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笑笑的上陌的莫名其妙,尤其是心中的那個猜測,更讓她有些不安。
容齊見她日此,嘆了口氣撫上了她的小腦袋:“你看你又想到什麼地方去了,我不過是打個比方而已,你怎麼就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上陌蹙眉:“你這比方太接近現實了,讓人不能接受。”
她對銀面的擔憂一直就沒有放下過,他現在講,就像哪壺不提提哪壺一般。
容齊望着她低首的樣子沉了眸,思緒漸漸飄遠。
阿寧啊阿寧,如若有一天你知道了我就是所謂的銀面,你會如何呢?
黃昏。
上陌正坐在殿中休息,容齊拿了一本書看着,楚暮和阿瑤還有白亦晏紫四人,剛好湊成了一桌在打馬吊,至於這個戰績嘛……
好像一直是阿瑤輸來着,看她臉上的紙條,好似再沒有地方可以貼了。
這幾個人中,也就她的智商堪憂了。
大約是快要離開的緣故,上陌竟有些迫不及待了,只站在窗前,就開始思念大燕的風光。
這時,外邊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隨後太監尖着嗓子的聲音響起:“容二公子和夫人可在裡邊?”
上陌微頓,透過窗朝外。
只見一排排的太監站在門口,一個個的手上都捧着木盤,上邊蓋着紅布,也不知道里邊是什麼東西。
門口的宮女超太監行了一禮:“公公請稍後,我這就去稟告主子。”
上陌見那宮女就要朝房內走來,率先去了門口打開門,問道:“發生何事了?”
宮女行了一禮,便讓來者進了院落。
那公公見到上陌恭敬的行了一禮,示意人將手上的東西端上來,並道:“稟夫人,皇上得知公子與富人明日便要回國,特意拍奴才帶了些禮品過來,另外今晚皇上命人設了送客宴,還請公子和夫人當場。”
“送客宴?”上陌微微蹙眉。
這南楚皇是怎麼得知她明天就要走了?
晏紫見外邊的動靜,也不打馬吊了,雙手一推便跑了出去。
阿瑤在後邊追着喊:“喂!這一盤你就要輸了,你現在不玩就是耍賴!”
然,晏紫哪裡還搭理她。
蹦蹦噠噠的跑到了上陌跟前,見哪一種太監,瞬間瞭然道:“哦,你中午做了明日要回大燕的決定後,我便派人去和父皇通報了,怎麼說你和容齊都是大燕的重要人物,你還是我的好姐妹,定要隆重的一番才行。”
上陌輕笑,無奈道:“搞那麼隆重做甚?我是走,又不是來。”
容齊從後邊走上前,緩緩道:“據我所知,南楚皇是個極其好面子的,這一番大約也是爲了排場。”
這理由……絕了!
晏紫嘟起嘴,她老爹這時被嫌棄了?
總之,她老爹算計上陌這件事情,是被上陌給嫌棄了。
這邊晏紫還在想着,那邊上陌指揮衆人的聲音便淡淡響起:“你們將東西放下吧,回去後替凝眸感謝南楚皇一番,送客宴我們會到場的。”
送的便是他們,怎能不去?
那太監連忙應下。
指揮着衆人將東西放到房間的桌子上後,便帶領着他們下去了。
上陌望着哪一堆東西挑了挑眉,突然展顏一笑,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不如現在拆開看一下,反正到最後也是他們的。
“等等——”突然,一雙手抓住了她要拆東西的手。
上陌不解,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只見容齊輕輕從一堆禮品中夾出了一張紅色的紙,那紙上密密麻麻的寫着字,似是清單一樣。
上陌來了興趣,連忙湊過去看。
這一看不好,瞬間爆粗口。
“靠之!這些個東西里邊竟然還有別人的,南潯的也就算了,竟然還有銀面的!”上陌氣結。
末了,南楚皇還在下面提了一句話,大致意思便是,晏紫晏鳴自大燕回來時,南潯也給了她們很多好東西,讓他們帶了回來,所以這次,他定也要回些禮的。
至於銀面嘛~
就是說他們剛達成了協議,先送點東西培養培養感情。
上陌暈!
他們這是拿她當他們只見禮尚往來的搬運工了?
老貓不發威,當她是病虎啊?
“只留我們的,南潯和銀面的讓他自己去送,我纔不幫他們帶着呢!”南潯的也就算了,竟然還有銀面的!
銀面是個江湖人,整日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她若是帶了,去哪裡給他?
阿瑤在後邊弱弱的:“小姐,這恐怕不好吧,怎麼說人家也是一國皇帝啊!”
“一國皇帝又怎麼?她算計我的事情我還沒有跟他算賬呢!”
上陌將禮品清單往禮品堆裡一扔,開始發話,“將這些東西分一分,能留的留,不能留的分毫不差的還給南楚皇!”
