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誰醒了？”離歌愣了下，剛想問小蛟龍。13579246810
它呼哧呼哧睡着了。
這……秒睡啊。
“墨凌霄醒了。”冥長老走進來，離歌臉一紅，騰的站起身，低咳一聲。
“師父。”
“哎呦，當沒看到老朽，你們隨意隨意。”冥長老擡起手一捂眼，離歌的臉更紅了。
墨祈看他一眼，冥長老往那邊一坐，“咳咳，老朽是順便來商討大婚事宜的。”
離歌朝墨祈看過去，飛快站起身：“我去瞧瞧墨凌霄。”
墨祈也站起身：“等我一下。”
離歌回頭，不解地看他。
“一起。”墨祈上前，攬住了對方，頭也不回地對冥長老道：“改日再議。”
冥長老：“……”不想當小徒弟去單獨見墨凌霄就直說嘛。
什麼改日再議？
哼哼，王啊，真是越來越口不對心了。
不過他老人家覺得被灑了一把狗糧啊。
離歌與墨祈到偏殿時，就聽到裡面傳來墨鈺的聲音。
“皇上，你要做什麼？你剛醒過來，還不能亂動！離姑娘？離姑娘沒事，真沒事……”
“我要去親眼看看。”
“哎呦喂，你這時候去，豈不打擾……”
“打擾？”墨凌霄的動作顯然一頓，接下來就聽到了墨鈺的乾笑聲。
離歌與墨祈對視一眼，推開了殿門：“不用去了，我來了。”
墨凌霄看到離歌，眼睛驟然一亮，可隨即再看到她身邊的墨祈，眼神一暗，可隨即笑了笑：“這次多謝你們了。”
他還坐在**榻上，垂着眼，沒再說話了。
墨祈朝他走近，“安心養傷，好了之後，送你回墨國。”
墨凌霄猛地擡起頭，“這、這樣啊……好啊。”
只是隨即像是想開了，朝着兩人真誠道：“你們何時大婚？”
“一個月後。”墨祈倒是沒瞞着他。
“這麼快？”墨凌霄詫異。
“快嗎？”如果不是怕不能給她一場盛大的婚禮，他倒是想明日就成婚。
墨凌霄想了想，體會到了墨祈的心情，心口一片苦澀。
不過想開了之後，倒也沒這麼難過了，“祝福你們。”
“謝謝。”墨祈感覺到他眼底的真誠，才徹底放下心。
“我能參加完婚禮再走嗎？”墨凌霄猶豫片刻，忍不住開口道。
墨祈看向離歌，離歌想了想，點頭。
墨凌霄鬆了一口氣。
離歌與墨祈很快就離開了：“不告訴他關於金龍的事嗎？”
墨祈搖頭：“不用了，等他這一世過完，大概就能重新回去位列仙班了，到時候自然也就知道了。”
離歌想想也是，如此真告訴了，也不過是徒增煩惱。
“那蕭非衣那邊……”
“放心，這件事我來安排。”他是絕對不會讓他再次來破壞他的婚禮的。
一個月後，妖界。
妖王大婚，舉界歡慶。
幾乎所有的小妖都來觀禮，只是沒想到的是，祭臺之上，突然烈王宣佈妖王迴歸。
墨祈從天而降，也是這次真正的大婚人選。
妖衆先是一臉懵逼，隨後開始歡呼起來。
墨祈一襲紅袍，與烈王站在一起，讓妖驚豔的睜不開眼。
離歌則是鳳冠霞帔加身。
兩人一起祭祀完成婚約，只是快要禮成時，突然一道黑光從天而降，蕭非衣陡然出現在祭臺上。
離歌愣了下，隔着鳳冠的珠簾，忍不住朝墨祈看去。
墨祈倒是淡定的很，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蕭非衣一張臉蒼白如紙，望着離歌，眸色痛苦：“阿璃？你騙我？”
離歌沒想到蕭非衣真的來了，深吸一口氣：“是，我騙了你。”
墨祈眯眼，卻沒阻止離歌。
離歌一步步朝蕭非衣走去，墨祈緊隨其後。
“我只想讓你知道，我想要的……是待在墨祈身邊。你忘了你當時答應過我的？”離歌想着，這次如果不一次性把瘡口揭開，以後還會復發。
只有徹底好了，才能完完全全發放下來。
“可我當時以爲你……”
“如果我真的死了，你是不是就放過我了？”離歌只能讓自己殘忍。
蕭非衣的臉更白了。
“還是說，我活着，你很失望？”
“不是！”蕭非衣立刻否定。
“那你這是在做什麼？從你到來之後，我幾次面臨危險，你說你對我的心幾千年都未改變，可你問過我的心嗎？我想與你在一起嗎？你只顧自己的意願，強迫與我，這是愛嗎？你最愛的，只是你自己。”離歌望着蕭非衣眸底的晦暗，只能咬着牙讓自己繼續說下去：“我只會與墨祈在一起，若是不能，我寧願徹底毀滅。”
蕭非衣身體晃了晃：“……”
離歌：“蕭非衣，算我求你了，放過我們，也放過你自己吧。”
這麼多年了，該是有個結果了。
蕭非衣搖搖頭，他不甘心，可腦海裡卻是閃過當日在魔殿的事，她撲過來的那一瞬間，他覺得……
他是真的做錯了。
離歌：“你還想造就第二個玄青，第三個嗎？”
蕭非衣：“我這次會小心護你……”
“然後呢？違揹我的意願，囚禁我？這就是你的感情嗎？如果是這樣，那我寧願不要。”
“阿璃……”
“你看清楚，我是離歌，而非璃雲。”離歌從懷裡掏出流雲鞭。
“你要……與我動手？”
“是，如果你這次是來祝福我們的，那麼，我們歡迎；否則，今日，就做個了斷吧，要麼你死，要麼我亡。”離歌的手赫然被墨祈攥緊。
離歌反握了回去。
蕭非衣垂下眼，許久都未開口說上一句。
離歌也不急，等着他自己想清楚。
“就……沒有別的轉圜餘地嗎？”蕭非衣啞着聲音道。
離歌搖頭：“沒有。”
不下一劑猛藥，他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裡。
蕭非衣擡起頭，視線落在離歌與墨祈身上，再落在兩人交握的雙手上。
兩人身上的喜服彷彿刺痛了他的眼。
可咬着牙，低下頭，驀地吐出一口血。
離歌臉色微變，卻忍着沒動彈。
蕭非衣苦澀的笑了笑，“阿璃……如果當初你沒有遇到過墨祈，你會不會對我動心？”
墨祈瞳仁一鎖，眉頭緊皺，剛想說話，被離歌給按住了。
離歌道：“這世間並沒有如果，如今事實已成定局，你何苦給自己這些假設？蕭非衣……放手吧。”
蕭非衣嗓子乾涸，許久，才閉上眼，遮住了眼底的晦澀：“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