩膀,其實心裡並不假裝,情緒失去控制的問道:“爲什麼?我哪一點比不上他?我改,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好不好?”
段雪絨掙開他的肩膀,語氣決然:“你哪一點都比上他,你放棄吧!”
白亦咬牙:“我不放棄,到底是誰?雪絨,你是我的,誰也不能比我更加適合你!”
孃的,這話說的他自己就想吐。
然,段雪絨卻是聽了進去。
她眸光突然詭異的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