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這次並沒有再阻攔離歌,他感覺到四周瀰漫的死亡氣息,是屬於那隻千足妖的,既然妖獸已經死了,危險自然也解除了,也就沒有必要攔着離歌姑娘了。
他們也迅速朝着那邊趕去。只是等他們一行人趕過去時,還沒靠近,就嗅到四周都瀰漫着刺鼻的腥臭味,巨大的千足妖橫在那裡,足足有十幾米高,看起來格外的嚇人,只是那千足妖被啃食了一小部分,殘缺的部分流出綠色的血,讓四周的味道更佳不怎麼好聞。
離歌看到墨祈,立刻跑了過去,“你沒事兒吧?”
墨祈伸手攬住了她的腰,搖搖頭,“怎麼過來了?本王沒事兒,別擔心。”墨祈伸手想摸摸她的頭表示安撫,可看到自己掌心吃得滾圓嘴角還流着綠色液體的小蛟龍,嫌棄地往後扔了去,小蛟龍剛幸福的打着飽嗝,突然就重重撞在了地上,差點摔死,翻了個身,死勁兒瞪了墨祈一眼,卻又畏懼墨祈周身強勢的氣息,弱唧唧的咿唔了聲,就不敢吭聲了。
墨祈接過老管家遞過來的帕子淨了手,這才拉着離歌打算回去。
老管家在身後道:“王爺放心好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老奴,老奴一定把獸屍處理好了。”
墨祈點了頭,攬着離歌看也沒看其餘人就要走,只是這時,突然懸崖峭壁上傳來一聲“轟隆隆”的聲響,因爲太過明顯,衆人想忽視也忽視不掉。
小蛟龍本來正想辦法伸着龍爪摸一摸自己的肚皮,可是太短了摸不到,聽到這聲音擡起頭,就看到深淵底突然發出一道耀眼的白光,聖潔的光澤間還有淺淡的靈力溢出。
小蛟龍鼻頭動了動,長長咿唔一聲,就躥到了離歌的肩膀上,蹭了蹭,才滾進了離歌的掌心裡。
離歌回頭也看到了那道白光,怔怔的,等小蛟龍跑過來時,反射性地把它抱在了懷裡,與此同時,不解地問墨祈:“這是什麼光?我怎麼感覺四周有濃郁的靈力氣息?還有別的妖?”
墨祈皺皺眉,搖頭:“不知道,你站在這裡別動,本王去看看。”
離歌不知爲何,突然看着這道白光,腦海裡空蕩蕩的,拉着墨祈的手怎麼也不鬆開。
“嗯?”墨祈側過頭看她,對上離歌被雪光映襯的極爲白透的小臉,以爲她在怕自己有危險,摸了摸她的頭,卻也沒打算自己再去,他並未在這道光暈中感覺到危險的氣息,反而是讓人感覺很是平和,朝老管家過去:“你帶人下去瞧一瞧,小心這些。”
老管家應聲道:“是王爺。”
墨凌霄在一旁被禁衛軍攙扶了出來,被服侍着清理身上的髒污,他盯着那道白光,面容沉沉,只是視線不經意落在墨祈攬在離歌肩膀上的手,眼底迸射出一抹嫉恨的光,可到底他現在沒這麼多的實力,根本什麼都做不了。更何況,在離歌的面前,他也不想讓離歌討厭他,否則,即使有一天,他能把她困在自己的身邊,怕是也得不到她的心。
老管家依令帶着幾個暗衛下了峭壁,等往下一直走時,發現在深淵峭壁環繞間,竟然還有一條峭壁路,緊貼着峭壁,能容一個人通過。
老管家與暗衛站在峭壁突出的石路上。
朝前看去,發現發出光暈的地方,是峭壁裡面。
因爲先前千足妖的作用,峭壁剝落下很多石塊,老管家估計應該是那時把裡面被封藏的東西給露了出來。只是不知道是什麼寶貝,發出的這靈氣倒是純粹濃郁的很,若是可以的話,能讓王爺給離歌姑娘打件趁手的法器,當她變回人身的時候可以用。
老管家帶着暗衛慢慢移動了過去,越是靠近白光,越是睜不開眼。
只是那白光卻只是散發了一會兒,就突然銷聲匿跡。
老管家奇怪地皺了皺眉。
離歌站在懸崖峭壁上,也輕“噫”了聲:“墨祈,管家伯伯這樣過去沒關係嗎?”那白光一散去,離歌本來焦躁的心情莫名穩定了下來,她摸了摸自己的心臟,呼吸間滿眸都是疑惑不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心神不寧,這很奇怪啊。
墨祈道:“沒事兒,這股靈力沒危險。大概是一塊靈石,等拿上來瞧瞧成分,可以的話,幫你打造一件法器,以後你能隨身帶着。”墨祈與老管家的想法倒是不謀而合。
法器加上這小蛟龍,兩樣加起來,以後她想去哪兒,倒是不用再擔心了。
離歌眼睛一亮,點點頭:“好啊好啊,那窩以後是不是能隨意出府了?”
墨祈眼底閃過一抹溫柔的笑:“是。”
離歌頓時對那東西期待了起來。
……
老管家與幾個暗衛沿着峭壁往前走,終於走到了先前發出白光的地方,此刻只有微弱的光從裂開的峭壁縫隙裡透徹出來,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只是瞧着那發出的光暈,倒是更加濃郁純碎。
老管家讓暗衛把隨身佩戴的劍拿出來,然後握着劍身,開始鞘峭壁。
其餘的幾個暗衛看到老管家動作,也開始撬了起來,幾個人動作很快,可等敲出一塊露出裡面的東西,其中一個暗衛輕輕吸了一口氣,朝也停下了動作的老管家看去:“這……不像是靈石,好像……是個人啊。”
老管家望着那被一層結界籠罩住的人手,交疊在一起,手指凝白如玉,此刻發出白光,看起來愈發溫潤,他瞧着,眉頭越來越凝重,擡擡手讓幾個暗衛停了下來,縱身一躍,跳上了懸崖峭壁,俯身到墨祈耳邊道:“王爺,你下來瞧瞧,情況似乎……有些不大對勁兒。”
這雪峰山峭壁裡,怎麼會封印着一個人?
更何況,那封着那人的結界,看起來不像是人族能夠做到的……
墨祈皺皺眉,朝老管家看過去,對上了老管家凝重的神色,他點點頭,離歌離得他很近,自然也聽到了老管家的聲音,握緊了他的手:“我也要去。”
墨祈想了想,應了聲:“好。”說罷,攬着離歌的腰肢,縱身一躍,穩穩當當跳下了懸崖,站在了峭壁之上的盤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