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睜大了眼,難以置信道:“你還看這個?”
墨祈愣了下,聽出離歌話裡的意思,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低咳一聲道:“你想多了,並非你以爲的那樣,無意間翻到的。當時剛代替死去的九皇子,對墨國的瞭解並不多,所以前幾日就潛入了皇宮藏書閣,瞭解一番,也不至於露出馬腳。所以,當時看的書比較多也比較雜,其中的一件宮闈秘史就牽扯到了無影堡。”
離歌愣了下,無影堡怎麼還牽扯到了墨國皇宮的事情了?不過她也沒說話,只聽着墨祈把他知曉的事情娓娓道來。
“當年無影堡前幾任的堡主,也就是現任堡主景禹溪的祖父,曾經外出遊歷,救回了一個女子,那女子長得極爲嬌俏可人,景禹溪的祖父對其一見鍾情,當時景禹溪的祖父與墨國先祖皇帝交好,兩人是一同認識的那女子,都對其有好感。不過,當時先祖皇帝已有數位宮妃,只是他並沒有暴露身份,只是三人就那麼相處了下去。後來,那女子跟景禹溪的祖父回了無影堡,先祖皇帝失望之下,也回了宮。只是不多久,無影堡頻頻出現死人的情況,景禹溪的祖父怎麼查都查不出緣由。”
“是那個女子所爲?”離歌忍不住問道。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景禹溪的祖父當年肯定懊惱至極,他這等同於引狼入室了啊。
只是這跟景禹溪不願意接受妖有什麼原因嗎?
“對,正是那女子所爲。那女子並非人族,而是一隻老鼠精,專門吸取生人精氣修煉,最後被景禹溪先祖終於查出來,一人一妖鬥了起來,只是景禹溪先祖對其用了真感情,所以頻頻手下留情,卻差點害死了一整個無影堡的人。後來,景禹溪的先祖爲保全無影堡,與那老鼠精同歸於盡,至此纔算是結束。只是,景禹溪的先祖當時臨終之前,卻立下了重誓,讓後輩子孫謹記於心。”墨祈道。
“他立了什麼?”這應該就是景禹溪對妖這麼牴觸的緣由?
“後輩子孫,不得與妖相戀,見妖即可除之,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墨祈吐出最後一個字,輕嘆一聲。
離歌啞然,許久都沒能開口說句話,她的視線忍不住朝不遠處的**榻看去,火彤還在昏迷着,可她不知道的是,因爲景禹溪的身份以及從小到大謹遵的命令,怕是當初知曉她是妖時,也是在權衡殺與不殺,後來,還是到底決定除掉她,只是被她逃了。
“那這件事怎麼會出現在宮闈秘史裡?”
“先祖皇帝后來知曉之後,感慨若非他與景禹溪的祖父感情好,並未相爭,怕是當初就是墨國的皇宮將會面臨滅頂之災了。所以,乾脆就下了下來,警示後人,不可貪戀美色。”
“那現在怎麼辦?景禹溪會善罷甘休嗎?”
“等明日他們醒來之後,就把人帶回妖界,入了妖界,景禹溪想管怕是也管不了,到時候自然就不用再擔心他找上門來。”墨祈又安撫了離歌幾聲,看她睏倦的厲害,就摸了摸她的頭,讓她去歇息了。
離歌昏昏沉沉中,卻是做了一個噩夢,她夢到一個妖鮮血淋漓的站在那裡,手指變成了利爪,朝着暗處低吼道:“我有什麼錯?我只是想變得更強,這樣我們就能在一起了不是嗎?你看看這些人,他們都是貪圖我的美色,他們背地裡**我……他們都該死!你不是這無影堡的堡主嗎?你爲何不向着我殺了他們?現在我替你動手了,不更好嗎?”
離歌腦袋裡昏昏沉沉的,想醒過來,卻怎麼也醒不過來,她聽不到對面說了什麼,那妖先是一愣,妖媚的臉上,閃過很古怪的笑:“沒機會了,你敢傷了我,我就拿你整個無影堡來陪葬……”
接下來,離歌只感覺所有的視線被鮮血籠罩,最後,那妖不知爲何,突然被一個東西罩了起來,金色的光芒極盛,讓人幾乎睜不開眼。
那妖在結界裡扭曲掙扎,臉色很是難看:“不要……不要這麼對我……我錯了……阿衡,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你放了我這一次,我以後都聽你的,我再也不害人了好不好?阿衡,好疼啊,我不想魂飛魄散啊……阿衡……”
離歌看不到對方說了什麼,那妖尖叫了一聲。
在結界裡變成了一隻灰毛老鼠,吱吱吱地叫喚着,即使如此,它也想衝出去,只可惜那結界不知道是什麼法器發出的,根本掙脫不開。只是,就在那老鼠精,真的即將魂飛魄散時,它周圍的光突然就那麼消失了。
離歌這次終於看清了,她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朝着那奄奄一息的老鼠精走了過去,蹲下身,半跪在地上,把老鼠精捧了起來,隨後,撞在了一個透明的罈子裡。
罈子上面貼滿了明黃色的符紙,老鼠精在裡面扭曲的甩着尾巴動作着,卻絲毫掙脫不開……
而男子則是抱着罈子,朝着前方漸行漸遠,只是身上卻一直在流着血,拖出長長一道血印子。
“嚯!”離歌猛地睜開眼驚醒了過來。
額頭上都是冷汗。
墨祈歇在不遠處的軟榻上,聽到動靜,立刻上前來:“怎麼了?”
離歌眼底一片空茫,她還沒意識到這裡是哪裡,等很快清醒過來之後,才長長吐出一口氣。墨祈幫她抹去額頭上的冷汗,就聽到她說:“做了個噩夢……”一個好奇怪的夢。
她竟然夢到了那隻老鼠精,還有那個男子,應該就是無影堡的那個先祖吧?
只是她爲什麼會做這麼一個夢?
好生奇怪。
而且在夢裡,她清楚地看到那先祖並沒有殺了那老鼠精,而是撞在了一個透明的罈子裡,她難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了?
“做了什麼噩夢?”墨祈看天色還早,乾脆躺在了她的身側,又讓她重新躺了下來。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撫道:“再睡會兒?
離歌搖搖頭:“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