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 好戲上演

一里!安息大軍與西涼軍相距一里。

在這時,安息大軍衝勢不減,三軍直取西涼軍中軍!矯健雄壯的阿拉伯馬,賦予安息三十五萬騎以迅如閃電的速度,加快與西涼軍相撞的進程。反觀西涼軍,速度一般的烏孫馬和蒙古馬,讓西涼軍左右兩翼的速度要遠遠慢於安息大軍的衝鋒速度。而裝備着汗血馬的中軍卻保持着比安息大軍更爲驚人的速度,如離弦之箭射向安息大軍。

劉範也是地騎着黑雲馬,扭頭一看,中軍的速度要遠遠慢於左右兩翼的速度。劉範笑了。在六將的指揮下,以慢速衝鋒的中軍正在漸漸向左右兩翼擴展陣型,其前軍的連環槍騎兵都各自拉開一個長達兩裡的鐵幕,以便新月之彎形成。

兩百步!對向衝撞的西涼軍與安息大軍,相去兩百步。

在這時,沃洛吉斯四世、小沃洛吉斯、帕拉亞斯、提裡德特、利斯烏斯、阿爾達班等安息領軍者,都注意到了西涼軍一個奇怪的舉動:西涼軍中軍的速度太快了,以至於負責拱衛中軍的左右兩翼已經遠遠地被拋在其後。除了羅馬軍團和中國古代一些特定的陣型外,所有軍隊的弱點都在兩側,極其容易被切入。而西涼軍的中軍卻和左右兩翼相去甚遠。這樣,左右兩翼根本來不及保護中軍薄弱的兩側。

小沃洛吉斯開始變得有些擔憂了,害怕這是涼公劉範的陰謀,於是派人去詢問沃洛吉斯四世是否改變戰術。但沃洛吉斯四世對此的迴應是繼續向前衝鋒,仍然直取西涼軍中軍。因爲除了小沃洛吉斯外的安息將帥都認爲,西涼軍之所以有這一舉動,就證明他們之前的預判是準確的:劉範的戰略意圖就是要利用中軍與安息大軍一決雌雄。而安息將帥們在明知其中軍是最強的精銳,仍然選擇了遂了劉範的意。因爲他們不相信三十五萬安息鐵騎會衝不破七萬騎,只肯相信劉範的中軍一遭重創,其薄弱的左右兩翼就不再是個威脅。很有可能,其左右兩翼會不戰自潰,四散奔逃。

於是,安息大軍繼續保持中軍、左翼和右翼齊攻西涼軍的衝鋒。劉範的身體隨着黑雲馬快如閃電、迅入驚雷的飛奔,有規律地晃動。但劉範卻一直面帶笑意,尤其是當他看見兩軍遠處的伊列騎兵仍然紋絲未動時。戰場上,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和喊殺聲將整個世界吞沒。在如此大的戰爭中,貴山城在搖搖欲墜,戰場在陣陣顫抖。

見時機成熟,劉範回首示意典韋發號施令。典韋會意,立即從馬鞍上取下一支綠旗。那面綠旗一舉,看到命令的七萬西涼精騎立即都勒馬停下。頓時,中軍上一刻還如戰車般一往無前,這一刻就旋即停下,再也不動了。

然後,七萬騎兵都下了馬,居然把二十多萬匹戰馬趕到身後去,最後七萬騎兵居然面對着安息大軍的鐵蹄列隊結陣!

安息騎兵均爲之一驚!西涼人居然放着戰力強勁的騎兵不用,妄圖以步兵方陣來抵禦三倍兵力的安息鐵騎?!而且安息騎兵們再一看,這劉範也太不講究了,布成方陣,居然沒有裝備長槍!而且他只有在方陣外圍佈置着一溜大盾,但那大盾在安息的重騎兵面前就是一層紙,一捅就破。

對此,小沃洛吉斯警惕起來,派人去提醒沃洛吉斯四世下令大軍減緩衝鋒之速,以觀西涼人之變;波斯王利斯烏斯也派了人來勸沃洛吉斯四世小心爲上。沃洛吉斯四世也甚覺不妙,派人去命衝在最前面的重騎兵大將弗爾拉斯減緩衝速。但弗爾拉斯以開弓沒有回頭箭:全軍已經衝鋒,且鋒銳的前軍已經快要撞入西涼軍中軍之中,若停下攻勢會致使大軍一時不得轉圜、人馬盡相踐踏爲由,拒不從令。沃洛吉斯四世一聽,覺得弗爾拉斯的話有道理,就下令繼續衝鋒。

見安息大軍沒有改變其衝鋒之勢,劉範鬆了口氣。他率領虎衛軍三千騎駐馬於中軍之左,中軍七萬騎已經布好了弓弩大陣,人人都在引弓搭箭,將一捆捆的箭矢放好。

遠看衝來的安息三十五萬騎,籠罩在捲起沙塵之中,不可勝數的金色尖頂頭盔在沙塵之中隱隱若現,這七萬西涼常備軍並沒有慌亂,畢竟他們是在田豐等將的率領下,打敗過三國聯軍和大月氏軍的軍隊,面對安息大軍的浩大聲勢並不覺得恐懼。七萬人沉着冷靜、有條不紊地幹着自己的份內之事,有的躺倒在地、用雙腿蹬開蹶張弩;有的整理箭矢、將箭矢裝填入弩中;有的一手持標槍、一手頂住大盾。

劉範耐心地等待中軍的佈置,見中軍將士已經基本準備好,無數的弓弩上箭頭瑩瑩反光,回首一看,他的左右兩翼也已經展開了雙翅,其前軍的連環馬正如一堵牆般整齊又快速向安息大軍推去,連環馬上的槍騎兵也都將馬槊平舉於腹部,等着用馬槊挑破刺穿敵軍的肚子。劉範欣慰地點點頭。更讓劉範欣慰的是,左右兩翼漸漸地展開,其兩邊的騎兵裝備的戰馬要優於其他,故而兩邊的騎兵跑得更快些,故而左翼之形如一個乀,右翼之形如一個乛;其第二列、第三列的操持着馬槊的連環馬盡皆涌至最前排,左翼和右翼各綿延三裡之長。

這樣的距離,足夠將足足數十萬人馬給包個餃子。劉範暗忖。

再回過頭來看安息大軍,前鋒距離中軍弓弩大陣只有區區一百七十步了,已經進入蹶張弩的射程了。於是劉範奮然下令,道:“蹶張之士,射!”

“咻咻咻!”話音未落,先有五千蹶張弩弓弦一彈,射出五千支箭。箭雨劃破天空,向安息大軍的前鋒扎去。瞬間,安息大軍便有兩千多重騎被射穿鎧甲,重重地摔倒在地,導致前鋒之勢猛然一頓。

弓弩大陣遵循着劉範的漸次發射的戰法,如蹶張弩就分成兩隊。第一批一萬騎發射後,緊接着第二批弩手又發射五千支箭。蹶張弩帶來的強勁彈力,使箭矢附加了強大的衝擊力。箭雨一下,安息前鋒的重騎兵又大損兩千餘人,讓安息大軍與中軍之距多出了二十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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