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傻了眼,怔怔瞧着:“唧?”這是?
她揚起小腦袋,不解地看着墨祈。
“送你的。”墨祈幽黑的瞳仁裡,被日光一照,反射出琉璃色的光,看得離歌有點怔愣。
她的小爪子輕輕搭在那流雲鞭上,感覺了下,忍不住小聲唧了聲:“唧……”這、這是法器啊。
不是說法器很難得到嗎?
他就這麼送給她了?
是專門給她的?
離歌狐眸有些熱,小心臟撲騰了幾下,熨帖而又發熱發燙。
睜着水汪汪的狐狸眼瞅他:“唧?”你怎麼想起來送窩法器了?
“你不是想變強麼?不喜歡?嗯?”墨祈垂着眼,聲音很是溫柔。
離歌不自在地扭了扭,小聲道:“唧。”喜歡。
“嗯?”墨祈的指腹在她的尖耳朵上捏了捏。
離歌被皮毛掩藏的狐狸臉紅了紅,小聲哼唧一聲,才伸出爪子,把流雲鞭給拿了過來。
流雲鞭的大小剛剛好,離歌渾身還是飄飄然的。
他對她這麼好,她更捨不得離開他了。
以後要是有一天他不想再留下她了,她會不會傷心欲絕啊。
只是等下一瞬,離歌用爪子捏着流雲鞭輕輕一揮,頓時就看到一抹刺目的血紅色流光閃過,竟是就那麼硬生生把先前紋絲不動的柳樹嘩地給摔斷了。
“唧……”哇……
離歌瞪圓了狐眸,沒想到這流雲鞭竟然這麼厲害。
只是這法器怎麼得來的啊?
她也沒見到他有出去尋找合適的靈石煉製法器啊?
離歌這麼想了,也就問了出來。
“並沒有很難,流雲鞭你瞧着眼熟嗎?”墨祈倚着柱子,懶散地看她一眼,抱起她,放在腿上。
離歌不自在地扭了扭小身板。
“是挺眼熟的。”流雲鞭通體剔透,周身縈繞着一層流雲似的紅光。
她上一次見到,還是那個妖道的血錐,也是發出這種光。
可那妖道的血錐,她只感覺到一股不舒服。
但是這流雲鞭,她就喜歡的不得了。
大概是因爲這流雲鞭是墨祈送的吧,他送的,一想到這點,她就覺得胸口熱熱的,讓酸酸漲漲的,溢滿了又澀又甜膩的情緒。
墨祈指腹在她狐眸下摸了下,嘴角揚了下,鳳眸半斂。
離歌眨了眨眼,突然靈光一動,難以置信道:“唧唧?”墨祈啊,你別告訴窩,這就是那妖道的血錐改造成的吧?
墨祈輕笑一聲,“喜歡嗎?”
離歌瞳孔發亮,“唧唧。”真是的啊,喜歡,不過他怎麼會把自己的法器讓出來?
墨祈道:“他犯了錯,自然是要接受懲罰的。”墨祈並未提自己懲治玄青的事。
離歌仰着小腦袋看墨祈,覺得他此刻整個人都高大的不行,心底原本還殘留的不安徹底消散殆盡。嘿嘿傻樂着爬到了墨祈的肩膀上,用小腦袋蹭蹭他的臉側:“唧唧。”不會給你惹麻煩吧?
墨祈搖頭道:“不會。”
離歌這才放了心,蹲坐在墨祈肩頭。
翻來覆去地把玩着流雲鞭,爪子捧着,歡喜得不行。
墨祈側過頭看她,冷淡的面容上染上一抹溫柔,一人一狐溫馨親暱。
容不得第三個人的存在。
只可惜,偏偏有人還是在這時出現了。
墨祈察覺到,轉過頭朝那個方向看過去,當看到不遠處佇立的高大身影時,眯了眯眼,神色冷了下來。
墨凌霄不知在那裡看了多久,一雙瞳仁鎖在墨祈的肩膀上,出神發呆。
眼神裡流露出的濃烈感情,讓墨祈眉頭皺了起來。
可隨即,一人一狐之間的融洽,又讓墨凌霄面容也冷了下來,周身很快閃過名爲嫉妒的怒火,卻稍縱即逝,擡步朝墨祈與離歌走了過來。
“九弟的本事真是越來越高了,不過是一晚上的功夫,竟說是得來一件法器,就得來一件法器。”墨凌霄一開口,就忍不住帶了嘲諷。
他心底有火發不出,偏偏他心心念唸的小東西,卻只信面前這個人。
“她喜歡,本王就樂意花費這功夫,還是說,皇上你覺得不值得?”墨祈冷漠反脣相譏。
“……”墨凌霄被噎了一下。
掌心下,離歌本來正欣喜的翻來覆去看那流雲鞭,乍然聽到墨凌霄的聲音,小身板一僵,就嗖的一下鑽進了墨祈的懷裡。
小腦袋拱在裡面,只露出一條蓬鬆的大尾巴在外面。
她不想看到墨凌霄,怕自己會忍不住會抓上去。
本來這也沒什麼,可她怕給墨祈惹麻煩。
只能忍了下來。
哼,給她好好等着,等她變強了,一定要把墨凌霄打得落花流水求情告饒。抱着這樣的想法,離歌頓時心情就好了,她似乎已經預見到墨凌霄慘淡求饒的畫面,狐眸亮晶晶水汪汪的。
可隨即,等她意識到自己竟然鑽進了墨祈的懷裡,頓時耳朵尖都熱了。
她、她幹嘛要躲?
於是,離歌又從墨祈懷裡鑽了出來,只是這次只露出兩隻尖尖的耳朵尖與烏黑的狐眸,眨巴眨巴看起來呆萌呆萌的。
墨祈心裡一軟,低下頭,下頜在她腦袋上輕輕蹭了蹭。
離歌小聲噫了聲,耳朵尖更紅了,仰起頭,瞪圓了眼瞅他,狐眸圓溜溜的,看起來很是蠢萌。
墨祈輕笑了聲。
一旁的墨凌霄只感覺自己的一顆心,像是翻滾在燒紅的鐵板上,翻來覆去的煎熬,疼得他難以言喻,表情流露出一抹失落。
“小銀……”他忍不住上前,低低喚了一聲。
“……”叫得這麼親,誰理你!
離歌小腦袋一偏,根本不理會他,她沒撓他一臉,那是看在墨祈的面子上。
墨凌霄看出她還在發火,忍了忍,到底沒再針對墨祈。
“九弟,朕過來,是想告訴你一聲,明日就要啓程回宮了,你與小銀……準備一番,天一亮就動身。”墨凌霄耐下性子,負在身後的單手卻是慢慢攥了起來,只有這樣,他纔不會衝過去,把小狐狸給搶過來。
他後悔了,真的後悔了,若是知道有這麼一天,他當初定然不會這麼輕易把小狐狸拱手讓給老九。
可事實已成定局,如今他能做的,只能是儘量減少她對自己的牴觸。
只是他卻又不甘心僅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