晏紫冷不丁打了個寒戰,她爹真的把上陌惹到了。
求救的看向容齊,希望他能爲自家爹地說句話。
要說起來,自家爹也真是的,試探誰不好,非得試探寧上陌,不知道女人是最小心眼的麼?
這時,阿瑤聽了上陌的吩咐,不敢違抗她的命令,乖乖的上前就要分着禮品。
容齊一個眼神過去,白亦瞬間上前,將阿瑤強行撈了回去。
上陌瞪眼:“白亦你做什麼?”
白亦被嚇到,‘咕咚’吞了一口口水。
“阿寧,南楚皇既然給了,浙西額東西便帶着,能不能到南潯的手上還不一定呢,銀面的就更不用說了。”容齊的聲音突然響起。
在這大殿中,是多麼的突兀。
晏紫猛不丁瞪大了眼睛,這哪是幫忙說話,這是要私吞的節奏啊!
上陌猛地一拍巴掌,“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連忙將那禮品清淡放到了手上,細細看着,忍不住感嘆:“這些可都是我的東西啊!哈哈!”
一衆人,全部黑線!
晚宴時刻,上陌應晏紫的要求,好生打扮了一番,與容齊站在一起可謂是碧玉佳人啊!
此次的晚宴,唐沁還是沒有來,上陌都以爲她是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南楚皇對於之前算計上陌的事情,略微有些不自在,尤其是上陌一見到他就黑了臉,更讓他有些不好了。
伸手揮退了殿上伺候的宮女太監,只留了貼身公公一人,才緩緩道:“容夫人啊!這大殿上也沒有別人,朕就實話跟你說了,對於這次賽龍舟的事情,朕也是沒有別的辦法,纔出此下策。”
“所以嘍?”上陌恍若無事,自顧自的倒着茶。
南楚皇訕訕笑了兩聲:“你也知道,朕的國家比不上其他三國的厲害,頂多就是有錢罷了,若是打起仗來,南楚就是炮灰,所以……”
“所以這就是你算計我的理由?”上陌聲音不冷不熱的。
自始至終,她都不正眼瞧南楚皇一眼。
“這個嘛……”南楚皇微微有些尷尬,爲上陌的冷淡態度咳了兩聲。
南楚皇后,也就是晏紫的娘,她見此情形,連忙展開一抹溫柔的笑意。
緩緩道:“容夫人,這四國鼎盛的時期,與我南楚而言,唯有大燕是最可靠,最安全的國家,你與容二公子是大燕皇上的左臂右膀。
我南楚想要投靠大燕,前提便是要摸清楚你們的實力,再者說,紫兒又與你交好,身爲紫兒的父親,試探一下她的朋友是否可靠,也算是他的一番苦心,還請容夫人能理解。”
一席話說的頭頭是道,讓人挑不出毛病。
上陌忍不住讚了一句:“皇后娘娘真是個聰慧睿智的女人。”
要說這南楚也沒有後宮三千啊,連第二個都沒有,這皇后的機智是從哪裡練出來的?
南楚皇十分讚賞的望了一眼自己的皇后,深感有妻如此,是福也。
經皇后的一席話後,上陌的臉色好了許多,當然,只限於表面。
哼!狡猾的南楚皇,要不是看在他送的那些東西上,她來都不來。
像南潯和銀面的那些東西……就權當給她消火用的吧!
晏紫見此情形,尷尬一笑,舉起了酒杯帶起氣氛:“來來來,送客宴嘛!上陌明天就要走了,今晚可不要將時間都浪費在這種事情上,來,大家愉快的幹一個!”
恕我按,特意看向上陌:“上陌,來幹!”
上陌猶豫了一下,伸手執起了茶杯,輕笑一聲:“幹了!”
說完,仰頭將茶杯裡邊的茶水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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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暮開始找事,叫道:“不行啊夫人,爲什麼你喝的是茶水,不應該是酒嗎?怎麼?容二公子禁你酒喝?”
他如此一吼,衆人這才察覺上陌一直喝的是茶。
“啊!我知道了!”晏紫突然靈機一動,驚奇道:“上陌你是不是有喜了?所以不能喝酒?”
“什麼?”衆人不可思議的望着上陌。
一時間,無數道目光紛紛落到她身上,有震驚,有欣喜,還有驚慄,驚慄的是她自己,被這麼多人看着,她突然感覺怪怪的。
斥了晏紫一聲:“別瞎說,這種事情怎麼能瞎說呢?”
晏紫茫然的惱了撓後腦勺,“難道不是嗎?那爲何你不碰酒呢?”
“她只是怕喝醉了,明日耽擱了回去的路程罷了。”容齊一貫清淡的聲音響起,並體貼的又爲上陌續上了茶。
上陌毫不客氣的接下,輕飄飄的給了晏紫一個眼神,霸氣至極:“將你心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給我收回去,伴山寺靈不靈還不知道呢!”
晏紫悻悻的吐了吐舌頭,老實坐下了。
晚宴結束後,幾人一道回去。
卻不想,碰上了不該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